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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打个冷颤,对容恬小声道,「我怎麼觉得像走你西雷王宫藏冰块棺材的那个地道啊?」
容恬悄悄伸手过来,轻搂住他的腰,微笑道,「大概是地形的原因,这裡气温骤降了许多,你当然会觉得冷。如果没什么特别,也吸引不了你那个天下最会用毒的娘。」现在身边只剩这麼几个心腹高手,也没什麼顾忌,亲密点无妨。
别院面积看来眞的很大,绵涯领著他们拐了几处,才到达目的地。
绵涯道,「夫人吩咐过,如果属下领鸣王过来,就来这裡见她。」
眾人知道摇曳夫人就在裡面,都自动自觉停下脚步在外面等候。
只有凤鸣和容恬进去。
跨进门槛,凤鸣差点吓了一跳。摇曳夫人竟仿佛早得到通知似的,冷著脸正襟危坐在椅上,凤目生威地盯著他看,「怎麼现在才到?」
「呃?娘?我……我是现在才到。」
摇曳夫人冷哼一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伸手。
凤鸣对於她揪耳朵的功夫心有餘悸,猛地往后一缩,藏到容恬身后。
摇曳夫人的手顿时落了空。
「死小子,给我出来。」
「娘啊,有话好好说,不要先动手。」凤鸣听见摇曳夫人娇斥,从容恬背后探出脑袋,一脸委屈,「我刚刚才到,什么坏事都没干,您干嘛拽人耳朵?」
难道你已经猜到我是过来「借用」文兰的?
就算是亲母子,也没理由那麼心有灵犀吧?
摇曳夫人气得咬牙,竖起秀眉,「谁要拽你耳朵?这小院为了防范外人,许多地方洒了幻香迷毒,我看你整天屁股长钉似的,看少一眼就到处乱溜,先给你身上抹一点幻香迷毒的解毒粉,免得把你这笨东西给毒死了。还不快点过来?」
凤鸣这才明白自己杯弓蛇影,大感不好意思,乖乖走出来。
摇曳夫人纤指往他人中处擦了擦,一股清淡的草味透来,非常舒服,看来就是那个什么解毒粉了。
「谢谢娘。」
「不用谢。」摇曳夫人慈爱地朝他笑笑,驀然脸色一沉,两指已经揪住凤鸣右耳,用力一拽。
「啊!」凤鸣杀猪般大叫起来,「娘妳又说不拽我耳朵?」
摇曳夫人一手叉腰,一手拧住他的耳朵不放,冷冷道,「本来是不想拽的,没想到你这个小混账如此没良心,老娘好心好意為你擦解毒粉,你居然当老娘要拽你耳朵?反正已经被你认定老娘不是慈母,老娘索性就成全你好了。」
「耳朵要掉啦!容恬救命啊!好疼!」
「看你还敢不敢怀疑老娘的慈母之心?」
「不敢!不敢啦!」
容恬看得心疼,伸手抱了凤鸣护在怀裡,含笑道,「夫人请鬆手吧,凤鸣极怕疼的。他虽然态度有些不敬,毕竟是一片孝心过来看望妳。」
「他要是有孝心,早就该过来请安了。磨磨蹭蹭的,為什么今天才过来?不孝子。」摇曳夫人悻悻数落两句,不过总算放过了凤鸣的耳朵。
凤鸣哭丧著脸揉自己可怜的耳朵,一肚子苦水。
上次娘妳老人家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怎麼追问啊?
而且妳的住处,我也是刚刚知道嘛,何来早点请安一说?
容恬却早知道摇曳夫人脾气怪异,不可与常人看待,这样的小事,不如顺著她的意好,淡然点头附和,「确实有些不孝,夫人念他年幼无知,包涵一下好了。」
凤鸣无比委屈地瞪著容恬。
人家哪裡不孝了?*DA*
摇曳夫人却被容恬这一句附和哄得心裡舒服,笑著打量他道,「还是西雷王会说话。坐下聊吧,刚好,我也有点事要找你。」
凤鸣捂著耳朵和容恬一起坐下,却被摇曳夫人瞪了一眼,「谁叫你坐了?」
吓得凤鸣忙跳起来,可怜兮兮地看著她。
摇曳夫人道,「娘要和西雷王聊正事,你给我到外面去,乖乖等著,不许乱跑。」
凤鸣眼睛发直,半天才弄明白她不是开玩笑,只好眨巴眨巴眼睛,转头去看容恬。
容恬微笑道,「就听你娘的话吧。」
凤鸣这才「嗯」了一声。
垂著脑袋往外走。
不知道什么事这么重要,连他都不许听。
不由大叹倒霉。
人人都有娘,怎麼就他这位偏是天下少见的难伺候?自己偶尔见一次就这样了,可怜的老爹簫纵,说不定已经被拧得遍体鳞伤了。
见凤鸣身影消失在房门处,容恬才敛去嘴角的笑意,沉声问,「什么事如此紧要,夫人竟连凤鸣都要遣开?」
「确实有一件事,需请西雷王為我去办。」摇曳夫人一改常态,露出正色,「这事大丢萧家面子,万万不可让萧郎知道。至於凤鸣,我看那孩子脸皮也薄,能不知道当然最好。」
容恬奇道,「到底什么事?连师傅也要瞒著?」
摇曳夫人沉默良久,掏出一物,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生气,重重丢在容恬身边的几案上,咬牙道,「我要你彻查做这件事的人,务必把他生擒,交给本夫人亲自处理。眞可恶!如此羞辱我的儿子,我定要此人生不如死!」
容恬一看到那下流的鸣王人偶娃娃,眼睛也顿时冒火,「竟连夫人这裡也有一个?」
「什么?西雷王居然也见过?」
容恬怒哼一声,「容虎曾经给我看过一个,若不是要留作证据追查祸首,早就被我撕成碎片了。岂有此理!这事不用夫人吩咐,我一定彻查到底,绝不放过。」
当两人在屋中為凤鸣愤愤不平,发誓报復时,凤鸣却已经动起了别的脑筋,出了门,溜到容虎等眼前,贼笑道,「嘿嘿,机会来了。我娘暂时被容恬吸引住了,快点趁这功夫去找文兰,说不定眞的可以找到那麼一盆。」
绵涯劝道,「夫人善於用毒,种植药草的地方更不会轻忽,鸣王还是不要到处乱逛才好。」
「嘻,我娘对我这个儿子还是不错的,你看,」凤鸣指著自己的鼻子,「她刚刚给我抹了解毒粉啦。保管到处逛都不会有事。不过你们这些没抹的就不要跟著我乱跑了,留在这裡给我望风,看著我娘和容恬就好。」
眾人都知道他为了文兰绞尽脑汁,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放弃确实可惜。
何况外面大批高手守卫,裡面又有摇曳夫人的毒阵,这小院还是非常安全的。
容虎和绵涯对视一眼,对凤鸣道,「鸣王只能在附近晃晃,看不到就尽快回来,不然摇曳夫人和大王聊完来找你,问起来就糟了。」
「放心吧,一定很快回来。」
洛寧追上两步,低声道,「少主,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凤鸣急著去偷东西,但洛寧是萧家元老,又不能不给面子,只得站住,「洛总管有什么事?等一会儿说不行吗?」
「就一件小事要向少主稟报而已。」洛寧道,「长柳公主曾经派了一个侍女过来,说她对萧家并无敌意,希望和萧家交好。」
「哦?」
「不过那时少主忙著正事,根本没功夫理会这些。我见联盟也是好事,便帮少主答应了下来。本来想著向少主稟报的,不料一路忙碌拖到了今天。」
凤鸣蹙眉想了想,挠头道,「惨了,长柳公主不会是因為我答应帮她弄文兰,所以感恩戴德打算建立联盟来投桃报李吧?唉,洛总管,这事以后再详谈。」
一边往后随意地招招手,一边凭印象往回走。
刚才一路进来的时候,好像远远瞅见花圃之类的建筑,方向应该是……东北边?
嗯,先到那裡看看好了。
洛云乔装成一个普通的同国百姓,不引人注意地走入一间土砖屋内。
在同泽,这样的土砖屋随处可见,是典型同国百姓居住的房屋类型。屋内连通狭窄的走廊,屋与屋的围墻中往往开一道小门,方便邻里往来。人丁兴旺的人家,也可能几代住在一片地方,更是容易见面。
大量居住著同泽穷苦百姓的土砖屋连绵在同泽城南部,形成一大片土砖屋陋巷区,和同泽东部金碧辉煌的王宫和贵族府邸,形成巨大反差。
洛云踏入的,正是洛寧给他的见面地址。
洛芊芊身著青色长裙,不知已在裡面等候了多久。
「娘。」洛云轻声唤道。
对於洛云的推门而入,洛芊芊似乎毫不在意。她正面对著窗外,视线定在灰色的屋簷上,默然出神。*DA*
直到洛云走到她身后,打算再唤她一声时,她才慢慢回过头来。
「你来了。」语气沉鬱冰冷。
洛云点头,问「娘急著见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洛芊芊冷傲一笑,「一定要有什么要紧事,才能见自己的儿子吗?」偏过头,视线仍回到原来的屋簷上,容色冷然。
洛云微愕。
他走到洛芊芊挺直却脆弱的背影后,似想说些什么,却犹豫了一会儿,低叹著问,「娘在生我的气?」
洛芊芊摇头,「我没在生谁的气,若眞要生气,也只能生自己的气。」
「娘?」
「谁要我洛芊芊不知自爱,偏偏喜欢上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呢?这么多年,我在他眼裡都不曾有一丝份量。我只是万万想不到,事到如今,连我自己十月怀胎,不顾性命生下的孩子,眼裡都没有我这个娘了。」洛芊芊语气转厉,「我一生所愿所求,都只是徒惹人笑话,天下的女人还有比我更轻贱无用的吗?我还敢生谁的气?」
洛云浑身一震,双膝著地,跪下道,「孩儿万万不敢眼裡没有娘。娘,我不过……」
「你不过什么?不过现在被那小杂种收买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身上流著谁的血?」洛芊芊霍然转身,居高临下看著自己的亲生骨肉,一字一顿地问,「我问你,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洛云低头,答道,「是簫纵。」
「不错,簫纵!天下人敬仰畏惧的簫圣师,簫纵!」洛芊芊仰头一笑,容色凄然,「我洛家追随萧家已达百年,祖辈就已為萧家卖命,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天天在他身边,看著他鑚研剑谱,看他在林中起早摸黑的练剑。云儿,你爹坐拥巨财,剑术超群,声名满天下,但眞正明白他,知道他的,只有我,只有你娘。可他……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反而看上那个贱人。」
她稍停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秀丽脸庞掠过一丝狠辣,「摇曳?摇曳那个女人算什么?她一点也配不上你爹,她根本就不懂你爹心裡在想什么。那贱人仗著自己有几分姿色,骄横任性,冷血无情,为了自己一时快活,就要逼你爹放弃剑道,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妇人?剑道是你爹一生追求,是他的命根,她却再三破坏你爹的进修。要是换了我,我绝不会如此狠心对他!」
洛芊芊越说越激动,头上翠釵一阵乱颤。
洛云露出忧色,仰头劝道,「娘,一切都是孩儿的错,您不要生气。」
洛芊芊胸口急剧起伏,片刻后,终於平静下来,唇角逸出一丝苦笑,摇头道,「不,云儿,这不是你的错。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
视线缓缓下垂,落在儿子年轻俊逸的脸庞上,目光变得柔和。
「起来吧。」她俯下身,把洛云从地上带起来,视线怜爱万分地停在这张与自己酷似的脸上,轻轻地叹息,自责道,「你爹最想要的,是一个梦想中的继承人。娘没有本事,没能满足他的愿望,却害苦了你,让你在萧家受那些不明不白的閒气。」
洛云总是冷漠的俊容浮现一阵激动,「有舅舅照拂,我过得很好,并没有受苦。受苦的是娘……」
「你知道娘在受苦?」洛芊芊截断他的话,幽幽叹道,「好孩子,天下能明白我心底这些苦楚的,除了你舅舅,就只有你了。你若眞的心疼娘,就為娘办一件事。」
洛云心中一凛,沉默下来。
「怎麼?你不愿意帮娘?」
「娘要杀掉他吗?」洛云沉声道,「娘有没有想过,就算那人眞的死了,他父母难道不会追查吗?若是查出我们母子还有舅舅参与其中,他们怎麼会放过我们?我更担心的是……」最后一句吐出一半,骤然遏住。
洛芊芊似已猜到他想说什么,仍低声问道,「你最担心的是什么?」声音如幽烟般飘渺空洞。
洛云咬牙,「我最担心的,是爹永远都不会原谅娘。」
「你是担心,簫纵他会亲手杀了我吧?」洛芊芊惨然笑问。
洛云没有作声。
洛芊芊仿佛自言自语,「不错,为了向那个女人交代,他说不定眞的会亲手杀了我。但他还能怎样呢?那个女人的儿子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