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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跑中,我无意间回头……却看见了坚韧的长矛刺入了她的心脏……
不!我不能停下来!我要逃走!我不能回去!我要将孩子生下来……我要让她的孩子活着生下来……将孩子养大……
自从璐儿走后,天空就一直下着瓢泼大雨,浑浑噩噩地在树林中走这,已经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不知走了多少路……只知道最近肚子越来越痛……
孩子!你要坚强!不能死!你不可以死!你是璐儿最后的血脉了……你不能死!
恍惚间,看见一座民房……艰难地敲开门,哀求着开门的那个女人……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看着怀中那个全身通红,到处都皱巴巴的孩子……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就是我和璐儿的儿子……这就是璐儿唯一的血脉……
只是,我这身子怕是撑不到明早了……既然这是男子为尊的龙国,相信儿子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可是我好不甘……好不甘心……
璐儿……对不起……我没有能够将我们的儿子养大成|人……你可否会怨我?
璐儿……虽然我们今生是对苦命鸳鸯,可是言儿从来没有后悔过……能认识璐儿你……是我苏诺言此生最大的幸福……
璐儿……我爱你……至死不渝……
第四十话:和亲路(上)
“殿下,是否要喝点果茶?”玉儿端着一个茶壶,走入屋内。
“嗯。”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小口一饮,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我回想起七八年前,自己蹭在皇后的凤仪宫的情形……
想当初,自己是以龙玖娈童的身份进入皇宫,阴差阳错认识了皇后,并认为干娘,得到她的百般宠爱;现如今我又将进入那个皇宫,却不再是她的干儿子……
“殿下,别在看天空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儿很早就要起床了……”玉儿带着另一个小宫厮开始为我铺床梳洗起来。
“玉儿……”
“有什么吩咐?殿下”
“……不……没什么……”真见鬼!我居然在紧张,不是早就死心了吗……
“呵呵,殿下可是在紧张?”玉儿笑着帮我解开头上的发簪。
“没……没有啦!”
“呵呵,殿下,成亲本就是终身大事,紧张那是自然的。况且殿下这是和亲,要远嫁给龙国的皇子……”玉儿说道着,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哎……和亲对于我们樱国的男儿来说实在是……人家的都是妻主,而殿下您则是嫁给另一个男人……”
“我没事的,玉儿……”起身将他推出屋外,“明儿还要早起呢,我先睡下了……”
也许这几天真是累着了,刚躺下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三个多月前】
本以为这皇子身份一定会弄得满城风雨,多方生疑质问。毕竟皇室血统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可是没想到,在诺语的帮助下,居然获得的轻而易举。只过了一天时间,我就得到了一个樱国皇子的身份,住在太妃——我的爷爷所居住的清香殿内……
太妃爷爷之初见到我时,时常将我唤成爹爹的|乳名:言儿。也时常望着我的脸发呆……想必当初,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定非常疼爱爹爹。爹爹的出逃一定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悲痛……即使再普通的亲情与爱情,在皇室中也是一种难以两全的吧……为了弥补爹爹带给太妃爷爷的痛苦,我想将来,若是可以顺利回来,一定要代替爹爹行孝道,让太妃爷爷安度晚年……
和诺语叔叔曾经商量过,若是想要回到龙玖身边报仇,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有正当的理由可以待在他的身边……叔叔说这样唯一的方法便是和亲,虽然我并未有太大反感,但是即使我们想要和亲,也需要看我的姑姑,女王殿下的是否同意,即使同意了,也不见得一定是嫁给龙玖……这一招实在是险的很……
可人算不如天算,大约住了半个月的时光吧,女王主动找上我,东拉西扯一番后,便开始又是问我生辰八字,又是让我写下全名……本想写苏菊,可转念一想,若是这么快告诉龙玖我还活着,会不会对我的复仇计划不利?想起诺语叔叔说,我娘可能姓白,于是便在纸上写下:“白菊”二字。
接着过了一个月,女王一纸圣旨,将我和亲给龙国九皇子龙玖……
经过多方询问,以及对诺语叔叔的严加审问后,我才得知:
原来近些年来,云国与龙国边境时常有冲突,这两年更是愈演愈烈。这本应该对樱国无碍,只可惜这三个国家彼此相邻,虽说势均力敌,但相对来说龙国还是逊了不少。那么大家一定会奇怪,既然龙国逊色,为什么还要把我嫁到龙国去呢?哼哼……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术吗?
那女王姑姑定是想:倘若云国与龙国交战,虽然樱国可坐收渔翁之利,但是毕竟樱国的种族与他国不同,无法与他国种族融洽,地大人稀必定遭受他国重创,从而灭国。而龙、云两国交战,战败的多为龙国,云国战胜后定会比现在的实力更加强大,到时才不管是否和亲,必定灭了樱国。现如今,只有与实力最弱的龙国联姻,牵制住云国,方才是上策……
哼哼……我本想和亲报仇,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女王姑姑才是最后的大赢家……因为我嫁的不是皇帝,所以无论我报仇成功与否,她都已经向所有人表了态,樱国站在龙国一方。既然诺语提议嫁给皇九子龙玖,女王自然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哼,还有啊,我说当初怎么那么顺利就得到皇子身份了,感情是因为原本适龄的皇子嫁的嫁,定亲的定亲,女王姑姑找不到能用来和亲的人,眼看着战争的苗头越来越大,正天天为此事犯愁呢,正巧诺语叔叔告诉她有我这么个人在,她乐都乐死了,将繁复的验明过程全都省略,初步验证一下后便公布于世。
“殿下,快醒醒,时辰到了……”玉儿推开屋门,急匆匆跑到床前用力推我。
“唔……玉儿,再让我睡会儿……”翻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哎呦!我的皇子殿下哟……快起来吧,大家都在门口等着您呢,误了吉时可怎么办!”玉儿边说边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开我的被窝……
被冷风彻底冻醒,想到很快就能报仇了,睡意也完全消失,配合着玉儿梳洗起床。
根据樱国的传统礼节,从和亲出门那天起至我和龙玖洞房为止,期间不可下地一步,否则会带来恶运。在穿上嫁衣前,必须先沐浴,寓意抛去孩儿心性,从此嫁为人夫,当受男儿本分。据说在之后的和亲路上,必须每日沐浴,但嫁衣不得弄脏,不可更换,否则也会带来恶运。
因此当玉儿将我唤醒后,便有一个叫‘红儿’的男子将我背到浴盆内洗澡。(注:红儿并非男子的名字,而是寓意鸿运、红火的意思。红儿的工作内容除了在和亲途中负责背小菊儿以外,还需要负责照顾他在和亲途中的饮食起居。真是个辛苦的职业呀~作者按)
在玉儿与红儿的共同伺候下,沐浴完毕,再由红儿背出,站在专供新郎站立的红色凳子上,开始了繁复的妆容过程。
首先是梳头,红儿一边替我梳头,一边口中念着我听不懂的句子,之前有听玉儿说过,那是樱国古老的祝福语句,大体意思就是祝福夫妻两人白头偕老,多女多福。
接着是穿衣。先是一套丝质雪白的内衣,表示新郎纯净无暇。接着是一套奶黄|色的中衣,寓意新郎将恪守本分,一切言行都将以妻主利益为先。最后便是红色的嫁衣了。
嫁衣为鲜亮的红色,长衣长袖。上面用金线绣着瑞云以及麒麟送子图。头上带着的是一个金制的头冠,上面雕有一个镂空的麒麟。金冠背后有两条红色的长带,一直拖到腰际。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在一群宫厮和红儿的帮助下,穿上一身红色的嫁衣。
所有打扮都以齐全,红儿背着我来到清香殿正厅,在那里,女皇姑姑、太妃爷爷以及诺语叔叔都已经坐在那里等候着我。
宫厮们抱来一个扁而宽大的凳子,红儿将我放在上面,玉儿将一个垫子放在我面前。对着三位长辈磕头表示谢意。太妃爷爷强忍着泪水,将他一直戴在手上的玉镯脱了下来送给我,让我思念的时候就拿出来。本想也回送给他一些东西,可是红儿惊恐地阻止,说这样不吉利。于是只能作罢。
拜完长辈,依照龙国的风俗,红儿将盖头盖在我头上,和亲之路便正是开始了。
根据习俗,红儿将会把我背到一辆十六匹马拉的红色马车内,然后四周的仪仗队就会开始敲锣打鼓、放着炮竹、载歌载舞,在太女的护送下围绕京城一周后,向着龙国出发。玉儿将作为我的陪嫁小厮与我一同前往龙国。而红儿则在我拜堂成亲后便返回樱国。
由于是和亲,所以龙玖不能来樱国的京城,而是在边境处与太女交换和亲文书,方才带着太女以及和亲队伍回龙国。
46
在车上已经坐了有半个月了,和亲的仪仗队每到一个城镇便会凑起那吵闹的音乐,放起那震耳欲聋的炮竹,弄得我很是头疼……
“红儿!”敲了敲车厢壁,在和亲路上,红儿和玉儿都会一直走在车厢外听候我的差遣,“离边境还有多远啊?”
“回殿下,快了!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红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那个……接亲时有什么要注意吗?”
“回殿下,并无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只是驸马爷在交迎亲书的时候,殿下需要下车向驸马爷行礼。”
“哦……”
需要我下车向龙玖行礼……向……等等!向龙玖行礼?那他岂不是马上就知道是我了吗?本来可是计划在拜堂那天再复仇的……
“对了红儿!”迅速扯下盖头,掀开窗帘,将头探出车外。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快回去!”红儿惊恐地将我头按回去,并迅速拉好窗帘,“这还没洞房呢,怎么可以露脸呢!坏了吉运怎么办!快!赶紧把盖头盖上!”
不情愿地盖上盖头后问道:“那我向驸马行礼时,要掀盖头吗?”
“回殿下,只要交了迎亲书,这就无所谓了。是否掀盖完全看驸马爷的意思了。”
原来如此……一切听凭龙玖……不过那时他那么喜欢林鱼儿,八成这次婚姻对他无关痛痒……我就赌他不会掀盖!……嗯!如果掀盖了,就表示他对我还有一丝情意,看到有个同名的人嫁给他,会想看看和我张多像……如果他不掀盖,那就表示他压根就不喜欢我!不管他喜欢谁!对我的爱,肯定是虚情假意!骗我的!
一个时辰过后,队伍在边境一个小镇停了下来。
“哎呦!太女殿下!这怎么行呀!”红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听上去颇为惊讶,“这……这这……这不合规矩呀!这万一有什么的……”
“玉儿!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个……玉儿不敢说……”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就是了!如果红儿怪罪下来,我替你说情!”
“那……那玉儿可就说了……”
“嗯!说!”
“那个……驸马爷……他……驸马爷他没有来!这次来迎亲的是驸马爷的哥哥,龙国的三皇子!”
“什嘛!龙……驸马爷他没有来吗?”
“是!”
好你个臭龙玖!居然那么绝情!本想着你还有点良心!哼!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让兄代迎的决定!哼!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你我走着瞧!
“玉儿!给我吧红儿过来!”
“是!”
“红儿!那驸马爷可是没有来迎亲?”
“这……是啊,太女也在为此时恼怒呢!”
“那他不来可有理由?”
“说是有事耽搁了……殿下这驸马爷本就是王爷,想必定是日理万机,您莫往心里去。”
“嗯……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去行礼了……”
“这……这……”
“红儿啊,驸马爷是九皇子而非三皇子……”
“红儿明白了……就按殿下的意思办。”
按照规矩,龙国这会有一批新的和亲队伍,用来代替原本从樱国带来的和亲的队伍。因此红儿将我背下马车,转而上了龙国的马车。
换了马车,刚坐下没多久,车厢壁就被敲响。
“弟媳可是生气了?”一个带着点慵懒的声音传来……
“闲清王误会了,菊儿怎会生气。闲永王身为王爷,为国效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