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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基安还在上面……米……米可……我们看见了拉格修王……还有……还有爱西丝女王……你……要小心……”
走近塞布科,他的右臂和左腿都不见了,右腿只剩脚掌,左手也仅余大拇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深及骨头,却没有一处砍在致命的地方,他遇上的对手实力压倒性地胜过他,但塞布科没有被一招毙命,对方砍下他的肢体,还极其耐心地一根根切掉他的手指脚趾。
“那个肩膀纹着蛇的混蛋!太残忍了!根本就是以折磨别人取乐的变态!”塔阿双手握拳,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可恶!为什么巴比伦人会这么清楚铜山的情况!即使有爱西丝女王相助,但她不可能会知道每一处矿口和藏匿地的详细位置,简直比驻守军还熟悉地形,我们连埋伏都做不到!”
竭力忍住身体的战栗,米可跪坐在面目全非的塞布科身旁,声音柔和地安慰他:“不用担心,一点小伤,没事的,撑着点,你还得回家照顾父母呢。”
吃力地转动头部,望向米可的双目已然浑浊,塞布科艰难地扯出一抹浅笑:“我想起了……沙利加列……米可你……也是这样鼓励我们的。”
眼睛酸涩,视线渐渐模糊,米可提醒自己不可以掉泪,也不能语带哽咽,相比塔阿和基安,塞布科胆怯而敏感,哭出来说不定会令他产生绝望,米可尽量用轻松的情绪绽放出满脸微笑:“所以这次你也一定能平安回去。”
相比与比泰多一战后在归途中表现出来的对死亡的恐惧,塞布科此时的眼神很平静:“我想再听一次,米可,你讲的那些……笑话……”
“好吧。”捏着喉咙清了清嗓音,米可开始绞尽脑汁搜索脑中为数不多的冷笑话,“有一个人不小心弄坏了他父亲的按摩椅,他的父亲对他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他非常非常感动,觉得父亲对自己真是好到不能更好,连安慰他也这么文艺范儿,可是,他父亲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安不好老子打死你!”
塞布科想要笑,但一波波袭来的剧烈疼痛使他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什么……是按摩椅……我们……听不懂文艺范儿……”
“啊,还有一个,这个你一定能听懂,”米可把手放在他只剩一根大拇指的手掌上,“我有一个朋友回家问他的父亲,我的男朋友他人真的很好的,为什么你不喜欢他?父亲没有作声,我这个朋友又说,他有工作又帅气还会做饭!可父亲还是不作声,最后我这位朋友急了,索性发出责怪的质问,父亲,为什么你就是不让我们在一起?你猜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仰起脸,塞布科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用发抖的手指探向他的鼻息,他已停止了呼吸,米可放下手笑了:“最后这位父亲回答他,儿子,快吃饭吧。这次你总能听懂了吧?”
说完,她自顾自地捧腹笑出声,眼眸中涌流的泪水仿佛是被自己的笑话所触动而笑出的眼泪,佩比和塔阿愤怒地拔剑要回到地面与巴比伦人决一死战,米可侧身瞪向他们,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容。
“住手吧!等我离开爱怎样都行!只是求求你们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凄惨死去!”
米可的哭叫成功地阻止了佩比和塔阿的脚步,重伤的守备队长也被人救回地道,他与监督官聚在一起,整合还能战斗的兵力,计划趁夜色掩护攻击巴比伦人,设法杀出重围通知曼菲士王。
“巴比伦人知道你们躲进矿坑,一定会严密戒备四处搜寻,逃不了的,”米可慢慢平复心情,抬臂拭去眼泪,慢慢站起身,“比泰多人的外貌特征与巴比伦人相似,由我去。”
米可刚一开口便遭到佩比的断然反对:“不行!米可,你留在地道里等着乌纳斯队长!”
无视佩比,米可拣起一把利剑,狠狠划过腿部,被割开的皮肉立即渗出鲜血,看得周围的男人们倒吸一口冷气。
“伤员安置区是防卫最松懈的地方,守备队长,请你写一封证实我身份的信件,逃出铜山后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寻求救援,还有,佩比队长、守备队长,在援军抵达前,请命令大家小心躲藏,不要轻举妄动。”
“开什么玩笑!”佩比一把抓住米可的手腕,停住她的脚步,不放她去冒险,“这是埃及人的战争,应该由埃及人去解决!米可,你来自比泰多,这场战役与你无关,别擅自地多管闲事!”
米可看着他冷静地问道:“我的命比铜山更加重要吗?”
“啊?”佩比张着嘴苦恼地直挠头,“这跟那没关系,你……”
“乌纳斯队长、凯罗尔小姐、佩比队长你、基安、塔阿、塞布科、库马瑞医师……我爱的人,我的朋友全部生活在埃及这片土地,并且……爱西丝女王既然来了,若被她找到,她不会放过我,你还想说与我没关系?”
握住手腕的力道稍微松开,趁机抽回手,拿上信件,留下一句“等我回来”,米可毫不犹豫地走出了矿道。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冷笑话不是我编的,都引用自网络,这部分所用的字数会在以后补偿给亲们……飘走……
☆、独家发表
用布条缠紧胸部;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希望胸部能够再小一点的一天。
回到地面,米可找来一名死去的巴比伦士兵;从他身上脱下军服换好;接着抹了一脸的血污隐藏真实的容貌;然后偷偷潜回住处从行李中取出需要的物品藏进衣服,最后来到战场上躺到尸体堆内,以微弱的求救声引来巡视的巴比伦人,同计划的一样;她被抬入临时治疗区安置。
路过一匹高大骏马的身侧;米可偷瞄到了骑在上面指挥战斗的拉格修王,一名蒙着黑色面纱;身形与爱西丝女王极其相似的女子安静地陪在他身旁,一双犹如黑色宝石的眼眸闪烁着淡淡的惆怅光泽,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忧伤的回忆,对眼前巴比伦人的胜利熟视无睹。
微微一惊,凭着火把的光芒,她看清楚了拉格修王拿在手中的铜山地形图,那份地图是她亲手绘制的,上面还有她的个性签名,为什么会在巴比伦人手上?她还记得当时佩比说,因为这张图画得很详细被驻守部队借去学习,难道……铜山有巴比伦人的内奸?
目光落到爱西丝身上,对了,埃及还有一些忠诚于她的亲信,那些人希望她能够重新坐上女王的位置,不惜借助巴比伦人的力量。还好,幸运的是,从目前拉格修王还不知道各条地道入口的情况来看,内奸应该不在铜山,但这样一来,表示时间更加紧迫,巴比伦人随时可能收到奸细的情报,搜出藏身于地道中的埃及人,她必须加快行动。
为了骗过巴比伦人的眼睛,腿部的伤口割得极深,古文明绚烂的巴比伦也拥有不逊于埃及的出色医师,他们手忙脚乱地给伤员上药包扎,米可闭上眼睛等待时机。
“那个自不量力的胆小鬼可笑极了,双腿一直抖个不停,竟然还敢持剑阻止我。”
粗厚的声音传入耳内,米可睁开双眸,侧眼瞄向说话的男子,他身材高大,肌肉壮硕,卷曲的络腮胡被编成一股辫子垂在下巴,此刻,他脸上的横肉抖动,正洋洋得意地向同伴们夸耀自己的勇猛战功。
“嘴里一直念着什么自己是法老的侍卫绝不能后退,声音比蚊子还轻,啰哩啰嗦像个没用的女人,我用这把斧头砍下了他两条腿,帮助他解决了发抖的问题,当然,也切掉了他胆敢对我刀刃相向的双手,”举起重斧,展示斧刃上的碎肉和骨渣,“那小子骨头倒挺硬,砍他四肢比跟他打斗还累,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法老的侍卫……呸,那种蹩足货色我一口气杀上十个,巴比伦攻下埃及指日可待。”
男人的嘲弄引起四周一片哄笑,米可静静地看着他,她检查过塞布科的肢体断口,那是被人硬生生砸断后才慢慢地一下下砍掉的,巴比伦人的刀斧没能锋利到足以一击切下手脚的程度,她无法想象塞布科在战场上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和恐怖,然而,他至死也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埃及的酷热天气让那个男人脱下了上衣,一条全身覆盖鳞片的怪物刺青从肩膀一直延伸到颈部,塔阿说砍伤塞布科的人是一个纹有蛇图腾的强壮男人,仔细打量他,那男人脖子部分的纹身正好是生有角冠、舌头分叉的蛇头,蛇的眼睛犹如主人般凶悍冷酷,前足为狮足,后足为鹰足,尾端为蝎针的蛇头怪物,她在卡纳克神殿收藏的典籍中见过这种图腾,那是怒蛇①,巴比伦的主神马尔杜克作为人类之王这个形象时,从战士首领--城邦守护神提什帕克手中接管的圣兽。
默默记下他的容貌,将他的样子牢牢刻印在脑海,米可收回视线,重新闭眼小憩,等待夜幕的降临。
“来人,抬他们出去。”
循声望去,几名伤重士兵没能抵抗住死神的召唤失去了呼吸,一群苍蝇飞过来,发出“嗡嗡”的声音围绕死者打转,意图趴在他们的伤口腐肉处产卵,医师一边挥赶一边招人赶紧搬走尸体,以免腐化引起大面积传染,米可自告奋勇地起身走到他面前。
“累了一天大家都睡了,让我去吧。”
“你?”
医师犹豫着看了一眼她腿部的伤口,米可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脚:“多得您的照顾,我的伤已好了许多。”
“好吧,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都运去沙漠,尽量扔得远一些。”
医师指了指已确定死亡的人员,转身继续查看其它人的伤势,米可得到一匹马,她将尸体放上马背,顺利地牵出营地。
刚一离开巴比伦人的视线,米可迅速丢掉尸体,跨上马背向沙漠策马疾驰。
西奈半岛是埃及重要的铜矿出产地,与之接壤的迦南、阿拉伯沙漠等等地区老师林晨心都曾教过她,还画出红圈让她作为重点记忆,生活在这片沙漠的游牧民族贝都因人生性不羁,他们过着流浪的生活,不愿听从任何人的指挥,这些人当中有饲养骆驼、山羊、牛群等牲畜与农民交换生活必需品的商人部落,也有依靠抢劫来往商队及袭击铜山抢劫矿石的强盗部落,凯罗尔遇上的那个叫休华姆的人正是属于这一支。老师说,这些部落会按照季节遵循固定路线进行有规律的移动,现在正值盛夏,炎热干旱的气候使出行的商队减少,为掠夺财富,盗贼们来铜山附近埋伏,趁机抢劫的可能性非常大。
沙漠的恶劣环境连马匹也支撑不住,马蹄陷入沙子跪倒在地,米可猝不及防,狠跌进沙丘,拭去脸上的黄沙,咬牙起身,刚要再次上马,一片黑影覆住她头上银月洒下的清冷光辉。
“一个人在沙漠旅行是最危险的举动,这身士兵的装扮……女人,你是巴比伦人吧?没想到巴比伦军会应征女人入伍战斗,竟然是女人就该乖乖供给男人消遣取乐而不是暴殄天物地被拉上战场送死。”
慢慢仰起头,映入米可眼帘的,是一个包着白色头巾,骑着骆驼的中年男人,他摸着腮边的胡子,审视她的目光轻浮放荡,言语中满满的对女人的轻视和挑逗,在他的身后是全副武装的沙漠战士,他们井然有序地列阵站立,等候首领盘问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①怒蛇:也做“大蛇”、“蛇龙”,是古巴比伦人崇拜的一种神物,被绘于巴比伦城的伊什塔尔城门上,据说怒蛇就是圣经中所指的龙,下面这个就是怒蛇在城门上的形象,果然还是图片更直观一些。
☆、独家发表
“我不是巴比伦人;”米可解开系在手臂上的绷带,奴隶的印记清晰地落入男人眼中;“我来自埃及;在寻找一名叫做休华姆的勇猛首领。”
男人的眼神变得古怪;他身旁长着山羊胡子的削瘦老人发出“嘿嘿”的刺耳干笑,这种反应令米可意识到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或许正是她要找的人,至少,是认识休华姆的人。
“埃及人;你找休华姆做什么?”男人收敛起嬉笑;态度明显地开始戒备。
米可走到他的马头前,仰脸毫无惧色地与他对视:“我是埃及王妃尼罗河女儿的近身女官;来此寻找休华姆首领,请求他出手助埃及一臂之力。”
“埃及王妃?”男人微微直起身,表情有些惊讶,“传闻中那个能预言未来的尼罗河神之女吗?”
“是的,”米可点了一下头,“王妃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