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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卫甲失职，卫甲愿以死谢罪……”卫甲跪伏在我面前，声音虽然依旧，但十几年的相处，也能听出他的内疚与自责，但即便这样又如何，吟儿死了……小菊儿的情况也不太好……
“先给我把吟儿安置好！然后在书房等我！”对着卫乙命令到。
将小菊儿抱在怀里，不断抚摸着他的手臂，希望能借此缓和他的情绪……
“是！”卫乙、卫丙同时应到。
就当卫丙抱起吟儿的尸首时，忽然怀内的小菊儿一阵颤抖，一下子将不胜防的我推倒，然后冲向卫丙……
“把宝宝还给我！”他一把夺过吟儿的尸首紧紧抱在怀内，蹲在地上喃语道：“不要把宝宝带走……不要带走……”
“小菊儿……”起身想要扶起他，却在他的尖叫声中停了下来……
只见他抱着吟儿坐在地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身体也在不断向后退缩……
“小菊儿？我是龙玖啊……”
“不……不要过来……不要把宝宝藏起来……”他摇晃着脑袋……
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猫叫声……
“啊！宝宝饿了……小玖，宝宝哭了……他饿了……”他眼神忽然一亮，然后一脸兴奋地抱着吟儿向屋外冲去……
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小菊儿得了失心疯……
卫乙示意我是否要将小菊儿点了｜穴，将他手中的吟儿拿走，但小菊儿已经这样了……我怎么忍心再去伤害他，只能百般哄他，一直到了第二日中午，方才使他松了手……
可刚将吟儿取走，他又开始哭闹起来，后来正巧看见玉儿抱着新的床褥进屋，便一把抢过枕头硬说他是吟儿……
我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去了，只想尽可能陪在小菊儿的身边。
听卫甲说那晚原本并无异样，除了几个丫鬟小厮进出过屋内外并无任何异象。只是在快至午夜时，有十几人闯入了园子，和园内负责保护小菊儿的暗卫开始斯斗，但很快便退走了……卫甲他们只顾着与人斯斗，疏忽了屋子别处的地方，怕是中途有人从别处潜入了屋子，然后杀了吟儿……
作为惩罚，断了卫甲的左手手筋，杀了那晚所有的来过园子内的丫鬟小厮……然后派卫乙再去菊桃山请神医为小菊儿医治……结果神医只说了句：心病无药医，只能由天命。然后开了些安神类的药便离开了……
自从神医摇头叹息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小菊儿一直非常安静……
每天微笑着给‘吟儿’穿衣、喂食；抱着‘吟儿’坐在园子里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语；每次给他喂饭时，他也安静地吃着，只是一定要我同时也喂‘吟儿’吃饭；时不时地将‘吟儿’放在我面，让我对它笑，哄它睡觉，然后他笑着抱起‘吟儿’对我做鬼脸说：大傻瓜，吟儿不在了！……最初听到这话时，我以为他康复了，激动地抱住他，想要去安慰他，结果却引来他一阵惊叫。后来才知道还有后半句：大傻瓜，吟儿不在了！他在我手里！哈哈！吟儿最喜欢爸爸了！……
有一天我不得不出门，之后听卫乙说小菊儿他看见了那孽种，居然跑到孽种面前介绍起‘吟儿’，结果惹来那女人的一阵嘲笑……
一怒之下我差点杀了他们母子……要不是后来听见下人们说小菊儿在割脉的话……
赶去一看才知道他刚看见了一只小鸟从空中坠落，散落了几片羽毛……怕是勾起他的回忆了吧……
哄了好久才使他睡下，但依旧能听见他说着关于吟儿的梦话……泪水从他那紧闭的睫毛之间滚落……
68
耳边传来鸟啼声，我慢慢地睁开眼睛……
这几天经常做噩梦，梦见我和小玖的宝宝——吟儿，身首异处地躺在地上……真可笑，菊玖堂的暗卫们是那么厉害，宝宝怎么会出事呢……
侧过脑袋，看见吟儿睁这眼睛，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我，嘴角上翘着，哈哈，他在对我笑呢……
抬头又看见小玖依旧在一旁睡觉，嗯，一定是这些天累坏了。不过没关系，等宝宝再大些了后，我就帮他一起忙碌他的事业。
“宝宝早上好……”对着宝宝微笑问，“宝宝饿了吗？”
抱起宝宝，跨过龙玖的身体下床，叫来玉儿给我穿衣……忽然间，玉儿想要从我手中抢走吟儿，这些日子的噩梦恍惚间重现眼前，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想要唤卫甲……
好在小玖及时起来了，我才安心地将宝宝交给小玖抱，并让玉儿给我穿戴整齐。
抱着宝宝，跟着小玖来到饭厅，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点。
“宝宝肚子一定饿了吧！嘿嘿，爸爸喂你吃饭哦”一边说一边端起特意嘱咐玉儿煮的胡萝卜加牛奶营养早餐，“宝宝要什么都吃哦，这样才能快快长大！”
“小菊儿，”龙玖拉了拉我的衣摆，手举着一勺粥，“让为夫喂小娇妻吃饭好不好？”
“哼哼……小玖在撒娇，宝宝都没撒娇呢，你倒撒娇起来啦！”冲着小玖龇牙一笑，然后顺带着也撒娇地让他一勺喂我，一勺喂宝宝……
“小菊儿，一会儿我要出门，你就在园内呆着，别乱跑，知道吗？”
“嗯！”点点头，然后抱着宝宝去花园晒太阳。
“哟……我当大白天谁抱着枕头逛花园呢，原来是菊公子菊疯子啊！”
逛了没多久，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
转头看见一个打扮耀眼的女子，正领着一个小男孩向我走来。两个人都很眼熟，不过记不太清是谁了……
不过那男孩子长得很可爱，将来一定是个小帅哥，我们吟儿以后也会是帅哥！
对着宝宝笑了笑，然后走到小男孩面，蹲下身道：
“嘿嘿，小伙子，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我的孩子吟儿，你叫什么呢？和我家吟儿拜把子吧，将来你当哥哥，他当弟弟……”一边说一边将宝宝递给小男儿……
“什么东西！别靠近我儿子！”那女子忽然提脚踹了我的手臂……只见宝宝脱离了我的手，在空中打了几转，落入了花园内的水池中……
“宝宝！”心急地想去接宝宝，背部却被人踢了一下，整个人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宝宝哭闹着在池子里挣扎……
“宝宝！宝宝！”努力想要起身去救他，可是背部被几双拳脚打得生疼，只能一点点爬向宝宝……
“宝宝……”看着宝宝正在慢慢下沉，心脏仿佛也在慢慢地停止跳动……
“住手！”不远处传来卫乙的声音。太好了宝宝有救了！他有救了！
在玉儿的搀扶下，忍住背部的疼痛，拽住卫乙的衣襟喊道：“卫乙！快救救宝宝！快！”
卫乙却皱眉低头不语……
“快啊！宝宝要死了！他要死了！”看卫乙不动，便自己冲向池子……
“菊主子！小王爷已经死了！”背后的卫乙拉住我的手说道。
“胡说！他没死！只要快点捞起来就不会死了！”挣脱了他拽我的手，继续想池子跑去……
“小王爷早死了！上个月就死了！”他居然还是不依不饶地说。
“住口住口！”
池子的水不深，才到我的腰际……猫下腰，在篮球场大小的池子内摸索着宝宝的身体……
“殿下！快上来！您会生病的！”
“不！我要宝宝！我的宝宝！”
可是摸了好久，却不见宝宝的身影……
“回去吧殿下……”
“不要！我要宝宝……”
“小王爷在屋内呢！没事！”
“在屋内？”
“是！在屋里好好着呢！”
“确定在屋内？”
“玉儿保证！小王爷在屋内呢”
看着玉儿非常认真的脸半天，方才对他笑了笑：“早说嘛！我们快回去吧，吟儿看不见我会哭的！”
“是……”
卫乙给我披了一件外衣，然后在玉儿的搀扶下回屋……忽然一个黑色物体从天而降，直直地挑落在我眼前……
一惊之下猛地退后一步，却看见宝宝全身是血地倒在我面前……耳边也穿了一些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宝宝的啼哭声、以及卫乙的那句‘小王爷早死了’……
“啊……”抱住头尖叫起来，“不要过来！不要！不要！……宝宝没死！宝宝没有死！你骗我！你在骗我！”
推开一旁的几个小厮，冲回屋内，一边气愤地摔屋内的瓷器，一边继续发疯似地狂叫……
带血的床单、没有脑袋的小身体、插有宝宝脑袋的花瓶……这些画面不断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蹲下身，双手环抱自己那颤抖的身体……宝宝没有死……他怎么会死呢……不会死的！他不会……如果宝宝死了……那我该怎么办……小玖会生气的！他会生气的！我没有保护好宝宝……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我和小玖唯一的孩子……全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这样的我哪还有脸面见小玖呢……我不要看见小玖失望的眼神！我不要看见小玖痛苦的表情……我更不要小玖因此恨我……因为我是那么的爱小玖……
看着满地的瓷器，咽了咽口水……若是我死了……那小玖就不会失望了对不对？……若是我死了……宝宝也不会孤单了对不对？……若是我死了……小玖他就不会恨我了！是的！只要我死了！小玖还会像一起那样爱我的！
用力拽住一片瓷片，咬牙将它在手腕上一划……
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嘈杂声，先是听不真切，但也慢慢清晰起来……好像有小玖的怒吼声、丫鬟小厮的哀求声、哭声、鸟叫声、摔东西的声音，等等等等……
想睁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眼皮沉得很，手腕上传来隐隐的疼痛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微微皱了皱眉，嗯哼一声想要睁开眼睛……
“小菊儿？！”身体被人抱了起来，躺在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中……
“嗯？”用尽全力将眼睛缓缓睁开，模糊间看见小玖那惨白的脸正盯着我看……
“小玖？”视线渐渐清晰起来，于是转了转头，看见满地狼藉，而一群丫鬟小厮们正跪在这撒满碎瓷的地板上……卫乙跪在所有人的面前，他的面前有一滩血，沿着血流看见卫乙的手臂似乎有剑伤……伤他的正是小玖的佩剑——正躺卫乙的面前……
“小菊儿！你怎么那么傻呢！”龙玖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哭腔，“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他用力抱住我的头，仿佛稍一松手，我就会消失般……
头顶忽然一凉，感觉有液体滴入了头发间……
“小玖……你哭了？”抬起头，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顺便擦拭了他的泪水……
“小菊儿？”他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微张着嘴看着我，但他很快又是一阵叹息，理了理我额前的碎发，“既然已经失去了，又为何要让我去期待回来呢……哎……小菊儿，你再睡会儿吧……”
他一边说，一边将我安置回床上，然后从玉儿手中拿过一个枕头放入我怀中道，“吟儿回来了……不要再闹了，好吗？”
看他这莫名的举动，忍不住笑了一声，接过‘吟儿’，然后抚摸着枕头，“吟儿……吟儿……吟儿……”
龙玖叹口气，挥手轰走了所有下人，然后又看了看我，叹气一声，打算离开……
“小玖……”
“又怎么了？”他勉强维持着笑脸看了看我……
“小玖……吟儿死了……对不对……”
“呵呵……别瞎想……吟儿不是还在你怀里吗？”
“不……”苦笑地摇了摇头，泪水慢慢地溢出眼眶，“我们的吟儿死了……他死了……”
“小菊儿？”他有些激动，颤抖着声音走到床边……
“吟儿死了……我记得……他那小小的身体在这里……那可爱的小脑袋在花瓶里……我记得……我都记得……”
“别说了小菊儿……”他跪在床前，紧紧地抱住我……
“不……我知道……他死了……不会回来了……这……”举起怀中的枕头，“这只不过是个枕头罢了……”
“小菊儿……”
“小玖……我想他……我好想我们的吟儿……他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脆弱、他才刚刚出生不到十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紧紧地抱住小玖的脖子，试图在他那颤抖的身体中找到一丝慰藉，“吟儿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