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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走向谒见厅,一眼就看见遍体鳞伤的纳克多,塞贝特跪在他旁边,眼角余光随着自己前进的脚步悄悄移动。
单膝跪地,向曼菲士恭敬行礼:“王,有什么吩咐?”
“乌纳斯,抬起你的头。”
乌纳斯仰起脸,曼菲士压抑着怒火默默注视着他最信任的甚至亲如兄弟的下属,死寂的气息在大殿蔓延,每一个人都止不住心惊肉跳,良久,年轻的法老终于低沉出声:“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
怔了一下,乌纳斯淡淡回道:“记得,王。”
被他平淡的态度气得勃然大怒,曼菲士重重拍向王椅扶手,起身质问:“那个比泰多女人是间谍的事为什么没有上报!”
伊姆霍德布收紧握着权杖的手,王的愤怒并不是来源于知道米可外国奸细的身份,而是自己一直信任的乌纳斯居然对他隐瞒了此事。
乌诺没有分辨,平静地垂下头:“请王降罪。”
“我已下令在埃及全境缉捕她!乌纳斯,我要你兑现承诺,用她的性命来补偿你的过错!”
放于心脏位置的右拳因攥得过紧而渗出血珠:“遵命,曼菲士王。”
得到了乌纳斯的回答,曼菲士转身大步离去,他还要看护心爱的妻子,等待她的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乌纳斯抬起头,大殿早已空无一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殿外,闪耀在苍穹的明媚阳光刺疼了他的眼睛。
埃及全境吗?没问题的,米可……她一定已回到比泰多……一定……
☆、独家发表
尼罗河女儿最信任的女官是比泰多间谍一事迅速传遍埃及;曼菲士下令调查与米可有过接触的各级官员,以便掌握她究竟打探到多少机密;其中也包括已身为祭司的库马瑞。
在接受过讯问后;库马瑞离开王宫;怀揣满肚子的怨气疾步回到塞克梅特神庙,刚到殿门口,他看见了一名努比亚女子双手捧着什么向卫兵苦苦哀求,而守卫也由最初的粗暴拒绝到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而缓和了态度。
抬眼望见库马瑞;守门卫兵立刻挥手大叫起来:“库马瑞医师;这个女人请求见你一面。”
走到努比亚女人跟前,她跪伏着身子;毕恭毕敬向他叩头行礼:“库马瑞医师,听说您心肠慈悲,即使是最卑贱的奴隶也愿意救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否则不会来请求您的帮助。”
库马瑞冷眼端详这名少女,她抬起手臂,给他看胳膊上腐烂的伤口:“我本是商队里一名富商的随侍,主人不幸在沙漠中遭遇了强盗,我虽然侥幸保全了性命,但受了重伤。听说埃及医学发达,我来到这里四处寻医问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伤痛不仅毫无起色反倒愈加恶化,如今我只剩下这些东西,求求您,帮帮我。”
她手里捧着上等的乳香,这是神殿的日常必需品,默默看了她好一阵子,库马瑞终于伸手接过她的供奉,转身冷冷道:“跟我来。”
努比亚女子站起身,跟着这位医术高超的祭司进入他的专属房间,一个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和医书的屋子。顺手关上门,库马瑞一边打开柜子上的木盒,取出治疗化脓的伤药,一边狠狠瞪了身后的病人一眼:“胆子真大,居然自投罗网,出现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不知道自己的脑袋现在比黄金还值钱?”
米可笑了笑,取下黑色的顺长假发,露出一头蓬乱的卷毛:“不愧是库马瑞医师,眼光真犀利。”
“别以为把皮肤涂得漆黑就能假扮努比亚人,专业一点,加厚嘴唇以及加宽鼻子也是必不可少的伪装。”库马瑞冷声说着,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检查伤势,有人用刀子把她手臂上纹着乌纳斯名字的那块皮肉割了下来,他忍不住惊声尖叫,“是谁毁了我的杰作!”
“我有跟士兵申明自己是混血儿,所以面貌特征与努比亚原住民有差距,”米可捂上耳朵,避免被他高分贝的叫声刺破耳膜,“另外,难道您就只会谁抹掉您的字感兴趣?”
“不,我也很有兴趣听你表白究竟惹下了什么麻烦连累我成天被传唤去王宫问话?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涉足那地方!”
库马瑞递给米可一杯融进了麻醉药丸的水,米可摇了摇头:“别管我的伤了,库马瑞医师,我冒险来到这里的确有重要的事请你帮忙,连累了你非常抱歉,可除了你,我想不出还能够拜托谁。”
她神色严肃,难得地没有回应他的玩笑,库马瑞坐到她的对面:“好吧,米可,认真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听你的解释。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你是比泰多间谍,但是为了埃及,我也随时可能叫门外的卫兵进来。”
打开随身的口袋,米可取出几份信件推到库马瑞眼前:“请您转交给曼菲士王或者伊姆霍德布宰相。”
库马瑞一脸疑虑的展开纸卷,随着跃入眸中的文字逐渐增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塞贝特指证你是间谍,难道……是为了杀人灭口?”
“我不知道,不过……霍尔将军迟迟收不到信函,他多少会怀疑是我的干吧?”
“王因为王妃的病很少走出后宫,一直在床边陪伴,伊姆霍德布大人、西奴耶将军都为了祈祷的事忙碌得不可开交,霍尔将军主动承担起追捕你的任务,塞贝特还代替了乌纳斯队长负责王宫的安保工作,他们在宫殿的每个角落都布置了自己的亲信,而乌纳斯队长的下属们也和我一样每天接受讯问调查,想见到王和宰相……很难。”
看过信件的全部内容,库马瑞烦恼地挠起已剃得精光的头皮,若换了以前米可会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得大笑,而此刻,她笑不出来。
“我知道,这两天我尝试入宫,但塞贝特时常出来和卫兵窃窃私语,我想……那应该是在防范我的潜入,所以我选择来找您。”
“我?”库马瑞摊了一下手,表示无能为力,“我可没有觐见曼菲士王和伊姆霍德布宰相的资格,而且塞贝特的那些士兵不仅严密地监视我们,还仔细搜查每一个入宫人员所携带的物品。”
“库马瑞医师,现在只有您能办到这件事,”米可闭了一下眼,“明天就是满愿之夜,为了向诸神显示埃及的诚意,孟菲斯神庙的大祭司们都会去祈福,包括塞克梅特的大祭司,如果能够说服他带你同去,就有机会见到曼菲士王。”
“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说服大祭司吗……”库马瑞沉默,的确,以自己的医术作为理由说服大祭司带他同去并不难,只是……即使见到曼菲士王也很危险,下埃及是霍尔将军的势力范围,万一激怒了他,搞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库马瑞医师?”见他愣神,米可开口唤回他的注意力。
“啊,抱歉,”库马瑞回过神,“驻扎在孟菲斯的部队有一些隶属霍尔将军麾下,我担心……”
“爱西丝女王说过,霍尔将军在宫中任职多年,被调至法尤姆后又积极培植势力,他们家族的势力根深蒂固哦,要铲除并不容易,回孟菲斯的路上我想了很多,”米可伸出手慢慢移开塞贝特与父亲计划夺取埃及政权的信件,“青蛙会从沸水里立刻跳出来,但却愿意呆在舒适的温水之中,烹煮青蛙的水必须慢慢加热,直到它失去力量为止,这锅水都不能烧得太烫。”
塞贝特愣愣地看着她移动手臂,心中的不安被她自信的语气逐渐抚平。
“转告曼菲士王,塞贝特私自把铜山地图泄露给了爱西丝女王,导致西奈半岛险些失陷,至于霍尔将军,这些信上没有提到他的名字,权当与他无关。然后,将军为了保住唯一的儿子的性命,他必然会心甘情愿地付出一点儿代价。”
米可平淡地叙述着,库马瑞觉得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曼菲士王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他的身边还有睿智的伊姆霍德布大人,”米可起身向库马瑞告辞,“我必须走了,留得太久会引起怀疑。”
见她要离开,库马瑞也站起来拦住她的去路:“等等,你打算就这样走掉?你知不知道因为自己你比泰多间谍的身份害得乌纳斯队长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失去了王的信任,还因你的欺骗而意志消沉。你应该和我一起去见曼菲士王,把事情说清楚。”
垂下眼眸,米可淡淡回道:“王妃醒过来会替我解释,放心,她一定可以苏醒。”
“这不公平,米可!”库马瑞对她冷淡的态度感到不满,愤怒地谴责她的自私,“乌纳斯队长有多爱你我们一直看在眼里,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我们都知道他正被巨大的痛苦所折磨,这是你惹下的祸事,也应该由你亲手去解决。”
“我的存在是对他的羞辱。”米可仍是一脸平淡,即使在听到乌纳斯承受着痛苦和压力也毫无波澜,“库马瑞医师,祝你一切顺利。”
米可迈开脚步,执意离开,知道无法阻拦她,库马瑞长叹一口气,从桌上拿起绷带和敷药:“至少让我给你包扎,你不是来求医的吗?不处理一下就这么出去会惹人起疑。”
摇了摇头,拒绝库马瑞的好意,她害怕被人碰触身体。拿过对方手里的绷带简单缠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塞克梅特神庙。
库马瑞独自坐在房间,思考应该怎样把信件带进神庙,最后,他的目光落到药箱上,萌生请一个手巧工人编织双层箱子的想法。解决了放置纸卷的问题,他又开始托着头回忆米可的言行,他终于思考出哪里不对。那个脸上表情像神庙壁画的色彩一样丰富鲜明的女孩突然间变得呆滞,手臂上化脓的伤口连皮肉都外翻了,她却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在他提及乌纳斯队长的时候也是,那个表情平静得麻木。
我的存在是对他的羞辱……
她为什么会这样说?难不成在暗示自己的身份真是比泰多间谍?也不对!若是这样为什么三番两次帮助埃及渡过难关?为了乌纳斯队长?
想破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库马瑞索性把恼人的事暂且丢到一边,出门走向大祭司的房间,眼下,解决霍尔父子的谋反才是最重要的。
☆、独家发表
走出塞克梅特神庙;米可没有离开孟菲斯,她找到祈福的神殿;在周围租了间屋子住下;这里聚集满了前来送上祝福的人民;她裹着披巾混在人群里不至于显得那么醒目。
满愿之夜,孟菲斯各神庙大祭司聚集于阿蒙-拉的殿堂,在卡布达大神官的带领下向造物主乞求怜悯,库马瑞挎着药箱跟在塞克梅特大祭司身后;如预料中一般;被塞贝特拦在了殿外。
“箱子里是什么?”
库马瑞不慌不忙地打开箱盖,让他查看塞了满箱的药膏、药瓶。
“我是个医师;塞贝特大人,无论尼罗河王妃能否醒来,我都有责任用毕生所学帮助她。”
冷笑了一声,塞贝特伸手去拿药瓶,预备一一检查,身旁的卫兵突然瞪大双眼:“指挥官,是那个比泰多女人。”
顺着下属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披着带帽斗篷的米可趁他专注于搜查库马瑞的药箱,正急切地对守卫神庙入口的士兵哀求为王妃送进去一些祈福祭品,并承诺给予丰厚回报。
“真见外啊,米可,”转身面向她,塞贝特露出狞笑,“你的身心已交付于我,为什么不试试请求我呢?”
库马瑞诧异地张大双眼,米可一直躲在神庙附近?她一定是料到与自己熟识,塞贝特会倍加防范,所以才现身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过……身心已交付是什么意思?难道……
“米可……”
库马瑞看着脸色惨白的比泰多女孩,正欲开口问个究竟,她淡淡扫了他一眼,迅速离开神殿前。
“站住,米可!”
塞贝特大喝一声,他放开库马瑞,疾步追向少女的背影,而他的下属也随他上前围截,库马瑞怔在入口前,他也想去追,不过,米可临走时的眼神分明在暗示自己抓紧时间进去,必须立刻向王揭发塞贝特的叛国行为,不能浪费米可特意制造的机会。
思及此,库马瑞合上药箱,跟着塞克梅特大祭司进入神殿。
卡布达高举代表祭司阶层最高权力的手杖,在阿蒙-拉宏伟的神像前颂唱赞词,第二祭司尼塞姆手捧祭品站在大神官旁边,可以看得出来,如今他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