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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前和朱森林也不吃惊了,都是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张灿的能力,又不是今天才见到过的,他的眼力,实在是没得说的,要他认不出来,能难得住他的物件,当真只怕是极难找到了。
这时候,苏雪不禁问道:“张灿,你说这个牛黄最值钱,那它值多少钱?”
张灿笑笑道:“值多少钱,这个可就要看郑先生自己的意思了,天然牛黄是很珍贵的药材,这药材生意,那跟买菜一样,自然就有讨价还价的了,多少钱能成交,郑先生心里自然有一个标准,有一个底线,不过天然的牛黄,这么一块,其价值比比这么一块的黄金价值要高!”
苏雪呆了呆,这么块东西,竟然比黄金的价格还要高,那真有些想不到了,牛黄多少钱,她并不清楚,但平常还是有听到过,但说比黄金要贵,还真是有些不相信。
“比黄金还贵吗?我怎么在有些中药店里见到都有呢,而且好像价钱也不是很贵吧?”苏雪想起来又问道,在以前,她也不是没去过中医药店,药店里经常见到老中医给病人抓药,那一排排的药箱柜子一拉出来,里面就装有中药材,医生会拿一个小称盘来称,当然斤两估计就是以克论计的了,而牛黄的柜子里拉出来,都是切成细粒的,称一小盘子,至少也有几钱吧,而一包中药最多也就几十块,一般的才几块钱,十来块钱,要说牛黄比黄金还贵的话,那怎么可能?
张灿微微一笑,这也就是苏雪这个外行才会这么问,这事,王前和朱森林就不问了,笑笑道:“苏雪,那些药店里用的,可不是天然的牛黄,那是人工制成的牛黄,人工牛黄,价钱自然就低了很多,没法比,要鉴定牛黄的话,其实也比较简单,取一点点粉末,然后用清水调和,再涂于指甲上,能将指甲染成黄色,这个鉴定法叫做‘挂甲’!”
苏雪一扣涂指甲,不禁莞尔:“挂甲?涂指甲油吧?不过涂成黄色可难看死了!”
张灿又道:“用挂甲的方法比较普遍,但不是绝对,要肯定而精准的验证牛黄,还得化验,取粉末,再加其它的化学元料,可以通过检查胆红素,检查胆酸,对照色谱,成分分析研究等等,天然牛黄完整的一块呈卵形,不规则的球形或三角形等等,表面是黄色或者棕色,用挂甲的验证法涂于指甲上后,会经久不褪色,而假的涂料,会容易脱色,而且牛黄气味清香,入口有清凉感,嚼不粘牙,含在嘴里会慢慢溶化掉。”
“而人造牛黄呢,则多呈粉末状,也有通过加一些元素来制作成不规则的球形或方形而冒充天然牛黄的,毕竟重利之下就有人制假了,因为价格相差巨大,制假的人很多,用人工牛黄制假还算好的,还有一些用植物的粉末加蛋清蛋黄和牛胆汁,也有用别的动物的胆结石冒充,不过别的动物的胆结石自然是没有牛黄的功效,有的还会有相反的效用,所以对人的身体有害处,其实要辨认牛黄,用手摸擦捏,基本上就能分辨出来,有个经验话叫做‘三分’,所谓三分就是,一是牛黄上手‘轻三分’,牛黄的质地松,比一般同体积的物品要轻,只要经常摸拿牛黄的老手,试试重量就能知道,二是遇水摩擦黄三分,这就是挂甲一说了,三是用手捏碎三分,牛黄硬度只有一到二度,很容易捏碎,用力捏时,捏不碎,或者不出裂纹的话,就是假的了!”
张灿说得这么详细仔细,就算如苏雪这种外行,那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到这时候,苏雪才算是真正的见到张灿的鉴定能力,而且这个还不是小舅说的古董或者玉器,属于张灿的行外鉴定,但张灿依然说得这么好,看郑大宝的表情,就知道张灿说对了,不禁对张灿也是暗中佩服起来。
以前她是一直瞧不起张灿,觉得张灿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但这段时间以来,逐渐就对张灿改变了看法,尤其是两次的救命之恩,让苏雪彻底对张灿产生了好感,她也搞不清,这个年轻的男人明明就没有什么体力和强健的体魄,却又为什么能潜那么深的深水,而这次山体滑坡的危险中,他甚至还表现出更特别的警觉能力?
郑大宝呆怔了半晌,忽然又“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对王前道:“王哥,小弟我一直对你又敬重又信服,这次见你带这么个毛头来,还很认真的样子,我觉得有些离谱,现在我就真的明白了,你仍然是我的大哥,无论眼力或者是能力,都不是我能比的!”
王前笑呵呵的拍了拍郑大宝的肩膀,笑道:“什么能不能比的,不过我这个兄弟的确是个能人,这个不容置疑的。”
郑大宝摸着下巴想了想,又爽朗的道:“王哥,你也跟我说明了这次的来意,老人家的身体要紧,我们也就不耽搁时间了,马上动手,需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让你的人和我的人搬上车,动身吧,今晚先到我的牧场歇一晚,什么酒店餐厅的,你们都吃得厌了,来了我这边,没别的,就是现烤牛烤羊,喝烈酒,这可是我们维族的待客之道!”
说起老人家的病,王前也不推辞,点点头,随郑大宝安排。
郑大宝把他的下属叫来四五个,个个都是牛高马大的壮汉,看得出来都是一身蛮力的人,搬了准备好的行李袋出去,在门外,这半天早准备好了五辆悍马,这车可是越野的王牌。
郑大宝的人加他一共是六个,王前这边损了一个属下,只有十一个人了,两边一起就是十七个人,五辆悍马轻松载走。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爷们
郑大宝特地亲自开了一辆车,请王前和张灿坐他的车,他是想跟王前和张灿多聊聊,这张灿虽然年纪轻,但绝对是个他至今为止见到眼光最厉害的一个人。
苏雪不容分说的就跟在了张灿身边,王前见外侄女显然是想跟他们坐一辆车,也就笑了笑坐到前边的副驾座上,跟郑大宝并排,张灿坐到后边,苏雪钻进车里坐在他身边。
本来朱森林是要跟张灿坐一起的,不过看到苏雪跟张灿坐到一起后,他就不好意思再去挤了,主要是他的身材太庞大,本来三个人坐后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苏雪见朱森林识趣的到另一辆车上去了,也就没有说话,这么多车,坐哪辆都是坐,也不用挤,再说心底里,她跟张灿坐的地方,这个大死胖子要是硬挤进来,那是相当的不爽。
还有一个手下把郑大宝的那条黑风獒也带上了车,郑大宝笑笑道:“黑风就跟我的亲人一样,我到哪它就跟到哪,从来不丢开它,它救过我好几次命!”
车子从石柱子乡开出去,上了一条公路往西面而去,才没几分钟的路程,眼前的景物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到处是荒漠一般的情形,一片黄褐断亘,远远的还见到一片延绵起伏的雪山,雪山的风景倒是挺漂亮。
郑大宝指着前面的雪山笑道:“看起来很近吧?呵呵呵,实际上这还有两百多公里呢,近在眼前,可是远在天边的,这可就是我们大漠风光的特色了!”
听说有几百公里远,张灿和苏雪都还是有些吃惊,这看起来的确是没有多远,不过张灿一想又释然了,这跟他在海上的情形一样,明明看到海岸线了,但真正的距离其实至少都还有过百公里远。
公路有些弯弯曲曲,悍马车并不能全速行驶,而且灰尘极重,苏雪和张灿都赶紧把车窗玻璃按了上来,从车后窗上看出去,车轮绞起的尘雾扬起了五六米高,所以后面的车也不能跟得太紧,要离开十几米远,五辆车拉开的距离几乎过了百米远。
一路上,郑大宝都在跟张灿说这说那,张灿也是认认真真的回答,郑大宝问的也多是古董鉴定一类的问题,只是没有见到实物之前,张灿也仅仅是凭着经验来回答,没有实物给他透视,可以说他的强点就完全表现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车里的几个人,除了郑大宝开着车外,其他三个人都睡着了,长途跋涉之下,这精力还是有相当的损耗的。
天还没黑,只是快黑的时候,五辆悍马车队就到了目的地,大漠的边沿地带,再过去就是延绵起伏的山脉了,不过这底脚的山没有积雪,到了近前时,那些积雪的山看起来与之前看到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似乎还是就在眼前,但真要爬起来,可就远不是那么简单了。
车一停,车里睡觉的人就都醒了,张灿和苏雪打开车门跳下车,而其他人也都下车了,包括那条黑风也下车,飞快的跑到郑大宝的身边,在他腿上舔来舔去,很是亲热。
郑大宝拍拍它的头,吆喝一声,然后往右侧过去,张灿和苏雪跟着望过去,好大一片牛羊群,起码就有数千头之多,这一边,从山上有一条溪流下来,有水就不同了,这边一大片,望也望不出头的草地。
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中,又有数十个帐篷,牧群边上,还有十数个人分散了骑着马在看守牧群,十几只牧犬跑来跑去,把散落开来的小牛小羊追赶回大群中,很是负责。
郑大宝呵呵笑道:“到了,这可是我的老本了,大伙儿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可就要步行出发了,今晚来个烧烤大会!”
郑大宝说完又吩嘱手下们去准备,另外那些牧民也骑着马过来了,跟郑大宝打着招呼,不过说的话都是新疆话,张灿他们听不懂。
但看得出来,郑大宝显然是让他们一边准备住宿的帐篷,一边分人出去宰杀牛羊,牧民常干的就是这些活儿,也不迟疑。
维族和回民,以及藏族这些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性,基本上都是人手一刀,那刀在很小的时候就由父亲赠予,刀很锋利,又是游牧民族,所以生性豪爽,身体强健,但同样也比较危险,带刀是他们的生活习惯,也是国家特许的,一般人到内地,是绝不允许随身带刀械的,但这些少数民族就可以,因为他们从小就是这样的生活习性,吃喝都离不开刀。
张灿从没见过宰杀牛羊,很是好奇的跟着到了小河边,这里的河流溪水很是清澈,偶尔还见到短小身子的鱼儿灵活的在水中游动。
蹲下身子,张灿捧了一捧水到嘴里,水有些冰凉,似乎还有些甜,再看看河流延绵远去的地方,河两边红红绿绿的,草青又肥,很多小花,景色很漂亮,与之前见到的大漠样子绝对是两个样。
十几个牧民和郑大宝现带来的五个手下一起抓了牛羊过来宰杀,张灿一直在看着,苏雪也紧紧儿跟过来,朱森林也是摇着肥胖的身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只有王前没有过来,郑大宝陪着他在帐篷里说话。
这宰杀的情形跟内地张灿见过的杀猪远不一样,张灿老家,父母年年都要喂猪到过年的时候宰杀,杀猪时,请了屠户来后,就赶紧烧几大锅滚水,几个人把猪按到长板凳上,屠户就把杀猪刀一刀刺进猪喉咙中,将猪血放出来用盆子接住,然后把滚水弄到大木缸里,再把杀死的猪抬到缸里滚动,等滚水把猪身烫软后就刨毛,刨完毛后再抬出来,最后的工序就是一块一块的切割成小块,挂到房里用烟火炕,这就是土家的腊肉。
这些人的宰杀方法就不一样了,杀是差不多的,一刀割喉,把血放完后,然后就是把牛羊挂到支立起来的树干架子上,剥皮,清理内脏。
尤其是剥皮的工序是最小心的,一张皮剥得完整,制作出来后,以后卖的价钱就要高得多,仅此一项,郑大宝一年的收入就过几百万,当然,这只是他起家发家的老底子,真正发了大财的当然不是这个,但发了财后也不用抛开他的这份老家业,因为依然是赚着钱的。
一些牧民再生起了几大堆火,每一堆火上面都架上烧烤架,然后把宰杀掉的六头牛三只羊都架起来烤。
张灿看得仔细,他们在烧烤之前就已经用刀把肉割开了许多的小口子,撒了许多佐料和盐粉末,这样的话,是可以更好的入味,但却是不把肉割开来,依然是一整只。
才烧烤没有多久,扑鼻的香味就窜入了鼻中,的确是很香,牛羊的皮层上渗出了许多黄油,一滴滴的落进火堆中,火苗扑喇喇的直响,那金黄色的表皮层看起来就极有食欲了,把张灿和朱森林以及王前的七个保镖都引得直是吞口水,这东西太有食欲了,当真是比餐厅里任何的食物都更有诱惑力。
这些牧民一生都是这样过着日子,几十年如一日,做起来自然是轻车路熟。
不过张灿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会宰杀这么多啊?就我们这些人,怎么也吃不了那么多吧?一头牛都吃不完。”
其中一个烧烤的回民就回答道:“这是郑老板要准备的,你们上雪山后要吃的吧,他准备了一些干食,这又准备一些一些新鲜的,说最少要准备十天到半个月的食量,你们一共可是有十六七个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