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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砂的语气有些生气:“那你为何要取下他的眼睛?”
竹居夫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淡一笑,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在门口上,挂一个大大的‘门’字?”
“我们不是来听你说你家的典故的。”乐砂冷冷道。
反倒是千人斩似乎有意要讨好竹居夫人,笑道:“这应该是有原因的,请前辈赐教。”
竹居夫人对千人斩的态度倒很满意,她微笑道:“‘门’字不是这个山庄的名称,而是一个门派的名称。”
“所以,喜鹊算是门派的弟子了?”阿十冷冷地道。
“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竹居夫人喝了口茶,又道:“不过,这‘门’派现在却只有我和喜鹊组成。”
“前辈组这门派,是要做什么?”千人斩道。
“杀人。”回答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这两个字无疑是人威力的,让一直静坐在旁的毡巧,也倒吸了口冷气。
“你要杀的人,就是所谓的‘客人’么?”乐砂问道。
点了点头,竹居夫人又道:“‘客人’有两种,一种是收费的,一种是免费的。”顿了一下,又道:“我只认识免费的客人,收费的我一概不认识。”
看来,阿十算是收费的客人。
“那我,以前是免费的客人?”乐砂问道。
“嗯,”竹居夫人应道,“你是我指定的人,自然是免费客人。因为你跟了他,迟早也是要学坏的,作为你的母亲,与其让你学坏,不如让你成为瞎子。”
“一个心地善良的瞎子,的确好过一个坏事干尽的大侠。”千人斩同意道。
“可我并不是坏人,你并不了解我。”乐砂道。
“是,我不了解你。”竹居夫人道,“但我了解他,他连那种事都能拒绝,我还想不出什么坏事他做不出来。在他的影响下,你迟早是要变坏的。”讲到了最后,竹居夫人似乎有点哽咽起来,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悲伤。
“随你怎么想,但我不是为了这事来的。”乐砂没有和她再作争辩,而是转换了话题,道:“那阿十呢?他是付费的客人么?”
竹居夫人点了点头。
“为何付费的客人你竟不认识?”阿十坐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发话,他不能接受,要杀自己的人,竟然不认识自己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江湖无所不能,无人能敌的侠客。
——他曾经准备,用自己的双手,手刃天下所有恶人。
然而,现在他却差点在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手下,失去自己的双眼。这是梦么?
阿十已经出手,他似乎要证明,自己真的不是那么脆弱,这梦境也确定太荒谬了。
这一手,已是杀招。速度之快,冲劲之大,让一旁的乐砂倒吸了一口冷气。
乐砂从没见过如此凶狠的杀招,乐砂知道,他是真的想置竹居夫人于死地了。
竹居夫人却用行动告诉了阿十。
——这不是梦,而是一个比恶梦还残酷的现实。
当阿十冲向竹居夫人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他停下的原因,是喜鹊的嘴已从后面咬住了自己的脖子。
一丝鲜血从阿十的脖子从中流出来,这是和喜鹊的羽毛一样的血红色,竹居夫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喜鹊这一啄,异常地精准,除了竹居夫人以外,还有一个人能看出这一点。
这个人不是阿十,不是乐砂,而是毡巧。
毡巧已看出,如果再深一分,阿十必定命丧黄泉。
显然,喜鹊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竹居夫人还不希望阿十死。
可是,竹居夫人选择不杀阿十,她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当喜鹊嘴巴再张开时,阿十倒在了地上。竹居夫人冷冷地道:“如果你们快点给他找个医生,他或许还有救。”
“我就是医生。”毡巧冲过来,从包裹里拿出工具和药品,给阿十进行治疗。
这时,竹居夫人才又将眼光看了一眼乐砂,问道:“怎么?这就是你带这位朋友来的原因么?”
乐砂看了刚刚一幕,怒道:“我本来想带他来,是救他一命的,没想到你差点杀了他。”
“我也没想到,你会带一个这样的杀手来对付我。”竹居夫人“哼”了一声,又道,“想必你也知道,这武林之中,已没有几个人的武功,是在他之上的。我刚刚若有半点闪失,想必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乐砂没有说话,因为他也知道竹居夫人说得不假。
“你怎么才肯放过他?”乐砂实在想不出方法,只能恳求道。
“你可知什么是付费的客人?”竹居夫人反问道。
“我不知道。”
【正邪武林】 第一卷 喜鹊 035
竹居夫人侃侃而谈:“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喜鹊是这江湖中响当当的赏金杀手,只要有人付钱,我便杀人,这本是江湖中杀手的行规。”
“那和大魔头有什么差别?”乐砂怒道。
“这是一般杀手的规矩,但我还有另一条:我只杀被认证以后的人。”
“被认证?”乐砂问道。
“你们不知道,在江湖的隐处,有一个叫‘认证小组’的组织,他们专门根据委托人的委托,去给一个人做评估。如果一切情况吻合,便会发给一张‘认证证书’。”竹居夫人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你只接受对有‘认证证书’的人的追击令?”乐砂问道。
竹居夫人点了点头,又道:“相对而言,我的规矩好多了,总比那些只看钱的人,要好得多。”
“那喜鹊怎么找得到要袭击的人?”
“那就是委托人的事了。我只负责看‘认证’,拿钱,让委托带走喜鹊。”竹居夫人又道,“当然,喜鹊会记住记证上人的相貌,要它杀错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顿了一下,乐砂又问道:“那你只要接受了委托,就一定要人于死地么?”
“这就要看了”竹居夫人卖了个关子。
“看什么?”
“看我的心情。”竹居夫人笑了笑,这笑容让乐砂很不舒服,仿佛是在说:“我之前没有杀你,也是我‘心情好’的结果。”
这种生命有如蚂蚁般脆弱,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让乐砂很不爽。但他还是忍住了火气,问道:“怎么才能让你有好心情?”
竹居夫人笑了笑,直接道:“你终于讲到了事情的关键了。我等你问这句话,等了好半天了。”
“你已经为我们设计了要为你做的事?”乐砂看着竹居夫人的眼睛。
“是的,自从你带着他们进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好了,这是放了他的代价。”竹居夫人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阿十,又发觉乐砂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善,便改口道:“又或者,也可以说是交换的条件——如果这么说会让你更舒服的话。”
“这条件我们能不能选择?”乐天道。
竹居夫人摇了摇头,又诡异地笑了笑。
“这么说,我们是肯定要答应的了。”乐砂摊了摊手,无奈道。
竹居夫人满意地笑了,似乎在表示她早就预料到事情的结局。
“好吧,”乐砂道,“告诉我,你到底要我为你做什么?”
竹居夫人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她的要求。
——“一个月之内,把他带来。”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很短。但如果用一个月的时间把乐天接来“门”派的竹居夫人这里,是绝对很紧迫的。
乐砂连日连夜地赶路,他骑死了两匹快马。
终于在第六日,他就回到了师门。
他之所以要赶那么快,只用了平常所需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这段路程,是因为乐砂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万一师父不在,自己还有一些时间去思考如何才能找到他。
关于竹居夫人的厉害,乐砂已深有领悟。他相信竹居夫人说在一个月以内,就绝不会拖到第三十二天。
事情并没有乐砂想象的那么坏。
当他匆忙地打开客厅的门,看到师父乐天正悠然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小米酒,一边吃着一大盘的胖羊肉。乐天看到了徒弟归来,很是高兴道:“来来来,自己去厨房拿上筷子和碗,咱们师傅喝上两杯。”
乐砂顾不上旅途的疲劳,道:“师父,事情很急,您得陪我走一趟。”
“上哪里?”师父大惑,问道。
“竹居夫人那,”乐砂回道,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具体情况我们在路上说,师父我们走”
乐砂并没有听见背后有师父跟来的脚步声,转头一看,乐砂整个人都人发抖,脸色发青,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谁批准你和那个女人见面的!”师父怒呲道。
“师父,是因为”乐砂想解释。
“哼,你去后院面壁去,自己跟自己解释!”说罢,师父竟酒也不喝了,摔了摔袖子,走进了房子,边走还边骂一些难听的话。
乐砂不敢违背师命,就走到了后院。
这院子很小,只有一棵大树,秋天的落叶已洒满了一地。
在乐砂的记忆里面,每次只有发生了很大的事情,或者自己犯了极大的错误,师父才会犯自己来这里面壁。
比如,有一次他将山下的李大婶的小孩带去玩,后来弄丢到了山上,大伙找了三天三夜。
还有一次,他一气之下,杀了一个城里的小偷,师父听到也是气得晕了过去,说“怎能犯下如此大孽”,云云。那一次,师父罚自己面壁了半个月,最后是听说那小偷也有其他烧杀虏掠的恶行,也算死有余辜,师父才放自己出来。
可这次,乐砂真的是被罚得最冤枉、最无辜,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教导自己要多行侠义、多帮朋友,怎么这次竟因此而受了罚?
忽地,亮光一闪,乐砂才明白,问题不在自己,也不在侠义之事,而在于竹居夫人。
这竹居夫人到底是何许人士?
她和师父又有什么过节呢?
看来,这事情只有当事的两人才知道,要解开这个结,当然也只能靠这两个人。
可是,现在师父却死也不肯去“门”那里。
而一个月以后,阿十的性命就将不保,说不定竹居夫人一时气下,连千人斩和毡巧也杀了。
一想到这个,乐砂就急得满头大汗。
“得想一个办法,说服师父才行。”乐砂下定决心道。
【正邪武林】 第一卷 喜鹊 036
乐砂的办法刚开始想,师父就出现在了后院。
此时的乐砂,就算猜一百遍,也猜不到师父口中说的是这句话。
“走,我们找她去。”
乐砂呆了一下,道:“师父,你不生气了?”
“呆子,刚刚是师父错了,一时气头下,才说的这话。”顿了一下,师父又道,“让你受苦了,你可不要介意。”
“弟子不敢生师父的气。”乐砂道,“可是,师父,你怎么和竹居夫人有那么大的瓜葛啊?”
“一切说来话长,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似乎一想到这女人,乐天就有生不完的气,他不禁皱了皱眉。
这师徒两人,便踏上去竹居夫人所在山庄的路途。
一路上,乐砂也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了师父,师父的评语都是“哼”、“这女人”、“真卑鄙”之类的,听得乐砂也云里雾里的。
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以后,乐砂提议道:“师父,事情紧急,我们连夜赶路吧,否则我那几个朋友,怕是要有性命危险的。”
乐天思考了一下,冷冷地道:“放心,一切有我完排,轮不到你来操心。”
既然师父这么说,乐砂当然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乐天安排的这行程,甚是古怪。
以正常的速度,到“门”山庄一躺,单程应该是十二天左右。
在师父的安排下,两人慢悠悠地前行,用了十五天的时间,也到了离山庄很近的一个小镇。
从这小镇到山庄,当天出发,晚上就中午就可到达。
但是,师父却说要在小镇的客栈长住下来,怎么也不肯上去山庄那里。
每日,师父就独自呆在房间里,有时喝酒,有时喝茶,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乐砂也催过师父无数次,但乐天都不为所动,最次谈到最紧处,师父便道:“那女人都等了我几十年了,还差这几天么?”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乐砂只得每天去提醒师父,今天还有几天就到期,云云,提醒师父,乐天每次也是“嗯嗯”地应几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乐砂不住地迟疑,师父这诡异的行为,到底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