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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正蜷缩着娇娆的身躯依偎在他的身畔,带着那些令人心碎的无助与柔弱沉沉的睡去。
她断断续续的哭了一整夜,直至泪干,直至声嘶,而他所能做的却只有如同一具尸体般任由她在怀中无助的恸哭。
他没有动,并不是因为他喜欢痛苦,更不是因为绝望已让他麻木,而仅仅是为了让她暂离那份绝望的悲伤,哪怕只有一分一秒。
然而在命运之前,他却如同一只木偶般可笑,尽管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摆脱那无形的枷锁。
当那一阵阵涟漪般微弱的颤抖从麻木的手臂传来的同时,墨简那双深邃的瞳孔中顿时也再次为那浓郁的绝望所充满,而最终他还是生硬扭过了头去,满目痛苦的看向了那张令人怜惜的绝美面容。
不论是多么漂亮的女孩,若是哭的太多,势必都会变得不能算作好看,然而南佳佳却是个例外。
看着那泛着泪光楚楚动人的睫毛,看着她那即便红肿却令人心生爱怜的眼角,看着她那似因心力交瘁而泛红的面容,墨简再一次为那份无力的痛苦所吞没。
但即便如此,墨简却还是在下一瞬间便发现到了南佳佳的异样,她抖的很厉害,她的脸也红的有些异常,而当墨简有些吃力的探手在南佳佳脑门上时,他那苍白的面色也陡然闪过一抹恐慌之色。
温度,滚烫的温度如同一团火焰般至他的手背传来。
然而就当他吃力的抽手准备起身时,南佳佳也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臂,如置身噩梦中般颤抖的说道:“不要走不要留下我”
究竟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墨简已分不清,他此刻浑噩的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他,然而即便是分不清南佳佳的这句话究竟是对谁所说,他依然柔声道:“我不会走,我会陪着你,永远。”
墨简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便弓着腰站了起来,而后便将南佳佳拦腰一把抱了起来。
南佳佳并不重,相反以她的身高而言,她到可以算作很轻,然而对于一日未眠滴水未进的墨简来说,仅仅只是抱起了她便用费尽了全身的气力。
楼道,回旋式的楼道,墨简原本十分喜欢这样的楼道,只因它的大气且美观,然而此刻在他的眼中这短短的几十阶台阶去仿佛永无止尽般的漫长。
“叶哥”
当墨简用尽最后的气力吐出这两个字时,他方才发现,叶子就在他的眼前,仿佛一尊石像般无声的坐在无人的大厅中。
县医院,某病室内,墨简面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的南佳佳。
叶子就在他的身边,他一如既往沉默的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峦般动也不动的站着,但他此刻所看的却并非是输液中的南佳佳,床前静坐一脸煞白的墨简。
“你的脸色很难看。”
墨简并没有回头,他彷佛完全一尊没有什么的石像般没有听见叶子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南佳佳。
“你该去休息,这里有我。”
“我没事。”墨简最终还是张启了那双紧闭心智的坚毅双唇,然而却仅仅只是在吐出这三个字的下一瞬间便又归于沉默。
叶子目光闪烁的看着墨简那坚毅且消沉的脸庞,许久方才重重的吐了口气,道:“那佳佳就交给你了。”
墨简并没有回答,而叶子也并没有去等,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一时间,他也挺着那如同标枪般笔直的身影大步的向门的方向走去。
“不要太勉强,我待会再过来。”叶子走了,在留下这句话之后,他那高大而魁梧的身影也变完全的为那扇渐渐合起的木门所吞没。
墨简依旧缄默的像尊石像,他像是没有察觉到叶子的离去,像是没有听到叶子的话,甚至在他那双如同死水般暗淡的眼眸中,已令人难以寻得一丝与生命相关联的韵律。
“我不会倒下。”无声之中,微弱的语声至那双冷酷的双唇间溢出,然而却令人无法知晓他的这句话究竟是对谁说的。
时间流逝,眨眼之间便已至午后时分,然而倘若有人抬起头去,定会发现,那片使人悲伤的阴霾天色与时间中并没有丝毫的变动。
没有丝毫变化的并不是只有这片一望无尽的阴霾,还有那个如同雕像般动也不动静坐的少年。
叶子再次见到墨简已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然而他却仿佛在这漫长的几小时中动也未曾动过般依旧静静的坐在床前。
然而墨简终究不是雕像也不是石头,他终究只是个人,所以叶子十分轻易的便看出了他那惨白的面色比清晨时更为的憔悴。
“你看来很不好。”
在叶子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墨简也像生硬的扭头看去,但当他看清在他身后的是小山般的叶子时,他那紧缩瞳孔中闪烁的光芒也在瞬间散去,而下一瞬间他便再一次无声的扭过头去,将空洞的目光再次投往了床上的身影。
“你该好好的睡上一觉,忘掉那些使你压抑的事,当然若是无法忘掉,便该面对,不论是哭亦或是笑。”
第四卷 狼的纹章 第一百零六章 承诺(2)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有的责任,作为人,活着则是最为重要的基本。
因为活着才会有喜怒哀乐,才会有万千感触,虽然活其本身并不尽美好,却使人贪念不已。
墨简活着,正因为他还活着,所以他那落寞的背影渐渐地显现出一阵轻微的颤抖,而他之所以会颤抖也只因为他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
叶子本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无法否认的是,一个喜欢沉默的人往往比任何人都更具有智慧。
所以他看穿了别人无法看穿的事,所以他会说出这么一句平时他绝不可能说的话。
“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叶子微微的扬了扬唇角,接道:“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吧。”
墨简那笔直的背影更为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他怎么会不明白叶子口中的“他”是谁,又怎么会忘了“他”曾是多么的睿智多么的风趣。
“是”最终墨简还是张启了那仿佛凝固的双唇,颤抖的吐出了这一个字。
看着那道愈发颤抖的背影,叶子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床上的南佳佳。
“她呢,是不是还在怪你,是不是还会怨你?若是她已原谅了你,若是没有发生这些,她会怎么说?”
墨简那颤抖不已的陡然间一震,看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墨简,叶子再次扬起了唇角。
“你明白的,你怎么会不明白,所以”
叶子的话并没有说完,几乎从来没有在说话是被打断过的叶子,这一次却意外的被墨简那重回平静的声音所打断。
“我明白。”
虽然无法窥见墨简此刻的神情,不过单是听那平静的声音,看着那笔直的背影,叶子也可以得知他已完全的平静了下来。
“我没事,所以我必须留下来,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就像我对他们所承诺的。”
“你不必太过勉强自己。”
“叶哥,我明白,我真的明白,你所背负的痛苦远比我多得多,然而即便这样,你也一刻未曾停留,就像他生前时一样,将所有的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我却不同,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我能为他做些什么,所以至少让我留在这里,留在她的身边,完成他对我唯一的托付。”
“是吗。”叶子并没有再笑,可他的眼中却泛起了一丝欣慰的光芒,仅仅是两步之间,他便来到了墨简的身边。
“那就拜托你了。”与语声一同落下的还有叶子那只沉稳的大手,体会着他那沉稳的大手所传来的不可思议的温暖,墨简的紧绷而僵硬的肩膀也随之缓缓放松。
“啊,一定!”
叶子走了,若说他上午走的时候还会为了墨简而担心,那么此时他已再无一丝的担忧,只因此刻坐在椅子上的,待在南佳佳身边的正是那个他所熟知的墨简。
就在叶子走后不久,李天鹰几人也来到了医院,只不过却不论他们说什么,墨简都没有挪动一寸的打算,而最终,他们也只得愁容满面的离去。
清晨,昨日还阴郁似末日的天空只隔了一夜便已放晴,毫不吝啬的像大地展示着它那漫无边际的蔚蓝。
空气如同霜晶凝结于半空,使的那片漫无之境的蔚蓝于人眼中仿佛愈发的高远。
这样的天气,并不算差,至少比之前两日来会令人有种身心一轻的好心情。
街道上,李天鹰早早的便买了一些早点来到了医院,这个时间他本不该来这里,但他还是无法放下心。
“请进。”病室前,随着门内那一声微弱的语声传来,李天鹰也缓缓的推门走进了房间,可就在他合上房门扭头看去时,他原本稍稍好转的心情也在这一瞬间再次沉入了谷底。
墨简就在他的眼前,如果他昨天离开时一般,动也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尊雕像般安静。
但与昨天不同的是,他的面色就如同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白的吓人,他的眼眶也因两日的不眠不休滴水未进而深陷,此刻的他看来就像是风中残叶般令人忍不住会为之忧心。
“你来了。”墨简并没有抬头,即便不用去看,他也似可以从那无声的沉默之中得知立于门口处的只有李天鹰。
听着那有些沙哑的微弱声音,李天鹰紧紧的咬住牙关,用尽全力克制住胸中翻腾的怒火。
“你究竟想怎么样!”
即便李天鹰已竭力去克制,但在他的声音之中却依旧寻得那些浓郁的怒气。
“你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找个镜子来看看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墨简最终还是缓缓的抬起了头,用那双深陷的眼眶静静的看向了李天鹰,他并不需要什么镜子,又有谁可以比他更了解自己。
“我没事。”墨简缓缓的扬起唇角,似乎想用微笑抚去李天鹰对他的担忧,但可笑的是,即便是一个简单的微笑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却犹如镜花水月般难以具现。
李天鹰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看着那张僵硬且苍白的面容,咬牙道:“你该去休息。”
“我没”
“我让你去休息!”李天鹰再也无法抑制住胸膛内翻涌不息的怒火,青筋暴现的吼了出来,而这一刻他已有了决断,即便动用武力也在所不惜。
墨简怔怔的看着李天鹰,就像第一次看见他这个人,而在深深的吐了口气之后,他最终还是双手按膝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艰难的站了起来。
“你想动手?”
“是。”李天鹰一脸阴沉的咬牙答道。
“好,那我只好用拳头告诉你。”墨简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迈起摇曳的脚步,向着李天鹰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如同一个醉鬼般即将来到李天鹰身边之际,一道微弱的呻吟声也陡然至他的身后传来。
第四卷 狼的纹章 第一百零七章 那一年冬(1)
天是一望无尽的蔚蓝,立于这片高远似画境般的天空下,难免会令人有种介于梦与现实之间的虚幻感。
时间,人一生可以渡过多少时间?想必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想象力的人也无法答出,毕竟时间一物其本身便是种朦胧而虚幻的存在。
七天,一周,一百六十八小时,一万零八十分,六十万零四千八百秒,即便将其精确的换算成秒,却依旧虚幻的令人难以接受。
七天,对于墨简曾度过的那些岁月来说,这七天并不算太过漫长,而对于他以后要走的路来说,或许这七天也仅仅只是一段序幕。
南俊死了,没有他的这七天里,这个小镇也似乎变得异常的宁静,不再有纷争,不再有喧闹,有的只是仅仅只是那如同油画般绚烂的天空与死一般的静寂。
宁和的街道之中,墨简与南佳佳肩并着肩漫无目的的走着,几日来,南佳佳已看似好转了许多,至少她已不会再哭,然而她之所以不哭究竟是因为她的坚强还是脆弱,却又无从得知。
墨简静静的走着,时不时扭头向那张绝美的侧脸看去,其间有几次似乎有什么想说,然而却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而他们也仿似在追逐着时间那无形的脚步远走越远。
镇南与镇北的交界处不远,一排排单体独幢样式新颖的独立别墅区中,南佳佳面无表情的停下了脚步。
而墨简也只得随着她一起驻足望去,但当他随着南佳佳的目光看去时,他的心也顿时犹如水桶七上八下不安的躁动了起来。
他的记性向来都很好,也正因此,他紧紧只是一眼便在那些差别不大的别墅中认出了那幢与他脑海中印象鲜明的建筑。
家,每个人都当有个家,即便不想承认,不想回去,却终究无法掩饰它存在的事实,而墨简此刻所见的便是南俊与南佳佳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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