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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惜朝热的哭个不停,她便坐在床前不停地为他摇着扇子。
“少夫人,小公子由我来照顾就好了,您回去吧。”李嫂又一次这样道。
她淡淡笑了笑,“没事,我喜欢看着他。”
自从那夜从御华园而归,祖母便吩咐让李嫂照顾惜朝,府里的人,都对她侧目,连慕容晏都不露面了。她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看待她,但又不敢去问,怕尴尬,怕难堪。
街上的敲锣打鼓声响了许久还不停,她放下扇子问李嫂:“今日是什么节日吗?为何这么热闹?”
李嫂笑道:“今日可是比节日更重要的日子呢!少夫人为何不知,皇上今日到达扬州了啊!晚上还有灯会,会比这更热闹。 *”
她笑了笑,怪不得今日府里的人都不在了,兴许都去夹道欢迎皇上了。小惜朝终于安静地睡了,她起身出去,沿着长廊慢慢地走。到了后院,看到高高的院墙,思虑一下,便卷起袖子拉起裙摆往上攀。奇怪的是,她的脚下很轻,很容易便攀了上去。坐在墙头,惊奇不已。失去法力后,她与平常人无两样,攀墙亦要吃力,今日却变得轻松许多。
她索性跳了下去,试着运法术。没想到,一跃就到了墙上,速度比以前还要快。她又惊又喜,她的法力回来了!
她跳到巷子里。试着在掌心输了一道法力。去推墙。刚一碰触。整面墙竟恍了起来。险些就要倒蹋。她急忙收手。震惊之余便是不安。现在地法力比之以前强大了不知多少。难道是夭夭地元丹起了作用吗?不管怎样。先不要告诉出尘。免得他又封她地脉。
在巷子里高兴了一阵。看看四下无人。她便幻作原形飞到了空中。往城外一看。磐若寺那边好多人。好热闹。在原地盘旋了一阵便朝着寺院飞去。
未到山门。便有源源不断地梵语传入她地耳朵内。接着便是钟声。一声一声。如同激在她地心上。纵使她有再高地法力也无法自若。落到一棵树后变回人形。瘫在那里。
那钟声敲了足有一刻钟。折磨地她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心中直骂这敲钟地和尚没有慈悲之心。万物皆生灵。大山之内。不知多少通灵地小动物。如此敲钟。要害多少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入了小道。听到有人在寺里讲经。声音亮如洪钟。这人地法力一定很强。随手问了一个路人。才知道皇上入扬州第一站便是磐若寺。刚才那钟声和梵语便是防止妖魔鬼怪靠近。为皇上清道地。
子夜心中不忿。既然众生平等。皇上何须如此?死了之后还不是幽魂一缕。行尸一个?
跟着众人来到山门外,寺门大开,热闹非凡。入了寺门,便看法场之上聚集着众多高僧,皆灰白僧袍,火红袈裟,禅坐安定。两侧香案之后,那身着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当今圣上,两边坐着云熠和云浦羲两兄弟,另有两名女子,一个成熟妩媚一个年少娇美。子夜竟看到,法台之上,讲经之人,竟是出尘。不禁叫出声来:“出尘师傅……”
一旁的人听到她的话便小声道:“寺内方丈大病未愈,众人皆举出尘法师开坛。”
她不解,据她所知,磐若寺内高僧不少,年纪比出尘大修为比出尘高的也不能没有,为何偏要他开坛讲经。
一旁的人似是很喜欢讲话,便对她道:“出尘法师自幼为僧,出娘胎,就持斋受戒。一心不爱虚荣,只喜修持寂灭,根源好,德行又高,千经万典,无所不能,佛号仙音,无所不会。皇上当即就点了他,还赐了左僧纲,右僧纲,天下大阐都僧纲之职,出尘大师受了大阐官爵,皇上又赐了五彩织金袈裟一件,毗卢帽一顶,当即开演经法。”
子夜听得糊里糊涂,什么左僧纲右僧纲大僧纲的,她全都不懂。更不懂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说出尘自幼出家,出娘胎就持斋受戒?他不是黄泉路上的冤魂么?去年还蓄着发,何时成了自幼修行了?那人见她如此,叹息一声,简单道:“出尘师傅这下好了,等于做了国师了,我们扬州有福了。”
她笑了笑,出尘平步青云了。原以为皇上来了,慕容晏和花泽少这般才子会受恩典,没想到先让他这个和尚给占了先了。
子夜朝着台上看去,见出尘身着五彩袈裟,头顶毗卢帽,正襟危坐。旭日的光辉就照在他的身上,好似一尊金佛。一旁幢幡随风飘舞,宝盖飞辉,一番辉煌气象。
她也静下心来,耳畔回荡着他念出的梵语,好似乐声,很是怡人,他果然是个高僧。
申时,讲经结束。皇上看起来满面欢喜,各位僧众皆有赏,出尘的是重赏。礼毕,众僧分班各安禅位,出尘与另外两名大师陪同皇上等人入了大殿。
子夜也凑在人群中踮着脚尖想一睹圣颜,今生成不了仙见不着天上的玉帝,见见地上的皇帝也好。但离得太远,加之护卫的阻拦,什么都没看到,倒被出尘发现了她的踪迹,朝她嗔了一眼,那样子,与刚才讲经之时判若两人。她灰溜溜地逃到了后院,扶着墙就笑。什么大国师,**师,她看着一点儿都不像。
忽听见禅门内有熟悉的声音道:“看看是什么人,竟在此处喧哗。”
她抬头,才发现,自己无意中跑到了施梦兰住的小院。
正文 梦半惊-4
院门开,她停滞片刻,跟着喜儿进了去。*^看到院子里种了好大一片栀子花,正是花开时节,一个个白色的花朵挺立在枝头,芳香淡雅。房前的桂花树下,施梦兰穿着一身素衣正在洗头,一把青丝,墨黑光亮,浸在清澈的水中,飘飘撒撒。
子夜走至她身边时,她已经把头发捞了出来,拧了几下,用脸巾揉擦着,不时地看子夜一眼,目光如刺,最后淡淡吐出一句话:“刚才是你笑的?你好得意。”
子夜愕然,一时无语。
见子夜不语,她将毛巾递于喜儿,青丝半干半湿铺在胸前,衬得她柔美动人。她坐到石台上,侧目看着子夜,“朝儿可好,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
“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跟孩子无关,你放心吧。”
她笑了一声,叹了一声,“什么恩怨?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只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你后悔了?”
“永远都不会后悔,只是……不甘。”她说着,走至花丛边,用手轻抚着一朵盛开的花朵,轻笑一声,忽地移起莲步,抬起双臂,作兰花指状,一步一步,慢慢绕着花丛,捏起嗓子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耐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子夜惊心,施梦兰竟能在禅院内唱出这样的断子,心中该是何等的苦闷。美好的年华,被锁在这清冷的寺院里,犹如美丽的花朵,开在无人的山谷里,无人看,无人赏,无人喜欢。
唱罢,她就站在花丛边,背对着子夜,淡淡道:“明日我便剃发。”
子夜蓦地抬头,欲要开口,门外传来一个深沉有力的男声,大声道:“姹紫嫣红怎能付与断壁残垣?”
她们惊异。*
禅门被用力推开。皇上大步迈进。后面跟着云熠、云浦羲、出尘、施崇山及扬州大小官员等人。施梦兰地脸色倏变。惊慌失措。怔在原地。
皇上走近她们身边。目光在她们之间流连。问道:“刚才那曲游园惊梦是谁所唱?”
施梦兰朝子夜使眼色。似是要她承认。子夜不解。她不会唱。如何承认?听说欺君之罪要害命地。
她们久久不答。皇上身边地妩媚女子娇笑一声:“皇上。臣妾都说您听错了。这寺院之中哪来地游园惊梦?长途劳顿您定是累了。不如早些回城休息。”
皇上摇头。问一旁地云熠:“熠儿。您可听到?”
云熠目光忐忑,看了看子夜,迟疑道:“儿臣没有听到。”
皇上不解道:“朕明明听到,真真切切!羲儿,你可听到?”
“儿臣没有听到。”云浦羲也道。
“出尘师傅,你可听到?”
出尘瞥了一眼子夜,低首道:“贫僧也未听到。”
“施大人,你呢?”
施崇山一怔,惶恐道:“臣……没有听到。”
施梦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子夜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低着头,心里打定主意,绝不承认。
皇上又看了看她们,有些失望,这时一直躲在云浦羲身后的姑娘探出头,亮声道:“父皇,他们都不诚实!青儿听到了!”
众人惊异,施梦兰的身体明显地摇晃了一下,子夜慌忙扶住了她。看这青儿公主,年纪尚小,已经及笄,想必只有十五岁。十五岁的她,天真无知,不知她知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皇上大喜,拉过那位青儿公主,宠溺问道:“青儿真的听到了?”
“听到了啊,父皇,我可没对您撒过谎。”
皇上哈哈大笑两声,又转向子夜和施梦兰,缓声道:“别害怕,朕又不会伤害你们,唱的那么好,为何不承认?说来,是谁唱的?”
子夜低着头不说话,却听施梦兰道:“是她唱的!”
她抬头,施梦兰的手正指着她。她惊慌往后退,摆着手,连连说着:“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皇上疑惑地看着她们,施梦兰却又笃定道:“皇上,就是她唱的。”
她害怕了,全身颤抖往后一步步退,看着出尘。
忽有人从后面抓住了她,她扭头,是云熠,略扶着她的胳膊,从容笑道:“父皇,这位是扬州富户慕容府的少夫人,我想应该不会唱什么付于断井残垣吧?”
皇上挑眉,看着子夜,带着些许的遗憾,又看向施梦兰,柔声道:“别怕,尽管说来。”
施梦兰因激动喘息着,眼睛闭了一下,似有泪花在闪动,最后,声若游丝道:“回皇上……是……贫尼。”
皇上怔了一下,大声道:“贫尼?如此美好年华,何须在此自称贫尼?你叫什么名字?”
“敝姓……施……”
此时施崇山忽地上前跪在皇上面前,“回皇上,这是小女,已归依佛门。”
皇上却轻松一笑,伸手抚了抚施梦兰垂下的青丝“头发不还在吗?朕甚是喜欢,施大人,有这样美的女儿,怎么舍得送于清灯古佛?来人!”
立刻有黄衣侍卫持刀上前听命。
“将施小姐先行送回御华园,就送入……平安苑。”
平安苑……
平安苑是为皇上建的住所,就等于宫里面,皇上的寝宫。
施梦兰还在恍惚中已经侍卫扶住左右胳膊,几乎是踉跄向前。这时喜儿哭着从房里跑了出来,大叫道:“小姐!不要丢下我!”
施梦兰一回头,两行清泪落下。
皇上见状以为她们主仆情深,其实她们主仆本情深,只是施梦兰这眼泪并不是为此而流。
皇上便吩咐把喜儿一并带走。
子夜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施梦兰被扶着擦过她的身边,停滞一下,低声道:“你害了我。”
她一惊,退了一步。
你害了我,你害了我,你害了我……
这若有似无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不断地重复,轻轻淡淡,却击得她几乎不能站立。她没有害人,也从来没想过害谁,施梦兰不该这样说的,这教她以后,如何心安?
正文 梦半惊-5
天色渐晚,空气中却散布着另人窒息的闷热,连风也是热的。^众人都跟着皇上浩浩荡荡地走了,回御华园了。子夜呆坐在栀子花丛旁,感觉像做了一个梦,她拼命地晃头,想要醒来,只是徒劳而已。梦不醒,它就是真的。
不知何时出尘立在了她的身前,仍穿着那五彩袈裟,那么耀眼,只是头上没有再戴帽子,手里持着紫金宝杖,就如一尊救世的活佛。
她爬起来,跪到他面前,抽泣着问道:“皇上怎么能那样?怎么连出家的女子也要?他信佛,他不该是这样的!”
出尘低首看了她一眼,慢慢道:“小妖精,人世间,很多事情都是用表象给人以错觉。皇上信佛诵经,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一点罢了。我告诉你,皇上并不比太子安分多少。”
她怔了一下,抱着他的腿哭了两声,忽地站起,笃定道:“我要去救施梦兰!”
说着已经跃到了墙头,出尘见状急道:“快下来!你救不了她的,这是她的命。你什么时候会法术了?”
她目光闪躲了一下,低声道:“我一定要去救她,依着她的性子定会以死相逼。师傅,我不想让我的丈夫恨我……”
话说完她便运足法力朝着城内飞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