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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发也因二十年来管理克朗多和王国的西部而出现。他的反应仅比年轻时稍有逊色,同时他仍是王国中可数的剑术大师之一,虽然他并没有去练习他的剑术的必要。他黑褐色的眼睛在思考时眯起来的样子,和不放过任何细节的瞪视,让很多为他服务过的人印象深刻。他是个显赫的军事家。在九年的裂隙之战中他赢得了颇佳的名望——这发生在两个双胞胎儿子出生前——和成为可瑞蒂——他家族的城堡的守备军司令之后,那时他仅比现在的两个儿子大上一点。
他制定了严格但公正的法律,准确的打击犯罪维护正义,但也经常因为他妻子阿妮塔的请求而做出一些宽恕。十分尽责的管理着王国的西部:严格、理智、公正、仁慈。坦然的歌颂阿冬华,他是个值得尊敬拥有上佳名誉的统治者,他的妻子也是位值得称道的王后
阿妮塔静静的坐在她的王座上,她的绿眼睛看上去有点空洞。她的皇家礼仪让她看起来是面无表情。很幸运,她的丈夫命令孩子出席今天早晨的王国议事而不是让他们在昨天到双亲的寝室去报道。阿妮塔强迫自己把心思从她的儿子身上收回来,认真聆听一位纺织行会成员报告;这是她的责任,在每次她的丈夫开始处理议事中的请愿和申诉前。其他的皇室成员不是经常在议事过程中出现,但在两个兄弟从高堡返回后,皇室家庭的成员会出席每一次的早朝。
公主艾岚娜站在母亲的旁边。她的美貌是她父母公平的折衷,红棕色的秀发和雪白的肌肤出自她的母亲,闪烁着智慧的黑眼睛来自她的父亲。熟悉皇室成员的人认为博瑞克和艾兰德和他们的伯伯更为相似,而艾岚娜则长得更像她的伯母——萨拉德的女伯爵。而且阿鲁沙不止一次发现两人火爆的脾气也是那么酷似。
尼古拉斯王子,阿冬华和阿妮塔最小的孩子,本应站在他姐姐的旁边,但却被安排在了母后的座位后面,站在高台的第一届台阶上。一道门挡住了大厅中人通往后宫的视线,多年前在那道门后,他们四个孩子玩耍在那里,偷听父亲的王国议事,享受窃听的乐趣。尼古拉斯等待着两位哥哥的到来。
阿妮塔王后觉得尼古拉斯站在那里相当的委屈,让他靠过来些。尼古拉斯十分崇拜他的两个哥哥,当然是除去了他们捉弄他的时候。但两兄弟却觉得自己和自己最小的弟弟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他小了他们有12岁。
尼古拉斯跛行着来到他母亲身旁,他出生后的每一天,阿妮塔都为他感到心痛。他有一足畸形,即使牧师的魔法也无法治愈他的残疾,仅仅让他勉强能行。阿鲁沙不愿这个孩子在公众场合露面,他取消了展示婴儿的庆典——这是皇室成员第一次在公众露面的机会,这一皇家习俗被从此废除了。
当尼古拉斯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他转过身来,看到了他的哥哥艾兰德。他微笑的看着他的哥哥小心翼翼的走进大厅。尼基踉跄的走下台阶,殷切的去迎接他们,拥抱两位兄长。艾兰德有些不情愿的接受了弟弟的欢迎。
尼基跟在他的两个哥哥身后走回台阶上,站在宝座后他姐姐的身边。艾岚娜顽皮的对他们做了个鬼脸,让三兄弟拼命忍住笑出来,他们知道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公主刚才的表现。两兄弟有一堆很长的故事去烦他们的小妹妹,而她也会有很多同样的故事给还。她不会给她的兄弟们在宫廷会议上出难题的。
阿鲁沙看出他的两个双胞胎儿子改变了很多。他看了一眼四个孩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压制住了他们潜在的欢笑。他瞪视着他的大儿子,愠色浮现在他的脸上,但只有靠近的人才能辨识出来。很快他又把注意力有收回到会议上,一个小贵族将获得他的新官职,当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处于他的人生最高点时,四个皇裔开始感到枯燥起来。阿鲁沙试图让他的孩子重新集中精神,但还是失败了。
负责管理宫廷会议的是戈顿,克朗多的领主。他以及他的父亲都为阿鲁沙效力,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他黑色的皮肤衬托着他白色的胡须,一双警惕的眼睛,让大厅中的人不敢对皇裔做出不敬的表现。生于平民家庭,戈顿与他的能力一起成长,放弃了退伍回家的愿望,他仍效力于阿鲁沙,先是可瑞蒂守备军的少尉,然后是皇家卫兵队长,后来成为克朗多骑士团指挥官。当先前的克朗多领主沃洛尼在位七年后意外死亡,阿鲁沙将这个职位授予了他。不管他怎样声明这个位置不适合他,但对于统治他做得很有天赋。
戈顿咏诵完这个贵族的官阶和荣迹,阿鲁沙将一张特大的镶有花边并盖有印章的羊皮纸交给了他。贵族拿着他的荣誉回到人群中,低声向别人炫耀他的成功。
戈顿对典礼官杰罗姆点了点头,这个瘦人马上站直,他是吉米男爵童年时的对手,这个官职很适合自尊心极强的他。他是个及其让人讨厌的人,他对一些琐事的积极性让他天生适合他的职务。他办公时穿的斗蓬和他那花几小时修剪过的下巴上的胡须都反映出他的癖好。他用高昂的语调宣布道,“愿他的美德能取悦您的高贵,特鲁姆斯阁下,凯许帝国的大使。”
大使和他的顾问们被赐予站在离开人群的另一边,站在靠近王室的地方。从他的衣着看,他是名具有凯许帝国血统的人,因为他是个光头。他身着圆摆角的深红色上衣和黄色的马裤,脚穿一双白色便鞋。他坦露着胸膛,这是凯许人的习惯,一个上赐的金项圈装饰着他的脖子,宝石和珍珠装饰着服饰的接缝处,每一件都是精品之作。他走的每一步都带来闪烁的彩光。他无疑是大厅中最大的亮点。
“陛下,”他用平淡的腔调说道,“我主,蕾克莎,凯许的女皇,问候您和您家族健康。”
“请传达我们最热烈的祝福给你的女皇,”阿鲁沙回答道,“并且转告她我及我的家人很好。”
“十分感谢,”大使说,“现在,我请求能得到一个答复,对于我主的邀请。七十五岁的大寿是帝国无以荣比的喜庆。我国将要主办维持两个月的庆典。是否您的皇室能够光临?”
阿鲁沙早如同其他邻国一样已送出了他不能参加的歉意。帝国与他的邻居们度过了一段少有的和平年代——最后的一次边境冲突发生在十一年前,没有统治者会蠢到挑起与美凯米亚最可怕的国家交手的边境战争。这个歉意的拒绝是经过适当考虑的。但克朗多的王子和公主被邀请却是另外一件事。
艾而王国西属几乎是一个主权国家,虽然最主要的政策亦出于里拉农的宫廷,但统治权直接交予克朗多。阿鲁沙对于王国的南部边境与帝国潜在的大多数冲突和凯许的大使曾进行过多次协商。
阿鲁沙看了看他的妻子,接着说道,“我们很遗憾,繁重的国家事务让我们这次期盼的旅行无法成行,阁下。”
大使的表情没有因此而改变,但他眼神的细微变化表明他把这个拒绝看作了一个近似挑战性的侮辱。“那真是太遗憾了,陛下。我的女皇是那么重视您们到场的意义,我可以阐述那是友谊和友善的表示。”这条理由没能让阿鲁沙让步,“我们考虑到帝国的友谊和友善,但如果我们无法派出一位不能代表艾而皇室的出席人员……”大使的眼神立刻转到了双胞胎的身上,“博瑞克王子,艾尔的王位继承者,就是适合参加我国大典的人选。”博瑞克,突然成为了整个大厅的焦点,这让他感到十分紧张,手足无措。“并且,他的兄弟,王子艾兰德将与他同行。”大使接着说道。
两兄弟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吃了一惊。“凯许。”艾兰德低声说道,他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
大使侧首观察了一下两个王子,“十分合适的人选,陛下,我的女皇会很高兴见到他们的。”
阿鲁沙扫视了一下大厅。在凯许大使礼貌的退后几步时,他从他的王座上站起,“我们还有很多事物要处理,会议会在明天十点再次召开。”他把手伸向他的妻子,王后也随之站起。接着他低声对博瑞克说,“你和艾兰德,五分钟后到我的书房来。”四名皇裔在他们的父母离开后,也按顺序跟在后面。
博瑞克瞥了一眼艾兰德,两兄弟的脸上都写满了惊奇。两兄弟缓缓走出大厅,艾兰德突然转身抓住了艾岚娜,抱着她开始原地打转,博瑞克则给了她后背一下重拳。“坏蛋哥哥。”艾岚娜惊叫道。然后她拥抱了她的两个哥哥,“我讨厌这么说,但我很高兴你们回家。你们离开后这里变得毫无乐趣。”
艾兰德笑道,“不像我听说的那样,我的小妹妹。”
接着他搂住了博瑞克的脖子,恶作剧的低声说,“这越来越引人注意,两个公主的侍卫已经争吵有一个月了,原因就是谁能成为护卫我的妹妹去参加巴那辟斯节日庆典。”
艾岚娜给了两个哥哥个白眼,“我与这个白痴争吵毫无关系。”然后她又高兴的说道,“另外,我最近和劳瑞男爵的儿子汤姆常在一起。”
两兄弟都笑了。“这位我们也听说过,”博瑞克说道,“你的美名传及边境,而你却还不到十六岁。”
艾岚娜提起她的长裙扫了一眼她的哥哥,“我已差不多是母亲第一次遇到父亲的岁数了,对了,提到父亲,如果你们达不成他的要求,他会把你们做成早餐的。”然后她像风似的跑开了,在远处对她的哥哥吐舌头。
这时艾兰德注意到尼基站得很近,“哈,那么,这是什么?”
博瑞克像表演一样越过尼基看了一眼,“你说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让尼基感到心痛,“博瑞克”他叫道,几乎哭出声来。
博瑞克向下看了看,“这,这是…”他转向艾兰德“这是什么东西?”
艾兰德慢慢的绕着尼基走了一圈,“我不确定,它要是地精就太小了,要是猴子就又大了点——但也许是只高个猴子。”
“不是矮人——肩膀没有那么宽,服饰上又不像个流浪儿——”
尼基哭了。“你们答应过。”他呜咽着说,他抬头看到两个哥哥正在低头笑他,哭着踢了一脚博瑞克,转身跛着腿跑了。
博瑞克蹭了蹭他的脚踝,“这个小孩会踢。”他问艾兰德“我们答应过什么?”
艾兰德眨了眨眼,“不再戏弄他。”他用力叹了口气,“他会跑到母亲那去告我们一状,接着母亲会告诉父亲,然后……”
博瑞克害怕了,“然后会有另一次训斥等着我们。”
两人记起父亲的召见,急忙向阿鲁沙的寝室走去。卫兵看到走近的王子,立刻为他们打开大门。
第一眼,他们看到父亲正坐在他十分喜爱的老木椅上,站在他左面的是詹姆斯男爵和洛克莱尔男爵。阿冬华,“你们两个进来。”
两人走到父亲面前站好。艾兰德看起来有点不自然,好像他受伤的部位僵硬了似的。“怎么了?”阿鲁沙问。
两人心虚的笑了一下。博瑞克说,“他回刺时应该格开正面的一击,但那个家伙冲破了他的防守。”
阿鲁沙冷冷的说,“又惹事了。我本该想到的,如詹姆斯说的一样。有人被杀吗?”
詹姆斯,“没有,但一个在城中有影响力的船主儿子几乎被杀。”
阿鲁沙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怒荣满面。一个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爆发是极为罕见的,了解阿冬华的人更知道,这是不悦的表情。他走到两个儿子面前,有一时刻他都想痛打两个混小子。在他重新控制了自己情绪后,一字一顿的说,“不知你们都在想些什么?”
艾兰德说,“这是正当防卫,父亲。那个男的想刺我。”
博瑞克附和道,“那个人作弊,他有另一张蓝仕女藏在他的袖子里。”
阿鲁沙几乎吐出唾沫来,“我不在乎他另有一整副的纸牌在他的袖子里,你们不是普通士兵,该死的,你们是我的儿子。”
阿鲁沙在他们身边走动着,像是检查他的马匹或是视察他的士兵。两个男孩忍耐着这近距离的审视,知道任何的无理都会激怒父亲。
最后阿鲁沙放弃似的甩了下手,“他们不是我的儿子。”他走过两个孩子站在两为男爵面前。“他们应是莱姆的孩子。”他说道。他的哥哥以他年轻时的暴脾气和好口角而为人所知。“不管怎样,阿妮塔和我结为伴侣,但却生出这两个可恶的小子。”詹姆斯只能点头附和道,“这想必是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天命。”
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男孩们身上,阿鲁沙说道,“如果你们的祖父仍然活着,他会把你抓到一个桶上,手中再拿上一根皮鞭,决不在乎你的体格和年龄。你们的行为就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