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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韩云等人头顶收剑落地,那男子笑咪咪地道:“请问有没有看到一名身穿黑斗蓬,骑着一只青色大鸟的人飞过?”
韩云等这才从惊骇中回过神了,这两人竟然能够踏着剑在天上飞,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了,韩云的心受到极大震动,两眼都放出光来。
“大胆!”那寒冰女子扬手射出两道冰锥刺向韩云双目,中年男子急忙大袖一拂,把冰锥扫落。
韩云吓出一身冷汗,这女人竟然如此狠毒,不就是看一眼罢了!寒冰女子面色微怒,冷道:“柳仁,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呵呵地陪笑道:“张道友,这些都是普通凡人百姓,何必动气呢!”
张萍冷哼一声,右手一伸,林翰手中的玉简便飞到了她手上。
“哼!玄岚宗的人已经来过这里,绝不能让他们抢了先机,他们朝哪里方向走了?”最后一句话是向林翰说的。林翰不禁打了个寒颤,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寒冰女子眉毛一竖,身上杀气隐现。
“他们朝那边去了!”芽菜缩在韩云的身后一指先前那八人飞走的方向,脆生生地道。那寒冰女子看到从韩云身后露出小脑袋来的芽菜,突然眼前一亮,像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两眼放光地走了上来。
“你想做什么?”韩云警惕地握紧鱼枪,把芽菜护在身后,这女人给韩云的印象非常之差,动不动就伤人性命。
“滚开!”寒冰女子右手一拂,韩云只觉一股巨力扫了过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一边飞跌出去,在地上滚出老远。
韩云一骨碌爬起来,正想冲回去拼命,那寒冰女子却是哈哈狂笑起来:“竟然是天级水灵根,这地方竟然有天级水灵根!哈哈”
“恭喜张道友!”一旁的柳仁眼中露出妒忌之色。
芽菜惊恐地抽回被张萍捏着的手,跑到韩云身边,关切地道:“云哥,你没事吧?”韩宗擦了一下嘴角,摇头道:“我没事!”
张萍转头对着林翰夫妇道:“这女娃是你们的女儿?”
林翰夫妇目带恐惧地点着头道:“正是小女!”
“以后她就是我水月宗的正式弟子了!”说完身形一闪,韩云还没反应过来,芽菜已经被她提着飞上了天空。
“爹,娘亲,云哥哇呜放开我!坏蛋!”芽菜拼命地挣扎起来,林翰夫妇这才反应过来。
“瑾儿”林婶刚喊了一声便一头急晕过去,林翰追了两步,看到妻子倒地又跑了回来。韩云双目尽赤,发足狂追,只是两条腿如何能赶得上御剑飞行呢,三两下便不见了那凶女人的踪影。
韩云颓然跌坐在地上,一件黑色的物事从天上掉了下来,跌在韩云身边,正是芽菜揣进兜里的黑玉牌。
韩云刚想伸手捡起,眼前一花,玉牌已经到了那名叫柳仁的中年男子手上。柳仁面露异色地打量着这块玉牌,接着又失望地摇了摇头。
韩云冷冷地道:“看够了没有?”韩云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嘿嘿,小子,要是换了别人,你有十条命都没了!”柳仁把那黑玉牌丢还给韩云,淡淡地道:“那丫头被水月宗看上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不过你们此生怕再没相见之日了,这玉牌留着当个纪念吧!”说完脚下祭出飞剑腾空而起。
韩云心中大震,爬起来高声大叫:“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天道莽莽,凡世悠悠,白云苍狗,弹指一瞬百年过,昭华白发,或是红颜对孤茔”
柳仁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听着这似懂非懂的的歌吟,韩云紧紧地握着那黑玉牌子,手心都捏破了,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水月宗”。
韩云好不容易才劝慰好悲伤过度的林大婶和林大叔,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破房前,这是老苍头留给他的唯一财产。
支嘎!老旧的房门应手推开,发出让人牙酸般的响声,韩云失魂落魄地迈了进去,脚踩在一块软绵绵的东西上,不禁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竟然是个人,此人全身披着阔大的黑色斗蓬,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韩云第一时间就想到那枚玉简,一摸腰间,只摸到那长条形的瓶子,那玉简并不在自己身上。
韩云硬着头皮弯下腰把那人翻了个身,这人倒是长得极瘦小,韩云轻易就把他翻转过来了。只见此人右胸衣服破了一个洞,半边斗蓬都湿了一大片,地上是一滩血迹,韩云见这样翻动他也没反应,便放下心来,这人恐怕已经死了。
韩云沉吟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把斗蓬的头罩揭起,一张蜡黄的脸露了出来,唇边还长了两撇胡子,眉毛很薄。韩云伸出两指按在那人的脖子一侧,发觉还有微弱的跳动,这人竟然还没死。韩云收回手,两指捻动着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面色有点怪异,暗道:“这男子的肌肤竟然这么嫩滑!还擦香粉”韩云有种恶心的感觉。
韩云这时不禁为难起来,这男子还活着,自己要是就这样把他扔出去,好像又有点不厚道。这时那“二胡子”竟然嘴唇动了两下,沙哑着声音虚弱地叫道:“水”
韩云急忙把平时自己当茶杯用的缺耳茶壶取来,里边还有半壶凉水。韩云把壶嘴凑到“二胡子”的唇边灌起来。
二胡子咕噜咕噜的把半壶凉水喝个精光,接着又昏睡过去了。韩云摇了摇头,俯身抱起“二胡子”走到自己堆放柴禾的地方放下,自言自语地道:“是生是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身心疲惫的韩云走回自己的竹床上,倒头便睡。当醒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一骨碌爬起来,查看了一下那黑袍人的脉搏,好像跳动得有力点了,不禁啧啧称奇,又翻了翻那人的眼帘,唯一的感觉就是此人面皮好像硬了些,摸起来很粗糙。
韩云抄起鱼枪便出了门,不久便提着两条大草鱼回来了,看来运气 还不错。一条给林叔送去,另一条则架锅炖了,自己吃饱喝足后把剩下的鱼汤给“二胡子”灌了一碗。做完这一切,韩云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不知芽菜现在怎么样了?那恶婆所说的“天级水灵根”是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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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拔不出来了
做完这一切,韩云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不知芽菜现在怎么样了?那恶婆所说的“天级水灵根”是什么东西?
韩云胡思乱想了一会,又把今天从鱼腹中得到的那个灰色小瓶子拿出来把玩起来,就在这时,胸口又被狠狠地烫了一下。韩云痛叫一声,小瓶子当的掉到地上,韩云恼火地把黑玉牌子摘下,瞪着眼瞧了好一会才无奈地把它扔在一边,俯身捡起那瓶子。
“这瓶子一定有古怪,这样都跌不碎!”韩云拿着瓶子向里窥了窥,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擦了擦眼睛再窥一次,这次韩云确定了自己并没有眼花。只见瓶中出现了点点微小的光点,就好像缀在夜空中的星星一般,跟白天时那灰蒙蒙一片完全不一样。
韩云惊疑不定,把右手中指插进瓶口里试了试,这次却是一种凉凉的感觉,跟白天时那暖洋洋的感觉大相径庭。韩云不解地搔了搔头,想把手指抽出来。
“呃”韩云悲剧地发现竟然拔不出来了,指关节刚好卡在瓶口处。所以见了洞口不要乱把东西插进去,要不可能会悲剧的。
韩云使尽浑身解数还是拔不出来,不禁恼了,出了门外找了半块砖头,一板砖拍下去,结果碎了,是砖头碎了,还把中指蹭得鲜血直流。
韩云骂骂咧咧地走回房间中,突然,那瓶子传来一阵炙热的感觉,韩云只觉得手指都要被烧成灰烬了,痛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什么鬼东西?小爷的手指!”韩云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中指,咦!手指还在,那瓶子却是不见了,韩云大喜,捏了一下自己的中指。
“呀!会痛的,原来不是做梦!”韩云高兴地跳了起来。
“呃你醒了!”韩云这才发现那“二胡子”正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在看傻子一般,韩云暗暗揣测那瓶子是不是二胡子给拿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略带沙哑,不过中气足了很多。这人的眼神太过于明亮,韩云有种一眼就被看穿的感觉,这让他很不爽。
“韩云!”韩云极不爽地道,自己好歹救了他的命,竟然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小爷说话。
“哼!”二胡子冷哼一声,扬手掷过来一块东西。韩云伸手接过一看,发现正是自己昨晚扔在床上的黑玉牌子,看来二胡子是想确认这牌子是不是自己的,同时试探一下自己有没有说真话。
“喂,这是小爷的东西,别乱动好不好?伤好了就马上给小爷滚蛋!”韩云怒道,越看这板着死人脸的二胡子就越不顺眼。
二胡子明亮的双目一寒,右手微微屈起,接着又松开,冷声道:“小子,就这句话就够你死十次了!”
韩云翻了翻眼,撇嘴道:“省省吧,走路都不稳,小心小爷把你扔出去!”说完也懒得理他,今天还得帮赵大娘家打把柴禾。
二胡子目露杀机,右手举起了又放下,犹疑不定,最终还是没出手。韩云走了出去,嘭的把门重重的关上。
“哼!小子,让你多得意几天,待本我伤好后再杀掉你!”二胡子低声恶狠狠地道,声音竟然如黄莺出谷一般空灵。二胡子仔细地倾听了一下,发觉韩云真的走远了,一挥手在门前布了一道结界才小心翼翼地把斗蓬脱掉,露出里边的紧身黑衣,那身材竟然灵珑浮凸,分明就是女子的身体。
二胡子背过身去把上衣脱了,露出背部那滑若凝脂,白赛霜雪的粉背,只是脖部的肤色蜡黄,跟肩头以下的肤色很不协调。
二胡子想是拿出什么药物洒在伤口处,发出一声痛苦呻吟,又飞快地把衣服穿好,披上斗蓬,走到桌旁,皱着眉头捧起那缺耳破嘴的茶壶摇了摇,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轻骂道:“又黑又懒!”
二胡子无奈地取出一包药粉吞下,然后掏出一块亮晶晶的东西捏在手上打起座来。中午时份,韩云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个粽子,是赵大娘给的。
韩云推了推门,发觉竟然推不动,不禁奇怪了,这门的门拴早就坏了,怎么就推不开,又试了两下,邪门了!
“二胡子,你把门顶上做什么?装大姑娘啊!你二爷的!”用力一推,这次大门应声而开,韩云用力过猛,踉跄跌了进去,结结实实地扑了个“饿狗抢屎”,幸好两只粽子没有被压扁。
韩云狼狈地爬了起来,四周瞧了瞧,发觉并没有东西顶住门,奇怪地抬头一看,只见二胡子又把头罩给戴上了,盘腿坐在床上,一双眼杀机隐现地盯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退到门边把鱼枪给握在手上。
二胡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声音冰寒如刀:“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韩云自然不会傻得认为自己再说一遍会有奖励,右手握紧鱼枪,左手提着粽子,警惕地道:“你二爷的!”
“上一句?”二胡子冷声道。
“你大爷的!”韩云乐了,这二胡子脑袋锈逗了,巴巴让小爷骂。
“你这是找死!”二胡子目光屏出一道杀机,右手一伸,一道青影射出,当!桌上的破茶壶被击个粉碎。
韩云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妖术,想都不想,手中鱼枪猛地掷出去,势大力沉,直取二胡子咽喉,要是让二胡子再出一招妖术,自己的脑袋恐怕就得变成破茶壶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傻子都懂。
二胡子本来想吓唬一下韩云,没想到韩云竟然先对自己下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那一下本就该要了这黑小子的命。刚才一记“木刺术”把勉强凝起的一点灵力也消耗尽了,室内本来就窄,那鱼枪眨眼就到了眼前,二胡子不禁绝望地合上了眼,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一名没有一点灵力的凡人手中。
“嗯?”二胡子睁开了眼睛,只见那尖尖的鱼枪还在韩云手中,韩云正轻蔑地盯着自己。原来渔枪尾部还缠着一根细长的牛筋绳,牛筋绳大概有一丈多长,食指扣在那绳头结成的小环上,掷出之后可以把渔枪收回。
“为什么不杀我,你是不是看了我的真面目?”二胡子平静地道。韩云其实是有点怵了,刺人跟刺鱼不同,当那一枪刺下去的快感变成了恐惧感,韩云终究还是把渔枪给扯了回来,或许当韩云体会过一枪刺人的快感以后,他就会乐此不彼了。
“小爷懒得杀你,污了我的床,你现在马上滚回柴禾堆去,要不马上滚蛋!”韩云冷冷地道,心里却是极奇怪二胡子为什么问自己是否看了他的真面目,这跟杀不杀他有什么关系?
二胡子盯着韩云,默然无语。韩云被他那对灿若星辰的眼睛瞧得恼羞成怒,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