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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埋下隐患,致使羯罗和大燕兵戎相见。」
九王见赵玄哲下定了决心,叹了一口气:「罢了,五哥,你下了决心,我也拦不住你,只是事到如今,你什么时候才能多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呢?」
赵玄哲抱住九王,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仅此一次,以后我都不再管这些政务了,好不好?」
九王的手很自然地搂住赵玄哲有些单薄的肩膀,心里只能苦笑,想要守着所爱的人,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看着他固执地去冒险,爱上一个曾经的君主,并不容易。
看着那双有些落寂的双眼,赵玄哲又怎会看不穿这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弟弟的心思,自己的心情也不由黯淡了下来。
晚上,九王入睡时双臂拥着身边的爱人,害怕下一刻怀中的人,就会无声幻化成一个梦境。
而赵玄哲看着浓浓的夜色,亦是久久不敢闭上眼睛,最近他总是会想起过去一些事情,那么遥远,如同一个真实的梦境。在那里,赵玄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可以像现在这样美好,这种幸福有时候让赵玄哲很不安,担心下一刻醒来,发现一切都只是幽潭里映出的浮光掠影。
「钰儿,你睡了吗?」赵玄哲轻轻地问。
赵玄哲感到九王将自己搂得更紧了,结实的胸膛紧紧贴在他有些冰凉的背脊上,让他觉得自己贴着一个大大的暖炉,很温暖。
「怎么,又在想以前的事情?」
「你不会吗?」赵玄哲好奇地问。
「当然会,不过我想到的都是快乐的事。」九王把头埋在怀中人的脖子里,暖暖息让赵玄哲觉得痒痒的。
「快乐的事?比如……」赵玄哲发现自己有时候很难理解这个弟弟单纯的思维。
「比如,五哥,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吻你是什么时候?」九王窃笑。
「我当然记得,不过你怕是记不得了。」赵玄哲想了想说。
「我不记得?我怎么不记得!」九王惊讶地瞪大眼睛,赵玄哲登基的前几天晚上,的确是他偷吻了酒醉睡着的赵玄哲没有错,怎么赵玄哲现在说自己怕是不记得?
「那时候你路都走不稳呢,怎么会记得。」赵玄哲转过身,面对着九王,嘴角扬起温和的微笑。
「路走不稳?」路走不稳的那个是条邕。九王竟差点脱口而出。
「是啊,那时候你才三岁,我抱着你的时候,正好有宫女拿了核桃酥过来,我不过咬了一口,你就扑上来找我嘴里抢。」赵玄哲嗤笑一声,「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问我倒快忘了。」
「……」九王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挫败感,他的初吻难道只是为了一口核桃酥?
「不,五哥,我不信!」九王很坚决地说。
「有什么不信,你从小就是个小馋虫。」赵玄哲火上浇油。
「五哥,小馋虫现在长大了。」九王突然一本正经地说。
「那又怎么样?」赵玄哲不屑地问道。
「长大了,就是大馋虫!」
九王刻意狞笑一声,突然把赵玄哲压在身下,吻上他薄薄的唇,气息喷在脸部敏感的皮肤上,不安分的舌尖探入口中,牙齿触到了牙齿,有些轻轻的痛,但是谁也没有感觉,只纵情地任由舌头躯体彼此纠缠在一起……
【第八章 风华记Ⅲ】
十日后,南疆王赵玄钰与羯罗可汗会宴于后沙峪,赵玄哲以幕僚身份随行。后沙峪在大燕境内,九王一行人算是主人,自然先一步搭起大帐,等候羯罗来人。
天空突然响起一阵清亮的长唳,赵玄哲抬头一看,却是一只雪鹰,头时先前益市集上遇见的羯罗贵族兀朵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逐渐和先前登基大典上羯罗王子模糊的轮部重叠在一起,心中一阵不安。
大地突然震动了,随行的南疆官员都皱起了眉头,赵玄哲和九王相视一眼,知道是羯罗的可汗来了,但是这种情况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周围的草木枝叶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是瑟瑟发抖。这样的气势,纵使是赵玄哲也不曾见过。
赵玄哲抬起头,远远扬起的尘烟中,竟是一支列着队伍的象队正向这边走来。为首的白象背上兀朵儿目光桀惊,正神采飞扬地向这边看来。赵玄哲于是皱起了眉头──刚开始就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今天看来绝对不会轻松度过。
待象队近了,众人才看清楚,羯罗象队的每一头象上不仅驮着三个人,尚各驮着两个箱子了却不知道装了什么。
兀朵儿轻轻拍了拍白象的头,那巨型动物立时温驯地前腿跪下,让骑乘的人,轻松跃下。
「素闻大燕朝谨王千岁英名,今得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兀朵儿便向九王这边走来,纳吉依然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哪里,本王亦久仰可汗风采,幸会。」九王答道,他自幼出身皇族,举止亦是自有一番高贵气度。
兀朵儿笑道:「王爷,我们羯罗人素来行事直率,这次本汗也不拐弯抹角,本汗此番前来是想向王爷要一个人,以结两国秦晋之盟。」
言罢,手一抬,身后象队背的箱子依次打开,华光夺,竟俱是些异宝珍品。
「秦晋之盟?」九王奇道,「不知可可是看中哪一位公主?我倒是乐意上奏四皇上,为可汗说媒。」
「倒不用王爷如此麻烦。」兀朵儿大笑,一双眼睛却已经看向九王身后面露讶异之色的赵玄哲,「本汗所要之人,不过是王爷身后这位公子而已。」
「什么?」不只是九王和赵玄哲,全场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赵玄哲。
「我?秦晋之盟?」赵玄哲的嘴角开始抽筋。瘦田无人耕,耕者有人争。谁能想到短短几天,他一个男人,居然被人提亲两次。
九王皱起眉头道:「可汗这话未免过份了,我这位幕僚,怎么说也是男儿身,与可汗和亲,岂不贻笑大方。」
「你们中原人倒是奇怪,这有什么贻笑大方。」兀朵儿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慨罗国婚姻只需情投意合,与是男是女有何关系,贤德男妃,史上先例并非少数。」
一句话却堵得在场的人都说不出话来。只九王争辩道:「既然提到情投意合,可汗何必问问我这位幕僚的意思,他若不愿前往羯罗,总不能逼他。」
「这位公子已先前已收下了可汗亲手赠与的羯罗王族世代相传的匕首『双狼』,难道还有什么疑虑。」兀朵儿身后的纳吉脱口而出,「你们看,他别在腰间的不就是吗!」
赵玄哲一楞,从腰间取下匕首,大惑不解:「这把匕首怎么了吗?」
九王的脸一下就灰白起来。
南疆风俗,人人皆知,以家传匕首赠人,视为求亲。一旦收下见不可反悔,否则必为众人不齿。只赵玄哲前往南疆时间最短,是以不知。
*****
后沙峪归来,九王与赵玄哲闷闷坐在桌子边,相对无语。
半晌九王长长叹了一口气:「那个什么羯罗可汗说是三日后就要来接人,五哥,要不你先离开此地避一避风头?」
「避什么风头啊,羯罗可汗是明目张胆要人和亲来了,这件事现羯罗南疆的人都一清二楚,如果到时交不出来,只怕免不了两边兵戎相见。」
赵玄哲苦笑一会,那个羯罗可汗心性张狂,随性而行,他那里不过一时性起,只道是一个王府幕僚,无甚关系,却不知给自己添了许多麻烦。
「那你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去和亲做什么羯罗王妃啊。」九王气得直哼哼,「你要做王妃,也早是做了我的南疆王妃,哪轮到什么羯罗可汗来惨和一脚。」
「除了跟他去,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明日若不去,兀朵儿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九王面色瞬间铁青:「五哥,你疯啦?真要到那个羯罗国去?那……那,我、我们怎么办?」
赵玄哲看着九王紧张的脸色,不由噗哧一声笑出来:「我只是说明日要跟他一起走,也未说是要去羯罗国啊!」
九王不免又惊又喜,奇道:「这话倒是怎么说?」
赵玄哲狡黠冷笑一声:「我活到现在,还没被谁这么耍过,不过既然这个兀朵儿如此嚣张,我也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
「什么?要我率兵蒙面扮山贼,抢劫羯罗可汗的队伍?」听完赵玄哲的计画,九王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对啊,你只需要跟兀朵儿答应这件事,然后表示你看中了他的象队,希望他们留下象群,你另外准备马匹车辆让他们回羯罗,羯罗既然象兵众多,兀朵儿想也不会在乎。」赵玄哲眼中流露种轻蔑的神情,「我已经向州里的官员问过,从这里到羯罗,边境处有一座盘锡山,时有盗匪出现,却是兀朵儿回国的必经之路,到时候,你带着士兵蒙面去劫他的车队,谁会怀疑。而兀朵儿自己丢了大燕朝送来和亲的人,难道还有脸再回来发难?」
「可是五哥,你难道不觉得,这个计画好象有点……」卑鄙。当然,后面两个字,九王没敢说出来。
赵玄哲却似听到了一虑,瞥了瞥九王:「钰儿,你现在是一方之主,以后这些卑鄙的法子,就不妨多学着点吧。」
九王没有回答,有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五哥未免有点可怕。
*****
三日后,和亲队伍出发,坐在车里的赵玄哲郁闷无比地走上了前往羯罗的征程。与此同时,九王亲点精兵,开始了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山匪生涯。
和亲队行至盘锡山阴麓,遇袭。
盗匪呼声四起,滚石、原木沿着山坡滚下,羯罗人大惊,马队顿时一片混乱。混乱中,兀朵儿由纳吉等人救护下,仓惶逃出,只是大燕国的新人却在混乱中没了踪迹,兀朵儿遍寻不着,只得悻悻然回国。
而趁隙跑上山的赵玄哲,此时正隐在山中茂盛的林木中,看着狼狈的羯罗可汗一行人,嘴角扬起胜利的弧度。当然,此刻他并不知道,盘山阳麓,埋伏多时的九王远远看着羯罗的残兵败将,差点没有急晕过去。
「喂,你们王爷呢?我怎么好象没有看见他。」赵玄哲拍拍旁边一个蒙面的人。
蒙面人回头打量着赵玄哲,眼中露出一种困惑:「王爷,什么王爷?你是……」
「什么什么王爷,我问的是你们的主子南疆王啊!他人呢?」赵玄哲开始有的急,怎么好象突然觉得事有蹊跷。
「你是刚刚羯罗马队里的那个王妃!」蒙面人的刀猛然架在赵玄哲脖子上。
「……」
赵玄哲楞在那里,百密一疏,他谋划了近乎完美的一切,却独独忘记了,如果真正遇上盘锡山的山匪,该怎么办。
*****
「我提醒你,我可以不介意你们劫我上山,让我去不成羯罗,但是我好歹也是南疆王府的人,你们若对我无礼,南疆王会踏平你们的山寨!」山寨大厅,赵玄哲英勇无畏地对着山匪首领这么说。
山匪首领看着赵玄哲,冷笑一声:「劫你上山?我们盘锡山的规矩从来是劫富不劫贫,劫财不劫色,而且据我所知,是你自己跟着我的手下,自己跑到我们这里来的吧。」
「你们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我。」赵玄哲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却有种无力感,从某种意义来说,车队被劫的时候,的确是他们己跑去找那些山匪的没错,其间误会恐怕一时半会也没法说清楚。
山匪首领看了看两边的匪众,摇摇头,眼中却突然露出副怜悯的目光:「兄弟,我知道你一个大男人要被送到羯罗做王妃一定有很多委屈,但是你如不坦言,我们也没有办法收留你的啊。」
「收留?」赵玄哲愈发觉得局势发展有些往歧路上走去,这是说要收留他做匪徒?这未有点……
「我如果是你们,我会首先考虑向南疆王索要赎金。」赵玄哲很好心,也很认真地建议。
匪待们面面相觑,突然暴出一阵哄笑。
连匪首也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连眼泪也笑了出来:「兄弟,别说笑话了,你都已经被卖给羯罗人了,南疆王哪会舍得出钱赌你,兄弟为你着想,还是好好在这里待着,大家绝对不会因为你差点嫁给男人就歧视你。」
没有人舍得出钱赎你?赵玄哲的脸色就这么一寸一寸阴沉下去。山匪首领却抬起头看向面色不善的赵玄哲:「看你身形单薄,力气活是做不了多少,砍柴烧火总是会吧?」
「你马上想一个你想得出来的数字,写一张便笺送到南疆王府,钱到放人!」赵玄哲连语调也阴寒起来。
*****
「王爷,王爷,五爷有消息了!」孙管家接过某送信人手中的信,一路小跑,急速赶到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九王面前。
九王接过信,慌忙拆开信封,却是一张便笺,上面大书一行字:「五千两白银,钱到放人。」
九王认赵玄哲的字迹,知道他至少写信前尚且安好,没有被山匪一刀了结,心中轻松不少,再仔想,脸色却是一白:「孙伯,那个送信的人呢?」
「老奴刚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