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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思恬恰好就坐在古皓承副机师位子的斜后方,刚好能拍到他的侧脸,阳光透过机头的玻璃照拂进来,朦朦胧胧的,却又仿佛添了丝丝神圣的意味,加上刚刚这姑娘暗暗的一番心里活动,手中的相机便像是不听使唤似的,朝着某人冷峻的侧脸偷拍了起来。
古皓承正在认真做着搜寻,自然没有察觉到其他,而他虽然也一直在用耳麦和队员及学员交流,但双眸却没有闲着,长久积累的经验及天生独特的敏锐力,让他首先发现了求救对象。
“机尾方向,正东位置,发现求救者!”
耳麦里传来古皓承清晰沉稳的声音,搜救队员开始相互配合着展开救助,而同行的学员们则一脸兴奋的朝所示方位看去。
这是庄思恬第一次亲历这样的活动,虽说并未直接参与救援,但好歹也是其中的见证者,心底的激动自是不用多说。
她赶紧举着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后,也学着秦正航他们的样子,双手窝成个半弧状圈在眼睛上方,就着座位旁的玻璃机窗朝下看去。
可也就是这么一时激动忘形的行为,让庄思恬后悔莫及,也折腾得够呛。
触眼所及要么是波涛翻的深邃海面,要么就是陡峭严峻的山崖绝壁,太过凛冽的视觉冲击让庄思恬二十几年没有察觉到的惧高症居然一下子喷涌而出。
她只觉得眼前的海面似乎越升越高,好像不多久就要将自己所处的这架直升机给掀翻了去,而另一面的悬崖陡壁也好似在生长,就像下一秒就会压垮机翼。
甚至于都没来得及去看清楚古皓承所示位置的求救者,庄思恬紧闭双眼微微缓了缓心绪,便立马正身坐回位置,不断的做着深呼吸,奈何心底的慌张却如同耳际的螺旋桨声,一直未曾停歇。
“小庄记者,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秦正航是第一个发现庄思恬不对劲的,当下也没了观摩学习的心思,微微前倾的身子,急切问着。
机舱的人都带着统一的声讯设备,秦正航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是相当焦急,声音自然不小,他这一嚷,整个机舱的人也都或多或少了侧目了一眼。
“我,我没事儿。”
庄思恬就是不希望自己这般囧样被大家专注所以才一直忍着未出声,没想到会有秦正航这一出,但心底也知道他是出于好意,便也只能强作镇定的装作一副自然的样子,微笑着说没事。
秦正航到底也只是个愣头青,虽然也有担忧,但庄思恬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也只能作罢,只稍稍留意了会儿,看她似乎真无大碍,便又同身边的学员观察学习去了。
庄思恬憋着一口气,总算等大家都不在往自己这边瞅,才悄然放松了下来,只是脸上那一抹极不舒适的表情却没有逃过一直默不作声的某人的鹰眼。
救援行动如预期一般顺利,绞手和搜救员配合着,很快便将受伤的驴友拉进机舱。
伤者年龄不大,身体看上去也算健硕,但可能是受了惊吓,而且也有负伤,所以脸色看上去极其苍白。
救援队员很快便将他安顿好,从一旁的椅子下取出急救箱,这些护理急救知识都是平时的训练内容之一,大家处理起来倒也很是熟练。
庄思恬好不容易从那畏高的恐惧中缓过些劲来,这才刚想拍几张救援画面的照片,忽然又觉得鼻尖突兀的传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一下子刚舒展开来的纤眉便又拧在了一起,她睁开眼,这才看清楚,碍于机舱大小的限制,几乎就在她脚边上,那个刚刚才被救上来的男人正满脸痛苦的躺在那里,嘴里还一个劲的j□j着。
救援队员将他受伤的左腿下方的运动裤剪开,顿时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影像映入眼帘。。。
庄思恬瞪大双眼,似乎是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只觉鼻尖的血腥味霎时变得异常浓烈,而漫眼的红色也是那么强烈,让她几乎吓呆住而忘了挪眼。
“唔、、、、、、呕、、、、、、、”
救援队员对这等场面早已见怪不怪,有条不紊的边处理边安抚着伤者,可庄思恬却是再也忍不住,眼前的画面加上刚刚的惧高双双挑战着这姑娘那两根绷得老紧的神经,口腹间一直被强压的翻腾劲也愈加强烈,害得她只能赶紧紧捂着嘴,干呕起来。
一直等到任务结束,直升机返回空救中心,庄思恬也没有从这股不适中缓过劲来,整个人几乎都是晕乎乎的,只能借着秦正航在一旁的协助才算是勉强从机舱出来,“安稳”着陆。
“惧高!?晕血!?你还可以更给力点!”
这边秦正航扶着庄思恬好不容易站稳,那边从副驾驶出来的古皓承却板着副脸,眉头紧蹙,路过俩人身边时,只不豫的睨了一眼,冷冰冰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庄思恬本就因为自己的状况而没有拍得上第一手画面自责着,加之又觉得多少连累了秦正航他们害得他们分了心,此刻正是心情郁闷不佳之际,偏这古皓承还要来这么一句,她心底气愤不说,在看到他冷漠厌烦的神情后,却还多了一股委屈之感。
可说到底,这事也在她事先准备不充分,这好在是没有影响到正式救援,不然,不光是古皓承的“批评教育”,连她自己都要自责上好一会儿。
“第一次上直升机多少有点不适应,再加上又碰上那种场面,队长平时要求比较严,其实这次对你算是宽松的了,要是换做我们这些正式队员,今天没准就要被他削掉一层皮。”
秦正航搀着佳人,见她一副黯然欲泣的模样,正不知从何安慰,刚好乔威收拾好装备从一旁走过,轻轻拍了拍庄思恬的肩膀,玩笑着安慰了一番。
庄思恬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冲乔威感激一笑,点了点头,只说自己明白,随后又谢过秦正航的照顾,便独自往宿舍走去。
她脚下的步伐还有些乏力轻飘,眼神却异常坚定,看着操场边缘处那个已经模糊了的某人的身影,耳边仿佛又回荡起刚刚他那戏谑冷漠的话语,心底莫名酸楚的同时也暗暗下了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听人说晋江的水很深,淌进去前要做好准备。
其实我对这个事情是这么看的,能从小透明变成大神固然好,但是如果只能默默无闻下去,那也没什么关系,权当是个兴趣爱好,至少以后能自己从网上看自己写的东西,这种感觉应该也不错!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能通过一篇篇的文文,锻炼自己的文笔,从中有所得、有所长进便好!
毕竟现在的文笔连自己看都觉得太稚嫩太粗糙了些!
☆、理智与情感(1)
X市空救中心休闲bar,孔立斐端着杯已然稍嫌发凉的咖啡酝酿了许久,终于在心底默默过了好几遍台词后,朝窗边那套藤制桌椅走去。
“听说你又给人脸色了?”
本是要来“兴师问罪”一番的,可一到这人面前,就不由得没了气焰,还要百般言辞斟酌一番。。。孔立斐暗暗嗟叹,他这个准退休老领导可当真不容易。
古皓承从手间的杂志图文中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不说,偏还又一语未发的垂眸复看去。
好在孔立斐是早已做好了铁打的心理准备,在经历上次被噎得吃不下饭后,今次又特意选了个不添堵的午间休憩时间。
“我说,你这还是得注意点方法,上回是教训学员也就罢了,可这回我可是听说你是直接不留情面的训了那记者姑娘,人女孩子家家的,能做成这样算不错了,你也不要太严格了,到底人家也只是过来采访的啊”
总算将要说的话说完,孔立斐觉得自己语气感情上拿捏得还不错,端起桌上的咖啡咽了一小口。
“你说的没错”
原本在翻看杂志的修长手指蓦地一顿,古皓承出人意料的带着一种认同的表情抬起头。
“她采访,我培训,本就不要相互干扰”
孔立斐差点被那点咖啡沫子给呛到,这家伙,说话大喘气,他还以为他这回思想工作做成功了呢,哪里知道,瞧这劲头,该不会倒还弄巧成拙了吧。
“哪里是干扰,相互配合就是了,不跟着你们一起,她还有啥采访报道内容呐”
原本还是一脸闲适的孔立斐立马正襟危坐的劝解起来,最初的谈话目的也忘了,当务之急是好好稳住这位大爷,可别真较起劲来不肯人小记者跟访培训了!
“配合?不给我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古皓承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杂志往身前的小桌上一搁,双手插兜,颀长的身子从藤椅上站起,本就强大的个人气场,此时更是愈加凸显开来。
在古皓承身上孔立斐是吃足了哑巴亏,况且这一回,他也知道,人家并没有训错,最多,也就是方法语气上有些欠考虑,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从椅子上站起身,心里一番权衡利弊,只能弃车保帅,一咬牙,为庄思恬抱不平的目的被彻底放弃。
“对,对,对!我会去跟庄记者说说,咱这是事关人命的事儿,哪能出一点岔子!”
这要是从前,古皓承此般行径下来,看到孔立斐这既焦急又憋屈的样子,准得换脸得了好处还逗人似的的冷幽默一番,可一想起今次俩人谈话的缘由,心里却又蓦然的产生一股烦闷郁结之感,所以他也只是收敛了些倨傲冷漠,面色缓解的朝孔立斐稍稍示意,便独自离开。
其实就是孔立斐不找他谈这事,他自己也正暗自纠结着呢,要说被他批评教训的人,那还能少了去了!?他就是这性子,直来直去,但凡触及到自己原则的,必然直接挑明,哪还学得了别人那般婉转的技巧。
再说了,能经得住他直言不讳的,日后互相了解晓性之后,也没见几个真同他相处不来的,再不济,若真有那么零星几个接受不了他方法的,说到底,也还真不适合干这行,也干不好这行。
可即便他多么不想承认,不愿正视!这些他早已认定的准则却在这一次第一次受到了挑战,而且还是来自于一个小丫头,更让古皓承暗暗纠结的是,他居然就让这番自我怀疑与否定如此轻而易举的从心底生成了!?
要说那一天的事,他也并没有错啊!出发前就跟那丫头说过事情的严肃性,开不得玩笑,难得自己还耐着性子跟她重申多次安全准则,可结果呢!
那丫头先是颇为不耐烦的信誓旦旦应承下来,后来真正儿八经出任务了,她却折腾起来,虽然是些客观不可抗因素,但是这种有可能影响机组人员救援行动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触到了他的底线。
他当时坐在副驾驶位置,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呕吐呜咽声,还有那难看到惨白的面孔,以及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的表情。。。天知道他有多生气!
好在有学员在一旁照料着,不然敢情他们出任务救求救对象不说,还要自带上一个病号。
他这些年来,风来雨往,碰到过的棘手任务也不少,哪回不是心境平和,泰然处之。
可却唯独这次,因为这丫头,自己居然在任务过程中几次分心!这不仅在理论知识上,在他自己的认知定义上,也绝对是一个难以容忍的错误与纰漏!
所以,他才会在任务顺利结束后,对她来了那么一句,一方面是脑她添乱,另一方面也更是为自己的反常行为生闷气着,他一向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俩人,叹只叹,一个是顽固的倔强石头,一个是要强的懵懂菜鸟,彼此间,明明是从未有过的担心与重视,却偏偏毫无自知,分毫未察。
庄思恬性子其实是没得说的,跟人很是处得来,从小就讨人喜欢,不管老少男女,基本通吃,后来上学工作了,虽谈不上人见人爱,可却也还真没和人有过大矛盾。
她这次来X市跟访,原就本着认真工作,锻炼自己的初衷来的,后来虽然遇上了不对付的龟毛古皓承!而且又发生了一些列结梁子的事,可这姑娘也不是个任性赖皮的主,往往当下很生气,可事后冷静下来一想,却又多会把过失往自己身上揽,给别人找台阶下。
比如这一次,虽然对于古皓承那般不留情面的一句话给噎得够呛,可后来仔细一想,其实也确实是她自己做得不地道,虽然她不是故意去捣乱的,但或多或少还是因为她影响到了别人。
古皓承说得没错,空救这一行不出错则已,一出错就是人命攸关的大事,她即便是去跟访是去干正事的,可到底还是欠考虑了。
这姑娘也是个想得通的,既然总结出来事情症结归于自己,那便没有什么好怨尤的了,撇开那些不清不楚的情绪不说,要她放弃这难得的跟访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唯有好好锻炼提升自己那不给力的小体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