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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那个伤心,比自己的老婆还心痛。
张灿有些怒意,说道:“你知道个屁,她就是我老婆,那又怎么样,你想怎么着?你给我听着,大人,我要!小孩,我也要,她们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信不信我拆了你们医院?”张灿急得有些昏头。
洪玉自从进了这个医院,那个见着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像张灿这么蛮横、甚至是威胁她的人,倒还真是第一个见到。
有身份与地位的大官大爷,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越有身份地位,倒越是谦和恭敬。
洪玉也有些怒意,对张灿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她都这样了,你还要耽搁下去?你,你还忍心啊!你,你简直没人性。”
叶紫忍住阵痛,对张灿说道:“张灿……你理智一儿……”
张灿一咬牙,说道:“好,洪医师,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必须的跟她在一块儿,她去哪儿,我就必须跟在哪儿,要不然,我……”
洪玉没好气的说道:“你,你到那儿,你能帮得上忙么,别搅合了,快让开!”
张灿握着叶紫的手,抱起叶紫,把她放到推车上,然后依旧紧紧的握着叶紫的手,紧紧的跟在旁边。
洪玉见张灿始终不肯放开叶紫的手,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任由张灿跟在一块儿。
张灿的身份有些特殊,这是洪玉知道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医院的一些条例,虽说是为病人作想,但在他们这样的人面前,不想遵守的时候,依旧形同虚设。
更何况,在洪玉的眼里看来,张灿只不过是在送叶紫最后一程,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要去阻拦着,让张灿完成这样最后一个心愿,比惹得他在这里胡搅蛮缠,要好得多。
刚进产房,叶紫的羊水便已破开,紧接着便是开始大量的失血,产房里顿时一片忙乱。
苏雪送走叶紫之后,又流了一会儿泪,只是没想到陪着叶紫流了这一阵眼泪,自己的肚子里那小家伙也不安分起来。
刘春菊看着苏雪痛的得色煞白,不由得有些着了慌,急急忙忙的要去找医生过来。
可是,一开门,却差撞到一个人身上。
来人高大之极,黑黑的脸上,两道黑黑的浓眉,几乎遮住了眼睛,但那两只眼睛,偏偏又精光四射。
刘春菊并不认识这个人就是黑毛,黑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差一摔倒的刘春菊,不好意思的问道:“对不起啊大妈,我想问一下,张灿,张老弟的家属,是住这里吧?”
刘春菊见黑毛问起张灿,又急着要去找医生,只是略一头,说了句:“是啊,你是……”
苏雪有气无力地说道:“妈,他是黑毛哥,是我们的朋友……”
黑毛听见苏雪得说话声,喜出望外的说道:“啊,果然是这儿,还好,还好……苏雪妹子,是这样的,有个老乡,要过来看你们,又不知道你们住哪儿,就托我带他们过来。”
“谁啊?”出于礼貌,苏雪忍痛问道。
这时,从黑毛身后走出来一个瘦瘦的,穿着农村人才穿的碎花布袄的女人,这个女人一见苏雪,很是亲热地叫了声:“妹子,我来看你了。”
苏雪勉强抬起头来一看,这个女人居然是荷花嫂,苏雪“嗯”了一下,又问了声,“荷花嫂!……你怎么来了?”
荷花嫂一笑,正要说话黑毛在一旁笑道:“说起这事啊,哎,荷花嫂也算是有心了,你们回来之后,她可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天天跑进落霞山里,去给你们找安胎顺产的‘鬼莲子’,呵呵,可吃了不少的苦。”
“找到之后,又想着要送过来,又天天好酒好肉的招待着我,说我和你们熟,一定要我带她过来。”
荷花嫂坐到苏雪身旁,只看了一眼,便笑着说道:“啊哟,妹子,你这是马上就要生了吧……”
荷花嫂又把手伸进被子,在苏雪的肚子上略一抚摸,不由得有些紧张的说道:“哎呀,妹子,你怎么搞的,你这孩子的胎位怎么有不大正,你这……这可怎么好啊?”
苏雪心里一紧,没听医生说自己的胎位不正啊,荷花嫂是怎么知道的?可是,看荷花嫂的神色,肯定不是和自己开玩笑。
“像你这种胎位,弄不好会难产的,你这是怎么弄的?”荷花嫂说道。
黑毛一听苏雪会难产,不由得一惊一乍的说道:“啥,荷花嫂,这事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你……你别吓我们啊!”
荷花嫂脸色一正,说道:“黑毛大哥,我哪里会和你们开玩笑,这事是能开玩笑的吗?我估摸着,别是前不久,妹子动过胎气,胎位只是有不正,那个时候又看不出来,也没怎么矫正,可能刚刚又受到什么刺激,胎儿就一下子打横过来。”
“动过胎气的人,特别容易影响胎位,很多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让胎儿的胎位变得不正常了,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苏雪心里明白,荷花嫂可没瞎说,以前,苏雪挨枪伤那一次,就差没保住胎儿,后来又跟着张灿一路颠簸,根本就没注意到胎儿的胎位是否正常,现在又因为叶紫,自己剧烈的动了几下,要说胎位不正常,这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这里就是医院,自己的体质又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的。
荷花嫂见苏雪脸色痛得煞白,举起双手,在嘴上呵了几口气,对苏雪说道:“妹子,我看你时候还没到,孩子有些调皮了吧,来,嫂子给你揉揉。”
荷花嫂说罢,把一双呵气呵得热乎乎的手,伸进被子,在苏雪的肚子上,一阵抚摸。
苏雪只觉得荷花嫂的手,虽是粗糙了些,但热乎乎的,动作又轻柔无比,几乎是有些痒痒的感觉,但奇怪的是,没多大一会儿,难忍的剧痛便渐渐地消失了。
没了阵痛,苏雪缓过一口气来,刚要给荷花嫂道声谢,刘春菊带着一个医生,风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刘春菊见苏雪好了许多,不由上前握着苏雪的手,问道:“闺女儿,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苏雪头,说道:“多亏荷花嫂子,我……好了很多,妈,荷花嫂子说,我的胎位有些不正,我,我好怕啊!”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真是多事!谁说胎位不正?”跟刘春菊一起来的女医师梁晓惠,一双小眼睛,从镜片后面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胎心音什么的都正常,B超、彩超什么的,不都是显示正常么?虽然有一儿,但那也是在正常的、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荷花嫂是老山区里的乡下人,平日里大城市也没怎么进过,见的世面自然不大,这时见梁晓惠说得神色严厉,一板一眼的,当下也不敢坚持自己的意见。
梁晓惠检查了一遍苏雪的情况,淡淡的说道:“用不着着急,临盆前有些阵痛,这是很正常的事,用不着大惊小怪,好了,多注意休息,待会儿,我再过来看看……”说着,梁晓惠头也不回的走了。
先那一刻,苏雪差痛了个死去活来,但这个梁晓惠一句“不要大惊小怪”就给打发了,别的人倒没什么,倒是荷花嫂大是不忿。
哪有这样的医生,想自己从婆婆手里接过接生的手艺,也不是一年两年,见过的产妇也不是一个两个,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大山里的土接生员,但那有产妇阵痛之时,不守候在产妇身边照顾不说,还三两句话就给打发了的医生。
要在咱们大山里,就凭这态度,你做医生接生员,你喝西北风吧你!
当然,荷花嫂只敢在心里这样说,再就是自己的公爹、婆母,在张灿没到仙霞石村以前,荷花嫂陪着他们去那个县城医院里,见到的那些医生,比这里的还生硬,两只眼睛上贴着伟人头似的。
就因为自己那个时候没钞票,所以,直到现在,一见这些穿白大褂子的医生,心里都还有几分发怵。
其实,要说荷花嫂接生的手艺,那可算得上“独门秘传”,荷花嫂也有过许多凶险异常的接生经历,只是荷花嫂每每都凭着从落霞山里采来的奇药“鬼莲子”,配合着自己婆婆亲传下来的独门手法,次次都逢凶化吉。
可是,土接生员终归只是土接生员,独门秘法也总归只是不为大多数人接受的土法子,一句话,土的,见了这些土洋结合的,终究不好意思上得台面来。
荷花嫂也被梁晓惠一阵B超、彩超、什么心音之类的专业术语,弄得稀里糊涂,就算自己有本事,有独门绝活,一时之间也不敢再亮出来。
黑毛在梁小惠走了之后,又有些尴尬的向苏雪问道:“苏小姐,叶姑娘呢?她怎么样了,她应该也快了吧。”
说起叶紫,刘春菊和苏雪都不由一阵黯然伤神,张灿跟着叶紫进了产房,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叶紫现在怎么样了。
荷花嫂见刘春菊和苏雪两人的脸色都不好,不由得又有些担心起来,要说她心里最尊敬,最感到亲近的,就是叶紫,虽说苏雪也不错,但她毕竟比叶紫后去不少的时日。
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 为骂人而来
苏雪黯然说道:“荷花嫂,黑毛大哥,叶姐姐刚进产房,只是她的情况,怕是不怎么好,她那病……看张灿的样子……怕是熬不过去了,张灿说不想要孩子,要保住她……我……”
苏雪说着,又忍不住要流出泪来。
荷花嫂和黑毛一怔,苏雪这么说,也就说的很是明白了,两人都知道叶紫的那个病,虽说这里就是医院,但叶紫的命,怕也是性命攸关。
荷花嫂,沉默了片刻,说道:“妹子,不知道你信不信得过我,要是信得过嫂子的话,我带来的那两颗‘鬼莲子’可能有点帮助,只是……只是……”
苏雪见荷花嫂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又提起“鬼莲子”,不由问道:“荷花嫂,你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们都不是外人。”
荷花嫂想了想,说道:“我们那边的‘鬼莲子’,本来是安胎顺产的好药,可就是药性有些猛,我也不知道这药对你们合不合适。”
孕妇因为孩子的关系,一般是不能乱吃药物的,荷花嫂虽是经历过不少,但一方水土养一方的人,说不定仙霞石村的孕妇,把鬼莲子看着是奇药、神药,但说不定到了千里之外,反而成了害药、毒药。
比如说同样的一种药,南方人和北方人,不要说用量,就算是用法,也不尽相同,人的体质不同,用药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
荷花嫂常年伺候药罐子不离的公婆,虽不懂得什么高深的医理,但久病成良医,药不能乱用这一点常识,她倒是知道的清楚的。
再说,这里可是京城里最好的部队医院,进进出出的都是顶级的医师,他们往这里一站,哪里还有像荷花嫂这样的土接生员说话的份,就更不用说荷花嫂的潜意识里,本来就对这些穿着白大褂子医生有种近乎畏惧的心理。
害人,救人,那都只是在一张嘴,一伸手之间,所以,荷花嫂对自己的“独门绝艺”,心里倒没什么把握起来。
黑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很想去看看叶小姐,就算……就算叶小姐不能……熬过这一次,我也……我也得……”
苏雪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在产房里,这么久也没有消息,只怕……只怕……你们也不大容易进得去……”
黑毛一笑,要进个产房,对他们来说,绝不是件难事,只是就算叶紫要走,自己既然来了,怎么说也得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黑毛计议已定,便对荷花嫂和苏雪说道:“荷花嫂,你们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不大片刻,黑毛便提了一个包回来,只是这时黑毛不知不觉的换上了一身白大褂子,又戴上口罩、眼睛,还特地拿了一副听诊器挂在胸前,至于胸牌,居然是这个医院的副科长王宏远。
荷花嫂一见黑毛这身打扮,当下便说道:“黑毛大哥,我……我也想去看看叶妹子,你帮我也想想办法。”
黑毛从怀里又拿出一套医生的制服,说道:“早知道你也会去的,这不,装备我都给弄来了。”
荷花嫂大喜,当即接过那她衣服,进洗手间换了,依然是遮得严严实实的,帽子和口罩一戴,只露了两只眼睛,黑毛拿出一张叫张桂花的胸牌,替荷花嫂戴上,有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信很难看出破绽,这才带着荷花嫂出了门。
半道上,黑毛又看见一辆空着的推车,黑毛又示意荷花嫂拉上这两推车,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产房。
产房有好多间,荷花嫂在走道上,听到产房里不时传出来一阵阵产妇痛苦的叫声,不知不觉毛骨悚然起来,这哪里是什么产房,简直就是刑房!
这哪里是什么生孩子,就像是在就受酷刑,荷花嫂走着,倒有一种进了渣滓洞的感觉。
这倒不是什么少见多怪,只是荷花嫂接过的生,凭着独门的接生技艺,就算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