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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还是听得到,那池底奔腾的声音,如同无数的怨灵其声呼啸呐喊,一层层的往你的耳中,脑中,心中钻去。让人心悸莫名,头昏脑裂。
忽然想起那个容色如雪,一身红装的男人,他下令要自己的情人跳进这个池子时是怎样的心情,而那个“我”在跳下这个池子时是悲痛抑或是绝望?
如今那些真相令那些人讳莫如深,只余这些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的池水依旧汹涌激荡,却无人能听得明白。
如此想着,不禁轻叹一声。
他回头看我,目光平和:“你在为谁叹息?”
我也不讳言:“我在想我千年前跳下来之前在想什么?”
他唇边有一抹模糊笑意:“你什么都没有想,也什么都想不了。”
我转头问他:“为什么?”
他不说话,又缓缓踱回了那块石碑前,看着我问:“看了这上面的字,你还不记不起来?”
我老脸一红,呐呐道:“我不认识。”
他的脸色忽然一暗,我发誓,如果不是在天庭,他头上绝对会有几只乌鸦飞过。他深呼吸了几口,再开口时已经十分的平和:“那你方才看了那么久是在看什么?”
我低头,对手指,做无辜样。
他无语了半晌,我发誓,我亲眼看见他白皙的额头上有青筋跳动。
幸好,他很快的淡定了下来,双目又注视他手下的石碑。他的手缓缓沿着那飞舞的笔迹滑下,眼中有些许难以形容的光芒,声音飘渺似来自远方:“这碑上的字都是上神在你走的那一天以灵力刻的。这是上古的黑玄磐石,纵使是天界的四个长老,要在这上面刻上一笔都要费尽灵力。可是他那日一连刻下了这两个字。可见他的灵力之高,也可见他当日心情之剧。”
“哦~~~~~”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的声音依然飘忽,白色袖摆轻轻划过第一个字:“爱。”又轻轻滑过第二个:“恨。”
他的声音清浅,却似一粒老鼠屎瞬间翻滚起我心中的热粥。
胸怀蓦然掀起一股酸楚,疼痛蔓延至四肢百脉,无法控制,不能拒绝。
眼泪没有来由的夺眶而出,四周模糊一片。
真是丢脸,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
我心里暗骂自己,脸上努力要收了泪意,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可是那眼泪越流越凶,越流越凶,眼看就要赶上那位菊花教主的泪流满面了。泪眼婆娑中,只剩下周遭的黑与那道月白的模糊身影。
忽然感觉一只手轻柔的抚上我脸颊,泪珠在脸颊上瞬间变幻成多多梅花,飘然落在黑色的巨石之上。那双手的主人面容淡漠如雪,一身红衣似火。
眼中顿时止住了泪意,自那日之后,我已经多日不曾见过他。
心中忽然产生了一阵强烈的感情,爷风华正茂,潇洒肆意的时候你不出现。偏偏老子哭得唏哩哗啦的时候你就冒泡,真没面子。我闷闷的想着,扭脸不肯看他。
他也转了身,只看了那边的悟空一眼,悟空无声低下头去。
忽然想起那日的华服青年,我大喊一声:“不要杀他!”
那二人同时讶然看我,随即眼底有不同的神色。
领悟到自己摆了一个大乌龙,我再次庐山,我干笑着摆摆手:“呵呵,嘿嘿。你们继续,继续!”
他们却都转开了视线,难道要先攘了我这个外?我大惊失色。
忽然感觉手上一紧,鼻间有淡淡的梅香扑鼻,脑袋再度一空,眼光一闪。
经验告诉我,老子又瞬移了!!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再看到那个高台时,我已经是一副习以为常,连嘴都不张了。将现代人良好的小强适应力,发挥了一下。
忽然发觉自己是被他拥在怀里,本来哥们间勾肩搭背也是正常。可是想起我们之间的那个孩子,我的身上立刻像爬满了毛毛虫一样别扭,往旁边移了一点,稍稍远离他的范围。
他轻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高台风起,烈烈吹过。
抬眼望去,一片雾气缭绕,白光笼罩。
他的头发没有绾上,在白光下透着墨蓝的色泽,那蓝太过凝重,隐隐泛着紫。
谁都没有说话,只这样并肩站着,睥睨地俯视着天地,以一种主宰者的姿态。
我站着的是天上人间的至高点,我身边的是至尊无匹的上神。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俯瞰天下,藐视万千的感觉。我自然也不例外,胸中充涨的是无边的畅意豪气。可是为什么,心中隐秘的角落,涌现出一股满足的暖意。缓缓流经全身的似是柔情,汇聚进了胸口,涨的生疼。
这样的感觉,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么?
纵使流转了千年,依旧对他念念不忘么?
是否数世之前,也曾与他这样并肩立着,注视着这片景色?
胸口的欢意涨的我几乎要放声大叫,无处可供挥霍。
我痛苦的弯下了腰,他却似毫不察觉,一双凤目,没有温度,没有焦距,只看着那苍茫白雾。
我挣扎着抬眼看他,他淡色的双唇在白光下有水色流转。
一个念头忽然升起,来不及抑制,手已经伸了出去。
他如水的长发在我手间纠缠,稍一用力,他的头就倾了下来。我略略踮起一点脚,仰头迎上。
他的唇如我想象,没有丝毫的温度。
不冰,不热。全然没有了温度的概念。
他的双眼没有合起,一直望进了我的眼眸。我也同样清醒,直直的看了进去。
双唇交接,辗转吸吮。已经不是我在控制,变成了它们自己的意愿。
它们就别重逢一般,熟悉而又陌生,互相追逐嬉戏,一刻也不愿分开。
我几乎听到胸口满足的喟叹,那股胀痛慢慢逝去。
难道,我前世真的是那个该死的龟仙人?!
双唇之间火热的气息流转,而他的双眼一如既往的淡漠,我的心因着那个猜测而一片冰凉。
天上人间,雾霭沉沉,高台之上。
两道人影纠缠依偎,唇齿相接。
可是没有拥抱,没有柔情。
如同一场仪式,抑或是献祭。
我屁股向后翘着,头埋在胸前,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成了一只臃肿的蚕蛹。
林妹妹在一边拉了拉被子,我马上更用力的合上。
她继续拉,我继续合。
终于她不耐烦的右手打出一道光圈,我看着那个轻软的羽被子,瞬间化为了漫空鸡毛飘散。
身上没有了遮盖物,自己的姿势确实有些难看,我马上翻起身来。
林妹妹的手虚空的化了一个圈,那些羽毛全数飘了进去,旋即没了踪影。
我啧啧称奇,她看了我一眼:“宝哥哥今天怎么了?”
怎么了?呃,其实也没怎么,我不过是强吻了你家上神而已。
这样想着,再度悔恨交加,痛不欲生。我瞑目在心中默念:“他是男的,我是男的。他不是女的,我不是女的。他是同性,我是同性。他不是异性,我不是异性。”N遍大悲咒,终于坚定的开口:“没什么。”
她的脸上有怀疑的神色:“没什么?可是你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念念叨叨的。是不是诛仙台遇到了什么邪灵?”
对!我肯定就是撞邪了,居然对另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我悲愤的想。
幸好林妹妹另有事情,没有对我死缠烂打,她喜滋滋的拿出一件礼服:“今天晚上上神要为你接风,你快换了礼服。”
靠,没有想到这天上跟世间一样崇尚形式主意,还搞接风这一套。再说了。老子来的十来天了,现在接什么风,加上昨天那个啃热肠,我今天打死也不要出席!
我拿定了主意,捂着肚子就喊痛:“哎呦哟,痛死我了!”
她果然中计,急忙问:“怎么了?”
我挣扎着断断续续的开口:“可能是吃坏东西了,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她轻轻的重复,一副的不解。
呃,想起这几天的琼浆玉液,瑶池鲜果的供着。又没有化学物质,哪来的毒让老子中?!
我怨念,再生一计:“我着凉了。”
她的额头再度黑线划过,这里没有四季,昼夜之分,哪来的凉让老子着?!
我一咬牙,拼了,横眉怒对:“老子痛经!”
她的脸上一阵青红,惊讶了半晌,呐呐道:“原来生了孩子,体质也会变。宝哥哥,我以后还是叫你宝姐姐吧。”
我瞬间从贾宝玉转成了薛宝钗。
算了,上帝欲降大人与本人,必先厚其脸皮。我忍了!我哼哼唧唧的捂着肚子往床上躺。
“啪啪啪”门口传来节奏平缓的击掌声,我一抬头,又是那个悟空。
他缓步走了上来,一脸温和的笑意:“这是怎么了?”
林妹妹忙不迭的接口:“他痛经。”
当初太傻太天真,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悟空那厮眼中晶亮的看了我半晌,忽然开口,一副悬壶济世:“真是凑巧,小神正好有治疗…痛经的法子,不如我来帮你看看。”
我看着他脸上毫无一丝恶意貌似关怀的笑意,脊梁上一阵恶寒。连连摆手:“多谢空神,还是不用了。”
他依旧笑着,笑得惬意,笑得温和,脚步却一分不慢的走上前来。
他的右手掌缓缓举起,上面有微黄温暖的光芒,随即手贴上了我的腹部。腹内如有温泉潺潺流过,通体舒畅,每个毛孔都惬意非常。
他含笑问我:“如何?”
我立马收起那副享受的神情,眉头紧促:“还是很痛。”
“哦。”他长长的拉了一个音。也不见动作,腹内忽然两股气息激荡,一股灼热,一股冰冷。在我腹内翻天覆地排山倒海,我“哎呀”一声喊了出来。
他依旧笑得没有恶意:“现在如何?”说着,我腹内更是冰火两重天。
没想到他看着温文尔雅,也是个狠角色。我有气无力,不吃眼前亏,奄奄道:“多谢空神,我好多了。”
他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还不忘轻轻的拂了拂衣袖:“既然这样,还请龟仙人早些着装,随小神一起去赴宴吧。”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闭幕式。
他为我接风
大难当头,什么男子气概个人形象,我都不管不顾了!我死死的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握住床沿,死活不肯撒手!
林妹妹站在那里,有些为难。悟空则好整以暇的立在一边看了我半晌,凉凉开口:“龟仙人,还是先换了衣服吧。”
我拼命摇头,我绝对不要再看见那个人,那双淡水色的双唇!
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贾宝玉说过,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
我在这天上绝对就是一个生了孩子的水泥,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丢人丢到外国还是小事,我都丢到天上来了!
为了我仅余的男子尊严,我绝对不要去那个什么接风宴!
我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没有过如此坚定的信念,我死死的抱着床沿,绝不撒手。
林妹妹傻眼愣在那里,悟空在空中虚空的划了几笔。那笔画竟瞬间成了实体,两个墨色小人,一蹦一跳的朝我走来。瞬间将我钳制住,开始剥我的衣服。
据后来林妹妹回忆,那天整个天界都回响着我凄厉惨绝的叫喊。
我穿着大红的礼服,嘟着嘴被两个墨迹小人定在祥云上。悟空在前面依旧笑得温和,感受到一路上无数飞驰而过的神仙们,对我不停的张望。一路上还不时指指点点,我小宇宙爆发,爷又没参加什么快男选秀,凭什么被你们指手画脚。
我不满的问前面那个人:“怎么不瞬移了过去?”
“瞬移?”他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你是说转?”他的目光撒向前方,口中有敬服与向往:“梅台那是上神起居的地方,是这个天界的圣地。怎么能容我们随意出入?只有上神自己才能在那里运用转术。”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笑得别有深意:“当然,除了当年的你以外。”
呵,看不出来我当年还是个特权阶级。,估计也是个呼风唤雨的角色。
作为当初的第一夫人,狐假虎威的十分威风。
心中不解,我继续问:“我记得我的容貌已经改变,他们还能认得出我么?”
他的声音自风中飘来:“天上诸神,容貌皆可以自行变化,不过灵神不变,自然能辨认的出。”又瞥了我一眼:“你虽然现在丑了一些,大家也不至说认不出你来。”
呃,我被活活噎住,想我前世虽然不算是鬼斧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