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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登苦笑道,「萧家船队势力最大的地方,是各国的内陆江河。而那些海盗生于海,长于海,每天都和风浪狂啸搏斗,几乎天生就知道怎么利用变幻莫测的海洋置对手于死地,莫东海峡各处的暗礁浅滩,水流变化,他们了如指掌,我们船队中的人,毕竟大部分是内陆人,说道大海的航行和海上搏斗,怎么可能和海盗相比?」
「难道萧家船队的双亮沙被海盗抢了,萧圣师就这么算了不成?」秋星眨着晶莹的大眼珠问。
说起这个,罗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莫东海峡的海盗出了名的残忍,劫了双亮沙也就算了,居然连人也不肯放过,将我们那艘大船上的人屠杀殆尽,一个也没有放过,一个半月之后,没有一点生气的大船顺水漂流到博间海岸边,我们才得到消息。哎,当时船上的情景,真是惨绝人寰。。。。。。」他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主人得知后大怒,立即招徕当时萧家最大最结实的大船,准备各种食物器具,亲自出海,发誓要杀尽可恶的海盗。」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大家正听到紧张处,催道:「后来呢?」
连秋蓝也被吸引过来,抬起头听罗登接下去怎么讲。
洛云虽然表情不变,不过耳朵已经竖了起来,显然也在听罗登说话。
罗登表情透出一丝诡异,压低声音道:「后来大船归来,是我亲自在岸边迎接的。随船去的萧家下属一共有一百七十七人,回来的时候,船上却只剩下主人一个。大船里里外外,满布血迹和各种千奇百怪的痕迹,似乎被猛烈地攻击过。」
秋月忍不住问:「那大船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
罗登道:「主人下船之后,对此事,闭口不言,我们哪里敢问?不过从此之后,再没有人提起运送双亮沙一事。」
不用问,不可一世的萧纵在这件事情上,多少是吃了点亏得。
说不定他也差点北海道宰掉,不过最终凭着举世无双的剑术逃了一条命。
凤鸣倒吸一口凉气。
他圣玛玛丽亚的,萧纵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居然派给他干?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真理,就是当什么也别当变态的儿子!
罗登又道:「双亮沙是铸造锐利武器的珍贵原料,对于各国来说都非常急需,只要能够运过来,多贵的价钱都有人肯买。但是迄今为止,除了极少数的一袋两袋外,仍没有人有这个本事运一船回来。」
容虎这时候也早就过来了,见鸣王等正在「听课」听得专心致志,便独自一人抱膝坐在船栏上,实际上也在听罗登说有关双亮沙的事。
萧纵要求凤鸣开拓双亮沙航道的事他早就知道,虽然想着回有些难度,去没猜到困难的连萧纵本人都没有心思尝试。
他经常在外围容恬干各种军事方面的事情,这方面比秋月秋蓝等人考虑起来要缜密,此时开口提出一个疑点道:「莫东海峡海盗如此猖狂,那么萧家的船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能成功抵达单林呢?」
罗登朝他竖起一个拇指,意思夸他问的一矢中的。解释道:「双亮沙在大陆虽然贵比黄金,在单林却遍地皆是,实际上他们的沙滩就是双亮沙沙滩。不过根据规矩,采购双亮沙的商船必须和单林官府购买,具体上来说,一斤黄金,可以买到二十斤双亮沙,这个定价当然非常苛刻,但只要能够运回来,我们可以把一斤双亮沙以一斤黄金的价格卖出去,转手就翻了十九倍的利。」
罗登口中的一斤,相当于现代计算的零点七三公斤。
但不管怎样,十九倍的利润,在哪个时代都是能让商人们疯狂的好买卖。
「我们出海的大船是特意制造的,不但大,而且航行速度极快,罕有船可以追上。出发往单林的时候,携带的黄金是一百斤,并不阻碍船速。随船的又都是机灵好手,只要在航船时觉得有丝毫不对劲,全力加速,应该可以摆脱海盗。但归程的时候,一百斤黄金变成了两千斤双亮沙。」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大船负载如此巨重,根本难以逃脱海盗的追击。
罗登说完,甲板上一阵沉默。
凤鸣更是垂头丧气,自己好好欣赏江景,聊什么不好,居然发神经扯起了双亮沙航道来,晴天给自己打了个大大的霹雳,再泼一盆透心凉的冰水。
洛云一直没有发言,此刻忽然冷笑着问:「一年之期,转眼即到,请问鸣王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名副其实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秋月俏眼狠瞪洛云一下,瞧凤鸣可怜巴巴的沮丧样子也知道他现在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抬头看看前面,故意惊叫一声,引开众人注意力,跳起来依栏远指道:「那边有个码头呢,好热闹。罗大管家,拿是什么地方?」
罗登也正觉得气氛国与尴尬,连忙答道,「那是永殷境内一个著名的大码头,名叫芬城码头,许多商人买卖都在这里交换货物,我们萧家的货船更是经常在这里上下卸货。上岸再过去一点芬城,虽比不上永殷都城,去也十分繁华。」又讨好地笑了笑。
「反正再得到消息之前,我们不会进入同国境内,所以目前时间非常充裕。大家要不要到芬城去逛逛?」
「当然要!」秋星秋月一听有的玩,立即欢呼雀跃,两人飞跑到凤鸣身边,一左一右抱住凤鸣的胳膊便撒娇摇晃,「鸣王,去嘛,去嘛,整天呆在船上,人都闷坏了!」
凤鸣蹙眉,看向容虎道:「真的可以去吗?」
在两大派系「齐心合力」的看守下,这么一艘华丽舒适的大船无端成了最完美的囚笼。三大侍女,秋蓝、秋星、秋月,还有三大护卫,容虎、洛云、罗登,这六块狗皮膏药白天寸步不离,外加每边十个,一共二十个精悍彪壮的大汉团团守卫,简直就是一铁壁铜墙,让凤鸣欲哭无泪不明白的人看了,准以为他是过于嚣张跋扈,耻高气扬,所以得罪人多,天下刺客都找他麻烦,导致这种必须随时保护自己小命的可悲处境。
就算到了晚上,二十个精锐护卫被打发在外间,三大侍女被他一一赶去旁边的房间睡觉,仍有容虎和洛云其中之一留守在他的床头。
睡觉时又被人窥视的感觉(容恬除外)让凤鸣很不自在,他多次发出抗议,容虎却道:「大王本来说连鸣王洗澡方便的时候都要我们看着呢,现在这样,属下已经宽松很多了。鸣王再有意见,属下只能按照大王的吩咐严格去办了。」一句话堵得凤鸣不敢再要求。
所以现在每逢夜深人静,睁开双眼,跳进眼帘的不是容虎,就是洛云那张冰冷没表情,眼神却常常变得复杂的扑克脸。
这种相当于国际首席重犯的待遇下,那下铁石心肠的保镖们肯让他下船去玩?
凤鸣可怜巴巴地看着容虎。
容虎被他的表情逗得忍不住唇角逸出轻笑,无可奈何地道:「去芬城玩耍可以,但是一定要护卫们贴身紧随,而且鸣王要保证不会在中途惹人和麻烦。」
「当然,当然!」秋月索性替凤鸣点头答应,机灵麻利地举起手道:「而且鸣王还会保证不中途掉队,不偷偷离开我们的视线,一定从头到尾奉公守法。」
凤鸣虽然为双亮沙的破烂任务弄得一头焦,此刻也不禁杯秋月逗乐了,在她嫩滑的小脸上拧了一把,笑骂道:「什么中途掉队,偷偷离开?好像我整天出状况似的。」
跟随他多时的人,包括秋月秋星秋蓝容虎,都一致对他露出同样的表情你确实整天出状况。。。。。。
既然容虎点头,老好人罗登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众人转头去看洛云。
这家伙处处和凤鸣唱对台,保不定会出面阻止。
洛云站在一旁,见人人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冷声问:「干什么?」
「那个。。。。。。」凤鸣咽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我应该可以去芬城逛逛吧?你看,罗登也说时间安排上没有问题,而且这个码头还是我们萧家船运的一个重要转运点。」
不知道为什么,洛云虽然年纪比他轻,身上却又一种他不敢轻视的森冷气势。
刚刚见面的时候觉得他老爹洛宁比他有气势,但这些天下来,如果再仔细点看,有时候却又觉得洛云比较够气势。
而且是隐藏在表面的森冷之下的,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凛冽气势。
不过除了他之外,三大侍女对此都不认同。她们压根就觉得洛云是仗势欺人,不懂尊卑。
洛云淡淡瞥了凤鸣一眼,似乎不想和凤鸣对视,目光一触即漫不经心地别往他处,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道:「要去哪里是少主的事,我们做属下的,哪有资格插嘴。」
凤鸣大喜。
要是洛云的老爹,那个凶巴巴的洛宁也是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趁着洛宁在另外一艘船上,无法发表意见,众人赶紧做好下船游玩的准备。
罗登收拾起地图,派人去吩咐掌舵者靠岸,又命人在船尾船头两处打船旗,通知其他同行的船只也一一靠岸。
凤鸣杯秋月秋星几乎绑架似的抓进房里换了一套专门游玩用的便装,出来的时候发现秋蓝还坐着低头缝线,问:「秋蓝,你不去吗?」
秋蓝「恩」了一声,「一会就好,就差几针了。」
刚好秋月走出来,看见这样,一把将秋蓝手中的披风抢了,往地毯上一扔,「既然只差几针了,等回来再弄好了。快走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秋蓝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什么夜长梦多?鸣王教你的好话,你就都用在玩上面了。」被秋月这么一捣乱,也没了原来的恬静心思,只好站起来匆匆换了衣裳。
随着几下轻微的颠簸,木船和码头年代久远的大杨木里边轻轻碰撞,发出「崆崆」的声音。
大船一靠岸,众人好像放飞鸟儿一样急不可待地跨过桥板,踏足平地。
秋月略一站稳,闭起双目感觉了一下,呼出一口气道:「果然坐船不能坐太久,虽然舒服,但是到了平地,还像在船上似的,整个人摇摇晃晃,起起伏伏。
「我也是呢,晃啊晃啊晃啊,人都晕了。」秋星道。
芬城码头非常热闹。
大概一年之计在于春,最近天气又特别好,大家都赶着这时候送货赶货。码头上人头涌动,商人们站在一边彼此商量买卖,来来往往扛货上下船的船工忙得浑身大汗,不少人干活干的兴起,脱了上身衣裳,露出赤裸的胸膛。
小贩叫卖声充盈于耳。
但离码头十丈远的岸边,却是一片沿岸草地,春天草芽初出,那片绿嫩的令人见之心喜,上面几个六七岁的孩子或趴或躺,正在那里玩耍,旁边还有几匹小马驹跟着妈妈低头休闲地吃草喝水。
凤鸣正兴致盎然地四处张望,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忽然小跑着朝他们过来,未到跟前,已经被前头一排相貌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萧家高手挡了去路。
罗登扬声道:「让他过来吧。」低声对身边的凤鸣道,「这是芬城码头的码头掌吏,专门负责码头货物的抽税和治安。我们萧家是他的老主顾,每年给永殷王族上供不少税银呢。他知道少主过来,一定会好好招待。」
凤鸣下船的本意是到处玩,一想到要接受官方款待,闹那些门面上的功夫,大不耐烦,嘀咕道:「他怎么知道我们是谁?」
罗登忍着笑,朝后面一指道:「少主请看我们那些豪华的大船上挂着什么旗号?瞎子也知道萧家少主就在船上,而且我好歹也算萧家船队的总管事,由我陪在身边送上岸的,不是萧家少主是谁呢?」
容虎也道:「鸣王要巡查天下各处萧家产业的消息,已经无人不知了。再猜不到就是傻子。」
三言两语之间,那中年男人已经到了前面,未语先笑,胖墩墩的脸颊被笑容挤得层层迭迭,却也显得和蔼可亲,朝着凤鸣一拱手,深深躬身下去,唱歌一样抑扬顿挫地道:「芬城码头掌吏泰蚕,拜见萧家少主。萧鸣王大驾光临,小码头顿时光辉灿烂。请,请。」
凤鸣打的是萧家旗号,最盛名遐迩的又是鸣王这个称号,泰蚕也算聪明,竟然主动创造出一个新称号「萧鸣王」,听得众人忍俊不禁。
凤鸣朗声笑着拱手回礼,「泰掌吏太客气了。我还年轻,新掌萧家,很多地方都需要指点。码头方面的种种事务,若有不懂得地方,请泰掌吏不吝赐教。」
养移气,居移体。
他等闲出入王宫,接触的尽是权贵大臣,言行举止自然而然身居气度,这番话说得温存儒雅,和萧家人一贯高高在上,冷漠阴森截然相反,却有其不怒之威的尊贵从容,让泰蚕不禁一愕,心道,都说这年轻人俊美聪明,将西雷王和离王都迷得团团转,不惜为他血战阿曼江,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男子,难得连脾气也这般好,说不定今日之事有望成功。。。。。。
一边笑道:「不敢,不敢。难得萧鸣王驾到,不知是否可以给个面子让本官。。。。。。」
罗登总管船队,和他是老熟人,赶紧贴过去低声道,「我们少主不喜欢拘束,想去芬城逛逛。」
泰蚕极为伶俐,听他一说,已经明白过来,心道这样更好进行计划,立即将已经含在嘴里的「安排酒宴」吞回肚子里,笑呵呵道:「让本官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