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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旺摇摇头,嘴硬地回答:“他是做贼的我是抓贼的,他哪里敢打我?和被鬼追了一样的,跑得飞快我自己摔了一跤,这天黑路不平的,我又没穿鞋,摔了膝盖了。”
爷爷问:“认出是哪个了么?”爷爷这话问得是很实在的,飞山村地处偏僻的大山上,平时除了班车和运煤的车,并没有其他车子往来,这人深夜做贼,附近的人可能性居多,如果认出来了,那是可以找上门去理论的“哪个?我告诉你,你又不相信,是李云矿上守矿山的那个人就是李云婆娘的娘家堂弟叫什么名字我是一下想不起来,人我是认得的”一说起这个,李贵旺气哼哼的。
刘春梅的爸爸当了十几年大队书记和村支书,一向与人为善,刘云的煤矿是村上规模最大的小煤窑,他煤窑里挖出来的煤矸石(黑乎乎的石头,伴生在煤层周围,无热量不能燃烧)堆掉了李小小家的三分田,李贵旺让刘云赔偿损失,受人尊敬的老书记却说都是村上人,钱就不用赔了,让人清理了田里面的煤矸石就算了。
村里的农民都知道,农田最是娇贵,煤矸石一堆上去,天上下雨一浇,煤水浸透了农田,田里就再也长不起禾苗了农田就等于是毁了能是清理了煤矸石就没事了的么?来来回回地闹到最后,人家钱也没给,煤矸石也没清理,竟然就这样作罢了就为了这事,李贵旺没少埋怨这个爹最近这段时间刘忠义在煤窑里头被砸死,影响有些不好,镇上又搞小煤窑整顿,村里的煤矿就都停了工,挖煤的都各自回家了,只留下了守矿的人,今天来做贼的这人就是李云婆娘的娘家堂弟,请了在这里帮忙守矿的。
这下爷爷有些下不得台了,看了看黑漆漆的马路,又看了看自家女婿血淋淋的膝盖,沉声问:“你看清真的是那个人了?”
“哪里没看清?这哈人也是慌乱到家了,我一路追过去,他竟然直接冲进了山里,那声势就和牛冲进了山里一样。下了那个小山坡就是刘云家的煤矿,这大半夜的不是他还有谁?除了在附近住的,哪个晓得那样跑?我是不敢往山里追了才停了脚。”李贵旺当先就往家走去,忠信叔和两个自家周围的邻居汉子也打着电筒过来看情况了。当下一干人等都闹哄哄地进了李小小屋里。
人一多,主意就多,乱哄哄地你一句我一句,刘春梅惊魂未定,也没去顾及倒水待客的事情,只是寻出了白酒和棉花,给自家男人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只听忠信叔说道:“先看看损失了什么东西咯”
李贵旺膝盖上的伤口和两处擦伤涂上了白酒之后,龇牙咧嘴了一番也已经起身去到处查看了,李小小也进屋看了看,自己屋里却什么都没少。
李贵旺盘点了一番出来,更是气愤:“我枕头边的一块手表丢了是上海表呢”
“钱呢?钱丢了没有?每天卖菜那么多的钱,要是被人偷了可就麻烦了”春花嫂子的男人病怏怏的,却也赶了过来,李小小估摸着是春花嫂子让他过来看看的。他最关注钱的事情。李小小摇头否定了,让家里人安心,却谨慎地没有说钱在哪儿,只说自己一直是清醒的,那人没有往放钱的地方去。
一家人都检查了一番,别的倒是真没有丢什么东西。
“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那块上海表我戴了十年了,贵着呢走得很准的”李贵旺气哼哼地说着。
037 送菜上门
“贼不走空,不然他要倒霉一整年的,人家只摸了你的手表去你都要烧高香了,至少你家的钱还没让他摸了去嘛”讲话的是五十多岁的世辉伯伯,他家是李小小家左边半里路远近的房子,因为也是招郎入赘的男人,以前跟李贵旺有些同气连枝的味道,如今李贵旺过得好起来,他却在家没多少地位,这不赶过来听到丢了一块上海表,竟有些幸灾乐祸的口气。
“莫心痛了,人没大事就行,回头我给你去城里买一块好的。”李小小挥挥手,对这种酸葡萄吃多了的人,李小小向来是不喜欢的,当下安慰了老爸一句。
“你看嘛,你女儿都不在意,有钱怕什么?也怪不得招贼呢,我们屋里头打开门都没有贼来看一眼。”世辉伯伯语气更酸了,惹得几个汉子都笑了起来。
大伙儿都坐着,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那种恐惧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李小小这才稳下心神问李贵旺:“我明明告诉你来贼了,你还告诉我说知道了,怎么后来那么匆忙?鞋子也不穿裤子也不穿,光着脚就追出去了?”
众人听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纷纷问经过,李小小这才有些沮丧地将经过说了一遍,众人顿时也好奇起来,却见李贵旺很惊愕地反问了一句:“你告诉我了?”
见李小小肯定地点头,李贵旺摸着脑袋郁闷地回了一句:“我根本没醒来,一点都没听到,可能是在讲梦话。”
李小小顿时无语,竟然是这样?众人闻言都哗笑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转眼竟然就天亮了。众人都说应该趁着天亮去认一认人,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人,站在门边,一众人等讨论的结果竟然是应该李小小去认,李小小是看到了那人的脸的,只是人却并不认识,加上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有些害怕,于是最终由忠信叔陪着去看。
刘云家的煤矿离自己家并不远,李小小和忠信叔到了刘云家的煤矿时,那个守矿的人光着膀子正在扫自己房间的地。
忠信叔打了个招呼,那人神色自然,提着扫把和撮箕,只说自己刚醒来,正在扫地呢,眼睛却既不看忠信叔,也不看李小小。李小小有些不把握起来,虽然体型一样,可毕竟那会儿天黑,只是匆匆一面,万一认错了人,那可真是没意思了。
心里正觉得事情无法定论的时候,那人一转身,提着扫把和撮箕就去房间角落里放去了,李小小眼睛一亮:那人裤子后面的屁股部位,沾了一片十分新鲜的灌木叶子这种灌木叶子在刘云家的煤矿上方小山坡上最多,老爸说那个贼是直接从山坡上的小树林中冲下来的这一大早的,这人如果不是那个贼,屁股上怎么会沾上了这东西?难道清早去山坡里头大便?那也不可能夏天的山里蛇多,煤矿修了自己的茅坑,他不必这样做李小小抿了嘴,指了指那人的屁股,又冲着忠信叔比划了一下,忠信叔定睛一看,顿时明白了过来,嘴上问了一句:“你早上上山去了没有?”
那人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露了马脚,只是淡淡地回应:“大清早的我上山做什么?”
确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李小小跟忠信叔掉头往家走。回到家一说,众人大哗李小小跟李贵旺还要去城里卖菜,刘春梅已经帮着将东西都准备好了,看着天光大亮的,班车该来了,众人也就散去了。
卖完菜回来,李小小家却来了客人:是刘云的婆娘贺翠香。这贺翠香是个伶俐人,嘴巴能说,礼数也周到,听到村里人的传言,也不知道仔细问过自家堂弟没有,就跑到李小小家来了。这次来,却是主动来问昨晚遭贼的情况的。见李小小进门,立刻热情的打招呼,问昨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小小已经确定贼就是贺翠香的娘家堂弟,自己家里没有主动找上刘云家去,却并不是心里没有底,而是没时间。今早去认人,是忠信叔陪着去的,那人屁股上的树叶忠信叔也是看到了的,有人证在,李小小不疑有他,就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不料听完了李小小的话,贺翠香却很是疑惑地说:“我这个堂弟是个老实人啊在屋里就是因为太老实了,所以才三十多岁都没有婆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你们是不是眼错,是不是认错了?”
李小小顿时就不高兴了:自己没有报警是因为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这刘云跟自己老妈本来也是远房的亲戚,并不代表这件事就是自己空口白牙找他们家麻烦,这话说得好像是自家为了那点子旧怨强行冤枉他们似的。
“翠香伯娘,我只恨当时没有一门闩敲在他脑壳上,那张脸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我也认得清清楚楚,今天一早也专门去看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去问一问忠信叔的好。我讲什么你心里只怕也是不信的。”李小小正色道。
贺翠香被这话堵得有些讪讪的,懦懦地说:“我不是不信你,是怕你看错了人,既然你这样讲,我也是要去问问忠信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我就留不得,你们要报警要抓人那也是应该的,就算你们不报警,我也要问清楚。毕竟我矿上那么多的机器,让个贼看着也不放心不是?”
李小小冷笑一声不再接话,刘春梅只好打圆场:“那翠香嫂子就去问一问忠信大哥吧。如果是我们家看走了眼,不管什么样的后果,我们都愿意承担的。这次我们家也只丢了一块手表,就不报警了,下次我们会提高警惕,养十条八条狗在家看着,免得那些道德不好的人进错了门。”
刘春梅这话已经有些含沙射影了,暗指贺翠香让道德不好的堂弟进门做事。贺翠香这样的伶俐人哪里有听不明白的?不好接话只能脸色很差地点点头就走了。
过了两天,李小小听人说,贺翠香那个守矿的堂弟回老家去了。当春花嫂子将这事告诉李小小时,李小小只是冷笑了一声,一句话都没说。
春花嫂子家的小白菜已经跟着李小小的菜开始卖了,虽然价格不如李小小家的,却也让她收获了好几百块钱。农村妇女没出去打工的,一个月能赚几百块钱就是很值得高兴地事情了,所以春花嫂子对李小小越发地掏心掏肺起来,没事就往李小小家凑。
这天一早,李小小的铺面刚刚摆好了东西,一个中年妇女就凑了过来,一脸热络地问:“是小妹子吧?”
李小小抬头去看,这个人有些眼熟,应该也是自己的老顾客,闻言就点点头微笑着回答:“是的,别人都叫我小妹子。”
“是这样的,我和龚妈妈是一个院子的,前两天我们一起聊天的时候讲起你,我们商量了个事情,叫我来问问你看行不行。”这个中年妇女打扮得很时髦,凉鞋套丝袜,乔其纱的裙子大*浪的长发,一看就是比较讲究的女人,这说话谈吐也显得比较有素质。
“不用客气,有事您就说。”龚妈妈?李小小只是一愣,就明白过来,她说的是龚奶奶吧?龚奶奶曾经帮过自己大忙,自己一直想找机会去道谢都还没找到机会呢,如果是她提出来的,只要自己能做到,哪能不答应?于是李小小笑得更灿烂了,对于礼貌的人,她一向是格外礼貌的。
“我们院子里很多人喜欢买你的菜吃,但是你这个菜卖的快,有时候上午没得空过来,下午再来你都卖完收摊了”这位中年妇女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筐,李小小总算听明白了:原来他们院子里的居民们一致认为李小小的菜好吃,家里挑食的孩子现在吃着李小小家的青菜也不挑食了,长得也壮实生病也少,可买李小小的菜就要趁早,晚了就没有了。于是几个常买菜的居民商量以后,就委托了这个徐阿姨来问:看李小小以后能不能给他们上门送菜?
李小小愣了愣,赶忙点头同意了:上门送菜?那对自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见李小小同意,徐阿姨特别高兴,伸手递过来一个单子:“从明天开始要得不?就按照这个数量送嘛。你送过来我直接给你钱,到时候我让他们来我那里领菜就行了。第二天要什么菜我也让她们都写上,等你来了我又给你下一天的数量。”
这有什么不好的?李小小粗略看了一眼,有自己新上市的萝卜,也有土鸡蛋土鸭蛋和小白菜豆芽,都是自家种的,看来这些阿姨们还真是对自己的东西有了解的。李小小又将过段时间就能上市的品种告诉了徐阿姨,徐阿姨一听就更高兴了:“那感情好啊,不然每天不是小白菜就是豆芽的,也吃得有些烦了。什么时候能上市了你告诉我一声,我和他们讲。”
等徐阿姨走了,李小小打开单子仔细看,单子下面写着电话和地址,地址的冒号后面明明白白写着:“市公安局家属大院”
038 请求
这龚奶奶果然是公安局的家属李小小有些明白了这里头的缘故,怪不得她能帮自己了结那件事。
第二天一早,李小小跟李贵旺将菜拉到了菜市场之后,让李贵旺先守着,自己却去了一趟公安局家属大院,按照电话号码找到了徐阿姨。这钱果然收得方便,三十斤小白菜,二十斤豆芽,十个萝卜,再加一百个鸡蛋和五十个鸭蛋,李小小立刻就收到了二百多块钱。
三番两次之后,李小小对这其中的事情也就了解了一个大概:这徐阿姨的儿子刚刚分到公安局工作,徐阿姨早早退休,怕儿子不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