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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在青洲大陆,能劳动我们三人的事情确实不多。不过,你算一个。说到这里,还真佩服你的隐忍功夫,混迹于凡人之中,真令我们花了一番心思寻找。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们来?”白鬼yin森森地说道。
第四章 燃火的麒麟
“我一旦开始攻击,你们就四散逃命,千万不能回头。”
陈长青不容置疑的对众人言道。而镖局众人的眼光也由刚开始的惶恐不安变为决绝。这些人无一不是陈长青亲自带出来的好手,不敢说大风浪见过多少,但都不是贪生之辈,看到总镖头已做好赴死的打算,各个也慷慨起来。
黑煞冷笑一声,道:“晚了点!”
话音未落,手中火光微动,一个绿se光球向众人袭来,灼热的气浪席卷而来,几名镖师的眉毛胡须瞬间燃火。
陈长青一声厉吼,天灵迸出一道红光,凝成一把丈许长的大刀,夹杂着一股炽烈的刀风向绿火砍去。噼啪一声,将绿火一分为二,大刀直奔黑袍人而去。黑煞神念微动,唤出一柄乌黑的飞剑,飞剑四周环绕着无数黑烟,显得鬼气森森。飞剑前刺,接下麒麟斩破空一击,天空中迸出无数火星,两棵大树被震的东倒西歪。
伙计们四散奔去,树林中的十几条浮尸同时对众人发起攻击。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不停。那十条浮尸如同鬼魅,飘忽不定,游走如闪电。趟子手虽然单个武艺很弱,但平时勤加练习,所以默契有加,三两个围成团,进退攻守有序,一时间形成僵持。姓薛的镖师趁着一个空当,手起刀落砍下一具浮尸的头颅,顿时黑血涌出,尸体瘫软在一旁。
看到此景,一旁的红袍人腾身而起,如同一个大蝙蝠一般,飞向陈长青背后的众镖师。陈长青见此,灵元聚于左掌,一团黑se火焰忽地将左掌包裹。火焰虽然无法离体,但那股吞噬天地的气息却格外明显。
“玄冥黑火!”血饮脸se顿时凝重起来,面对来自幽冥的火焰,就连他这样的元婴修士也忌惮三分。
他不想和陈长青近身缠斗,一张口呼出几十团红se火球,呼啸着向陈长青打来。周围的空气陡然升高了几度,陈长青的面颊也被火焰映的通红,衣衫的下摆已经有些发干,隐隐有燃烧的迹象。
陈长青脸se一变,将左手黑火上下翻飞舞的风雨不透。当黑se火焰接触到火球之时,赤红火球顿时无声无息的被吞噬掉了,连一丝青烟也没有冒出。而他身后的那些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要一沾到火球的,顷刻之间便化为一团灰烬。不一会,二十几个人只剩下不到五六个,韩镖师一声大吼,砍倒一具浮尸,一闪身没入树林。
一切都发生在十息之间,陈长青的顽强令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白鬼有些不爽。在三名元婴修士面前,如果还有人逃脱,那便是对他们的极大侮辱。他身体微微向前倾,一串残影直奔韩镖师。
陈长青胸中透着一股悲愤,他明白对手为何不瞬间要了自己的xing命,明白是自己连累了这些凡俗之人。想到妻子也是因此而亡,这股悲愤逐渐凝聚成一股决绝地力量。
天地之大,万物生长,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是自己隐入尘世与世无争,也无法逃离如影随形一般的羁绊。想到此节,心中反而越发空明。
但见他右手双指立于膻中穴之前,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收起黑火,在虚空中划了一个半圆。顷刻间,天空红云密布,云层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向他头顶聚来,周围空气渐渐燥热起来,而陈长青的身体竟然忽明忽暗的闪动起来。
“天若亡我,我便随天意而去,而你们也会变成灰烬,在秋ri中,葬送在长满红枫的山谷。”
随着陈长青低声的吟诵,他仿佛看到了六岁的儿子小跑的扑向他的怀抱,后面站着的妻子正用温柔如水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心中一切的悲苦顿时被化的无影无踪,人生本来就要轮回往复,否则天理何存!
白鬼停下脚步,眯眼看着天象自言自语道:“麒麟临凡,莫非他要召唤火麒麟不成?”
血饮和黑煞脸se也越发凝重,黑煞道:“我们一起出手将这厮拿下,不能让他唤麒麟。”
三人的身体如闪电般激she过来,白鬼祭出一个长约一尺小棍,棍身被白布缠的密密层层,白布的缝隙中,透出一丝丝黑se的气息。血饮,化身为一只大鸟,一个旋转将周身的红羽甩出,如同利箭一般she向陈长青。
可是三人到底慢了一步,一个身长十丈有余,金光四she的野兽立于陈长青头顶。这团金光太过耀眼,若非修仙之人无法对视片刻,就会被灼伤双目。
三鬼不敢怠慢,灵元聚拢于双眼。只见这头神兽头生两只角,金光灿灿,一只龙首威风凛凛,身子却如同一匹骏马,筋骨矫健,背生双翅,羽毛根根如火,周身上下火云环绕,一团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陈长青双指向前指去,口中言一个去字。麒麟顿时摇头晃脑的向三鬼扑来,一声由于龙吟的咆哮震慑天地。三鬼脸se骤变,黑煞急忙咬断半个舌头,喷出一大口jing血,用右手中指蘸着血光画出一个鬼符。其他二鬼遁于黑煞身后,仿佛怕极了这麒麟神兽。
这麒麟何等的迅速,一连串刺目的火光,激到三鬼身前,大口一张将三鬼吞下,顿时一片血红se的火光升腾在半空,陈长青前方十几里之内哪里还辨得清事物,就他自己也被火光吞噬了。火光初始血红,慢慢变为牙白,再过两刻变成蓝se。
韩镖师回望身后,世界变成了一个修罗场,天地间的景物变得无比虚幻,在蒸腾的热气中扭曲翻滚。他擦干面颊上的泪水,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冲向茫茫的树林。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光渐渐转暗,火势笼罩之内一切皆无,只留下一个深达十几丈,长约十几里的大坑,坑中的土石都被融化,变成一块块黑se的琉璃。坑边漂浮着三个长约尺许的小孩,肤se分别是黑、白和赤红。他们喘着粗气,神情狼狈。
黑se婴儿一脸戾se道:“没想到长青子一上来就召唤麒麟神兽,以死相拼。早知道这样,我们也应该多加准备,直接布下一座大阵将其困死其中即可。现在反而落得肉身尽失,只剩元婴,真是狼狈啊!”
红se婴儿接口道:“若不是黑煞的邪鬼吞灵神通施展的及时,我等恐怕连元婴都无法剩下。以区区一个金丹修士之力,如何能驱使的了上古真灵?着实让人费解啊。”
白se婴儿不以为然道:“若不是你二人当ri贪功心切,在宗主那里诅咒发愿,哪里有今ri之事,害的我们这些年都在寻找这厮,耽搁了修炼不说,还落得肉身尽毁,不知要多久才能寻得到那合适的夺舍之身。”
“都别互相埋怨了,好在这事情终于完结,没有活着带回长青子就等着宗主降罪”黑煞看着天空说道。
“在此之前,先寻些肉身为妙。”白鬼说完,闪身没入浓重的夜se。黑煞和血饮对望一眼,也消失不见。空荡荡的空地上没有一丝生气,就连寒鸦也不见踪影。
第五章 子系中山狼
麒麟镖局内两拨人剑拔弩张,一人站在最前,须发皆张,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好几处伤口汨汨冒着鲜血,正是韩镖师。他身后站立着十七八条汉子,各个怒目横眉的看着对面。而他们对面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为首的正是王勉。
王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对面的人说道:“若不是陈长青,我等怎会被那鬼人盯上。当初我为了早ri回家,押镖到了枫叶谷被那鬼人要挟,若是换做你们其中一个该当如何?”
“陈长青早就和他们有仇,这么多年隐藏身份,被识破也是早晚之事,到了那时我等有谁能逃得了干系,还不是个个引颈待斩。他们哪里是普通人啊,那些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现在我为大伙寻得一条出路,只要将陈长青的儿子杀了,我们就彻底安全了。那些人承诺过,不伤我等xing命。”
“呸!”王勉还没说完就被韩镖头打断了。
他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烈火一样,怒骂道:“陈总镖头为了我等逃命,拼上xing命不要,百般保护,若是韩某人也像你一样贪生怕死,即便再苟活数十载又有何意思?韩某今天就是被乱刃分尸于此也要将陈少爷保护周全。”
他将陈云生交与身后的两个大汉,手中攥紧朴刀,如同杀神一般看着王勉。
陈云生乌溜溜的双眼看着剑拔弩张的双方,懵懂的内心仿佛明白了什么。平素和蔼可亲的王叔叔,此时变得极其丑陋,而那个粗犷豪迈,甚至有些粗鲁的韩叔叔在他心中反倒如同一尊屹立不倒的战神。
知道父亲永远回不来了,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就此离自己而去,陈云生倔强地咬着嘴唇,丝丝鲜血从唇齿之间渗出,他浑然忘记了疼痛。多年的漂泊和父亲在自己生命中灌输的坚强令他挺拔的如同一棵小树。
“嘿嘿,那就怪不得兄弟心狠了,送他们上路。”王勉看了看天se,迫不及待地一招手,身后二三十人一拥而上,顿时麒麟镖局内混战成一团。
韩镖头逃回镖局原本想搬些救兵,正赶上王勉意图对陈云生下手,他自然义愤填膺,幸好还有一些镖师感恩于陈长青,看不惯王勉的禽兽行径,所以才形成了僵持。
韩镖头一边打着,心中一边盘算,看眼前这情况自己绝难讨到好去。对方人手多于自己这边,还要分出人来看护陈云生,纠结下去只会越来越糟。他瞅了一个空当,虚晃一刀,回身夹起陈云生,几个起落就跳到镖局之外的大街上。
王勉神se骤然狠戾,叫了两个得力助手,也匆匆跃出墙外。这几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越州城外。韩镖头边跑边琢磨,自己不能一味的乱跑下去,刚才回来之路是万万不能去了,那里有几个恶鬼似的人物,说不定还会寻到镖局。
所以他一出越州城,就奔西边跑下来了。越州城之西,正是那条白水河,此河水面甚宽,水流湍急,平ri只能靠渡船通行。韩镖头夹着陈云生来到河边,看到渡船抛锚在河堤上。由于是深夜,并没有船家。他心中大喜,轻纵上渡船,将陈云生放到船舱之中,挥朴刀将铁链砍断。一手划桨,一手提刀,转眼间已经划出去十几丈远了。
这时王勉一行急匆匆地赶到了,看着湍急的河水有点眼晕。他本身水xing不佳,面对这湍急的河水哪敢冒险跳入。后边两个帮手本来有一人水xing颇佳,但是那人自付无法独力对付韩镖头,自然也不敢轻易入水追赶。
看了一会儿,王勉突然眼中寒芒一闪,右手中凭空多出几把飞镖。他内力运于手指,向远处撑船的韩镖头掷去。三道银芒一闪,就消失于黑暗之中,远处只闻的有人轻哼了一声,小船也彻底的消失在夜幕之中。王勉咬牙道:“今天便宜你们了。等明ri白天我找到船只定然不会放过尔等。”
陈云生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悠悠转醒过来,此时他身在一个小船之中,身边一个大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眼看小船停靠岸边,大汉一把将陈云生抱在身上,一个箭步跳到岸上,施展轻身的功夫向前飞奔而去。
这大汉就是昨夜救得陈云生的韩镖头,一只银se的飞镖赫然钉在他的左肩头。飞镖四周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上了些止血的丹药,飞镖并未拔出,他担心取出后会导致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
韩镖头一直狂奔了有二十多里才终因体力不支一头跌倒在一棵大树下,人事不省。陈云生虽然受了惊吓,但是并没有受伤,他努力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今年他六岁,随着父亲去过不少地方,但是眼前的这个地方却是无比陌生。四周到处都是参天的古木,荆棘遍地,野兽的粪便更是随处可见。他用小手于碰了一下倒在树下的韩镖头,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额头很烫,嘴唇发白,鲜血顺着他肩头的伤口汨汨流出。
陈云生哭了,一夜的坚韧在此刻溃败,对于只有六岁的孩童,这一切都太残酷了。他仿佛被命运的大手一下子从人生的顶点抛到了谷底。所有至亲都离他远去,一切温馨惬意的场面都如同过眼云烟,珠花碎玉般崩溃。
眼前唯一的依靠也人事不醒,他又该何去何从,天地之间仿佛布满了迷雾,难道这里就是一切的终点么。哭累了,陈云生沉沉睡去了。
梦中他似乎回到了麒麟镖局,他依然受到父亲和众位叔伯的宠爱,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才真的是一个梦。但是当他醒来,却发现一切都是真实的。幼小的心灵被深深的颠覆了,原本一片通灵纯白的紫府识海底部多了一丝黑线。
此时韩镖头的眼睛微微张开,满是血丝的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