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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心情,我觉得害怕的时候,也只能独自发抖。此时,我真想在酒吧里喝酒,和可以谈心的朋友胡说八道一番。刚才一起在村公所大厅里的女性都回家了,亚文也回酒吧去了,只有我一人来到这里。
一个男人晃晃悠悠地从消防车背后走出来。他有一头颇让人注目的白发,脸色相当苍白。我好像看到救星一样,赶紧走过去和他说话。
“嗨,老兄,你是消防队的人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态度显得开朗些。
“是的。”他冷漠地回答我,一副不太想和人说话的样子。我觉得他满面熟的,因为这个村子不大,只要住在这里的时间够长,一定有机会看到住在这儿的每一个人。
“放在后院的消防车上好像发现尸体了。”我问。他缓缓地点了头。
“我是巴尼·曼克法朗。你呢?”我说着,把手伸出去。
“罗伯特·葛雷普利。”我们握了手。
“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面吧?”我问。
“嗯,在亚文酒馆见过。”罗伯特说。从外表的样子看来,他的年纪好像比我略小。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这个小村子,最近发生不得了的命案了!”
他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左右摆动着头,说:“确实是不得了命案,而且很恐怖。我们消防队后院的消防车上,竟被人丢了一具尸体!真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就像在消防队放火一样。”我说着就笑了。但是,罗伯特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我只好赶紧收回脸上的笑容。
“葛利夏警局的巴格利局长正在里面进行调查,不过,我敢打赌,他现在一定像坐在电脑前的大猩猩,根本一筹莫展。”
罗伯特点了一下头,说:“我们这里也有那样的人,真是莫名其妙。”
看来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和他讲笑话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那个后院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吗?”我又改变话题。
“是吧。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把尸体放在消防车上。”他点着头说。
“这事是第一次发生的吧?”
“当然。我已经在这里工作将近三十年,见过无数的火灾,却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尸体。那是一具不完整的尸体。”
“你看过那具尸体了吗?”
罗伯特点头。说:“我是因为法兰克的大声惊叫,而跑上停在后院的消防车的。结果就看到那个令人恶心的画面。”他的脸色十分沉重。
“那具尸体是女性吗?”
“是的。尸体身上穿着裙子,而且留着长发。”
“什么,那具尸体有头部吗?”
听到我的问话,罗伯特惊讶地看着我,说:“是呀!尸体身上能没有头部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具尸体好像正在作梦,眼睛翻白,像这样……眼睛张得开开的。那是一个成年女性的尸体,可是身体却像小孩一样小。大概只有这么大。”罗伯特张开双手,表示一下尸体的长度。如他嘴巴所形容的,那确实是小孩子身高的长度。
“只有那么大吗?”
“是的。还有,尸体的形状很古怪,也很恐怖。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具尸体没有手和脚,像个人球一样。原本应该附着在躯体上的四肢,双脚从大腿根部就不见了,双手也是从肩膀就不见了,所以尸体的长度才会像小孩子。总之,那样子真的很恐怖。你没见过那样的尸体吧?”
“没有。”我摇摇头,然后接着问:“你是近距离看到那具尸体的吗?”
“我是上车去看的,车内的空间很小,所以距离确实相当近。”罗伯特又用手来表示距离。
“还有……我觉得有股气味。那是令人很不舒服,难以忍受的血和肉的臭味。”
“后院的那辆消防车已经没在使用了吗?”
“已经很久没用了。不过有些小孩会跑来这里,把那辆消防车当作船玩。”
“孩子们看见那具尸体了吗?”
“没有。幸好发现的人是法兰克,否则一定会吓坏孩子。开始的时候,法兰克也只是看到裙子一角。如果他没有看到那片裙角的话,或许到现在都还没人发现那具尸体。谁想得到废弃的消防车上,竟然会有那样的东西呢?”
“尸体周围有血迹吗?”
罗伯特稍微思考之后,才摇头,对我说:“没有。”
“尸体有其他特征吗?现场有凶器之类的物品吗?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
罗伯特又是摇头。说:“什么也没有,废弃的消防车上只有尸体。”
“被害者是谁?有人认识她吗?”
“没有。虽然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但是并不认识她。我想她应该也是村里的人吧。”
“尸体为什么会被放在消防队呢?你想得到任何原因吗?”
罗伯特想了一下之后,又是摇头。“我想不出任何原因。而且这个消防队也没人认识她。”
“会不会是以队上的某个人为目标,而进行的恐吓行为?”
罗伯特闻言轻笑一声,说:“我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性。我刚才说过了,这个消防队里没人认识她呀!”
“队上的人员里,有没有人曾经和别人结仇?”
“这里是小小的乡下消防单位,不会有那种事的。”
“你知道波妮的事吗?”我改变话题。
“嗯。”
“消防车上的尸体不是波妮吧?”
“不是。”
我一问完,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先被发现的波妮,是只有头部没有身体的尸体,所以这个有头部的尸体当然不会是波妮。“你知道菲伊·艾马森这个女人吗?”
“菲伊·艾马森?”
“她的年纪大约六十岁,虽然有结婚生子,但她的孩子好像住在利物浦,而她则独自住在位于凯斯鲁路的房子里。目前她好像是独居。”
听完我说的这些话后,罗伯特仰头望天,一副愣住的样子。他不开口说话,只是一味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地开口说:“她的丈夫是律师,他们已经离婚……”
“嗯,恐怕是的。”我不知道她丈夫的职业,但知道她是个离婚的女人。
“啊!天呀!没错,就是她。是菲伊没错。我想起来了,以前我还去过她在弗洛登路的家,和她见过面。是我太太带我去的。竟然是菲伊!我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到呢?是她没错,只是样子改变太多,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发现。”
他好像受到了重大刺激,说完上述的话之后,又沉默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再贸然发问。就在我也烦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背后传来脚步声。巴格利出来了。
“嗨,巴格利!”我回头叫局长的名字。原本背对着我,正在和属下汤姆说话的巴格利,缓慢而又厌烦地转向我,说: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听到你的声音,就让我不舒服。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请你快回亚文酒馆,坐在你的老位子上喝酒好吗?”
“你知道遇害者的名字了吗?”
“什么遇害者?”
“消防车上没有手脚的女性。”
“哼,对这种事你的消息特别灵通是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是想拿这些事情,拿来当作酒馆里的下酒菜,和一群醉鬼胡说八道吧?”
“你还不知道吧?”
“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要我告诉你吗?”
“你能告诉我什么?”
“死者是菲伊·艾马森。是个离婚女子,前夫是律师。现在住在弗洛登路。”
“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跟我来。这位是罗伯特·葛雷普利,想起消防车上的尸体是菲伊·艾马森的人就是他。罗伯特,这位是巴格利·丹弗斯局长,是葛利夏警局里最可怕的人物,他有两个属下。这位局长人不坏,但是如果你爱喝酒,那你就得小心他了,你只是喝了一小瓶酒,就有可能被他逮捕,所有爱喝酒的人,都是他的敌人。这种警察愈来愈多的话,有一天苏格兰会变成颁布禁酒令的地方,然后偷偷摸摸酿假酒的人,反而会大发利市。”
“巴尼,你能安静一点吗?葛雷普利先生,他说的对吗?”巴格利走过来问罗伯特。
“是的,没错。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因为她的样子改变太多了。”
“你不会是被这个骗子诱导,才这么说的吧?”
“当然不是。”
“好吧,等一下再说吧。汤姆,你立刻联络尹凡梅斯警局,请他们立刻派人来支援。人愈多愈好,并且要部署警戒范围,也要出动警车四处巡逻。”
我看汤姆拿出手机一面拨打,一面说:“巴格利,真是好主意。火车行驶的轨道,是不是也该去巡逻呢?”
“我们的人手实在不足。这次的事件,可以说是迪蒙西有史以来最重大的案子,也是开膛手杰克以来最大的案子。”
“我赞成你现在说的话。总之,一定要在遇害者再度出现之前,逮捕到凶手吧?”
“要严密控管村子的四周,湖的那边也一样,千万不能让凶手逃逸。还有,要联络葛利夏医院那边,请他们派运尸车来。”
“喂、喂,你们连运尸车也没有吗?太寒酸了吧?”
“巴尼,你想被逮捕吗?这回你犯的是妨碍公务罪。”巴格利吼道。
“告诉警察遇害人的姓名,算妨碍公务吗?”
我说着,走到刚才那个栅门边。巴格利对我无可奈何,只好开始问罗伯特问题。汤姆正对着手机讲话。我走到栅栏边时,御手洗教授正好走出来。
“嗨,教授,检查结束了吗?”我问。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检查的了。”他说。
“这个尸体有头吧?”他点点头。
“那么,那不是波妮的尸体。”
“嗯,不是波妮。”
“死去的女人的名字叫菲伊·艾马森。”我说。
“菲伊……”
“是的,菲伊·艾马森。请问,你从这个尸体上了解到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菲伊·艾马森是个怎样的女人?”教授不回答我,反而对我提出问题。
“她和当律师的丈夫离婚,现在好像独居在弗洛登路的房子里。她有孩子,不过孩子在利物浦工作。不知道她的孩子现年几岁,她本人则大约六十岁。”
“唔。”
“和你调查出来的结果一致吗?”教授点了头。
“你知道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能随便说话。要得到局长同意,我才能说。”
“别这么说嘛。有很多地方我都帮得上忙呀!”
于是教授便以估价般的眼光,注视了我一会儿,其间还数度无言地轻轻点了头。像他这种权威型的人物,这种时候通常都会有这样的态度。“刚才我已经把受害者的姓名告诉你了。这个村子是封闭型的聚落,所以你若想查清楚这次的事件,一定少不了村人的协助。”我说。
“你想知道什么?”教授简短地回应我的要求。他的态度好像是我问什么,他才回答什么,而不做额外的说明。
“听说这具尸体没有手和脚?”
“你已经听说了吗?确实如你所言。”
“死者的手脚也是被撕扯掉的吗?”
教授点头说:“从关节处骨头裸露凸出,和肌肉剥离的情况看来,伤口应该不是刀刃等利器造成的。”
我点点头,暂时思索一下这个事件。我的脑中并未出现“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想法,只有“多么可怕的事件呀”这个念头。
“刚才我听发现尸体的人说了,尸体的四周好像没有留下任何物品。是吗?”
教授稍微沉默之后,摇头说:“确实什么也没有。”
“没有血迹,没有凶器,也没有指纹……”
“有没有指纹还不清楚。”
“死因呢?”
“无可奉告。”
“推定的死亡时间呢?”
“目前还无法推算出来。”
“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消防车上面?”
“不知道。”
“那辆消防车和那边的消防车一样吗?”我手指着那两辆现役的消防车说。教授慢慢地点了头。“消防车相当高,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到那么高的地方呢?”
“我不能凭个人的想像或一时的想法,来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能再多说了。”
“凶手会不会是和消防队里的人结怨,所以用这个方法来吓唬人?”
“我说过了,我不会回答这类问题。”教授说。可是我不理会他的说词,仍旧双手抱胸,自顾自地陈述看法。
“教授,你不认为这个偏僻的村子里竟然有消防队是很奇怪的事吗?老实说,队上成员的工作,就是每天来这里做早晚操。”
“是吗?”
“我从来没听过他们出去救火的事迹。啊,对了。我住在这个村子的期间,连一次火灾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