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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钰书看向两侧,照例是康王在左,苏涣然在右。殿下,朝臣们被安排在右边的位置,三甲的仕子们安排在了左边。洛翊是新科状元,他的位置正好就在左侧首位,离康王很近。
随意的吃了几口菜和点心,付钰书百无聊耐的看着殿下的一派歌舞升平。其实这样的宴会,自己这个皇帝只是来做做样子的,真正不可少的人应该是皇叔和舅舅。就像这个国家,不能缺少的也是他们,有没有自己,其实都一样。
“来来来,状元爷,再敬一杯!”
一片喧闹中,付钰书偶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转头望去,正好瞧见几位大臣们围在洛翊的身边,不停的向他敬酒。
而洛翊此时已有了几分醉意,身形都有些站不稳了。他红着脸推拒道:“不行了,大人。洛翊恐怕不胜酒力,再喝下去就醉了。到时,怕惊扰了圣驾。”
“哎,状元爷。”有不人肯放过。“常言道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 、金榜提名时。你这可是大登科,一定要喝的!来来来,再喝,再喝!”
“对啊,状元爷,这杯一定要喝,要喝的!”
“这,这……”洛翊话还来不及出口,就又被灌了一杯。“咳,咳……”
“好!状元郎果然好酒量,哈哈!”
洛翊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凳子上,整个人东倒西歪的,只能靠在桌上支撑住身体才不致于倒下。
看到这里,付钰书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分明是有意想要灌醉他!
果然,这群人刚走,马上又围了另一群过来。一人手中拿了一杯酒,大有不喝不罢休的势头。
“皇上,皇上!”添福小声的在耳边叫着。付钰书转头,疑惑的看向他。添福用手悄悄的比了比右边,“丞相在看呢。”
舅舅?!
付钰书一惊,赶忙回头,不解的目光刚好与苏涣然冷冰冰的视线的对上。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苏涣然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舅舅果然在看着自己!付钰书开始紧张的回忆自己刚才的一言一行。自己有说错过什么话吗?应该没有吧?那为什么舅舅又用那么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自己真的让舅舅这么的讨厌吗?付钰书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没来由的沮丧。
“洛翊,本王也敬你一杯。”沮丧间,付容的声音传入耳际。
心想康王必定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了,担心洛翊的付钰书重新打起精神,关注起他们的动向。
这时的洛翊已经被众人灌得七晕八素,什么都不知道,不管别人给什么,都只知张口。付容唇角微扬,一手半抱住他已近瘫软的身子,一手将酒杯递到了他的唇边。洛翊迷迷糊糊的就着付容的手喝了下去,两颊被酒气熏得绯红,眼中水波荡漾,一副媚人姿态尽现。
付钰书看在眼里,暗叫不好。招手唤来添福,一番耳语之后,让其退下。
“快,走快点,这边。”
远离珍和宫的一条小道上,两个小太监手里架着一个人,打了盏灯笼从黑暗中走来。
“喂,小心点,别碰着磕着他了,不然王爷可不会放过我们的。”
“知道了,知道了。”
“你们要带状元郎去哪里?”忽然,假山背后走出来一人。
“是谁?”两个小太监举高了灯笼,往前一照。“哎呀,原来是福公公!”看清来人,小太监紧绷的精神立时放松下来,嘻笑道:“您怎么没在皇上身边侍候呀?”
小太监嘴里的福公公,也就是添福,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问:“现在是我在问你们!说,你们准备把状元郎送去哪?”
“这……”两个小太监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为难的道:“福公公,咱们这也是奉了王爷的命令。”不用说,这两人口中的王爷自然是康王付容了。
“这样啊?”添福看着已醉得不醒人事的洛翊,故作沉吟半晌后,吩咐道:“你们,把状元爷扶到天寿宫去。”
“福公公!”两人大叫。“福公公,您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要是带不到人,王爷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怎么,你们怕王爷揭了你们的两张狗皮,难道就不怕皇上摘了你们俩的狗头了?!”添福横眉怒喝道。“要知道,王爷始终是王爷,皇上才是这凤朝的天子,是你们俩的主子!”
“不是的,福公公,不是的。”不知是被添福的话,还是他凶恶的样子给吓住了,两个小太监慌忙求饶。“我们现在就把状元爷送到天寿宫去,这就送。”
添福往他们俩身上狠狠踹了一脚:“那还不快送,在这磨蹭什么!”
晚宴过后,付钰书回到天寿宫。添福就站在宫门口,一见他来连忙上前侍候。
“皇上,奴才把人带来了。”添福接过付钰书解下的披皮,悄悄在他耳边道。
付钰书大步走进了天寿宫。“人在哪儿?”
“奴才见他醉得太厉害,就扶他在寝殿内的软榻上歇息了,现在大概还睡着。”
“嗯。”付钰书点头,在内殿门口停住。转身对其他侍候的宫人道:“你们今夜都在外面侍候。”
“遵旨。”
付钰书进到内室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披散了一头青丝的洛翊卧在软榻上,身子蜷成一团,睡得倒香甜,根本不知自己适才刚从虎口里脱险、凶险万分的境况。一张酡红的醉颜,羽黛星眸半闭,娇媚之态完全不因醉酒而有何折损。如此佳人,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本是男儿身,而且还是皇帝钦点的状元郎。洛翊的身上还盖了一床薄毯,想是添福怕他夜里着凉,给他披上的。
“扶他到床上躺着吧。”一个大男人,挤在一张软榻上,怎么可能睡得好?
“可是皇上,这不合规矩吧?那是龙床,他一个作臣子的怎么可以……”
“无妨,照朕的话去做就是了。”付钰书不甚在意的摆手说道。
“是。”添福照做。
“对了,你再去弄晚解酒汤来。”还是早点让他醒了酒比较好。
解酒汤是弄来了,不过要喂一个已醉得不醒人世的人喝下去,就颇费了一番手脚。喂到一半的时候,洛翊不知是做梦还是怎么的,手一扬就将添福手中的碗给打翻了。汤汁洒了一床,不光被褥弄脏了,连洛翊自己的衣裳上也沾了不少。
没办法,付钰书只好又让添福换了一床被褥,再将洛翊的长衫给脱了下来,只留下里衣。最后折腾了一夜,付钰书自己也累了,也没计较那许多,往洛翊身边一倒也跟着在床上睡着了。
第 6 章
睡了不知道多久,付钰书只感到一股寒气,于是习惯性的随手想扯过被子往身上盖。可是手伸出去摸了半天,却只摸到一个只冰凉的手掌。一个激灵,他猛的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怒目而视的眸子。
“洛卿,你醒了啊!”付钰傻笑着坐了起来。
“你做过了什么?”洛翊瞪着眼睛,扭曲了一张脸,痛苦的问。
“做什么?”付钰书不解,“除了睡觉,朕还能做什么?”
听了他的话,刹时,洛翊的脸色由苍白转为铁青。
他目露出光,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道:“你……你这个昏君!我,我杀了你!”
“啊,怎么……”付钰书惊恐的往后退。话还没完,洛翊整个人便扑上了来,死死的用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咳咳,洛……咳,洛……放手……放……手……”付钰书死命的想要掰开洛翊的手,可他手上的力气却惊人的大。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无道的昏君。只怪我有眼无珠,来考什么状元……”洛翊渐渐语无伦次,“我杀了你这个昏君!”
眼见洛翊疯狂了,就要喘不过气来的付钰书对他连打带抓,一阵乱踢。慌乱中,付钰书的膝盖不知道顶到了哪里,洛翊一阵吃痛,手上的劲一松,付钰书就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翻了下来。 “咳咳,添福,添福,快来救……咳、咳,救朕!”
“昏君,别想逃!”洛翊从床上追了下来。
“你,咳咳,你为什么要杀朕?”付钰书狼狈躲藏。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救了他啊!
“你这个昏君!你还敢问!”洛翊眼眶一红,瞥见案上有块砚台,抓起来就要往付钰书头上砸去。
“可我……我什么也没做啊!”付钰书蹲身一躲,洛翊扑了个空。
“皇上,怎么了?”添福听到里面不同寻常的动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咋一见此情景,吓呆了。“洛……洛状元,你这是在干嘛?”
“添福,快救朕,快拉住……哎哟,快拉住他!”冷不丁的被洛翊追上踹了一脚,倒在地上。
“哎哟,我的皇上,我的爷哎,这是怎么了?!”添福一边喊着,一边冲上去拖住洛翊。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啊!”后脑一阵钝痛。
“皇上!”添福大叫。
付钰书被砸晕了!
晕,好晕,头好晕!
付钰书从昏迷中醒来,趴在床上,后脑一阵一阵的刺痛。不用摸也知道,被洛翊砸到的地方,现在肯定肿了好大一个包。
“皇上,皇上……”见床上的付钰书有了轻微的动静,添福立刻惊喜的叫唤起来。“皇上,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奴才去传唤御医?”
“不用了,别传御医。朕,还好。就是头有点晕,眼花。”付钰书叮嘱道。如果传来了御医,那洛翊不就有事了吗?“你先扶朕起来。”
“是。”添福小心的扶起付钰书,拿了松软的靠枕垫在他身后。
“洛翊呢?”想起刚才一心想要杀死自己的人,付钰书问道。他不会是已经被拖出去……铡了吧?
一听付钰书提起洛翊,忠心护主的添福就有些不悦。“皇上,人在那儿跪着呢。”
付钰书顺着添福指的方向看去。冰冷的夜里,洛翊只着了一件里衣就跪在地上,披散的乱发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在付钰书昏迷的时候,添福就已经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洛翊说了。他发现自己不但误会了皇帝,而且还动手将人打昏,于是就在那里长跪不起,悔过请罪。
“洛卿。”付钰书轻唤了一声。
“皇上。”洛翊闻声,抬头。表情严肃,一脸苍白。“请皇上治臣大不敬之罪。”
“算了,朕不怪你,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洛翊勉强一笑。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笑得这么的牵强,却依然美得动人心魄。
付钰书心神一晃,竟不觉看痴了。
“皇上。”添福捅了捅他。
“咳、咳。”付钰书掩饰的轻咳了几声,坐直身子找了个话题聊道:“洛卿,朕之前便听丞相提起过你。丞相夸你的文章写得非常的好。朕也读了你那篇殿试时的策对,‘威厉而不试,刑措而不’……”
“咳、咳,咳、咳……”身旁的添福猛咳了起来,付钰书疑惑的看向他。
添福窘迫的凑近了付钰书,在他耳边悄声提醒道:“错了,皇上!那是林太傅布置给您的。应该是‘开国承家,何以安邦’。”
“呃,对啊,是‘开国承家,何以安邦’。刚才那篇是朕的作业……”付钰书红了脸,赶忙改口,到最后越说越小声。
呜,都怪太傅!布置了那么难的一篇文章,害自己每天都在心里念叨着,现在可丢脸了。不过,丢脸归丢脸,经这么一下,洛翊倒没有刚才那么自责了,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剪烛西窗,一夜很快过去。
洛翊在天还未亮,宫门刚开的时候就让添福送出宫了。
付钰书则因为头上肿起来的好大一个包,一整天都窝在宫里不敢见人。只对外宣称夜里受了凉,在寝宫休息,不许人打扰。而康王和苏涣然大概是国事繁忙吧,一连三天都没有来过天寿宫,只是差人前来慰问了几次。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