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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愣住，柚衣还待反应，手上已经被塞进了那套衣服，人也被热情的妈妈大人往试衣间里推去。
“去吧去吧，这么可爱的柚衣，要好好打扮才行啊~”
关上试衣间的门，柚衣呆呆地望着手上的衣服，无奈地笑。
——但是，一点也不讨厌呢~这样的感觉……反而，很幸福，很温馨——
不管是柚衣，还是尤尼，都没有过和母亲一起逛街、买衣服的经历。从前，为了保障女儿的安全，尤莉亚在尤尼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将她送去了乡下寄养，为了不泄露女儿的行踪，她连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都没有透露，只有非常非常偶尔地，会亲自去看她，平日里，尤尼的吃穿用度都是抚养她的老婆婆去小镇上买的。
尤尼并不怨尤莉亚，因为她知道，那时候的形势不好，母亲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自己。更何况，每一次短暂的见面，她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满满的慈爱和疼惜……还有歉疚。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再去见见母亲，相反，很想，很想去见她，可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她不能再违反时空的法则了，况且，这个世界的尤尼会很幸福的，能够在母亲的身边长大，还会有很多疼爱她的大哥哥大姐姐，这样，就够了吧？
红着脸，推开试衣间的门，柚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用手扯着裙摆上的蕾丝。
这样的裙装，其实依旧有些不适应，不过说实话，确实很漂亮。
“卡哇伊~”泽田妈妈双眼放光，按着柚衣转了一圈，然后满意地笑道，“果然很适合呢！”
害羞地抿了抿唇，柚衣的目光移了开去，落到妈妈大人刚刚坐着的地方，一愣，“那些……”
“都是我给柚衣挑的哦~”泽田妈妈笑得很是得意，“有毛衣、长裙、外套等等，我看柚衣的衣服都很单薄，天气冷了，得多买点保暖的衣服呢！”
“……嗯——”眨眨眼，柚衣不怎么抱希望地问了一句，“那些——我都要试吗？”
泽田妈妈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
……
“柚衣，怎么了？”
抱着一大堆的纸袋子跟在精力旺盛的泽田妈妈身后，柚衣正盯着不远处的一件衣服发呆。
“啊？没、没什么……”回过神，柚衣再一次转头看了那件橙色白底的运动外套一眼，“只是觉得，那件衣服……很适合纲吉君。”
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的话，动画里的泽田纲吉，在未来战里穿的就是与此非常相似的一件外套。
不过——应该是巧合吧？
甩甩头，正想跟上走在前边的泽田妈妈，却见她正停在那儿认真地打量起了刚刚柚衣看的那件衣服。
“……阿姨？”柚衣迟疑。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阿纲的衣服总是坏得很快，”有些担忧地捧着脸颊，妈妈大人非常干脆地下了决定，“正好赶上打折，那就给阿纲也多买几件回去吧！”
眨眨眼，柚衣点头，乖巧地跟在兴致勃勃的泽田妈妈身后。
“恩，手感也不错，穿起来一定也很舒服。”摸了摸外套的面料，妈妈大人点点头，“那就买回去吧！如果阿纲知道是柚衣挑的，一定会很高兴吧！”
——这个，一定是巧合……吧？
柚衣不怎么确定，却因为妈妈大人最后的那句话而觉得有些别扭。
她只不过是……很喜欢这个颜色罢了——大空的颜色。
……
等到两人满载而归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落日在小镇宁静的街道上洒下一片余晖，看起来越发显得静谧祥和。
静静地跟在泽田妈妈身边，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讲述着纲吉君小时候的趣事，柚衣觉得，如果能够一直这么平和地生活下去，就好了。
走过一个小公园的时候，柚衣首先注意到了孤零零地坐在一个小秋千上正发着呆的少年，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因为夕阳的缘故还是其他，往日里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在此刻看来竟有种孤单的感觉。
“狱寺君？”
被叫到的少年猛的抬头望过来，然后惊讶，“妈妈大人！柚衣小姐？”
“狱寺君，一个人吗？”泽田妈妈温和地笑着问道，“阿纲他们呢？”
“不，只是有点……”
柚衣注意到，狱寺隼人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去。
“阿纲似乎是很依赖狱寺君哦~”
泽田妈妈的话让狱寺一愣，傻傻地抬着头。
“阿纲一直在说狱寺君的事呢，”妈妈大人笑得很是温柔纵然，“从那孩子的嘴里，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狱寺君的名字呢！Nei，柚衣？”
看到狱寺睁大了眼睛求证似的盯着自己，柚衣点头，笑，“是这样的呢，狱寺君。”
狱寺隼人微垂下头，目光里似是透出几分的挣扎，随即，猛的站起身，一边喊着“对不起十代目！我错了！！”一边埋头冲了出去。
嘴角勾起几分了然的笑意，柚衣转过头，微微一歪脑袋，好奇地问道，“阿姨，纲吉君每天都念叨着狱寺君的脸很可怕，就是依赖狱寺君吗？”
“啊拉，没错呀！”伸手，揉揉柚衣的头发，泽田妈妈宠溺地笑道。
柚衣点点头，“原来如此。”
晚饭时间，纲吉少年非常准时地回家了。
“啊嘞？这件外套好眼熟……”
盯着纲吉少年身上那件对他而言显得很是宽大的运动服，柚衣歪着脑袋思索了一阵，“对了！是山本君的吧？”
“呃，恩……没错。”尴尬地笑了笑，纲吉少年扯扯身上的衣服，转身，“我先回房间去换衣服！！”
“等等哦阿纲~”
妈妈大人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来，笑着道，“柚衣给你挑了一件外套，就在你房间里，先去穿上试试吧！”
“诶？”睁大了眼睛，纲吉少年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柚衣，“柚衣……挑的？”
和那双清澈的金棕色眼睛对视了一瞬，柚衣清晰地从里面看到了毫无遮掩的惊喜……还有一点点的羞涩。
不自然地错开了目光，柚衣点头，依旧笑得纯净，“觉得很适合，就和阿姨建议了。纲吉君……去试试吧？”
迟钝地呆了一忽儿，然后猛的醒悟，少年用力点头，然后转身飞快地往楼上跑去。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惨叫。
柚衣有些担忧，望向一旁的Reborn，“纲吉君他，没事吧？”
坐在餐桌边等待着开饭的小婴儿淡定地点头，声音冷静，“每天从楼梯上摔下来是蠢纲的习惯，不用担心。”
“哦。”点点头，柚衣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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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得很快，秋天仿佛才刚蹒跚到面前，却猛的就被一阵风给刮跑了。路边的树上已经光秃秃地没有了叶子，天也阴沉地厉害。
“咳、咳咳咳——”
“柚衣，你没事吧？”原田担忧地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然后利落地给正捂着嘴咳嗽的柚衣围上。
“没、没事——”摇摇头，柚衣哑着声音笑，“好像有点着凉咳、咳……”
“感冒了就别来学校了，明天就在家休息吧？”原田有些不放心，伸手探了探柚衣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笔记的话，放学后我会给你送来的，别担心了。”
“嗯，谢谢你，惠子。”红着鼻头，柚衣笑道。
缩缩脖子，把半张脸埋在厚实的围巾里，感受到围巾里还残留的温暖，柚衣嘴角弯得越发高了。
“傻子，这有什么好谢的！”一贯大咧咧的女生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转开头，粗声粗气道，“你是和A班的泽田一起回去的吧？我等会儿去关照关照他，真是，怎么照顾人的？！”
“诶？”柚衣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和纲吉君没什么关系啊，是我自己……”
两人正沿着教室外的走廊一边走一边聊着，冷不防，后面忽然冲出来一个男生，大吼了一声“藤堂柚衣！！”便猛的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疑惑地盯着眼前正喘着粗气，面容清秀的男生，柚衣很难想象刚才那一声大吼是眼前这个纤细的少年发出来的。
“请问……有什么事吗？”柚衣有礼地问道。
“我、我！”一边喘着气，男生不知是因为刚才跑步的原因还是其他而满脸通红，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孩，好不容易才匀了气，双手往前一伸，“我喜欢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这是圣诞节游乐园的情侣票，请收下！”
说完，把手上的粉色信封往柚衣的手里一塞，转身飞快地跑开。
“啊嘞嘞~”原田眯起眼睛，笑得很是戏谑，“果然不愧是柚衣啊，又有表白了哦！怎么样~这人长得还不错哦~”
“嗯？”柚衣转头看她，“……什么怎么样？”
“哎呀，你难道不觉得，”原田搓搓下巴，“刚才那人比泽田那家伙看起来可靠多了嘛？而且我见过他，在新生表彰大会上，貌似成绩也很好呢~！要不要考虑看看？”
“嘛~惠子，不要开玩笑了。”柚衣不怎么在意地把手上的信封塞到了书包里。
其实，自从她转到这里以后，储物柜里几乎每天都会有成打的信掉出来，尤其是她请假的那两个星期，几乎把整个柜子都塞满了。
把围巾重新给围好，柚衣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侧过头。
“……纲吉君？”
“呃、柚衣……”
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泽田纲吉站在教室门口，尴尬地看着她。
第13章 目标之十三
圣诞节对于意大利人，就好像春节之于中国人一般，是一年当中最为重大的节日，也是一家团圆的日子。
即使尤尼从小在乡间长大，也能够深刻感受到这一点。尤尼没有信仰，但是抚养尤尼的老婆婆却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带着尤尼去不远镇上的小教堂里，做祈祷、听唱诗，看各种的仪式。
圣诞节也往往是家族里宴会最多最忙的时间，尤莉亚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看她，只有在尤尼到家的时候，会看到院子里被装扮地非常漂亮的圣诞树，以及圣诞树下的各种礼物，不管是圣诞树，还是各种礼物都是从远方运来的。
其实，对于从未陪伴女儿过圣诞节而一直很歉疚的尤莉亚，尤尼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尤尼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子，对她来说，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只要她知道，在母亲的心里，还是非常地牵挂她的，那就够了。
所以，当柚衣在格外丰盛的晚餐后自泽田家回来，看到自家院子里的那棵和自己记忆深处非常相似的圣诞树时，猛的呆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只怕随意的一个轻微动作，就会打破这一场美妙的梦境。
“……母亲……”
喃喃地自语着，柚衣微微翘起唇角，望着那一树缤纷的彩灯和纸带，目光迷离又飘忽。
“这是今天下午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
Reborn穿着一身圣诞老人的服装从天而降，落到了柚衣的身前。一旁，碧洋琪戴着尖帽子拿着扫帚一副女巫贝法娜的模样，虽然年轻漂亮的碧洋琪怎么也不像意大利童话中那又老又驼背的女巫，但是看着她，柚衣依旧觉得非常的亲切。
“Rebornさん；碧洋琪……”柚衣弯起眼睛对着两人露出了笑容。
Reborn抬头，微微勾了勾嘴角，“圣诞快乐，柚衣，还有尤尼。”
碧洋琪似是有些疑惑，望了Reborn一眼，却没说什么，走到柚衣面前轻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圣诞快乐。”
“嗯……”缓缓地点下头，柚衣看着碧洋琪，又转头去看Reborn，最后唇角一弯，笑容幸福，“谢谢你们。还有，圣诞快乐！”
这时候，Reborn忽然转头，朝着大门的方向，“还不进来。”
柚衣一愣，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柚衣，呃，圣诞快乐……”
穿着一身驯鹿的衣服，泽田纲吉带着苦哈哈的表情站在那儿，看起来颇为滑稽。
“……纲吉君？”眨眨眼，目光落到他头顶上那两只鹿角，然后缓缓下移，通红的圆滚滚的鼻子，臃肿的身体，再下边是短短的尾巴，“扑哧——呵、呵呵……”
捂着嘴，柚衣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柚衣满脸通红眼泪都快笑出来的样子，原本还有些别扭的少年也不由得跟着傻傻地笑了起来，挠挠头。
——话说，他怎么一直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正琢磨着究竟是少了什么，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拉扯力，纲吉少年冷不防的上身往后一仰差点四脚朝天。
“——路伊？！”
转过身，小小的吉娃娃正咬着他这件驯鹿服后面的短尾巴，一副不把它扯下来就不罢休的模样，纲吉少年一头冷汗。
“咦，蓝波还没有回来吗？”
左右望了望，柚衣疑惑。
一般这种时候，那只爱凑热闹的小牛早就跑过来了绕着圣诞树转圈圈了吧？
“嘛，他和一平去游乐园了。”走到小狗路伊旁边，掏出一顶小小的圣诞帽戴在它的脑袋上，Reborn不怎么在意地道，“我让迪诺看着了，你不用担心。”
“迪诺さん？纲吉君的师兄吗？”柚衣好奇；却依旧有些担忧，“可是……都这么晚了……”
“晚上游乐园有花车巡游，”Reborn很冷静，晃了晃食指，“门票上有标注哦~”
“门票？？”正和小狗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