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大了,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说出去真的不太好听,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所以,现在结婚了也好,至少断了她的念想,或许也可以断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
叶潆溪在学校里坐如针毡,每天都盼着去医院的时间。可是叶清扬越来越不对劲了,整天阴沉着脸,话说不了两句就赶她回家。她无奈,只得减少去医院看他的次数,直到某天放学,叶母眉飞色舞地向叶子的母亲说起叶清扬要去约会的事情,她才像是被抽掉了筋骨的布偶娃娃,跌坐在地。
23、明着说 。。。
叶子拎着一个包出现在叶潆溪的房间门口;叶潆溪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本以为这一天来临时,她会泪流不止地祭奠心中匿藏的那份隐秘;到真实的时刻时才发现眼角干涩得渗不出任何的液体,就连嘴角都干燥得扯不任何表情;无论是向上或是向下。
叶子将包里的小说一股脑地倒在潆溪的书桌上,边整理边说:“潆溪,你可得帮我啊,我给我妈说这些都是借的;暂时先藏在你这里啊;我妈要翻我的书柜的。”
潆溪只感觉一阵阵的耳鸣,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脑子混混沌沌的,整个人眩晕着像是踩在看不见边际的白棉花上。叶子只以为她是睡着了;吐了吐舌头;将少女爱看的言情故事读本分门别类地摞好,放进了她的书柜里,放轻脚步走到潆溪的床边,却意外地看见她睁大眼睛抿紧唇躺在那里。
小的时候,叶子见到的叶潆溪大多时候是怯怯的,躲在叶清扬背后,只和她单独在一起玩的时候,才会放声笑出来。后来,许是融入了叶家,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环境,人也变得开朗了些,虽然在生人面前也有些害羞内向。但是,这样毫无生气的叶潆溪,她从未见过。
“潆溪,你怎么了?不舒服啊?”叶子毕竟也是个半大孩子,不怎么懂得这些,见她出神发呆不回答,吓得赶紧跑下楼去叫大人来,“妈——潆溪她有点不对劲儿,好像生病了。”
叶母在一旁听了,也吃了一惊,这孩子虽然身体弱,但在她这么多年的亲力照顾下,倒也一点一点地补了起来,生病也是少有的,怎么突然就病起来了?来不及多想,几人匆匆上了楼,叶母一进房间就开始心肝宝贝地叫着。等到了床边,伸手一摸,才发现潆溪的身上烫得惊人,一屋子的人顿时乱作一团。
手忙脚乱地又是找冰袋又是找退烧药之后,才有人想起应该先送医院。司机早就准备好了,坐上了车,叶子赶紧给叶清扬打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之后,叶清扬连哪家医院都没问,挂了电话就跑去请假。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叶潆溪已经在挂水了,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血管也细,护士扎了好几针才扎准,叶清扬看着那青肿着的手背心疼得要命。将她的手轻轻地放下,又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放柔了声音问:“怎么就生病了呢?扎针还好吧?”
以往,潆溪见到他,无论是在何种情境下都是笑得眉眼弯弯的,唯独这一次,她偏过头去不再理他。叶清扬的手一顿,直起身子,找了椅子来坐在病床边,盯着她看,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二十分钟,叶潆溪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注视,一双眼睛像是能把她戳穿一般,她索性侧过身去,只留给他一整个背部。她轻微的动作之后,输液瓶被拉得叮叮作响,里面的液体随着瓶身剧烈摇晃。
叶清扬看了一眼,探起身子想要按住她的手顺便扶一下输液瓶。叶潆溪固执地甩开他的手,他怕动作幅度太大弄得她滚针,只好作罢。他看着她紧锁着眉闭眼蜷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说是在之前,叶清扬也就笑着哄哄了,可是自从那个清晨的吻之后,再面对她,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摆出何种姿态。男女之间的感情在他看来是走向未来婚姻的一个通道,可是他想,对于她来说,可能那只是一种青涩的梦幻。他和她,无论在年龄上还是在现实关系上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在叶家,乱。伦两个字都会压死他们所有的念想,一条注定走不通的路又何必拼得头破血流的呢,到最后,痛的还是两个人。
“潆溪……”叶清扬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曲起握紧,“明天我要去见一个人,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去见的,但是你现在这样……”
“没必要!”叶潆溪闭着眼淡淡地说,“你送我回去吧。”
“回哪里去?你这烧都还没退。”叶清扬见她肯说话了,语气里带了几分轻松。
“没关系,输完这一瓶就走吧,我想回伯伯那里去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不想呆在G市了。”叶潆溪的话音刚落,就听得椅子腿在地板上划拉开的刺耳声音,接着是叶清扬急躁和暴怒声音。
“胡闹!什么叫不想呆在G市了?!”
“就是不想呆在你身边了。”他的火被点燃,她倒是平静下来了,转回身子来,静静地看着他,对着他的眼睛,将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地重复了一遍。
叶清扬的手指比着她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叶潆溪却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出剧烈的笑。叶清扬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怔怔地看着她。潆溪见他一脸的不解,才笑着说:“这样,挺好的,至少我心里稍微好受点。”
至少,可以安慰自己说,我离开,你也是不舍得的。
“叶潆溪,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想也不要想!苏婉都没能要走你,他钟林也别想!那里是个什么地方?你回到那里过什么样的生活?这些你都考虑过没有?你也不小了,不能什么事一时兴起,想起来好玩就一头扎进去!”叶清扬努力克制着不将怒火蔓延到她的身上。
“我是自己要回去的,不是伯伯来要的。”叶潆溪低头看着扎了针的手背,低声说,“你说过,我跟着谁都由我自己决定,我现在不想跟着你了。”
叶清扬张了张嘴,却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来,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叶清扬坐回椅子上,平复了会儿呼吸,沉下声来问:“你为什么不想再跟着我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叶潆溪的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里画着圈圈不抬头也不回答,叶清扬固执地看着她,执意要得到答案才肯罢休。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叶清扬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秦萌的,他连忙接了起来。叶潆溪这才快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垂下头来。
“叶清扬,我老婆说明儿给你约的那美女不喜欢太过正式的,你明天穿身便装去吧,也别绷着个脸,哪有女孩子喜欢那种人的。”打电话过来的不是秦萌却是陈安博。
“行了行了,不就是相亲吗?用得着你翻来覆去地嘱咐这嘱咐那的么?”叶清扬不耐烦地挂掉电话,一回头却见叶潆溪又背对着他躺着,被子兜头蒙住整个身子,只有输液管那里露出一条缝隙。
“不要这样蒙头睡。”他无奈地叹口气走过去扯她的被子。
叶潆溪躲在被子里,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被角,落下泪来。原来亲耳听到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痛。懵懵懂懂的年纪,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明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会想离开。其实真的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就那么哽在喉咙里,难受得她想要伸手去拔,却又怕换来鲜血淋漓。
青春期的前后瞻望,胆怯成为女孩子最无力改变的一个特征,她恨死了自己的怯懦,却无计可施。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境,向前可能是柳暗花明,却更大可能是万丈深渊;向后,她又觉得心有不甘,即使只有一次机会也不舍得放弃。
“潆溪……听话……”叶清扬揉了揉眉心,显得很是无奈,“那你说说看,我做了什么让你必须离开的事情了么?”
这个问题一出口,叶清扬就后悔了,或者说是第一次感到了心虚。如果叶潆溪的内心真如他在那个生涩的吻中感受到的那般,那么他是真的做了让她心伤的事了。急于追求一段婚姻,是对两人眼下这种隐秘却又有些分明的情感的终结,同样却也是对她的伤害。
“是!”这一次叶潆溪回答得迅速且笃定,被逼到绝路也想要破釜沉舟,“你什么都不懂!”
叶清扬看着被子高高隆起的部分,几次伸出手去最终都缩了回来,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护工搀着病人缓步行走的场景,垂下眼眸,轻声叹息:“潆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摊开来在表面说清楚的。”
潆溪哭着掀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他挺拔的身姿,说:“可是不说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那和自己放弃有什么区别?”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说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叶清扬回身坐到床沿边,抚着她的头发,拇指轻轻揩去她不断落下的泪珠,“潆溪,你想要的,我都会想方设法地给你,可是,只有那不行。你现在还小,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是需要得到外界认可的,一意孤行只能换来伤害。”
“是不是我想要的,你都可以给我?”
“除了……”叶清扬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无法轻松地对她说出“爱情”两个字。
“好,我不要你结婚,不要你和别的女人相亲、约会、恋爱!”
良久,叶清扬才摸着她的长发,轻声吐出一个字:“好!”
24、分析 。。。
这一次谈话;两人都似是而非地默认了那件事,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谁都看出了一些变化。叶潆溪乖巧懂事如往昔,脸上的笑容却与日俱增;叶清扬惯有的沉稳也依旧,在对待叶潆溪时却更多地表现出了无奈。
陈安博对于那天叶清扬的爽约也不满,时不时地就冷言冷语地讽刺上两句,步入婚姻困难户的某人通常都是一笑置之。陈安博不是傻子;叶潆溪去医院挂了几个小时的水之后;叶清扬就改变了想法,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对于两人目前的黏糊状态,他又有点看不透了;叶潆溪对叶清扬的干预似乎真的太多了;甚至是一些她不应该涉足的地方。
“哎,老大,我问你个事。”一走进家属院,陈安博就迅速蹿上去攀住了叶清扬的肩,“你家那个小萝莉……你到底是怎么给她打算的?”
“你有想法?”叶清扬斜乜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上楼,“读书,大学毕业,然后工作。”
“这是日后保障,我是说生活上,你总不能真的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放弃寻找另一半吧?或者,你打算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我结婚的事你以后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她不乐意。”叶清扬拉下他的胳膊,脚步一顿,“我妈叫你在过年的时候请个假到我们家去吃饭。”
“你不去?”
“去,我要过年都不回去,老太太不更不高兴了么?潆溪也不会答应的。”
“兄弟,我真的觉得你栽了,三句话不离‘叶潆溪’三个字,你这么宝贝下去,过两年你就等着瞧吧,丫头长大了有小心思交男朋友了有你受的。”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叶清扬摇了摇头,“真到了那一天的话,我都不知道我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陈安博看着叶清扬掏钥匙进了门,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闪进了自己屋里。秦萌正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涂抹着乳液,见他贼兮兮的样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嘴里骂道:“笑得跟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进了自家门还像贼眉鼠眼的眼珠子直转。”
“萌萌,有这么说自己老公的么?”陈安博边换衣服边笑嘻嘻地说,“便宜没捡着,倒是捡着了一个秘密。”
“你一个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八卦?”秦萌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厨房里端来煨在文火上的鸡汤,“大半夜的,喝点鸡汤垫垫肚子。”
陈安博笑着接过鸡汤,也不理会她的注视,施施然地起身,两口喝下鸡汤,进了浴室。秦萌在外面抓心挠肝地咬了半天的指甲,好不容易等他出了浴室,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镇定地躺上床,盖了被子就要睡觉。
秦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走过去狠狠地拍了他一下:“什么秘密?不知道说话说半截要人命的啊!”
“嘿嘿……”陈安博贱贱地笑着,回身抱过自家老婆,边撸着她的脑袋替她顺毛边说,“这么多年吧,我就觉得叶清扬和叶潆溪之间有点奇怪,虽然我平时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