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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罗登要开口,把手一摆,道:「罗总管的意思我明白,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不如这样,船队不能没有首脑,这里就拜托罗总管照看,随时准备接应。召集过来的人马,留一半在江边,以防不测,剩下一半和高手团的人,由我领着,到同泽外围准备接应。」地。狱十+九层整、理
稍停一下,沉吟着道:「但愿少主这次的计策行得通,可以成功除掉庆彰,获得同国御前将的支持。
否则一旦被识破,可能反而会引来同国大军围攻。那时,罗总管这支船队就是少主唯一生路。罗总管,你千万要稳守此处。」
「放心。」罗登听他说得有理,重重把头一点,「陆上不敢夸口,但江面之上,只要不遇到单林海盗,我罗登谁都不怕。万一真出了事,洛总管只管把少主救出来,上了船,就看我的。」
当下两人议定,罗登看守船队,随时准备接应凤鸣一行。
洛宁将召集来的人马,还有高手团全部带走,赶去同泽城找机会和凤鸣会合。
不一会,人马差不多到齐,洛宁把人组编了一下,剑法高强能征惯战的都跟在自己身边,剩下的人组成一队,让冉青领着。
一大队萧家兵在江边集合,一人一马,跟着洛宁浩浩荡荡奔往同泽方向。罗登在船上,远远看着晃动的人影隐没在黑暗中,根本就不知道,洛宁这个带走了大半人马,和几乎所有萧家高手精锐的总管,压根就没有救援少主的打算。
萧家少主的性命,已危如悬卵。
同安院,内外严密戒备的长柳公主小院处,传来轰然的家具倒塌声。
「岂有此理!」
看完有裳衣画押的供词,庆离脸几乎扭曲得无法辨认,一脚踹飞面前的精致木几,将手中那份供词三两下撕成碎片,霍然转身,仇恨地瞪着自己的妻子,「裳衣绝不会是奸细!她失去家人,在外流落,正是因为得罪了那混蛋庆彰,受到庆彰迫害、她对我是真心的!」
「殿下,你清醒一下吧。」长柳公主叹息一声。
真是气煞人。
到这种时候,供词都清楚说明白了,庆离居然还不领悟。
难道真要被那女人害死了才知道后悔吗?
「裳衣根本就是庆彰派来的奸细,她喂你吃迷|药,所以你才……」
「那不是迷|药,是吃过快乐如仙的极乐药丸!」
「她连供词都写了。」
「严刑逼供下,何等供词不可求?裳衣在哪?把她还给我!」庆离恶狠狠地吼起来。
长柳公主气结,「殿下,你……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脸色忽然剧变,身子往后微微一倾。
「公主!」师敏惊叫一声,赶紧扶住。
近日坏事连连,长柳公主早就劳神过度,郁气浮生。
本想着裳衣坦白供认了罪行,庆离只要看见,至少也会生出悔意,知道自己错了。不料庆离的态度竟是如此。
人怎会执迷不悟到这种地步?
长柳公主被师敏扶住,勉强站稳了,虚弱地摆了摆手,要义愤填膺的众人不要插手,一手抚着隐隐发痛的肚子。
缓缓地,对庆离低声道:「殿下先不要动气,听我一言。你我虽曾不和睦,毕竟是结发夫妻,况且,我腹中已经怀了你的骨肉。如今,我就一心盼着你平平安安,早日登基,这是真话。」
顿了顿。
长柳公主又道:「并非我嫉妒裳衣,容不下她。可她确实是庆彰派来的奸细,她招供之时,鸣王就在当场,可以为我作证,裳衣是自行坦言罪行的。请殿下处置裳衣,痛改前非,至于那些从前之事,我们就再也不提了。」
这番言语,真情流露,哀切诚恳。
师敏听得眼泪直淌下来。
庆离却发出一声嗤笑。
「哼!你这个淫乱不堪的贱女人,你当然不想我提从前之事。当日我父王向昭北王提亲,你迷恋杜风那个野男人,写什么不要帝王的诗,害得我被天下人耻笑,若不是父王为了和昭北联姻,下了王令,我怎肯把你娶进家门?」庆离充满恶意地瞪视护卫在长柳身后的凤鸣和容虎,「本想着你也算是个公主,勉强放在家里当个摆设也罢,给你个正妻的名分。没想到你竟不安分,背着我暗中和萧家这无耻下流的家伙勾结,还妄图陷害裳衣。难道我会中你们的诡计?」
手一抬,指着长柳公主大腹便便的肚子,鄙夷刻薄地道:「你说裳衣和庆彰勾结,我还说你和野男人私通呢!这肚子里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杂种?」
长柳公主听到一半,已是满脸不敢置信,再也料不到他会说出「杂种」这等话来,气急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几乎往后软倒。
「公主小心!」凤鸣站在长柳身后,脸色一变,赶紧帮忙扶住。
庆离虽然迷恋裳衣,对正妻不屑一顾,却绝不代表他不在乎被戴绿帽子,见到凤鸣情急之下握住长柳腰肢,顿时破口大骂:「狗男女!贱人!我让你私通勾结,背叛亲夫!」
撩了袖子就朝长柳走去,狠毒之色溢于言表,似乎连夫妻情分,连同肚里的孩儿都不顾了,竟是要动手。
容虎原本和凤鸣暗中商议,既然要联合庆离,就要对他礼貌一些。
此刻连容虎也忍不住动怒,趁着庆离从他面前经过,一伸手,五指如铁钳似的握得庆离无法动弹,沉声警告,「庆离殿下,请自量。」
庆离沉溺酒色,身子早被掏空,被容虎随便一抓,好像一只爪子被钉住的蛤蟆,根本挣扎不开,一边强挣,一边气得脸红耳赤,冲着被扶到一旁坐下歇息的长柳力竭声嘶地吼道:「贱人!我若日后登基,看我把你们男的活阖,女的卖去妓寨,小杂种剁成肉……」
师敏忍无可忍,冲出来挡在长柳面前,双眼喷火似的,提高声调道:「殿下说的什么胡话?我家公主当初嫁过来时是否处子之身,殿下自己入的洞房,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公主腹中骨肉已有三个多月,正是裳衣未曾进院时,和殿下同房所怀。公主和殿下每月同房的时辰次数,都有同安院中专职的侍女记录,还可以作假吗?」
「再说,」她回过半身,瞧一眼被庆离指为「奸夫」的凤鸣,「三月之前,鸣王根本不在同国,怎可能和公主有奸情?」
「闭嘴!」师敏一番话,庆离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对这个碍事的侍女向来不喜,此刻更是毫不客气,骂道:「什么公主?昭北都已经亡了,还当自己很尊贵?我告诉你,你这主子,没了公主名分,连个歌妓都不如。哼,歌妓还会讨讨我的欢心呢。长柳,少在我面前摆公主正妻的款,告诉你,和裳衣比起来,你连她一根指头都不如。把裳衣还给我!你这个妒妇!得不到夫君宠爱,就狠下毒手,连自己夫君都用药迷倒的贱人!」
师敏气得俏脸飞红,还想说话,忽然听见身后一声低呼,转头一看,大惊失色,「公主!」
长柳公主脸色苍白,唇都紫了。
她一直在旁听着庆离怒骂,字字刻薄狠辣,哪里念着半点夫妻之情?又听庆离提起杜风,怀疑她和凤鸣存有私情,心就往下一沉。
裳衣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夺走庆离所有宠爱,让庆离对自己毫不留恋,一半是迷|药所致,另一半,却有过往原因。
看来自己当年不肯接受提亲,并且写诗回绝一事,庆离始终不曾释怀。
在他心中,这条刺一直没有拔掉。长柳公主被几名侍女捧茶抚胸,半晌缓过一口气来,抬眼啾了凤鸣一下,低声道:「鸣王放心,我只是……有些气极了。」
怔怔地半歪在椅上半晌,忽然,脸上簌簌流下两行泪来。
垂着泪,幽幽道:「我虽不待他十分好,却也从未有过害他的心思,到底做错了什么,招他如此怨恨?」
「那些都是气话,不可当真。」师敏对庆离恨得咬牙切齿,却唯恐长柳越发难过,哽咽着劝道:「殿下是被那狐狸精迷昏头了,公主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待我们把那狐狸精抓来,让她当面承认自己罪状,瞧他还知不知错。必定要他给公主赔礼道歉才行!」
容虎把犹自叫嚣不停的庆离丢给侍卫们,让侍卫们看紧他,走到凤鸣身边,把凤鸣请到一旁低声商量,「鸣王,事情有点不对劲。我看庆离神志仍在昏绩中,有点半疯了。」
凤鸣也愁眉苦脸,「唉,我也为这个头疼。就算我们成功在庆彰府里埋下人头,少了庆离这一个关键棋子,根本就无法改变完成整个计划。」
总不能让他以萧家少主的身分,傻乎乎地跑去庄濮面前,报告庆彰王府里面埋了你家失踪大王的人头吧?
那叫自投罗网,和投案自首是一回事!
庆离虽然是个一无是处的混蛋,可他身上偏偏有着同国最尊贵的王族直系血统。唯有庆离以侦查到有关父王的下落,到庆彰府邸求证为由出面,才最合理。
要以政治手段,兵不刀血地扳倒庆彰,不得不摆平庆离这个难题。
「我们不是已经泼了庆离几桶冷水,还喂他吃了不少定惊清醒的草药了吗?怎么到现在,他还像条疯狗一样见谁咬谁?难道除了裳衣之外,对别的人他都无法有常人的情感了?」反正洛云那个黑面神不在,凤鸣总算可以尽情的挠头,挠了一会,瘪嘴道:「我猜就算他父王在这,也会被他好好咬上两口。」
容虎素来沉稳,也被他毛躁的动作逗得忍不住露出微笑,伸手抓住他的手,不许他再拿自己的头乱挠,沉吟道:「看来那女人给他服食的迷|药不同寻常,也许需要专门的解药。属下去找那女人问一问。」
指示身边众侍卫,留下几个高手在厅中照顾长柳等人安全,自己不敢让凤鸣离开身边,只好也把凤鸣带上,领着武功最高的七、八个精锐同去。
出了走廊,来到暂时充当牢房的小厢房门外,容虎请凤鸣先在门外站一站,「这女人已对属下生出惧意,待属下先进去巧妙的吓唬两句,让她不敢撒谎,再请鸣王来问。」
凤鸣听话地点头,「好。」
见识过容虎审问的手法后,他对容虎「巧妙的吓唬」,有着前所未有的信心。
容虎推门进入。
过了没多久,木门咿呀一声开了,容虎从里面探出头来,「办妥了。」
凤鸣这才进去,看见裳衣形容憔悴,一脸惧怕的缩在屋角,听见有人进门,连头都不敢抬。
容虎站在凤鸣身后,沉声道:「鸣王已经来了,把你知道的,都老老实实说出来吧。」
庆彰王府中,数百人依然保持着高度警觉,全神贯注等待敌人的状态。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怀疑的味道,已经悄悄飘荡在空气中了。
「王叔的消息,恐怕有误吧?」在黑暗中屏息埋伏了太久的庄濮,终于忍不住向庆彰发问。
「不会的,不会的。」庆彰的语气已经不像开始那么确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额头有些冒汗地看看外面毫无动静的王府花园。
该死的洛宁,给的什么情报?
照天色看,栽赃的两个小贼早就该到了。这么长时间,别说一个人头,就算一群活猪都该埋得严严实实了。
可怎么就,连个影子都不见呢?
「不用再等了。」庄濮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若是真的有人来,早就来了,不会到现在也不露面。依末将看,不是王叔府中有人走漏了消息,就是这个消息,并非如王叔所想的那么准确。」
「但是庆离和鸣王他们勾结害死大王,庄将军也亲自派人查探过……」
「此事不可轻易断言。」庄濮已经对庆彰咬定庆离害死他父王一事,生出些许反感,沉声在庆彰说话前截道:「目前查探到的,只是庆离殿下确实和鸣王私下有来往,最多只是令人怀疑,却不可断定他们与大王的失踪有关。王叔不是说今晚会遭他们栽赃陷害,还说他们手中会持有大王头颅吗,可现在却并没有王叔所说的事情发生。」
庆彰身为王叔,哪里被人这样当面顶撞过,也只有御前将有这么大的权力和魄力了,气得肥脸一红,「这么说,将军是不相信我了?」
庄濮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王叔误会了,末将如果不相信王叔,怎么会接到信后不顾深夜立即赶来,又怎会陪着王叔在这里辛苦的埋伏了半夜?但事实王叔也亲眼看到了,并没有什么栽赃之事。」
看见庆彰脸色阴暗,庄濮也不想太开罪他,缓和了语气道:「这样吧,庆离殿下和鸣王秘密碰头一事,明天早上,我会派人再去打探,如果真有不利同国的阴谋,末将保证秉公而行。现在天色不早了,不敢再打搅王叔,这就告辞。」
庆彰城府甚深,刚刚只是如意算鲈落空,老羞成怒下不慎对庄濮护了一点小火,现在火头灭了,顿时也提醒自己不可得罪面前这手握兵权的将军,以后很多事都要靠他呢。
连忙转过笑脸,边笑边叹道:「庄将军不要怨我心急,大王是我兄长,他现在下落不明,我这个当弟弟的怎能不焦急呢?又听到了消息,说庆离和别人密谋杀父。唉,我也盼着是自己猜错了。对了,今晚的事,请将军暂不要对庆离说,以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