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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问。
因为可以想见绝对不是开心的事情。
见好友不说话,雷桀瑞也没辙地在他一旁坐下。
「还是不想回去吗?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并非他不够朋友不想让他留下,而是现在的卫司昊已经完全不像他了。
他认识的卫司昊,即使遇上天大的问题也从来不会逃避,唯独这次,唉……
「家里到处都是小歆的影子,待在家里会让我想去找他,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他绑起来锁在身边,让后天的订婚宴没了男主角。」
他很想见向唯歆,又不想看到他为难的神情。
从那天下了飞机、送他回家后,他就没再见过向唯歆一面。
卫司昊合起眼,靠上身后椅背。
这么多年,应该够了吧,他可以放手了吧。
很清楚他们两人是不可能的,尤其在回国前的最后一夜,向唯歆也明白的告诉他,他们只能当朋友。
虽然对这样的结果很痛心,可是他也不想见到心爱的人为难。
「桀瑞,我真的好累了。身体累,心也累。」
好几次卫司昊都萌生丢下一切,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去的念头,什么都不要管了,一个人随便到哪里去,只想静下来什么都不要想。
无奈身为男人、身为长子,有许多事情他不是说放,就能轻易放下的。
父亲一手创立起来的公司不能就这么不管,而向唯歆他也舍不得放下。
如果自己真的突然消失了,恐怕向唯歆会担心得吃不好也睡不好。再说,有关他画展的事,还有一些相关事情没有联系好,这是自己最后可以为他做到,在这些事还没完成之前,他无法放心离开去动手术。
而卫司昊最不想理会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病情。
「一切都会过去的。」
搭上他的肩安慰,雷桀瑞觉得好友的话语中夹带的疲惫让人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希望。」
卫司昊考虑了一会儿后,还是将医生给他的诊断书递给他看。
「这……天啊!」
雷桀瑞把诊断书反复看了又看,确认了无数次后,还是不敢置信上面所写的。
要不是知道卫司昊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上面所写的。
「司昊……」他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用安慰我,我没那么脆弱。其实从医院出来到现在我一直很平静,只是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了。」
拿起一根烟在手上把玩,想起如果被向唯歆看到了会怎么念他,卫司昊唇角不自觉地微弯起来,最后还是把烟放回桌上。
「什么时候动手术?」
「不知道。等我事情解决完,也许要一个月吧。」
「卫司昊!」雷桀瑞难得对他动怒,气他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
「你现在还要解决什么事情?有什么比你该去动手术还重要?」
「有,很多。」彷佛事不关己般,卫司昊神态轻松地开始细数。「公司、家人、你们、画廊……」
「卫、司、昊!」
雷桀瑞咬紧牙,已经举起的拳握了又放,像是想把面前这般满不在乎的人打醒,最后还是深呼吸压下自己的怒气。
「小歆。」
卫司昊在有人抓狂前,终于脱口,语气异常沉重,不若先前刻意伪装的毫不在意。
「我放不下小歆。手术有一定的风险,我怕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情,小歆会承受不住。」他认真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还记不记得我提过曾受过伤的事情?我怕小歆会怪罪自己,认为是他害我变成今天这样子,他一定会崩溃,他会的。」
雷桀瑞闻言脸色异常沉重,他也相信向唯歆会如卫司昊所说那般。
以他和两人相识多年来看,他始终深信向唯歆对卫司昊肯定怀有一份情,但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接受卫司昊?
这天,晴朗的大好日子。
向家大宅前后院里围聚了许多向、余两家前来参加订婚宴的亲友。
草坪上摆放着长桌,桌上满是最精致的点心和名贵的香槟,当新人交换了戒指后,他们将会在草坪上举行热闹、欢庆的订婚派对。
院子的角落有道人影,卫司昊身着笔挺西装,脸上看不出真正心情,一脸平静地坐在秋千上,看着前方所有一景一物,最后视线落在向唯歆以前房间的方向。
从他们念高中后,向唯歆和自己都搬出了家里,他的房间,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还如以往那般?
还记得好久以前,没记错的话是在幼儿园时期,两人常常在他房间里看故事书,可是当时向唯歆并不想念书,一时兴起拿出色笔就在墙上涂鸦起来。
画中就是两人并肩坐在窗前,腿上放着书本,相视而笑的温馨画面。
「二十年了……真的好久了。」
卫司昊喃喃低语着,紧抿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他不晓得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还好吗?」
雷桀瑞走近他,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知道他只是以笑容来掩饰心底真正的心情,否则只怕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没什么好不好。」卫司昊对他露出个不要担心的表情。
他看到被风吹来的的气球,一个刺眼的红色心形气球,一伸出手用力一捏,砰的一声,气球破了。
他的心就像手中的这些碎片般,沿着指缝落下,一片片随风飘散而去,再也拼不回来了。
「桀瑞。」
轻轻一唤,卫司昊视线仍落在前方热闹的中庭,彷佛像是在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般,脸上看不出他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什么事?」雷桀瑞凝视着他。
「你说,我就这样松手,往后倒下去会怎么样?」
卫司昊收回目光,脸上扬起一个彷佛放弃了一切的空洞笑容,看得雷桀瑞心中直发毛,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他的秋千底下是坚硬的水泥地,如果他真的向后一仰……
虽然高度不高,可是卫司昊曾受过重伤的头部却禁不起他这样自残,而且他的头里还有一颗不定时炸弹……那后果……雷桀瑞真的不敢想象。
「卫司昊,你振作一点!」雷桀瑞怒声斥责他。
「呵呵,开玩笑的,你别担心。」
看着一片片破碎的气球碎片被风吹得愈来愈远,或许,两人的友谊也会如这些碎片一样,渐行渐远,最后,成为两条并行线吧。
「你不该勉强自己来,我送你回去,司昊。」雷桀瑞愈看愈担心,他先前就不赞成卫司昊出席。
「订婚宴还没结束,小歆应该会想看到我来,我没到场他会很难过。」
你怕他难过,那你自己看他到穿上白色礼服就不难过吗?雷桀瑞很想这么斥责他,却不敢将话说出口。
这时,前院传来一阵阵欢欣的喧闹声,应该是男女主角都到场了。
雷桀瑞眉头愈皱愈深,看着卫司昊站了起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我离开一下,别担心我。」
旋开未落镇的房门,踏进向唯歆的房间,看着眼前完全没有改变的布置,卫司昊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虽然很淡很淡,但已经可以驱走一些心底不断涌上的寒意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画好时自己说了什么?」
坐在床沿,望着墙壁上已经有些褪色,但仍可以看出两个天真孩子的画像。
那时的技巧不如现在向唯歆笔下的每一幅画,但那股纯真,却是独一无二,尤其当时向唯歆还对自己这么说过──
昊昊,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你说过要娶我当新娘子,所以这辈子我不会跟别人结婚,你不可以骗我哦。
不知道坐了多久,陷入过往的回忆之中,直到一滴滴滚烫的泪水落到手上,卫司昊才知道自己哭了。
「骗人的是你吧,结果是你要跟别人结婚了。」
抹去脸上的泪水,脸上不自觉露出个让人看了都会心酸不忍的笑容,再次深深望向墙上一眼后,站起身。
当他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看见站在门边已经不知看了多久的两位长辈,向唯歆的父母,他见到向母脸上也带着泪痕。
「伯父、伯母。」卫司昊立即收起过多的情绪,从容以对。
向父长长叹了口气,他早把从小看到大的卫司昊当成自己儿子,见他这般,心里也有说不出的疼痛。
「都是我们家唯歆对不起你。」
以前跟卫司昊他父母吵着玩的玩笑话,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卫司昊对向唯歆的情感他们两家父母全看在眼中,虽然不太能接受这种感情,但如果是他们两人,心想那也就认了。
小时候那次意外,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卫司昊竟然以自己来护着向唯歆,这也深深震撼了他们。
甚至他们私底下还再次为了谁要娶谁的问题,争吵了起来,结果却……
可惜卫司昊的付出向唯歆不但没感受到,最后他还要娶别人。
「没什么谁对不起谁的,小歆本来就可以有所选择。」
卫司昊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一边安慰着早泣不成声的向母。
「不要为这种事情难过了,我不会有事。今天是小歆的大喜之日,你这样子小歆会担心的。」
赶忙拭了拭泪水,向母没想到还要由卫司昊来安慰自己。
「司昊,你的气色和以往差了很多,怎么了吗?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没事,我很好。」
自己的病情只有雷桀瑞和家里的人知道,卫司昊也交代过家人,不准对向家任何一个人提起,否则他不会同意接受手术。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有事?」他转移话题,不想继续在这上面打转。
「对了,刚才小歆到处在找你,我们听到有人说你好像往楼上来,所以我们就上来看看。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好,那我去找小歆了。」他淡笑着点点头。
也该见见他了,把东西交给他,然后就此把他封锁在心底最深处。
转身走没几步,卫司昊又回过头来,脸上扬起一抹让人为之心酸的笑容。
「你们要保重,如果小歆有任何事情,请告诉我家人,他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忙。」说完,卫司昊立即下楼,来到后院,望向那被层层人群包围的向唯歆。
今天的向唯歆又比以往更加夺目吸引人了。
他身旁的未婚妻子一副小鸟依人模样,应该会好好照顾他才是。
这样他就放心了。
可是,为什么心中不断涌上的苦涩却不曾消退半分?
卫司昊深深凝望那个身着白色西装的人,贪婪且炽热的目光让向唯歆感受到并回过头来,对上他充满浓情爱意的黑眸。
只见他对周围的人交代几句后,便往这边走来,接着,站定在他面前。
「司昊……」
远远就看到他明显变得消瘦的身影,走近一看,卫司昊脸上气色已经大不如以往,看得向唯歆心中阵阵拧痛,知道是自己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庞。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会让我想把你绑走。」卫司昊像是开玩笑般说道。他垂下视线,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怕自己真的会受不了向唯歆那真诚担忧的眼神,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事情。
他把手中的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他,里头是一个计画了很久想送给他的礼物,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在这样的场合送给他,也罢,再不送恐怕也没机会了。
「送你的。」在向唯歆开口前他抢先接着说道:「不要要求我做不到的事情,所以那句话我还说不出口。」
抱紧胸前的牛皮纸袋,虽然很希望得到卫司昊的祝福,但他并不会这么残忍提出这种要求。向唯歆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因为他的话,不自觉地眼眶发热,溢满的泪水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还是朋友吗?司昊。」
「嗯,朋友。」卫司昊苦笑地执起他的手,压在自己心口上。「你永远都会在这里。」
他低下头,在向唯歆额上那个弯月疤痕上轻轻一吻,接着,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他用力按进怀中。
「往后你会有很多事情要自己去面对,我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了,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知不知道?」
「嗯。」
他把鼻子压在卫司昊的西装上,用力想忍住泪水,但是还是滚落出来,把西装浸湿了一大片。
「你身体还好吗?」
从法国回来后一直没有见过卫司昊,也空出时间要陪他去医院,可是无论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卫司昊。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卫司昊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