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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上摩托车冲刺到家。
家政正在收拾厨房的水壶、水杯,客厅的音箱、椅子都倒在地上,楼上工作室里三角架、书房的书籍和橱柜的衣物都翻到了一楼的客厅,冰箱里的东西也都翻了出来,胡乱扔在地板上、沙发上,到处都是。宽敞的客厅竟然没有一处踩脚的地方。
什么状况?风暴突袭。
女孩系着子风的衬衣,饶有兴趣的望着整面都是大大小小照片的墙。见着子风,咧嘴直笑。
子风望着一屋杂乱,皱起眉头,怒道:“你都做了什么?”
女孩不回答,无辜地无比纯真的笑着,似乎她完全是个局外人。
子风一只手贴着自己的前额,不相信的摇摇头,“我倒底在做什么?真是要疯了!”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这个女孩完全是个例外,确实不是装傻,而是完完全全脑残加疯癫。
他没有多想一分钟,拉起女孩的胳膊,“哪里来,回哪去!”再次将女孩推到门外,然后啪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家政阿姨看不懂状况,小声问:“要报警吗?”子风摇摇头,拿过一个篓子,弯腰一件一件拾起衣物。家政阿姨露出颇感奇怪的神色。
子风当然知道她奇怪什么,因为平日里很少住,阿姨来的时候,屋里总是没人,却总是干净整洁,什么也没动,就像没住过一样。
他完全不理会家政阿姨的目光,把装满衣物的篓子搬到衣橱,把大件的东西放回原位,把饮料食品放回冰箱。
客厅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泡了一杯咖啡上楼,走进书房。
一落坐,听到了清脆的玻璃裂开的声音——搁着什么东西并坏掉了。伸手取出来,是一个相框。相片上的女孩黑发如瀑,眉心朱砂如画,恬静的笑着。他看了一眼,把相片翻转铺在桌上。
那年花开胜似画,韶华倾负空留恨。有些事,他不愿想起。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把相框丢进了垃圾桶。
终于下决心将她抛开了。
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与女人有关的纷扰烦忧彻底滚蛋,明天开始正常的新的一天!
可是他没有想到,或许他应该要想到。第二天清早,准备出门时,女孩迅速闪了进来,又是一脸明媚的笑容。
子风头痛“你是蚂蟥吗?到底从哪里来”。
女孩从哪里来?当时子风并不想知道。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却被这个问题牵扯着。
遇到她,越想远离却越靠近,越靠近谜团越多,烦恼越多,生活乱了,思绪乱了,理智乱了,一切都乱了。
当谜底解开,当他接受现实,当他悔恨当初,当他甘愿承受的时候,已苍茫一片,空如大海,只余叹息!
没有事情转过弯还能回不到原点!
作者有话要说:
11
11、回忆如歌 。。。
载人航天飞行控制中心大厅,当7,6,5,4,3,2,1倒数完,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响起,绵久不息。
任子风用力向上撑着上眼皮,可泪还是夺眶而出。电视里继续播着,工作人员相互击掌、点头、微笑,发自内心喜悦、艰辛付出获得成功的欣慰和任务圆满完成的激动溢于言表。
怀谦也盯着电视频幕,神情凛然,目光聚焦无点,心思明显也不在直播上。
新闻直播完毕,他转过身面向子风,微笑着端起咖啡:“叫我过来,不会就是看这个吧,我可是在电视台工作?”
子风赶紧扭过头,对着窗外,眼睛还有些迷蒙,却尽量用听起来轻松的口吻回答“不然呢?”
神舟上天虽然是国家重视、国民关注、举国同喜的事,但自己从来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更不可能重视到把他叫过来一起看直播。他知道怀谦一定会察觉到什么,可他实现没有更好的答案。
怀谦苦笑。
似乎注意到子风表情异样,打开包拿出几张票放在桌上“客户送的音乐会门票,去放松一下。”
子风勉强一笑,却无意瞥见怀谦包里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那是……”
看到盒子上的字,他立刻明白了,问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那是一个因只做订婚戒指而赫赫有名的品牌,有过恋人或准备求婚的人都知道。重要的是他清楚那个戒指是为谁订的。
怀谦拉上包“我还有会要开,晚点再联系。”
子风没有说话,没有起身。
怀谦如果知道就在刚刚看新闻时,就在国人激动欢呼声里,原本应该戴上戒指的人已远离,到他再怎么努力也够不到的地方,他甚至再见不到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很多事,怀谦应该要知道,可是他却不能说。
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就那样坐着,直到夜幕降下,直到怀谦打电话来。“你今天不对劲?”
“还好。”
“去喝一杯。”
清夜如水,思绪缠绕的时候,霓虹灯下光影摇曳,音乐与美酒交错,无论是想倾诉,想放松,还是想宣泄,酒吧都是一个绝佳的好去处。
怀谦略探过头,想说些什么,但见子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于是只正了正身子,没有开口。
此刻,对于子风和怀谦来说,再高分贝的音乐、再疯狂摇摆的小蛮腰和再醇厚的威士忌,都是天边浮云。他们很清楚对方和自己想着的是同一个人——月。
子风表情沉重,内心翻腾,像在重要场合吃饭明明咬下一口朝天椒,却要装作只是在嚼一片胡萝卜;儿提时代明明迫于长辈命令送出心爱的玩具,却为了一句“这孩子,就是懂事”,假装若无其事心甘情愿;眼睁睁看着自己愿意用生命来交换的东西消逝了,那样无能为力,却要装出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的样子。
子风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感。一直以来,淡然于世,不求名,不勉强,不争持,不牵扯,只愿什么都与己无关,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悠哉闲适欢喜。但从第一次见到月后,接连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措手不及,没有办法控制。虽然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事却终不隧人愿。
他理不清事情是怎样潜移默化发展到现在这样,有时候甚至觉得像一场梦,那么地不真实,即使说出来,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但是这一刻他无比清楚,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因为心底纠结的疼痛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手指沾酒在桌面上写着:时光荏苒人易老,尤忆那年花正好,往事如风亦如梦,只是当时已惘然。
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又湿润了,害怕一开口就会抖落出泪珠,只能轻轻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
余光中,他看到,怀谦望着舞池的方向,嘴角依旧扬着儒雅的笑容。他猜怀谦心中缠绕着很多疑问,很多自己知道答案却不能说的问号。
如果怀谦得知自己刻意让他来看神舟上天的用意,会有怎么样反应?如果知道一切真相,是一拳砸向自己,还是和自己一起痛苦。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向怀谦解释过半个字,而现在,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他有必须遵守的纪律。
或许,怀谦和他一样,想在喧闹中孤单,在酒精里沉沦,忘却过去和未来,只余自己和灵魂相伴,寻求片刻的麻痹。
可他们都忽略了,记忆和纠结都似泉眼,越堵压力越大越往上涌。
于是大脑不受意识控制,如挣脱缰绳的野马,窜进回忆里,疯狂奔驰。
过往如电影般在眼前放演,一幕幕片断连接成两人这几年来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12
12、从一通电话开始 。。。
对于怀谦来说,事情从三年前的一个清晨开始。刚准备出门,接到子风的电话。
“我这几天要出去,帮忙照看一个人。”
“孩子?”
“不是。”
“是女人?”
“是。”
“你的新女朋友?”
“不是,出了点状况。”
“不会是有孩子了吧?”
“想哪去了。”
“那是怎么回事?不说我怎么帮你?”
“世界上总有很多荒唐的事,不幸的是我碰到了一个。总之,麻烦你照看一下。”
“你知道我要上班,而且一个人住。”
“知道才这样。”
“不行。”
“那我告诉徐爷爷你买逸朗山庄的事?”
“都是赚钱,只是理念不同。”
“那袁玫呢?”怀谦肯定知道子风说的是袁玫有别的男人的事。在各方面,特别是看人方面一向自信满满的老爷子如果知道自己千挑万选高贵端庄的孙媳妇实则残花败柳、男人无数(具体情况不明,只有子风这么认为),肯定会受到打击,公司合作也会黄了。
为了老爷子的晚年幸福,怀谦妥协“下不为例。”
子风狡黠一笑。怀谦最优质的品质是,凡事都想顾及周全,却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威协朋友有点不厚道,可子风从来就不是厚道的人。
电话刚挂,门铃就响了。也不奇怪,两栋小别墅在一个小区,并排而立,相隔不远。
子风进来,一只手拽着一个女孩的手腕生硬得往里拉,拽到客厅才松手。
怀谦不知道怎么回事,微笑着用浓厚低沉的嗓音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子风的朋友,徐怀谦。”
女孩直直得望着怀谦,不避讳不娇羞也不害怕,目光停滞三秒,然后十分高兴的四处观望。
怀谦和子风房子外观相同,房间结构差不多,但是风格完全不一样。子风是以红色和黑色为主基调,张扬与沉静的完美结合。怀谦的家则是以白色为主,恰当搭配极少的深色,干净舒适。
怀谦等了几秒,确定女孩没有回应他,笑容收敛,迟疑了一下。客人对他的礼貌问候视若无睹,实在有些自讨没趣。但他不着痕迹的掩饰了,没有明显表现在脸上。
片刻,回过头问子风“怎么称呼?”
子风一只脚已经撤出门,边走边回答:“她叫月亮,那就麻烦你了,回头见”。
“月?越?……”
“随便。”
“哎、哎……”怀谦追到门口。
子风还说一句“别把她一个人留在家。”不知道怀谦听清楚没有。
老天作证,当时将月带到怀谦那里,只是希望神通广大的怀谦能解决了这个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
13
13、一片狼藉 。。。
两天后的傍晚,回家途中,摩托车上,虽然戴着头盔,子风仍然能感觉到初秋的凉意。风在耳边呼啸而,人就和这些触手可及的风一样自由自在,感觉很好,舒坦之极。
享受这种感觉!
当他远远看到站在门口的怀谦和女孩时,脸瞬间跨下。怀谦的表情告诉他,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怀谦问“你是存心祸害我的房子?”
子风反问“你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吧?”
怀谦扬了扬钥匙“你以为我会和她同住两天?”
子风摆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不会是在这里等着我去收拾房子吧?”
怀谦顺着他的口气“你以为我会自己收拾好?”
好吧,我们一起收拾!同一个错误犯两次,活该受累!子风认命。
上楼时,怀谦再次询问:“你品位变了?精神出问题了?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孩子?还是故意整我?”
不怨怀谦提出这样的疑问,因为房子里已经面目全非,一片狼藉。幸存的是楼上的东西没动。遭糕的是厨房,锅碗瓢盆酱醋盐满地。另人头痛的是洗手间,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全都空了,地板、墙砖到处都是浅色的、透明的乳状物东西。
就在子风检查完各个房间的惨状,想要对眼前状况得出一个结论时,一个球类的东西滚到了他的脚边,低头一看,哦,怀谦家还有地球仪!然后顺着球滚来的方向看去。
女孩咚咚咚愉悦得从楼梯上跑下来,捡起球,望了望他,嫣然一笑,像春天里花开一样自然美好,子风甚至看到了她颤动着的睫毛。
子风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将球捧在手里又跑上楼梯,蹲下来,把球放在最上面的阶梯上,松开手,看着球碰撞着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快速的翻滚而下。女孩很认真地重复做着这个事情,并享受着游戏的快乐,始终愉悦欢喜的笑着。
怀谦站在沙发边看着,初见子风时的置疑、气恼转眼间已烟消云散。他微微而笑,立而不动,似乎不忍心打扰她的悠然自乐。
这些都是女孩的杰作,但怀谦对她始终保持应有的待客之道。
对他来说,好像先天就没有“生气”这个情绪。
这是让子风佩服甚至敬重的地方。
子风做不到,他想的是,真是滑稽,两个大男人在洗手间里擦洗着墙壁地板。而这一切都是拜只会玩球的白痴所赐。一定要修理她!
平复心情,子风问“追求完美不用放在卫生上呀!这些事,就非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