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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桑的带领下,几个人又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而行。
往山下走,能见度又稍好,几个人虽是小心,但却快了不少,原本系在几个人腰间的绳子,也给解了下来,各自散开,寻找比较安全的道路。
周楠往下走了一段,觉得比上山还累,见前面没有什么悬崖峭壁,突然童心大,走了几步,就索性一屁股坐到雪上,枕着背包,双手用力一撑,一下子就滑了出去好几米远。
周楠还一边滑,一边尖声大叫,状似开心至极。
林韵见周楠这么走法,倒也省力,也就有样学样,垫了背包在身后,躺在雪上,双手用力在雪地上一拔拉,便滑到周楠身边。
乔娜的背包,本来就比周楠和林韵两个人的沉重了不少,一步步的走,又是下山,吃力就更不用说,见周楠和林韵都躺在地上,一下子就滑了出去,正想着怎么样省力的乔娜自是不甘落后。
只是乔娜的身手和反应,远远不如周楠和林韵,对身子的控制,也远远没周楠林韵灵活。
没滑出去多远,竟让身子一侧,打起了滚来。
张灿和高原等人一见这阵势,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乔娜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危险至极,这边的地势说是平坦了些,也只是相对上山那边而言的,其实依旧是很陡峭的,要不然,刚下的雪之上,林韵和周楠两个也没办法直接就滑着走。
乔娜这样翻滚,用不了几下,就会晕过去,一旦晕了过去,就会直接一滚到底,不要说避不开那几道断崖,就是那些高出雪面的石头,也会直接就要了乔娜的命。
张灿和高原两个人,几乎是齐声大喝,只不过高原是叫的乔娜的名字,而张灿却是厉声阻止周楠和林韵两人,不得再胡闹下去,会出人命的!
不过,张灿和高原两个人却是在同一时间,扑向滚得越来越快的乔娜。
张灿的度,原本要比高原快得多,无奈这一次,张灿的背包里的东西,几乎过了整个队伍里,任何两个背包的总重,就算是高原和徐惠成两个的背包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张灿的那一个背包重。
背包重一点,对张灿来说,原本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只是现在却又是陷身在数尺之厚的积雪里,走上一步想要拔出脚来都很是困难,张灿想再快一点,也快不起来。
只是张灿和高原这时候用力一跃,再匍匐在地,直接趴着冲向乔娜,那度比周楠和林韵自是快了数倍。
两个人几乎是一起抓住了乔娜,高原抓的是乔娜胸前的背包带,张灿一把抓住的,却是乔娜的一只脚脖子。
人是抓住了,但乔娜向下翻滚的度极快,加上张灿、高原两人救人心切,用了更快的度,这样一来,张灿两人也控制不住了自己下滑之势。
如此一来,三个人便一起以极高的度,带起不少积雪,向山下飞快的滑下去,在后面的徐惠成、哈桑两个,见形势危急,也先后扑了下来。
但是两人因为离得较远,又在关键的时候,错愕了一瞬,这一瞬,却是那生死间最宝贵的一刻,两人错失了那最宝贵的一刻之后,虽是也毫不犹豫的扑了下来,终究却是失去了救人的良机。
周楠和林韵两个,躺在雪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一下子就滑出了视线之内,不由得也是一边大叫着,一边加快度,去追张灿、高原和乔娜他们三个。
如此一来,七个人俱是在雪地上快的滑行起来,只是在滑行之时,带起来的积雪也越来越多。
当哈桑和徐惠成,以及林韵、周楠四个人明白过来之时,为时已晚,一场人为的雪崩,已经避无可避,免无可免了。
带起来的积雪,以极快的度,滚成一些大小不一的雪球,雪球越来越大,滚到房子一般大小的时候,便又散裂开来,分成无数小的雪球,这些小小的雪球在滚不到多远,便又聚集成房子一般大小。
如此反复几次,刹那间便形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极为猛烈的雪崩,于是,雪崩体变成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
待林韵、周楠、徐惠成和哈桑四人,遇到没雪的地方,不再下滑之时,张灿,高原和乔娜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来,即使不是被雪崩带走,也绝对是坠崖而亡了。
说到底,这一行七人之中,却是没有一个有雪地经验的人领队,昨天晚上在沟谷里宿营之时,听到爆炸声和枪声,人人都想起过,害怕引起雪崩的。
到了今天早上,一个个上了山梁,卸下了昨天的会引雪崩的危险,现在又是往下走,除了哈桑告诫说这面缓坡也有断崖比较危险之外,也没提到会引雪崩,一个个便又大意起来,以至最终酿成这样的惨祸。
此时,风雪已经渐小,坡上除了铺天盖地滚落的雪崩,雪崩过处引的呼啸,群山的回音,看不见其他,也听不见其他,也没人去注意其他。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数以万吨记的崩雪终于在山脚下停止了奔腾之势,只是一同带下来的,少不了有许许多多的巨石泥土,在山脚下堆积起了一片万立方的砾石雪滩。
先前那一刻,周楠和林韵两个,初在雪地滑行之时,还满腔兴奋,眨眼之间,最要好的三个朋友却没了踪影,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周楠和林韵又禁不住悲从中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徐惠成和哈桑两个倒着趴在地上,呆呆的盯着那片砾石雪滩,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林韵抹了一把眼泪,对周楠说道:“不,他们不会死,高大哥和张大哥他们两个,都是……都是……福大命大的人,他们,绝不会死的,他们绝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周楠却依旧放声大哭打道:“都是我,是我不好,好好地,我去滑什么雪啊,害得高大哥和张灿他们……他们……不,我要去找他们,要是找不到他们,我,我就不活了……”
徐惠成趴了许久,擦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骂天还是骂地,嘴里重重的呸了一声,“妈拉个巴子……怎么会弄成这样……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哈桑虽是憨厚,但却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当下哽咽着说道:“是我没带好路,我有责任的,徐大哥,无论怎么样,我得下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们为止,就算是他们……他们……我也有责任,得把他们送回去……”
“妈那个巴子的……”徐惠成到底在非洲的时候带过几天的兵,这个时候,反而是他才是这几个人中间的顶梁柱了。
“哈桑老弟,妈那个巴子的,我现在就任命你是我们这支队伍的头头儿,主要是你对这块地皮熟,又比较细心,从现在起,你说该怎么走,要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妈那个巴子的,谁要是敢反抗,我就摘了他的脑袋……”
眼下就四个人,除了徐惠成自己,就剩林韵和周楠两个女的,就算是林韵和周楠两个女的不停哈桑的话,徐惠成也决不会去把她们两个的脑袋给摘下来,只是徐惠成带兵的时候,说这话,说的有些习惯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章 一步之遥
哈桑自是尽心尽力的带着其余的三个人,顺着刚刚雪崩过的地带,一路搜索下来。
四个人当中,无论是谁,只要稍稍觉得那一个地方有些可疑,其余的人便二话不说,一定要把那地方那个翻个底朝天方才罢休。
饶是如此,半天下来,依然连张灿、高原和乔娜他们三个的一点痕迹也没找到。
以至于四个人望着山脚下,那数以万立方记的砾石雪滩,越来越是绝望——八成他们三个是被埋了进去。
哈桑一边找,一边大声安慰林韵和周楠两人,“两位小姐,也不要太过担心,也不是没有从雪崩里逃生出来的人,张老弟和高大哥,还有那位乔姑娘,他们都是福大命大的人,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四个人一路寻找一路向下,直至来到山脚,盯着脚下的乱石积雪,周楠和林韵再次放声大哭起来——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们三个毫无疑问的,都被掩埋了。
林韵一边落泪,一边拿出手机,她发誓,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找些人来,把张灿他们几个人的遗体给挖出来!
徐惠成和哈桑两个大男人,见两个女人哭得死去活来,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过了许久,一个声音却在四个人耳边响起:“我说你们哭够了没有啊?要是哭够了,就想办法让我们下来……”
是张灿的声音!
他们还活着!至少,张灿还活着!
徐惠成、哈桑和周楠、林韵,连忙擦了一把眼泪,齐声大呼。
徐惠成大叫:“张医生……”
哈桑大喊:“张老弟……”
周楠喜极而泣,大叫:“张灿……”
林韵抹了一把眼泪,喊道“张大哥……”
张灿趴在断崖的一颗横生出来的小树上,悠悠说道:“你们还大喊大叫的,不怕在喊来一次雪崩吗……”
张灿一提到雪崩,几个人连忙闭住了嘴巴,想来对这次雪崩,是心有余悸。
张灿见几个人闭嘴不言,又说道:“想办法弄个根绳子上来啊,我们老在这上面挂着,光喝西北风,也不是个事啊……”
徐惠成等人激动之余,这才想起,张灿他们趴在那根小树上,时间也已经不短了,一动不动的,怕也撑不住多久了,赶快让他们下来,才是正经事。
林韵一边找出绳子,一边轻声问道:“张大哥,高大哥和乔小姐都还好?”
话声说得极小,显然是又怕张灿所说的再次引发雪崩。
幸好张灿的耳力极佳,崖上崖下隔了好几十米远,也听得清清楚楚。
“高大哥在里边,照顾着乔娜,乔娜可能晕了过去,我这边离得远,又不敢动……”张灿答道。
徐惠成和哈桑两人极为快速的把绳子送到张灿的手里,张灿将自己用绳子拴好,这才一点点的挪动着身体靠近高原和乔娜两个人。
接着,高原和张灿合力把乔娜绑好,又小心翼翼的把乔娜送回到地面,然后是高原,最后是张灿。
三个人一回到地面,周楠禁不住抡起小拳头,在张灿的胸膛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又嗔又喜的说道:“张灿,对不起…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
张灿嘿嘿的笑道:“语无伦次!嘿嘿……我们只是想快点下山,没想到,嘿嘿……”
林韵也拉着高远问长问短,高原自是一边解释,一边安慰。
乔娜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虽然晕了过去,却没什么大碍,过一会儿就自会醒转回来,也就用不这张灿动用异能为乔娜疗伤。
几个人找了块帆布,将乔娜和她的背包均放在帆布上,由徐惠成和高原两人拖了,远远地离开山脚,找了个不会再发生雪崩的安全的地方,这才歇下脚。
高原、张灿他们三个出了事,这都大半天了,林韵等人惦记着要找他们,这大半天里,也没吃上一口东西,这一歇脚,个个俱是饥肠辘辘。
吃过了东西,乔娜也醒了过来,只是乔娜一睁开眼便叫道:“妈呀这么高……”
想来,乔娜是在坠崖之时,发现身处几十米的高空,恐高症不由自主的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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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哈桑为了避开那恐怖的雪崩,采取了迂回行进的路线,虽是比原定的时间又多走了足足两天,但是总算是安安全全的把张灿等人带到了刑龙台。
按说,此时哈桑和张灿的约定已经完成,可以离开,只是哈桑这几天和张灿高原等人一路行来,觉得和张灿他们这一帮人,脾气甚是相投,不知不觉间又舍不得丢几个人不管,就这么独自回去。
第一眼看见刑龙台,众人心里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这种感觉——怪异!
这里的地势,很像一个巨型的大碗,在方圆数十里的碗里,碗底正中之处,突兀的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山峰,山峰不高,不会超过一百米。
方圆直径也均不超过百来米,看起来就像一把戟指天际的怒剑。
准确的说,这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根巨大的石笋。
只是周围的山体,大多是风化严重的石灰岩体,但这座石笋山的石质,却绝不是同一种的石灰岩,甚至在这座山峰的脚下,也找不到因为风化,而从山体上脱落下来的碎石屑。
乔娜在在山峰脚下转了一圈,又看了一些标本,然后很是肯定的说道:“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地形是在亿万年前,一颗小行星,撞击地球之后留下的痕迹……”
小行星撞过地球,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众人听说过的多了,但是,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那绝对是两个概念,不由得张灿等人不再次回头观望那整整齐齐的碗边。
除了怪异,剩下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