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生用黑金卡的人,干吗那么计较这点小钱啊?”售货员本来脸上有些鄙夷,但看了这黑金卡,又不敢小看雪柠了。
雪柠没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忽然,读卡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售货员又插了一遍,读卡器还是尖叫出声。
“对不起先生,您的卡里已经没钱了。”
“什么?”不会的,那次住店以后,自己一分也没有动过,二十万哪去了?周围人的目光已经变了,已经有些售货员在窃窃私语:“没有钱还来找什么麻烦……”“是啊,真是看不出来……”
雪柠只觉得脸在发烫了,他窘迫地说:“我……我没带那么多钱。”本来他是占理的,这一说没钱,周围看热闹的也觉得是雪柠在无理取闹,纷纷议论。
“那你交八十块钱退货款,就可以走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雪柠匆匆掏出八十块钱,放在柜台上,转身逃出了商场。
第 19 章
雪柠裹紧身上的旧棉衣;回到了家。本来很想去见墨燃,可是买羽绒服的事让雪柠心里打开了小鼓。他并不傻,钱忽然没了,墨燃也没来救自己,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自己一觉醒来,路小浩出国了,墨燃没出现,钱也莫名其妙地没了,雪柠开始静下心来思索这一切,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一条什么线索是他所不知道的。
随便吃了点什么,雪柠忽然觉得一阵腹痛,去了趟厕所,然后发现竟然出了不少血。那些鲜血让雪柠犹豫了很久,终于拿了墨燃给他的钥匙和那张卡片,然后又拿上叶子给他的存折,走出门来。
窗外的风好像更大的,雪柠却几乎忘记了冷,他骑上车出了门。
还记得从前,墨燃的妈妈因为身份悬殊而被墨燃的父亲始乱终弃,孤独沉默的墨燃总是冷着一张脸,与高傲的雪柠同桌而坐。雪柠就是被他的一脸淡漠吸引,仔细看时,才发现这张淡漠的脸原来是那么俊秀孤寂。因为刻意的接近,还是孩子的墨燃接受了雪柠的友谊,虽然看不惯雪柠的张扬和臭美,但他的真诚沈墨燃总是明白的。
想到从前,雪柠的唇角微朝上挑了。知道沈墨燃穷,自己总是会故意多给他带吃的,虽然总是虎着脸假装是自己不喜欢的,其实,自己却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呢。可能自己从小就这样吧,也可能墨燃心里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吧,总是推给墨燃自己不要的东西,亦或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雪柠叹了一声,从始至终,自己的感情都是他所不需要的吧,就像小浩对于自己的爱一样,只能带给自己困扰和痛苦。他爱墨燃,可是他都给墨燃带来了什么呢?他比谁都知道墨燃有多么渴望有个温暖的家……
也许从开始就错了吧,把感情默默的给他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走那一步?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一点点想要得到回报?雪柠终于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墨燃,墨燃要和他决裂也是正常的,钥匙和卡片该还给他了,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在这世上就不应该再亏欠别人。
路过电话亭,雪柠停下来,给墨燃打了个电话,听到墨燃的声音,雪柠手都有些抖:“墨燃吗?我是雪柠。”
“呵呵,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想约你出来吃个饭。”墨燃生疏的语气让雪柠心寒,雪柠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邀请。
“又到远山别墅么?”
“不,是我们上学时常吃的烧烤,有兴趣么?”雪柠为墨燃埋单早已成了习惯,虽然自己现在囊中羞涩,而他已今非昔比,但雪柠还是习惯性地算计着自己荷包里的那几个钱。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好吧,你说时间地点,我会到的。”
虽然已知道彼此的感情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如果没有病,雪柠可能还不会这样放弃,但现在,他知道没有希望了。如果一定要断去这份孽缘,以雪柠的高傲——或干脆称为虚荣——是一定要首先提出来的。也许自尊早就不存在了,但在这样一个诀别的时候,雪柠宁可欺骗自己说他还有最后一张牌。
早早地来到约会的地点,雪柠拿了菜单,他想起墨燃喜欢吃鸡翅膀,就点了四个,然后就是一些鸡胗肉串之类,因为天冷,雪柠又点了一个沙锅豆腐,一个沙锅排骨,和一锅羊蝎子。
雪柠捡了个靠窗的座位,摸摸兜里刚取出来的一百块钱。叶子给的钱还有几千块,如果生活的话,省一省,还能过几个月,但是药就要停掉了。他心里暗暗觉得对不起叶子,自己这样奢侈地想跟墨燃好好地吃最后一顿,要多花钱了。他叹了口气,又开始心疼被讹去的八十块钱,不然可以买件东西送给墨燃的,比如一件衣服、一个小玉坠子什么的,虽然知道买给他他也未必会戴,但总是个念想。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雪柠开始频繁地看表,直到墨燃的车显眼地开到小店面前,雪柠却忽然涌起一阵悲哀。
他已经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但那虽然整洁但有些寒酸的衣着与这个环境还是很协调的。而墨燃就不同了,漂亮的车子,虽然样式平和,但一看就品位不凡、价值不菲的衣服,与这个环境显得格格不入。雪柠哀伤地抿了抿嘴唇,自己和他,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的差距呢?以前不都是他秦雪柠惹人注目么?雪柠看着墨燃朝自己走来,不禁看得痴了。纵是在自己最美的时候,也未能引他一丝目光为自己驻留,而现在呢?两个人已经有了天壤之别,他卑微的爱情墨燃还会放在眼里么?虽然对自己说要放弃了,但还是会疼的啊。
第 20 章
墨燃走进店里,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雪柠。秦雪柠气色很好,只是有些瘦,想到这大概是他同时服侍几个男人纵欲过度的结果,墨燃轻哼了一声。虽然看不起他,但却不得不承认,秦雪柠有种鹤立鸡群的气质,纵使在这样朴素的市井环境里,纵使他故意穿得平易近人,但他还是不可抑制地高贵着、美丽着。
“你来了。”雪柠的声音听不出局促,习惯了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感情,即使心里波涛翻滚,他也能讲得如此波澜不惊。
一个小小的铁炉放在两人中间,一串串烤得喷香的肉放在铁炉架上。雪柠深深地闻了一口,虽然墨燃很早以前就告诉他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但他还是觉得这是最好吃的东西,连脂肪被烤焦的味道都让他喜欢。
雪柠有些饿了,他伸手拿起一串鸡翅膀,却先递到了墨燃手中。
墨燃没有接,却冷声道:“我不爱吃这些,你吃吧。”
“那,我再给你要点别的,对了,有沙锅,你先喝点汤。”雪柠有些讨好地将鸡翅膀放在墨燃面前。
“秦雪柠,你还是这样霸道,自作主张地为我买东西,我想点什么会自己要的。”说着墨燃叫过服务员,重新点了些吃的。
“我,我去下洗手间。”雪柠借故站起来,他想追上服务员,告诉他他要的如果墨燃也点了,就匀给墨燃,却听见墨燃在身后说:“到哪里都去厕所,真让人倒胃口。”雪柠一窘,但却假装没听见,还是追上去,在那个服务生耳边说了自己的要求,人家诧异地看了看他,还是答应了。
雪柠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仔细地照了一下。脸上完美的淡妆让他看起来很不错,他放心地走了出来。
重新坐下,见墨燃没等他,已经先吃了,雪柠拿起面前的鸡翅膀,啃了起来。
烤串和沙锅一道道地上来,却都是放在了墨燃的面前。雪柠面前除了第一次上的几个肉串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他心里暗道:墨燃,我全点的是你爱吃的呢,看来我没记错,跟你点的都一样呢……
雪柠的胃口已经远不如生病以前了,纵是再爱吃的东西,也吃不了几口了。他拿起勺子,想喝口汤,墨燃却道:“我没有说请你。”
雪柠僵在那,他愣了一下,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我请你啊。”
“用不着,我们AA制吧。”
雪柠放下了勺子,虽然因为着凉,肚子有些疼,但他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他端起面前的茶,有些冷了,但为了掩饰冲到眼里的泪,他还是喝了一大口。
墨燃喝了口汤,问道:“找我有事?”
“我……有东西要还给你。”看出了墨燃的冷淡,雪柠高傲的性子顶上来,他又习惯性地装出一副洒脱样,将破碎不堪的心思装进一个外表有花的壳里。
“什么?”
雪柠将带着体温的卡片和钥匙放到桌子上,推向墨燃。
“你用过这个卡了吧。”墨燃的语气里有几分不屑。
“嗯。”
“发现没钱了?”
雪柠心口重重地一痛,他点了点头。
“发现没钱了你还给我干吗?钥匙也不用给了,公寓我已经换了锁,这个钥匙你拿去丢掉就行了。”
沉默。
雪柠的心像刀绞一般疼,他把钱提走也就罢了,钥匙收回去不就完了,干吗一定要告诉自己换了锁呢?正难受着,就听墨燃道:“你还有事吗?要没事,我先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墨燃!”像是知道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他,雪柠一下惊叫起来。墨燃也被他吓了一跳:“还有什么事?”
“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再跟我呆会儿,聊聊天吧。”
“有什么好聊的……”话虽这么说,但墨燃却又坐了下来。
墨燃要了两瓶啤酒,雪柠也要了两瓶。他很想把自己灌醉,只有在醉的时候才不会那么疼了。
“你……最近过得好吗?”雪柠喝了一杯酒后,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
“哼,明知故问。”墨燃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不知道。”雪柠抬起头来看着墨燃。
“是吗?那我告诉你,不好,我孩子没了,妻子差点被撞死,就连我自己,都差点又被变态骗去强暴了。”
“什么?墨燃你没事吧?”听到墨燃这么说,雪柠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墨燃的衣袖。
墨燃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我是作了什么孽了,怎么会认识你这个祸害!”
雪柠呆呆地望着墨燃,作孽?祸害?这些词似乎超越了他的理解范围,良久,他才说:“姓沈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我一片心喂狗吃狗还会朝我摇尾巴,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又何苦作践我。”
“哼哼,我作践你?你可真是会颠倒黑白啊!是谁捆着我压着我?是谁求我上的?你勾搭过多少男人了啊,还缺我一个作践你的么?从小我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
从小?雪柠可以承认他想抱墨燃是个错误,他的爱是个错误,可少年的记忆是他心里最神圣的存在,他一直觉得将来自己死了,墨燃即使是看在自己小时候对他如此之好的份上,会对自己有几分怀念。可他现在居然说从小就看出他不好,这让雪柠怎能不气?
“沈墨燃,你个王八蛋!你早看出来还和我在一块!”
“你以为我稀罕!”话赶话逼到这份上,两人都是一愣,墨燃长出了一口气,伸手端起杯子,灌了一大杯酒。
雪柠只觉得身体都有些哆嗦了,他紧紧地咬住嘴唇,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吵了,我们不吵了墨燃。”雪柠喃喃地道,最后一次约会,本来想给他留个好印象呢,想让他记着自己微笑的样子呢。
墨燃也低下了头,刚才是有些太冲动了,在公共场合这样,实在是失身份了。
“你刚才跟我说的什么孩子什么强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冷静下来,雪柠觉得自己不该背这个黑锅。
“你还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一直在路家么?路家父子都对你很好吧。”
“路家父子?你说小浩么?小浩出国了,他父亲……我并不认识。”想到自己无故地挨了顿打,雪柠有些气恼。
“是么?我怎么听说你是路家父子的入幕之宾呢?”
“你他妈的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