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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着隐隐约约跳动的眉心,只预感到了两个东西,一是爹爹娘亲接到夜雀大批彩礼时的锅底脸,二是诸位魔尊看到我们两个大婚时的蛋疼表情。不管哪一个,显然都不是什么好事,看来未来的一段日子,我这打喷嚏是一时间止不住了。
心里有些躁郁,转头便是两个个跟在我身后侍立的婢子,我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说,夜雀这是去干什么事儿了?”
“奴婢不敢妄言。”两个妹纸双双技术熟练地下跪。
我摸摸下巴,轻笑一声:“夜雀把你们给了我,你们就也算是我的人了。一两年后我就是死了,你们也要跟着陪葬呢,还要瞒我不成?”
两个妹纸顿时身形一僵,虽然是一闪而过的异样,也完全被我收入神识范围中。
“你们还不说么?”我和颜悦色地拍拍两位妹纸的肩膀。哪怕是只有一两年好活的,我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在一个上下不齐心的地方过日子,不然还不如窝在那魇魔的梧桐境来得快活自在呢。
“别和这些个奴婢们计较,那臭小子多半是去打劫凡间皇帝的国库了,我瞅见他带了一个好大的乾坤袋。”凤阿大人一边一脚跨进了这宫殿的大门,一边把这话传了进来。
乾坤袋?跟我那装不了多少东西的储物袋不一样,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神器,死物活物无所不装的,夜雀这可真是不把凡间皇帝当外人儿。不过也就凤阿大人说得直白,打劫?谁敢置喙魔界至尊放着自己好好儿一个富饶广阔的魔界不要,反而去打劫凡间皇帝?我一转头,哟呵,还跟着一个身材窈窕,体格风骚的,不是蛇姬风铃姑娘又是哪个?
“凤阿大人安好,风铃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我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是你!”风铃姑娘美眸一张,难得地把那高昂的下巴给放了下来,死死地盯着我,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到我身上来。
“原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凤阿大人意味深长道。
我呵呵呵一阵儿打圆场,全然没有冒充奴婢被发现的窘迫,无耻地呲牙一笑:“这不就是缘分么?我和风铃姑娘投缘,不然怎么我这些个贴身的奴婢和凤阿大人还亲近些,我却和凤阿大人带来的风铃姑娘熟识呢?”
“你这小姑娘,”凤阿大人眉毛一挑,“之前见你都还是恭谨得很,怎么现在看来居然还是有点个性的?”
“哪里哪里,这见到凤阿大人,我自然是要恭谨的。”我面不改色,说得无耻一点,其实也就是个借势的问题。
你说凡间有名的说客蔺相如,有胆子在秦王面前嚷嚷是为啥?要是真闹腾起来,他身后可是有那赵国顶着。为啥就没胆子在廉颇面前叫板?没有灾劫的时候,那圣宠就是说没就没啊!光凭他一个新晋的上卿,能和老牌军事家廉颇硬抗?
我当初见凤阿大人时战战兢兢,不过是因为那时我是魇魔的俘虏,现在不哆嗦了,则是我和夜雀的关系。凤阿大人这眼瞅着是要给夜雀领人来增添生活的色彩了,我能再畏畏缩缩地装小媳妇么?
不过话说回来,魇魔那厮怎么样了?我想着想着,也就顺口问了出来。
凤阿大人粗声粗气道:“我们家那倔小孩对你可是没话说,更何况一个照顾过你的人?魇魔也算是我的后辈,我断没有薄待他的道理,自然过得好,伤势未愈,不过也是七七八八了。你别上赶着给夜雀招惹醋劲儿!”
“谢凤阿大人指教,我不过是关心一下友人罢了。”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风铃姑娘从初见的震惊醒过神来,顿时对我这形容作态大感不屑。估计是心说她一个天之骄女的,就是论胸器,也断断没有比不过我这个干煸豆儿似的凡人女孩儿的地方,为何这魔主大人居然是铁了心要她?也就一张脸能看罢了,真真是眼神儿不好。
想着想着,也就失去了几分兴味。
魔界人崇尚力量,夜雀这一次上位,虽说是复辟,可是诸位魔尊其实取的是他那个精神领袖的地位。所以在魔界女子眼中,夜雀却也没有那么值得她争抢的——更何况,这位魔主的品味还有待考证。
风铃姑娘从来是被人家追着捧着的,比起夜雀那漂亮年轻不可靠的孩子,她瞅着倒是更加中意凤阿大人本人,如果他乐意的话。毕竟,凤阿大人始终单身,英俊不凡,是前前任的魔主,比夜雀更加血统高贵、实力强大。
我看出了些苗头,心里一笑,面上淡定道:“凤阿大人,不知道哭娘子笑娘子当时提过的,你那凡间的新娘子怎么样了?”
凤阿大人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道:“你倒是关心长辈的事儿。”
“谢谢凤阿大人夸奖。”我笑靥如花。
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有木有!鬼才是在夸你!凤阿大人偷偷瞪了我一眼,风铃姑娘却是眼睛锃亮起来:“凤阿大人一向是洁身自好,哪里会招惹凡间女子?”
“那是当然的,凡间女子都是俗物。”凤阿大人理直气壮地说。
我心说好你个老匹夫,这不是借着择偶观问题正大光明地骂我吗?琢磨着这老狐狸断然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满的道理,我心里九曲十八弯一转儿,笑了。
这凡间女子都是俗物,不还是有凡人男子吗呵呵呵?
凤阿大人被我那了然的神情一梗,有点不淡定地招呼这风铃姑娘回去了。不然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坑害成夜雀这臭小孩,反而给自己惹上烂桃花,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不过魔界的妹纸们也真是的,太奔放了。不然,怎么说总有些魔专喜欢那凡人女子的温柔似水呢?
“凤阿大人风铃姑娘慢走。”我言笑晏晏地端茶送客。
风铃姑娘看我肚子里藏着小道消息,还有点不舍,不过她也是很有眼色的,见凤阿大人有点不虞,还是默不作声地跟着去了。
我心情大好。
其实凤阿大人也不是特来给我添堵,只是他急了巴拉地要夜雀接过了这魔界至尊的位子,他好安心自个儿去玩去。所以他断不许夜雀出半点差错,让这魔主之位有半点不稳。之前他对我的印象没有什么好的,心里自然也忧心忡忡着我这病弱之躯怎么怎么拖累了夜雀。
现在拉着风铃姑娘这么一个天之骄女来我这儿示威似的,一方面是考察我的心性才干适不适合做这一界至尊的妻子,另一方面也是拿风铃姑娘当个备胎,以免我委实是上不了台面,以后夜雀也能够找个合适的让那份血脉传递下去。
否则,要是夜雀一族居然这样绝种了,还有那魔界倒霉催的又要破灭了,那么首先要吃天道的排头的,还是凤阿大人本人——最悲催是那样的话,又要去一条尾翎,精心培养多年,耗费精血、精力,还要防着又弄出个夜雀似的熊孩子。
我是多么能够体谅凤阿大人的心境啊。
不过其实凤阿大人不用如此提心吊胆的,我也就一两年时间,所谓成亲,不过是为着不要抱憾而终罢了。就算是我已经成了被凤阿大人戳章认证的放心肉,如果说我死了,过个几百年,夜雀总会情淡了的。魇魔说过,这世上,情分是再浅薄不过的了。
我送着凤阿大人,笑得无比甜蜜,口中漫不经心道:“你们说,我与夜雀相配吗?”
两个婢女终于明白了我的手段,诚心诚意地伏在地上:“自然是相配的。”
第八十七章 好事近
我也不晓得怎么说夜雀才好,只知道他确乎狠狠地搜刮了一顿凡间的皇帝,差点没有摆满了整个玉鉴峰峰的彩礼,险些没让整个仙门的人都疯了。尤其是,某个嚣张的魔主大人还是大摇大摆地飞到仙门上空,然后袖子一挥扔下了彩礼,大喇喇通告了一整个仙门,连遮掩也来不及,就像是让你咽下一个苍蝇还不许呕出来似的。真是欠揍的做派。
然后,仙门什么表示都没有。
依照爹爹娘亲的性子,这事儿绝对是不会在这里完了的,可是仙门这样作态,委实是让我看不明白。不明白归不明白,我也只是稍稍留意了一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夜雀急得很,我必须按照凡间习俗备嫁了。
虽说按照凡间习俗,我这嫁妆断断没有让夜雀来置办的道理,可是也不能够指望仙门殷勤来弄,就暂且搁过。不过这规矩既然没有顾上,那么别的规矩就更加要小心了——夜雀为了全礼,还从凡间掳来了好多个伺候嬷嬷侍女下人的,要指望这些人做全了礼数。
比如现在,我就守着这个礼,婚前独居,男女不得相见。这可苦了夜雀自个儿,无奈这话是他自己放出来的,所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我捧着自己泡的一杯灵茶,浑身都舒坦了下来,总算是,明天就好出嫁了。心说这备嫁之事,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搞定的,要是夜雀真的还来招我,那我指不定还真的要发作他了。
“姑娘,还要茶点么?”我身边的侍女倾身轻声询问。
我手上弹拨着茶托儿,漫不经心地吩咐道:“不必了,嫁衣拿来我试试。”
“是。”侍女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默默退了下去,不多时,就捧来了那凤冠霞帔。
凤冠霞帔,作为凡间女子出嫁时身份的象征,自然是穷奢极丽的,更不必说这事专门制造出来给凡间的皇后穿戴的,就不说那正红衣摆上花团锦簇的翔龙游凤了,就是那颤颤巍巍在金冠上颤动的九只缠凤也足够亮瞎人眼。
我本性就喜欢素淡的,对着这红艳艳的大红嫁衣,自然是眼角抽搐。心里暗暗叹息,一辈子也就是这么一次,罢了罢了,就忍了这么一回吧。不过凡人女子果然是个个不凡,这凤冠就有个西瓜那么重,她们纤细的脖颈到底是怎么支撑起来的?
一层层加上了那繁重的礼服,我无力地对着举着凤冠的侍女挥了挥手:“没梳头呢,不用折腾我了。”
抬抬手,便是灌了铅似的沉重,礼服礼服,要是不沉重,还真的担不起那个沉重的意义了。不过,夜雀坚持要以凡间的礼仪来操办,究竟是想要折磨我,还是抬举我呢?我穿上衣服才森森地怀疑到。
“姑娘,这凤冠”侍女犹豫地举着凤冠。
“搁着吧。”我挥手屏退侍女,穿着礼服和稻草人似的走了两步,终于艰难地撩开床帘子,在床上坐下了。实话说,这婚礼是挺能够让我精神一振的,可是也忒能折腾人了。难怪凡间如此看重嫁娶之事,要是隔三差五这么来一回,那不是能把人弄到崩溃?
坐在床头,我拢起袖子,露出光洁的小臂。手腕一圈的伤疤已经褪去,只有殷红的伤痕依旧,像是一串儿红玉珠子。抬起胳膊把披肩长发全都拢到后面去,顺便揉了揉酸软的肩膀,正在这时,却感到一只手按在了我放在肩上的那只手上。
我顿时僵住了。
其实,我的床是那种吊顶挂帘的大床,单只是撩开帘子一角坐个床侧,并不能够尽览整张床的光景——也就是说,我的床上有人,而我并没有感觉到。
自从到了魇魔的梧桐境以后,我就常能够感到这个身体的衰败。我本是五感过人的,可是自从五痨七伤的以后,我现在委实是比普通人还不如了,渐渐地,恐怕就会化成一块无知无觉的石头吧。就像是现在,我并不能够感觉到这张床上有人的事实。
“请问是哪位?”我问。
早就预料到了,仙门是不可能这么乖顺地任由魔界踩到了他们脸上的,只不过是想不到,居然是要从我下手,也的确算是釜底抽薪的办法。不过仙门看上去并不像是这么耐不住的样子,有本事的心里明白着呢,而没本事的又怎么可能到得了这魔界?
一旦我死了,恐怕仙门和魔界真要结下死仇,这估计是主战派的那些魔尊们喜闻乐见的事儿了吧,喜闻乐见地把夜雀当成枪使。猜得没错的话,估计又是那些魔尊的主意。也不知道仙门里面,到底有多少魔界的奸细,我想想,那个当年被暖玉救了当作是婢女的冬笙就很可疑。
我对这个预想很不感冒,也不知道仙门派来的是谁。不然的话,也许可以和他好好商量一下,斗智斗勇地逃离这尴尬境地也好。
“凉玉”他说。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忽然一口气梗在了胸口,心里转过的万般思绪都停了下来,只想着,究竟是来了。我当然不会以为仙门派人来魔界观光旅游,只不过是我碍了仙门的眼,干的又是相当于奸细般的事儿,说得直白些,派人索命罢了。我却没有想过,等来等去,来的人会是
是大师兄。
我想要尽量劝自己大师兄其实已经失忆了,他忘记了我,而且,对我的所作所为颇有恶感。可是想想他那云淡风轻漠不关心的情态,还是有点儿难受。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大师兄,怎么来魔界了?”
“仙门要我杀你。”大师兄依然是惜字如金。
因为说得内容太少,我无从得窥大师兄私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好讷讷地应道:“哦。”
大师兄扳过我的肩膀,迫着我转身面对着他。我听见他声音有点喑哑:“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哦。”我仍旧是讷讷地低着头,忽然回过神来,“啊?!”
大师兄恢复了记忆,那么暖玉她仙门对于魔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