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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四露出被冒犯的神色,皱眉道:「你下去吧。」而后不再看他,只面带不悦地闭了眼养神。
大约十来秒过去,便听见关上门的动静,乔四有点倦怠,怏怏地,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却略微一惊。
「你……」
嘴唇猛然被堵住,确切地说是被用力咬住了。
这突然的袭击令乔四猝不及防,还未从被子里抽出手,青年已经情不自禁似的,在亲吻中顺势就把他压在床上。
乔四想着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做事都不再先问过他的意思了。但被狠狠揉进被子里,吻得呼吸困难,感觉到那嘴唇的热度和力度,居然有了神魂颠倒的感觉,被亲得骨头都酥麻,一时竟也不想推开。
乔四绸缎睡衣下面什么也没有穿,轻易便让那手挆进来,爱抚着把裤子褪到膝盖,露出下身。
这就太放肆了,乔四恼怒地抽出手来,给了他一耳光。
大概是因为身上酥软的缘故,这巴掌打得一点也不重,不痛不痒的,倒犹如在调情。
段衡挨完那轻轻的一下,抿起嘴唇,眼神湿润地望着他,顺势抓住他的手掌,拉到下面,按在自己腿问。
那里已经坚硬如铁,而且滚烫。感觉到青年的欲望,乔四瞬间脊背都麻了,不及说什么,段衡又略微粗鲁地吻住他,一手伸到那缎子睡衣底下搓弄。
手指碰触到乳尖,乔四便一阵战栗,在那抚摸下抑制不住地难耐喘息。太久没有这样的爱抚,愉悦得他几乎都不想阻止了。
段衡强吻了他一阵,嘴唇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衣衫下整。
喘息不定的对视里,段衡又硬是亲了他一下,再一下。吻得重,但又不深入,如此反复几次,渐渐便唇舌交缠,而后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乔四在快感之下只觉得浑身无力,中了迷药一般,连眼睛也快没力气睁开了。感觉到段衡把他的腿分开,充满情色意味地揉着他的胸口,知道段衡是铁了心要做,不由睁开眼,瞪着青年:「你敢?」
他这一瞪,段衡眼睛的颜色变得更深,还真的「敢」了,一把折起他的腿,把脸凑近他腿间,有些凶狠地含住他。
乔四待要呵斥,又被那灵巧而霸道的唇舌逗弄得心头酥痒,不由喘息着,把腿环在青年背上。这久违了的快感令人飘飘欲仙:心痒难耐,他甚至开始渴望青年的这一切了。
段衡让他舒服了一次,而后就不客气地把他压在下面。乔四还没从那释放的愉悦中回过神来,犹在气喘,青年结实的胸膛就已经狠狠挤压着他。
被夹在床和青年之间,勃起的性器顶着他后方微四的部位,没有后退的余地。
乔四清楚青年的技术,已经能预料得到那种快感,但又觉得不甘心,感觉到段衡在失去耐性地为他润滑,便说:「谁准你这么放肆……」
话末说完,段衡的嘴唇又落在他脖颈上,吻得他一时只剩喘息,而后便握着他的脚踝,压在他被迫敞开的湿润股问,缓缓插了进去。
乔四战栗着喘了一声,还未能说得出话,青年便不再克制,大幅度地在他体内抽动起来。
乔四在那炽热的抽插里,断续呻吟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欢爱到了这种程度,无论他说什么,段衡都停不下来了,只纵情动着腰,把他弄得呻吟不止。
乔四深陷在床里,后穴避无可避地被迫吞吐着青年的性器,感觉太过强烈,连脚趾都几乎抽筋。
被冒犯固然不悦,但青年热切的爱抚令他欲望高涨,下身已然胀痛,即使觉得青年逾矩了,快感中也再难以制止这场激烈的性爱。
数番激烈的撞击之后,段衡又从背后进入他,一下扶了他的腰,一手掰开他大腿,全无阻碍地,插得他一阵阵战栗,不由软在段衡手里。
欢爱因为他无法自制的迎合而越发水乳交融,段衡的技巧几乎令他欲仙欲死,再也无法拒绝了,只任由段衡换着姿势摆布他。
次日醒来,乔四只觉得额头发痛,伤口在昨夜的激情里自然又渗了血,下面也被段衡整晚不知节制地弄得有点疼。
全身都不太舒服。但大概是小别胜新婚的缘故,这一晚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令他神魂颠倒。
段衡还在沉睡,有着修长睫毛的侧脸线条看起来很正直,略微天真,找不出半点昨晚那胆大妄为的狂野劲头来。
乔四看着这把头埋在他胸前的青年,心想,他为什么要放他走呢。
第八章
段衡终于醒了,眯了会儿眼睛,才抬眼望着面前的人,露出略微清醒的表情。
等段衡对准焦距,显然也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了,乔四便沉下脸,说:「你是哪来的胆子?」
青年「唔」了一声,手肘撑着,想要从他身上直起身来。两人贴合的下体分开来,些微的粘连弄得乔四面色绯红地呻吟了一声,有点春色无边的意思。
他这样不着寸缕,双腿大开,后穴灌满青年的体液,要在情事过后的清晨开口教训趴在他身上的人,不免缺了些威严。
但段衡还是给足了面子,温顺地:「四爷您可以罚我。」
乔四把眉头皱起来:「你自己说,是该怎么罚。」
段衡抓了他的手指,在那手背上亲了一下:「四爷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乔四看着自己的手指落进他唇舌之间,指腹传来温暖湿润的感觉,不由说:「你惹这么大的事,做什么能抵罪?」
段衡还把那手抓在手心里:「那是要我给四爷您做牛做马吗?」
乔四被轮流亲着指尖,背上都阵阵酥麻,半晌才说:「你懂得将功补过也是好的……」
段衡抱住他:「四爷是要我赎罪到什么时候?」
乔四还是神色阴沉地:「你自己算算。」
段衡抵住他的鼻尖:「犯这么大的错,我觉得大概要一辈子以上吧……」
乔四没再说话,段衡控制不住似的,又亲了他的嘴唇。唇舌交缠的接吻过后,段衡说:「那以后,我算是四爷的什么人呢?」
不等乔四开口,段衡又把他抱在腿上,手扶着他光裸的背:「我要是回来的话,是绝对不肯让别的人看见四爷您这个样子的。」
「……」
「不然我就又要犯错了。」
「……」
「我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吃醋了吗?」
乔四拍了一下青年的额头,青年就又吻住他。
这天在浴缸里耗了很久。虽然后面已经肿痛得不能再做那种事了,但段衡光是在他嘴唇和胸口就花了不少时间,然后又把他从头到脚亲了个遍。
乔四之前和那些美少年们也玩过许多的花样,但从不知道有人可以如此有耐性,也不知道亲吻那些跟性没有直接关系的部位,竟然能有那样的快感。
仅仅是脚趾被段衡咬着,自己就没法忍得住。
报社老板亲自登门道歉了三次,乔四才见了他们。
流出去的照片其实不过是些他和段衡同进同出,略显亲密的照片。要看图说话写出那种报导,若不是有人煽动,还真需要些不一般的想象力。
至于是谁在背后授意,大家都吞吞吐吐,不敢太明说。其实不用问,乔四也知道,一般人谁能有这种胆量,敢来摸老虎尾巴。
乔澈这种越演越烈的别扭心性实在令他头疼。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现在的乔澈有些肤浅,尽在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上费心力,小心眼得有些没意思。
当年他迷恋上的那个男人,渐渐的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也许漫长时间是杀手。
又也许是他早在当年就已把那个令他痴迷的乔澈给杀「死」了。
而段衡又重新回到他手下做事。有能力独立,却又愿意为他而屈居人下的段衡,令乔四觉得很欣慰。
段衡还是喜欢演戏,演戏其实该是他真正的兴趣所在。比起有些艺人纯粹为工作而工作的不得已,段衡对表演艺术的热爱则称得上是本能。
乔四看着他搬进来以后那几架子的录影带和书籍,也不难知道他的喜好。
要段衡回归演艺界,对乔四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各大娱乐报纸已经争先恐后地出来道歉,虽然不免推诿得厉害,但起码澄清照片「流言」,重申立场。
而后舆论又有了对媒体公信力的质疑,艺人们随之纷纷翻旧帐哭诉,悲愤指控。
一时之间维护公众人物声誉、谴责媒体,成了形势一面倒的大浪潮。
丑闻缠身的艺人们大多扬眉吐气,洗尽「冤屈」,还得一身清白。
段衡本来就影迷众多,现在负面新闻都已消散,他在维护他人之时爆发的真性情(没错,说的就是乔四挨砸那一次),对比他承受谣言压力之时不争不辩的隐忍态度,更令他人气大涨,作为刚柔并济的优质男偶像,一时风头无两。
很快段衡便开始筹拍回归之后的新电影。乔四看着青年成天忙碌,那种投入的认真和严谨不仅让身为投资者的他放心,也很有些迷人的意思。
他从未关心过段衡在拍的是什么,连意思意思地去片场稍微巡视一下也没有过。回想起来,他过去对段衡,实在是太不仁心了。
从来也没给段衡采过班,这天乔四有了时间,便也让人备了车,大老远特意过去看他……
他只是去看段衡的,就不想架子摆得太大,搞得过于引人注目,只悄悄去了。到了片场也不叫人出来接,自己就进去了。
大概一组镜头刚拍完,大家正三二两两地休息或整理东西,演员们都还带着妆,忍耐着厚重的戏服,在各忙各的。
乔四大致看了一圈,一时并没有找到段衡,倒是看见一个一身戎装的高大男人在和个古装小丫鬓打扮的女孩子对戏。
男人俊美得有些诡异,白发及腰,眉长入鬓,琥珀色眼珠冷冷的,带点魔性的凌厉神情,赤黑的甲胄更映得他戾气逼人。
觉察到乔四的存在似的,男人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种如带芒刺的眼光扫过身上,让乔四一下子皱起眉。
男人的神情瞬间变丫,露出笑容,以他熟悉的口气说:「四爷,是我啊。」
乔四有些吃惊,看着男人大步走到他面前,而他居然认下出来。
乔四摸了一下青年的脸,那脸颊的轮廓的确是他所熟识的:「你这样子,都下像你了。」
段衡笑道:「因为我戴了发套啊,妆又化得重,还有隐形眼镜呢。」
不只是这些东西的缘故。整个人都下一样。
但现在这样笑着望着他的段衡,又是他习惯而且喜欢的模样,乔四还是抬手摸了摸青年的头。
公众场合不便过于亲密,段衡陪他聊了几句也要回去工作了。有人搬了椅于来,为他垫好软垫,乔四便坐下,在边上看他们拍摄。
场面看起来还不小,动用了不少人的样子,打扮成平民百姓的临演们黑压压跪了一地,列在城门口的将士数目也壮观。乔四手上有别人刚递上来的剧本,不过他也懒得知道这拍的是什么,反正他只是来看段衡的。
他想看的人过了一会儿才出现。城门大开,数十骑鱼贯而入,白发的男人高高坐在马上,在甲片摩擦的声响里被簇拥着慢慢入城来。
乔四看着那比任何人都醒目的身形渐渐由远及近。风吹起那一头素白的长发,行得越近,双眸的颜色就越发妖异。
男人没有什么凶恶的表情,只有些似笑非笑,嘴角却有着微妙的,邪魔般的戾气。驭马缓缓前行,自然而然地,睥睨天下。
马蹄在跪倒的城民们面前停住,所有人都屏息等着,男人却并不出声,也没有动作,只是一双妖眸扫过马前瑟缩的百姓,而后在一片战战兢兢的死寂里,终于抬起手来。
所有人的眼光都僵在他的指尖上。他只轻微一动,撕破什么似的轻松。
「杀。」
绷紧的空气瞬间就爆裂开来,天色都因为血腥味而骤然暗沉了。
乔四莫名地起了二目的寒毛。
这一场戏也顺利地过了,安静了几秒之后,大家就又忙碌起来,补妆的补妆,搬道具的搬道具。
乔四还坐着,又喝了口茶,听见几个助理在边上直搓胳膊:「妈呀,我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好可怕……我刚才差点都想跟着跪了。」
「可是,基本上他几乎没台词吧?怎么还这么碜人,这是什么气场啊?」
「这就是实力啦,他的演技不是据说好到连测谎仪都测不出来吗?」
「真吓人……」
「所以人家是影帝嘛。」
测谎仪那个,乔四也听段衡当笑话说过,是广为流传的逸闻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