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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很安稳,就像一个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多么地希望,就一直这么睡下去,永远也不要醒来。
早上八点多钟,阿十就已醒了,但他硬是没有起床,他把被子紧紧地裹住了自己,盖过了头,继续睡。
在这之前,阿十从没有睡过一次懒觉。但这一次,他似乎希望有这被子能裹住自己的幸福,裹住自己昨晚的梦,他就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时。
然而,老天爷是公平的,就算你再不愿意,他也会让时间继续流逝,带去旧的悲伤、快乐,甚至幸福,但他也会给你带来新的变化。
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多。
阿十实在睡不下去了,他的精神已经大好。由于睡得太久的原因,头还晕得要命,如果睡下去,这脑袋还真的要出了问题不成。
惋惜地叹了口气,阿十伸了伸手脚,翻开被子起了床。
打量了一下四周,从装饰、品味、家具的用材等到来看,这确定是间上等的客房。房中间放着自己的包裹,包裹的上面,是一堆银两。
阿十走了过去,数了数才发现,店小二只收了自己合理的价格,剩余的一分也没多拿,阿十笑了笑道:“看来这世界还是有几个好人的。”
一讲话,他才觉得口渴,看着桌上还有一壶茶,便连酒杯也没用,直接用嘴对着茶壶嘴,就这么一饮而尽。
这时他才发现,这人世间其实至少还有那么几样东西,是挺痛快的。
他这愉快的心情,只持续了几秒钟。
——因为阿十做了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
他做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能看到什么。一片蓝天,几朵白云,还有对面的屋檐。
这些当然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屋檐上站着一只鸟——一只血红色的大鸟。这只鸟的品种是乌鸦,但是,任何江湖中人都知道,它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喜鹊”。
没错,它就是喜鹊。
当阿十看到喜鹊的时候,他的心情就荡到了谷底,他知道,喜鹊就是为了他而来的。
他看到喜鹊在看他,眼不转睛的看。
喜鹊为什么不趁自己熟睡时下手?喜鹊已飞过来,告诉了阿十答案。
这只红色的大鸟飞了进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呀呀”地叫了下,丢下一张纸条。
阿十甚至不用看,他都已经知道纸条上必定写有字,而且是这几个字:“我要你的眼睛。”
阿十拿起纸条一年,果不其然,白纸黑字,一字不差。
好家伙,这畜生竟要等自己睡醒,先告诉自己防备好的前提下,才出手取下自己的眼睛。和当初乐砂的反应一样,阿十首先想到的也是“这只鸟真狂”。
除此之外,阿十再没有乐砂那种和喜鹊逗趣的想法,因为阿十是一个比乐砂更细心、更谨慎的人,还因为阿十觉得自己的眼睛很有用。
他还需要去救自己的妹妹,他需用要这双眼睛,非常需要。如果没有了双眼,就算碰到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我绝不能倒在这里,我还有使命要去做。”这是一个坚强的意念。
阿十想到了乐砂,他知道,乐砂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在喜鹊嘴下睁开着双眼离开的人。他必定知道其中的方法。
当天下午,阿十就离开了客栈,他买了一匹快马,市集上能买到的最贵的那匹,他立马就上了路。
一天一夜,他没有睡觉。
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第一个人——万事通。
【正邪武林】 第一卷 喜鹊 028
万事通的年纪,并没有和他的年纪那么老,他只是一个中年男子,万事通的房间里充满了书,这是他脑子里知识的源泉。
“你为什么来找我?”这是万事通见到阿十的第一句话。
“在江湖内,要想找一个人,没有来问你再快的了。”阿十道。
“你应该知道,向我问消息,价格是很昂贵的。”万事通笑了笑,又道,“在我看来,从你的衣着打扮来看,就算你存一辈子算,也不够来问我一个问题。”
“是的,我知道。”阿十冷冷地道。然后,阿十从包裹里取出一根匕首,亮了一下,继续道:“现在呢?”
“你是在用武力威胁我?你可知道,我财产的亿万分之一,就足够请一个一流的杀手,致你于死地。”
阿十点点头。
“世上竟有你这般不怕死的人,”万事通惊道,“那就意味着,就算你得到了消息,走出一这个门口,你也活不久了,你可晓得?”
“我晓得。”
“那为什么?”万事通实在想不通这个古怪的年轻人的逻辑。
阿十无奈地笑了笑,他没有说什么来解释,只是用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喜鹊此时正停在那不远的枝头上。
万事通笑了笑,道:“可怜的年轻人,无论问不问我这个问题,你都会得到惩罚的。”又顿了一顿,仿佛是要给足乐砂休息和思考的时间,才继续道:“你可想清楚,是否要问我这问题?而且做第一个不付钱的人”
“如果我现在不问了,那会怎么样?”
“作为如此冒犯我的人,留下你的双脚,我以后就不跟你计较。”万事通想也没有想,没有丝毫犹豫。
阿十也没有丝毫犹豫,他凌空一闪,轻功一施,就来到了万事通的面前。
万事通一动也不动,因为阿十手中那冰冷的匕首已抵住了他的喉咙。
“告诉我,一个叫乐砂的年轻人,现在他在哪里?”阿十一字一句,冷冷地道。
万事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说明这样他无法说话。阿十收回了匕首,放进包裹之中。
“你真的要知道这个问题吗?年轻人,除去双腿,再让喜鹊取去双眼,总算还是有条活路的”万事通竟劝说起阿十来,仿佛刚才手中拿着匕首的是他,而差点被割喉咙的人是阿十一般。
“我已问出了我的问题,我现在要知道答案。”阿十没有理会万事通的话,冷冷道。
万事通只说出“香草阁”三个字,阿十就立刻提起包裹走了起去,牵出骑上来的那匹快马,头也不回地往外就走。
只留得万事通气冲冲地在厅内大骂,阿十离开门口之时,还隐约听到他的声音:
“小子,别以为你了不起,就算能从喜鹊那时逃生,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欠我一条命”
话说这“香草阁”,它是个地名,也是一个门派的名字。这其实也是个江湖中的小门派,只有两个人,创派人就是毡巧的师父,这唯一的弟子,就是毡巧一女子了。
“香草阁”这个门派,座落在一片悬崖峭壁下的一个湖旁,当年毡巧的师父采药草发现了此处,这时四季如春,当年有采不完的草药,而且基本无人来此,很是个专心修心医术的宝地,因此,毡巧的师父就盖了一座屋子,隐居于此,并起名曰“香草阁”,此地也因此得名。直到后来,收了毡巧为徒,才创立了这“香草阁”派,并无再收徒。
乐砂、千人斩和毡巧从客栈出发后,正如毡巧如言,一天之内便到了这“香草阁”中,一路上,乐砂和千人斩都直叹此地是如此的奇异,有如世外桃源一般。
“喏,乐砂哥哥,看见那边那几间小屋了没?那就是我和师父住的地方。”毡巧小手一指,三人一看,在那林子里,真的隐隐看见有几间民房。
一看到目的地到了,三人赶紧加快脚步,看似还挺远的路途,两分多钟三人就走到了小屋门前。
毡巧推开小屋走了进去,乐砂和千人斩跟在后面,毡巧喊道:“师父,我是巧儿啊,我回来看您了,还带了两位新朋友来”
屋内却没有应答。
毡巧四处都打遍了,还没见师父的踪影。一看桌子之上,留有一张纸条,毡巧拿起打开一看,上面写道:“为师有事,出外几天,最多一月必归。”
毡巧把这纸条也递给了乐砂和千人斩两人,道:“你们来得还真是时候,我师父都有两三年没出过这山谷了,这次难得他出门逛逛,竟就被你们给撞见了。”
“那可是你师父不在,不是我没有和他当面讲那偷师武功的事啊。”乐砂急道。
说到这事,毡巧自从喜欢上乐砂以后,早就忘到脑后了,没想到这死脑筋的家伙还这么记着不放,便忍不住一笑道:“好的好的,当然不是你的过。”
“什么偷师的事?”千人斩可从未听过有这等事情,偷咬牙切齿道,“好哇,我早就说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其实已经暗通在一起了,现在果然露了马脚了”
乐砂和毡巧同时伸也了巴掌,往千人斩头上打下去,异口同声道:“叫你乱说!”
千人斩本来就不会武功,这下吃得直痛,差点没滚在地上“哇哇”直叫。
【正邪武林】 第一卷 喜鹊 029
于是,乐砂和千人斩便在这香草阁住了下来,等侍毡巧师父的归来。
香草阁这里的房子,进门对着就是大厅,然后连着里面是分别是毡巧的房间、师父的房间,大厅出来是一道环型的走廊,沿着左边走就是厨房、洗澡房和柴房,沿着右边分别是三间一样的客房,乐砂和千人斩便各自住在一间客房里。
千人斩无耻地选了一间最靠里面的客房,曰最晚上睡觉的时候,靠近毡巧,要是有什么动静,可以及时过去保护,云云。其乐砂怀疑他这想法是不是只为了他自己YY的念头罢了,毕竟这千人斩也不会武功,就算知道有危险,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乐砂给自己选取的房间,是最外面靠墙的那间客房,最近因为心事多,乐砂老失眠,他希望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听听外面的风声、水滴声,以解无聊。
果真,住下的当天还好,由于旅途的疲惫很快三人就睡着了。
但第二天晚上,乐砂就又失眠了。乐砂闭着眼睛,心里反复地想着那几件烦心的事,丝豪没有睡意。
又过了半个小时,乐砂还是没有要去梦周公的意思,自己感到有丝口渴,便起来找水喝。一个人也没有开灯,拿起茶壶刚要倒,发现水没了,便提着杯子要去厨房。从走廊经过门口时,乐砂忽然觉得大门没关,顺眼望去,毡巧竟就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
乐砂轻轻走近,把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毡巧的身上,道:“怎么,巧儿,有心事么?”
这时才发现有人过来的毡巧,转头看看是乐砂,没有说什么,笑了笑。
乐砂却也不急着要讲什么,静静地陪着她,就这么坐在户外。
微风轻轻地吹。
毡巧道:“乐砂哥哥,你说,师父会不会不要我了?”
乐砂“噗哧”一笑,道:“怎么,大半夜里你不睡觉,就是想的这个呀?”
毡巧点了点头:“我很怕,有一天,这世上没有人理我,没有人爱我”
没有说什么,乐砂只是轻轻把手搭在毡巧肩头,微微拍了拍,仿佛在说:“没事没事,有我在。”
时间仿佛在此间暂停。
毡巧忽然拉起乐砂的手,道:“走,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乐砂点点头。两人就在毡巧的带领下,往深山老林里面走,走了大约十分钟,在一个小路口边忽地折入了一条小径。
“这么偏僻的地点,不是本地人,还真的找不出来呀。”乐砂感叹道。
“那是当然,我从5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这山中蹦了呢。”毡巧很自豪。
“你带来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会是想吃我豆腐吧?”乐砂笑道。
“什么呀,我还怕你占我便宜呢”
两人忽然相视了一眼,哈哈大笑。没想到,在千人斩的潜移默化之下,乐砂和毡巧还真的受到他的影响,人也变得开朗起来了。
这一段路的地势忽地一转,变得异常陡峭起来。
乐砂在毡巧的带领下,又走了20多分钟,便到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黑暗地方。
“我们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干什么?”乐砂问道。
“别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啰嗦。”毡巧道。
乐砂便不敢再讲话,以免再被讲啰嗦
两人在原地站了五分多钟,毡巧忽地道:“快看那边!”说罢用小手指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顺势望去,正有母幼两匹梅花鹿在那边奔跑。
“走,我们快点追过去。”毡巧拉起乐砂的手,一阵狂奔。
此时,她哪里还有一丝淑女的风范,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糖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智。
两人追赶的速度虽然不慢,但也却没有梅花鹿快,似乎在说:“来呀来呀,在我的地盘,你们还能怎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