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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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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醒时,小庙里点了两支烛火,空无一人。她已失去所有的记忆,起身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肚子饿了,看到村民供奉的祭品,便取了些来吃。她身上甚至还有几朵杏花,该是几个孩子摘下来放在她衣裙上的。
  她出了小庙,天已全黑,就着烛火,在四处略微走动。她并不惧黑,这里的一切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任凭她如何回想,结果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她看到庙北面墙上的那幅画像,伸手至前,想将烛火递近,看得更清。不料手中的蜡烛油突然滴到她手上,她手一烫,蜡烛从手中滑下,掉在地上,瞬间熄灭。
  二月十五,唯有天上月亮散发着淡淡清辉。她抬头,仰脸望天苦思,终是想不起自己姓甚名什,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七卷第十二章

  玉陵城。
  折兰府。
  整个折兰府都是气氛紧张,初春天的,老管家不住擦额头冒出来的汗。好端端地,少主不过出门一趟,回来发现房里的向晚小姐竟是凭空不见了。
  少主的主院本就已经是禁地,再则府里府外侍卫无数,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向晚小姐怎么会忽然不见?
  这么些年,老管家早已习惯,偶尔到少主房里汇报事情,看到向晚的尸体,也不再害怕。在少主心里,向晚小姐一直从未离去,她就像是睡着一般,他一直等着她醒来。时间久了,他也觉得向晚小姐只是睡着未醒来,没有了惧怕。有一次偶尔提及,他刚开口说一声“向小姐”,就被少主打断,从此他就改口“少夫人”了。
  府里上上下下,大多与他一样,从最初的不习惯与惧怕,到后来像他一样,感觉他们的少夫人只不过睡着,感觉躺在床上的不是尸体,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如今,他们的少夫人凭空不见,一大群人跪在主院里,抖抖索索没一个敢吭声的。他们的少主站在那里,一身的肃杀气息。自从大婚那日遭遇变故,少主隔日醒来之后,脸上就再没有了笑容。以前那个脸上带着温和笑容,一身暖暖融融的少主,他们已经有四年没见过了。这四年,老爷、夫人、表少爷、微生大人,无数的人来了又走了,都没能让他们的少主回到原来的样子。
  只除了一次。
  年前表少爷与表少奶奶带着他们刚满周岁的孩子过来,少主看到孩子,脸上又有了那种温和亲切的笑容。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老奴该死,请少主责罚!”老管家跪在最前,他最是明白向小姐这样凭空不见的后果,如果他的老命能换回向晚小姐,他在所不惜。
  折兰勾玉一身清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院子跪着的人都低着头。
  太阳由暖到清冷,缓缓向西滑去,西边天际一片泛红。
  折兰勾玉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夜幕下垂,他不动,跪着的人也不敢动。二月十五,明月高悬,洒下满院清辉。他一袭月色长袍,在月辉下,比月色更清冷。
  “少主……”夜色沉沉,一跪就是几个时辰,老管家不得不壮胆开口。
  没有回音,只有几声簌簌,似衣袂飘动。老管家抬头,哪里还有折兰勾玉身影。
  老管家一面命人彻查此事、追踪向晚小姐的去向,一面命侍卫速去杏花林,保护少主。
  这样的时候,除了杏花林,少主又有何处可去?
  折兰勾玉一连几天都呆在杏花林。天明流连,天暗回到灵隐寺,静坐祈福,或者听方丈说向晚那三年的点滴。
  他很沉默,静默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有些不忍。
  “今年法事还要继续么?”
  折兰勾玉坐在方丈对面的蒲团上,点头。
  方丈双手合十,念一句佛语,叹一口气。
  四年了,折兰勾玉按四象二十八宿的方位,在风神国各地寺庙不停歇的做法事,只怕早已惊动了上苍。他认识向晚,真是一个与佛有缘之人,若不是她情缘未断,潜心修佛的话,修为定不一般。
  折兰勾玉亦是。
  可惜两个都是痴情种。关于他们两个的传闻,他一个出家人,亦有耳闻。除了叹一口气,他也只能如此了。
  “今年,该是玉衡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元解厄星君,终于轮到这位最亮眼的星君了。按着四象二十八宿的方位,请诸寺庙同时做法事,请的是北斗七星君。道书上说,人的生命根据出生时辰,被分属于七个星君所掌管。向晚不知自己的出生时辰,他就一个一个请星君。若是七个星君请遍都不能让向晚还魂,他就命人日日夜夜念还魂咒,做仙决法事。
  “其实你与向晚小姐都颇有佛缘。人死不能复生,得之淡然,失之坦然,冥冥中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折兰勾玉微低着头,垂着眼,不置可否。
  几天之后,启明山北面的杏花林,终于有一朵杏花率先绽放。时二月下旬,每年杏花林都是这时间开花,比风神国任何地方都早。
  “不会走丢,不会走丢……就算走丢,也会自己回来,再不行循着杏花的线索,师父肯定也找得到我,哪的杏花最早开,我就在那等师父来……”
  她软软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只是这一回,竟是连身体也不见了。东西南北,今年哪里的杏花会比玉陵早开?
  想起那年她十岁,第一次来这杏花林,竟能顺着小道走捷径,结果不小心被树枝勾住了发带,一瞬间青丝如流水般倾泻,丝丝顺滑光泽,美得让他不能逼视!她还是一个孩子,身上穿着绛紫丝帛长袍,他以为这一刻的她已经美极艳极,却没想到远远不止。下一刻,他看她笑着穿梭在杏林,看她青丝飞扬,经过之处竟是杏花瞬间绽放!他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见她站在杏花下,人比花娇,更比花艳,转身看着他,软软甜甜一声“师父”……
  就是那一刻,他爱上了她吧?只不过那时她实在太小,小到他潜意识里尚不能接受自己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动了心,所以后来才会让她受那些苦。
  自从他定亲之后,她这一路走得磕磕碰碰,苦与痛没少承受。哪怕三年后回来,他与她感情上终于明了坦白,她却还是因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受了不少的苦。
  那一天他醒后,父母只说是莫前辈救下了他,连着他身上的月见半魂毒也一道清了。他心有疑惑,追问向晚下落,被告知她还在灵隐寺祈福。他知她去寺庙祈福之事,也知她此行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本欲第一时间赶去,又被父母拦下。折兰府的事一大堆,他礼成名成的新婚妻子新婚之夜暴毙,留下了一堆烂摊子需要他处理。待他处理完这一切,已是几天之后,正欲急急出门,又被莫前辈拦下。
  莫前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领着他来到晚晴阁。然后,他终于看到了向晚,看到她静静躺在床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手中还握着两封信……
  “少主……”
  他纷乱的思绪被人打乱,垂眼定神:“什么事?”
  “今年杏花村的杏花,二月十五就开了。”侍卫话刚说了一半,又哪里还有折兰勾玉的影子。天上掉下杏花仙子的事,他还没说呢。

第八卷第一章
  这厢边折兰勾玉快马加鞭赶往杏花村,那厢边向晚在小庙呆几天 ,每日以贡食为生,将小庙与杏花坡东南西北的转了个遍,就趁夜偷偷出村 了。
  这里的村民太过纯朴。她被徐长老一口断定是 天上仙女下凡,村民们倒不敢伤害,每日里除奉上贡食之外,就是没完没的求保佑东家富贵、西家平安,从早到晚,扰得不得清静。 又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有一天白天她躲在杏林坡,结果村民发现庙里的仙女不见了,全村的人都自愿加入寻找的队伍,很快就被人发现,又被请回小庙。如此几日,心里分外想到村外的世界走走。
像个初生的孩子,又不是初生的孩子。 听得懂村民的话,有思考与分析能力,只是没有记忆,所以知之甚少。其实不喜欢与人交流,从 来到里,几 ,从未开口过 个字。
    这天晚上,往怀里藏些贡食,趁着夜黑风高,便偷偷出村了。

    向晚不知方向,胡乱朝东而行。走累就停下歇歇,饿就吃身上带的贡食。出了杏花村,路上听的最多的就是关于玉陵君折兰公子的种种传闻 。
  两之后,出杏花镇。 一位“好心”的大娘见向晚个单身女子独自上路,热情地问去何处,向晚想会儿,才说是去玉陵。大娘忙说 要去扬州投奔亲戚,有很长时间的顺路,示意向晚与她结伴,这样好歹大家有个照应。
  向晚见大娘面善,如今又少份阅历,丝毫没有疑心。几天之后到得扬州,一路被大娘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向晚,终于被下蒙汗药,搜光身上的一切,并被卖到扬州有名的青楼——得幸楼。
醒来一身软的向晚哪有反抗之力,身上唯值钱的玉佩被大娘偷走,一身华服也被人换下,真是什么也没有。
失去记忆的向晚第一次觉得人心险恶,心生害怕。所幸得幸楼的老鸨见向晚非等闲姿色,虽眼看出 已非处子之身,但以向晚的姿色,调教好,到时候亦可以成为的摇钱树。所以向晚倔强反抗,老鸨一时也没硬逼,打算先饿几天,待她服软,再让人好生调教番。

  折兰勾玉快马加鞭赶往杏花村,路上听下属回报杏花村近来从而降杏花仙子的事,更加肯定心中想法。只是玉陵离杏花村何止千里,当初从杏花村游学回玉陵,从秋到初冬,会子日夜兼程,到杏花村,也早没向晚身影。
  到得杏花村的折兰勾玉,听村民们的叙述,愈发肯定他们口中的下凡仙女,正是向晚!只不过擦身而过,向晚趁夜出杏花村,没有人知道去向。
折兰勾玉路过来,满心的焦急与期待,临却是扑个空。他看着小庙北面墙上的画像,风吹日晒多少年,早已斑驳不堪,忍不住伸手轻抚。轻抚加细看,他才发现有道细线,沿着画像轮廓,似用细细的树枝,描摹遍,留下道极浅极浅的痕迹。
  折兰勾玉心 一颤,想起十二年前他与向晚的初遇,想象着就在几天之前,站在此刻他脚下的位置,细细描摹画像时,会是何种心情,可曾想起他?没有等在杏花村,也没有上玉陵,会是去哪里?听村民,从没开口 说过话,他们不知下凡仙女吃不吃饭,但是小庙里的贡食倒是一天 比一天少。
  折兰勾玉方面动用折兰家族权势找人,另 一方面命人将杏花村的小庙重建为杏仙庙。偌大个风神国,想找个人不容易,不过折次,他有信心很快能找到!
向晚没饿两天,就屈服。
  饥饿的感觉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可是不知怎么的,肚子饿,心里就前所未有的慌张起来,带着丝恐惧,不到两,便敲门求救。
只是样屈服,填饱肚子之后,即刻被人拉去洗漱换衣裳,又第时间去学习讨人欢喜的秘术。
  切,得幸楼的老鸨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派个年长嬷嬷负责向晚的调教。
向晚身衣裙,酥胸半露,轻纱薄罩,浑身上下的别扭。但被人扯住头发,反抗不得,只得睁眼看着眼前最最不堪的幕。
那个赤身裸体趴在个大茶壶身上正在“吹箫”的女人,据是得幸楼过气的花魁牡丹。向晚没有 记忆,自然不知牡丹曾是艳冠扬州的青楼花魁。当初玉娇楼的杏香,在外的传闻,与之相比的就是扬州得幸楼的牡丹。不过八年时间,当年盛极时的花魁,竟沦为得幸楼后院调教新人的样本。
  大茶壶人至中年,粗犷得不行,牡丹虽已过气,身细皮子总还有昔日五分模样,两相比较,向晚就觉得有些恶心。向晚没有记忆,第次看到 人的阳物,闭眼别开脸,结果被嬷嬷扯着头发抓至床前,逼近距离看得更清。
牡丹却似非常投入,脸潮红,两手抓着人的阳物,又舔又吮,喉中呜呜似痛苦似呻吟,惹得人喘着粗气直骂骚。
  向晚愈是不肯看,嬷嬷就愈想让看得更清。大茶壶双手被反缚在床头,被牡丹撩拨得不行,只能勾着脚,会儿用脚趾玩弄牡丹的双峰,会儿又摸索牡丹下体的小穴。牡丹 边投入,边也被撩拨得有欲望,现在甚少出去接客,又过惯浪荡生活,两年寂寞萧条生活,花魁的推拒手段早被抛之脑后,个忍不住就松口,迫不及待地爬上身,对准位置,就密密实实坐下身去。
  嬷嬷鼻子重重哼出声,本着让向晚学习的精神,也不打断床上对,不过骂句:“浪蹄子!”转过脸对向晚耳提面命,“看得清楚,别像么猴急,八辈子没见过 人样。样的姿色,只要略懂手段,装装清纯,学些欲迎还拒,日后定能大红。”
  向晚看着眼前幕,震惊、恶心、肮脏……百味杂陈,又觉得样的情景隐有熟悉之感。
  两人很快完事。嬷嬷示意牡丹下床,松向晚的头发将直往床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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