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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冉很少话,江岸本来想等他慢慢调整心情,但看着小孩局促不安的样子,他压抑着,但还是看得出来,江岸拢拢搁在肩膀上的头,说:“累了吧,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以这家伙的性格,今天肯定想了一整天,而他一想事情,就容易累,反正他人已经来了,也不用急于一时,江岸这样想。
沈冉停了两秒没动,等他想明白江岸的意思,又想了一会儿,然后从江岸肩上直起身来,冲着他很坚定地摇摇头。
江岸心疼地把小孩的头按进怀里,听他慢慢地说。
“小岸,我……是有一点害怕,不过就只有一点,你知道,谁都会害怕的,你如果要等我不害怕,我是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不害怕,不过这几天肯定是不会的,是今天还是明天后天,这一点害怕都不会变,我今天来了,就是要和你……把自己交给你,不是结婚仪式什么的,虽然也有一点,还有因为爱你,也相信你,不过做这件事,是因为我有欲望,对你有欲望,我……我说这句话很……不过我就是这么想的……”
沈冉红了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自己放在小孩颈后的手能够感觉他身体冒出来的炙热的气息,江岸气息一紧,停了一下才侧头亲亲小孩,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是怕你累了。”
沈冉身体一抖,江岸刚才说话的语调,和平时不同,听到的时候,仿佛有什么划过一般地脊背发颤,原来……这就是“性感”的声音,想叫他再说几句,但是觉得可能会被他觉察自己的用意,破坏气氛,并且不是自然地说出来的话,好象也没意思了。
“笑什么。”耳边又响起来,不过这次相对于“性感”,是偏向“温柔”的声音,只是由于灼热的气息,和江岸的指头在沈冉后颈轻轻斜下划过,这次沈冉身体一个大大的颤栗,江岸也发现了。
“我在想……过一会儿……”沈冉回答。沈冉一开始是想,过一会儿就能听到江岸用那种声音说话,但马上就想到了江岸用“那种声音”说话时两人的境况,不由得脸上发烧。
怜爱地抱住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抱住自己往怀里钻,好埋住头的小孩,江岸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安抚地拍拍他后背,说,“冉冉,我先去洗澡,你先在这里看电视。”
沈冉觉得身体有点发抖,但还是乖巧地松开手,看着江岸,点头说:“我等你。”
江岸笑了一下,亲亲小孩冒着热气的脸颊,起身去了浴室。
沈冉坐着,不住地发抖,明白自己只是紧张,但就是这个紧张,才是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了的。往浴室的方向看了又看,似乎看那边的时候,才安心些,沈冉于是悄悄走到浴室门外,等江岸快出来的时候,又走回客厅坐好。因为偷跑过去“偷听”他洗澡而心如擂鼓,但,好象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江岸一出来,就看见小孩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走过来摸摸他的头说:“衣服都准备好了,洗好了叫我帮你吹头发。”
“小岸……”小孩说,“你身材……很好咧……”说着伸手摸来摸去。
忍不住失笑,抓住那爪子,江岸故作愠怒地说:“去洗澡!”
小孩耍赖地笑,又摸了两爪,不待江岸抓他,就窜进了浴室。
关掉了电视,江岸去卧室,等小孩从浴室那边叫“我洗完了!”,才笑一笑,走过去帮他擦头发。
21
江岸在后面帮他擦头发的时候,沈冉还好好地站着,等江岸一转到前面,他就伸手抱住江岸,看样子是早就打算等他到前面来时,就这么抱过来。
江岸笑,把小孩伏在胸前的头掰开一点点,先低头亲了亲,再就着这个距离帮他擦完了头发,等要吹头发的时候,沈冉才配合地放开了手。
差不多吹干了,江岸收起吹风,弯腰下去放回置物柜又起身的时候,眼睛看向沈冉。
他这样侧脸地看过来,沈冉只觉得那双深黑的眼睛十分地魅惑,然后注意到挺拔的鼻子、温和而有男子气概的唇形、下巴的线条、眉毛的形状,刚洗完澡的黑发伏贴地贴在他头上,但又垂下几绺在额前颊边,衬托得脸型更加生动,还有他动作的手,整个的身材,十分地优雅沈稳,沈冉不由得看呆了。
不过只有很短的时间,在沈冉正在看着“整个身材”的时候,江岸就已经完全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搂住沈冉腰侧,看住他,这时候沈冉才回过神来,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向旁边的人。
“冉冉。”两个人隔得很近,贴在一起,江岸的另一只手像是要随时有所行动那样稍往前放了一点,沈冉听见他问:“我想抱你过去。”
抬头看他,那双眼睛亮亮地,就眼睛来说,可以用“璀璨”来形容了,但是凝望进去的时候,又十分幽深,温和而带有祈使的意味,几乎是本能地,沈冉把头埋进了江岸怀里。
两手抱住怀里的人,江岸静静地等他回答。
知道他不想象女孩子那样,这被抱进房间就是特别像的一项,两人以往亲密的碰触,都是以前的习惯,可以说是比较像“小孩”的那种,现在这个时候,江岸不想象以前那样拉着手走过去,所以想搂着他过去,但是,却在手碰到他的腰时改变了主意。
自己的要求,沈冉从来不会马上拒绝,虽然自己也没对沈冉提过多少要求,但是这一次,显然让他为难了。
隔着睡衣就知道,怀里的人又脸红了,果然,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脸红得厉害。
“我……比较重……比看起来重……”沈冉说。
知道他不是推托,是怕自己抱不起他来会很丢脸,江岸摸摸仰着头的小孩的后脑,说:“这儿到房间距离很短,应该可以。”
本来是不大情愿,但想到是他的要求,沈冉也只好答应了,还反过来帮他想万一抱不起来怎么办。
但他说可以,就可以吧。何况他今天看上去特别地好看。
“好。”沈冉回答。
江岸抱起他来。
为了补偿“被抱着走”这一点,沈冉本来想一直盯着江岸看,最好看到他也不好意思(这不太可能……),但是坚持了两秒,还是头一转,把脸埋了过去。
江岸微笑了一下,收紧了抱住沈冉的手,他的怀抱是一片温暖,比温暖还要稍微热一些,沈冉眯了下眼睛,把自己整个儿地更靠近他一些。
江岸的脚步很沉稳,到了应该是房间门口的地方停了一下,侧着把沈冉抱进去,沈冉这才顺着自己收紧手抱住江岸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他。
还没怎么仔细看,马上就到了床边,被江岸稳稳地放下去,动作很轻,但接触到柔软的床铺时,脊背马上绷紧了,沈冉觉得自己一阵颤抖。
但还是努力地向江岸做出“某种”表情,沈冉不是完全清楚这表情的含义,也不知道自己身体僵硬意识模糊,有没有很好地表达出来,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江岸的目光一动,脸由远及近,直到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眼睛上乌黑的睫毛。嘴唇碰触的一瞬间,两人闭上了眼睛。
被他轻轻触吻,沈冉就安了心。
他嘴唇的,身体的热度……沈冉伸手抱紧了他宽阔而炙热的背部,只在两人贴近的时候猛一个颤抖。
“怕吗。”头顶上的江岸问,声音是沈冉想听的那种,低低的,有点暗哑又有点亮丽的音色,带着某种炙热的温度。
身体慢慢地放松,抱住他的手臂慢慢地收紧,沈冉轻轻摇了摇头,眼睛和脸庞带着明亮的笑意,说:“我爱你。”
嘴唇立时被温柔而坚定地吻住,身体先是刺痛,然后有些微的麻痹感向上窜起,到了最后,沈冉只感觉到一阵比一阵强烈的,蒸腾似的晕眩感,难以忍受地发出声音、溢出滚烫的眼泪,而这时候,江岸就会更加地加大动作,虽然是想要很温柔的,但是看到恋人忘情的样子,忍不住就不断不断地拥抱他,一次次加深着这个拥抱,而只能保持吻去他眼角的泪水,这样尽量的温柔了。
等两人相拥躺在温暖软和的被窝里的时候,对于江岸的注视,沈冉并没有马上避开,而是在两人互相凝望了几秒之后,红着脸的恋人才垂下眼,把脑袋拱进江岸怀里。
“现在怎么样。”江岸问,疼爱地伸手摸他的头。
“好了……”他在怀里撒娇地蹭了蹭,说,“小岸,刚才……感觉很好,现在……我觉得很幸福……”
虽然最开始和中间有一些不适,但那应该是已经被恋人减小到最低程度了,何况现在也的确就只觉得感觉很好,很幸福,所以沈冉这么说了。
但是还有别的一定要说,沈冉揪住江岸,酝酿了半天才小声说:“还有,我……很喜欢……我们以后也……”
江岸的身体僵直了一下,下意识地揉紧了怀里的人,但想到他是初次,自己刚才却未免有一点过火,注意力马上转移到无论什么时候也勇敢表白的恋人身上,只觉得这个人原来不止有小孩子的可爱,做恋人也是可爱得不得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但今天却是比以往多数倍的这种感觉,心里觉得无限美好和怜惜。
怀里的沈冉动了动,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呢。”
江岸微笑,觉得心里有柔风拂过,就吻了吻他头顶,柔声说了句:“亲爱的,我爱你。”
怀里的人没有动,但江岸就是知道,拉出来一看,果然哭了。
江岸有点手忙脚乱,忙去弄好了热毛巾给沈冉擦脸,一边哄着说这时候哭明天起来会眼睛肿,小孩却开始抽噎起来,委屈地说:“你从来没叫过我亲爱的……还是这两句一起说……”
“以后就会叫了。以后都说。”江岸保证。
等他不哭,又给他敷了敷眼睛,江岸去放毛巾,回来看见小孩眼巴巴等着自己,搂着他又哄了一阵,终于高兴了,说着话,小孩慢慢睡着了,没过多久江岸也睡了。
早上醒来阳光已经透过大片的窗帘,小孩还在睡,江岸端详了一阵小孩的睡脸,怕吵醒他,没有动继续看他睡。
开了手机,蒋彤打过电话来,拨过去问他,他说上次收过的稿子再发一遍,江岸坐在床上发过去,再放好计算机,小孩有点醒了。
就看着他,等他醒。
和他说“亲爱的,早上好”,看他又惊喜又高兴又不好意思的表情。
正在躺着慢慢说话,突然听见房门“咔嗒”地一声响。
还不等两人做出反应,就看见一位女士熟门熟路地走进来,自顾自走到窗边,唰地拉开窗帘,然后曼声吟道:“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干妈,你干什么?”江岸冷静地问,目下最重要的是保证怀里小孩的安全。
“我来看看你们。”沈宣宜笑。
“你干嘛跑到人家卧室来?”沈冉愤怒地问,拿了个枕头要扔她,被江岸拦下了。
“干妈,我一向知道你没有常识,但是想不到你居然没常识到这样。”江岸侧躺在枕头上,搂过小孩说。
“我当然知道……,所以刚才过来给你们提过醒儿的。”沈宣宜说。
“明白了……”江岸无奈地叹了口气,“钥匙也是蒋彤给你的吧?或者说,你硬要过来的?”
一边和小孩解释了下,说就觉得蒋彤周六早上叫重发稿子很奇怪。
“我不是来偷窥的”,沈宣宜说,“我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绝对不会有下次,不过这次,是我觉得,有必要让双方家长代表承认你们的‘既成事实’……”
“谢谢你的好意……是不是还需要奉茶行礼,有没有红包可拿……”江岸苦笑,问,“不过,双方家长代表?还有一个是谁?”
最后一句冲着门外问的,虽然江岸已经猜到了。
果然,门外传来一声只有在古文讲堂上才能听到的,沉稳浑厚的吟诵声:“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小孩把头埋了过来,江岸安抚地摸摸他头,冲门外朗声答道:“子在床上曰:睡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外面的人哈哈笑了两声,说:“虽然不是原文,但合格了,合格,接得很好。”
“江老师不肯进来……”沈宣宜看着门口,惋惜地说,“其实你们俩抱在一起睡觉的样子,我们从小看到大,根本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