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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东西,就像人生一样,它可以很宽容很大方的给人第二次犯错的机会,也可以很刻薄很尖锐的令人连反思的机会都没有。
韩锥有没有错过?或许有又或许没有,毕竟曾经的事又有几人可以说的清?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一次他错了,而对于他的对手来说,他的错,绝不可能会被忽视,也绝不可能会被放过。
阴暗的小巷中,小刀伏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像是想要连那颗躁动的心脏一起吐出一般不停的呕吐着。
然而心脏并不是生于胃中,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认为心脏和胃是一个观念,所以小刀醉了,而且醉的很厉害。
壶装的酒,生出酶斑的桌椅,破旧的店,风烛残年的佝偻老人,不知为何这些画面就像是凿刻在了刀子的脑海之中任他如何都无法将之挥去。
这些本都是与小刀没有任何关联的事物,但小刀却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带进了那个如同棺材般隐晦落寞的幽暗之中。
甚至在这浓浓的醉意环绕上他甚至预见几十年后的那个孤独、寂寞,只能无声的躲在角落之中等待着死亡的自己。
人为什么会活着,这并不是一个问题,因其本身便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只为活而活,单纯的顺应着作为生物应有的活下去的欲望而已。
小刀缓缓的抬起颤抖的手臂,卷着衣袖拭去了嘴角的残渣,扶着冰冷的墙面摇摇欲坠的沿着眼前的幽暗走去。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幽暗的巷道之中陡然有道声音在小刀不远的前方升起,但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问候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消受,只因这里太暗,暗的令人毛骨悚然。
可小刀却并没有感到恐惧,或者说在他听到这道声音的同时便没有了恐惧,只因他已听出这是小马的声音。
而这个叫做小马的人理所当然的不是某某电影中那潇洒的小马哥,当然也更不会是某某小说之中那位愤怒的小马。
小马并不潇洒却也不暴躁,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小马只是小马,马可以是罗马的马也可以是骡马的马。”
小刀停下了脚步,瞪向眼前那一眼无法望穿的幽暗,“你还没走!”
幽暗之中小马缓缓说道:“我岂不是已经从那个倒胃口的饭馆里走了出来?”
小刀咬牙狠狠说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该走!”
小刀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也随即在他眼前的幽暗之中响起,脚步当然是小马迈出的,但他之所以迈出脚步却并不是为了逃离而是为了靠近。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所以仅仅只是在眨眼之间小马便从那浓郁的幽色之中走出来到了刀子的眼前。
“只可惜你不是我。”
小刀紧紧的攥起拳头一脸铁青的咬牙说道:“你不走?!”
小马缓缓的叹了口气,道:“如果可以使你好受一些,你大可以出手,毕竟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
第四卷 狼的纹章 第六十七章 火种(5)
老实人是不是通常都不怕挨打?当然不是,不怕挨打的人通常只有一种,傻子,货真价实的傻子。
那么老实人是不是通常都会很傻?当然不是,只因真正老实的人通常只有一种,具有真智慧的那一种,而既然小马是个有智慧的人,为什么还要把脸伸向醉了酒的小刀?
小刀脸色铁青的吼道:“你认为我不敢?”
小马淡淡的笑了笑,“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刀并不是个懂得忍耐的人,若是他懂得忍耐他也绝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而此时此刻他的回答只有一种。
暴风雨般袭来的拳脚之中,小马像极了一块木头,既不闪避也不还手,用他的身体将这些愤怒的拳脚尽数挨下。
但人终究不是木头,更何况就算是块木头也会有折断之时,所以小马的身体已变得渐渐的弯曲,而最终他也在小刀那势如破竹的最后一拳下仰面摔倒在地。
这是个相对的世界,任何事物都有两面,关键只在于你如何去看又从何种角度去看。
挨打的固然是件很痛很可悲的事,那么打人这件事对于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来说又是否会十分的轻松?
就在小马倒下的同时,小刀也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从他那急促的呼吸和苍白的面容看来,他此时想必也同样的痛苦难受。
“滚快给我滚!”刀子挤出最后的一丝力气大声的吼了起来,幽谧而狭隘的小巷之中回音阵阵远去。
摔倒在地的小马也在刀子怒吼消失的同时,艰难的撑起了宛若散架了般呻吟不止的身体。
小马缓缓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强睁着那双肿胀的眼帘看向跪伏在地的小刀。
“我知道你不想变成那个躲在阴暗里等死的老头而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但若是你再这样逃避下去我不知道等你的究竟是什么不要再逃了不用再逃了”
小马断断续续的说完这番话,便像个不倒翁似得颤颤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当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时,他也再一次看向了刀子。
“下一次见你时我可不想再挨你的拳头下一次见你时我也不想再看见这个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的你”
小马艰难的说完这番话,便生硬的转过身去,用那随时都可能会摔倒的脚步,缓缓的消失在了那些躁动的幽色之中。
小马走了,死一般的寂静的暗巷之中此时只剩下小刀一人,而他跪伏在地面的身形却不知为何不停的颤抖。
颤抖并不是因为愤怒,若不是因为愤怒那又是因为什么?或许那若隐若现的低泣,已是最好的回答。
要让一个绝望的人打起精神来,最有效的方法并不是规劝也不是待在他的身边等他慢慢好转,而是诱出那些浓郁的绝望并且承受它。
小马是个老实人,一个老实人自然很有智慧,所以他并没有去找什么理由,而是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诱发出了小刀体内那些为酒精所抑制的绝望,并以他的身体尽数承受下了那些使人崩溃的绝望。
而今他走了,只因他已做完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只因他明白,最后的关键只是在于小刀自己的选择。
是坚强的站起来,还是再一次沉沦于绝望的泥藻之中,这一刻,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帮小刀振作,此刻唯一可以使小刀振作的只有他自己。
‘蹬蹬蹬蹬’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传入大厅的同时,店内残留的几名服务员也顿时好奇的向厅内看去。
4名黑衣男子很快便不负重望的再次出现在了几名服务员诧异的视线之中,只不过不同于初见他们时,此刻他们显得异样的狼狈。
怔怔的看着其中两个歪着脖子、满身是水、捂着耳朵的黑衣男子,服务员之中一个看起来应该算作领班之类的人不禁张口问了出来。
“你们这是”
“你们老板喝多了。”当几名黑衣男子毫无停留向他们走来的同时,领头的黑衣男子也冷冷的吐出了这句话来,几名服务员闻言不禁齐齐一愣。
“那他”
“他睡了,东西也已经交给了他。”领头的黑衣男子说完便大步不停的穿过几个服务员的身边向外走去。
看着虽然十分狼狈,但却是少了个包裹的几名黑衣男子,领班模样的服务员似乎还想张口说些什么,但就在他张口欲言的同时,领头的黑衣男子也陡然停下了脚步,扭头向他们看去。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们老板的脾气很恶劣,劝你们最好暂时不要去打扰他。”说罢领头的黑衣男子便不给服务员开口说话的机会,径直推开门带着身后的三名同伴扬长而去。
“你们是不是觉得有些怪怪的?”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位领班打扮的服务员。
“确实有些”
“我还是上去看看老板怎么样了。”领班模样的服务员说罢便转身欲上二楼探个究竟,但却很快被一个有些瘦弱的服务员给一拉拉住。
“头,我觉得暂时还是别上去的好,万一真的像那个黑衣服的说的那样,那你岂不是”
领班模样的服务员闻言顿时皱紧了眉头,拉住他的服务员所说的不无道理,他们老板究竟是个什么样人,虽说他并不太清楚,但他也隐隐约约可以在韩锥的身上察觉到那一股阴狠的锐气而单看之前那几名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的狼狈模样,他也可以想到他们的这个老板究绝不是什么善类。
所以领班模样的服务员心里不禁也泛起了嘀咕,若是为了这点工资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自然是谁也不愿做的事,但若是不上去亲眼瞧瞧他又怎能放下心来。
而就在领班模样的服务员犹豫了好一会最终下定决心上去看看韩锥的时候,他身边那个瘦弱的服务员也与此同时陡然高呼了出来。
“二老板!”
二老板是个很奇怪的称呼,但用在此时推门而入的这个人身上倒也没什么还挑刺的地,毕竟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位满身酒气的人就是韩锥的亲弟弟小刀。
第四卷 狼的纹章 第六十八章 死于生(1)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其间固有一死,或早或晚,或缓或急。
死是什么?尾声?序曲?还是漫无止境的虚无?在世之人无法回答,只因答案只有一种,无法得知、不愿得知、却又迟早会知晓的那一种。
小刀还活着,只有活着才有这刻骨铭心的伤、这撕心裂肺的痛。
只有活着才会恐惧,只有活着才会因恐惧而扭曲,只有活着才会如此的纠结如此的挣扎。
泪水,每个人都应当哭过,一个人倘若还懂得如何去哭,想必还没有在着扭曲了的世间迷失,但一个人若是时常在哭,则只能算作懦弱的体现。
小刀很少哭,或者说自从他脱离了孩提之后便未曾再哭过,只因他是个男人,男人便该坚强,不论悲伤、痛苦、无助亦或是绝望都该咬紧牙关毅然的挨下去。
然而此刻他却在恸哭,无助的绝望的像是个迷途的孩子。
泪水本没有重量,但是依存其中的感情却有,而在许多时候它重的足以令任何人默然垂首。
泪水夹杂着这些令人无法承受的重量落下,无声的落在了与他怀中紧抱的那苍白的面容之上。
韩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小刀的怀中,没有一丝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动作,任由那些无助而绝望的泪水顺着他英挺的轮廓缓缓流落。
小刀的手掌在无声的恸哭之中紧握,他的身体也在那急剧的颤抖之中宛若弓弦般的紧绷,或许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几近裂开的眼眶。
“哥”哽咽而颤抖的声音在那张启的双唇间溢出,这一刻,他已放下了他心中的仇恨,这一刻,他已找到了那个迷失与绝望之中的自我。
然而他的呼唤却太过无助、太过绝望,以至于即便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下也无法将韩锥从那沉沉的睡梦之中唤醒。
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闪现,而当你回过神来时,它已不着痕迹的从你的脑海之中退去。
小刀的回忆就像他的一身般那么漫长,而在这漫漫的时间长河之中,他这一生都在追逐着前方的那一道笔直的身影。
“废物!站起来,如果这样就不行,总有一天你会被人打死!”
“哥我好疼”
“废物!不许哭,如果你再哭我就打死你!”
“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不用知道,就算你是个废物是个垃圾,但却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不会丢下你,跟紧我。”
“哥救我救我救救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
“你终究还是个废物!”
“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放开我!既然当初你把我像废物一样抛下!为什么还要来带我走!滚开!别用你那假惺惺的双手碰我!”
“你可以吼,可以叫,可以反抗,但你却必须跟我走,因为你只是个废物,废物绝不会有选择的权利。”
“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家?是你在说笑,还是我TMD耳朵出了问题,你居然有脸说家这个字?!”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有安静的养伤,只有等你好了,你才有质疑与反驳的力量。”
“该换药了,换完药把这碗汤喝了。”
“拿着它滚开!我不需要你那假惺惺的怜悯!”
“我劝你最好乖乖的喝完它,不然我起码有十几种方法让你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来了?”
“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
“废物的咆哮真可悲,不过你既然来了,想必已经下定了决心,让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