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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苦笑着甩下了钱包里所有的大钞,追上去。
。。。
这一幕还真是熟悉,想当初,似乎也是她在生气,直往前冲着,他在后面追着善后。至于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两人又纠结了些什么,都忘了。
时至今日,旧戏重演,也许,这就是爱情。
让人着急,又放不下。明明危险,偏偏就忍不住总要往里扎。
“丁莹,你给我站住。”
“臭狗,你滚开!”
居然还能骂得这么顺溜儿,估计根本没有醉!
在一条十字路口的街边花园处,他终于抓住了逃脱的女人,两人又撕扯了一番。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地咆哮,“臭渣男,放手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
他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丁莹,你是真给我发酒疯,还是装疯的?!噢”
手被咬了。
她对他又是拳打脚踢,“混蛋,放手,不要碰我。放开你那肮脏的手,不要拿碰了别的女人的脏手碰我!”
“果然是在借酒装疯啊你!”
他恨恨地哼出一声,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脑袋,当街热吻,让正要过十字路口的人全驻在了原地,虽然人不多,但随身携带手机的人不少,全抓拍下了这一幕夜色下的激情燃烧。
一吻罢,她喘着气,恨瞪着他,张口又叫,“非”
小嘴立即又被咬住,还偿到了腥涩的血腥味儿,来来回回,纠缠不去,不知亮了多少次红灯绿灯,他才慢慢又放开她。
她的泪水,又一颗一颗往下打,接着一抹狠光闪过,抬脚就狠踩下他,转身又跑。他当真是被折腾得恼了,大手抓住了她的小卷毛,在她吃痛时,揽腰将她抱起就扛在了肩头,大步走掉。
她爬在他肩上又踢又吼又叫又骂,这场景可谓惊彩又惊爆无比,惹得一路上人人注目,他们整整走了好长一条待才终于走回了刚才停车的地方。他把她扔进车里,用安全带拴在原位上。她扑腾了一路,也真的是累了,没有再趁机跳车。
在他上车后,她扭过半边身子拿背相对,低声啜泣着。
他叹息一声,伸手揉了揉她蓬乱的脑袋,说,“太晚了,先回我的酒店吧!”
还是那家酒店,那是那一层,竟然还是那间双人房。
她有些呆滞地站在房间里,厚厚的长毛地毯钻在脚缝里,眼眸里充塞着那个大大的双人沙发,在那上面,两人曾多少次缠绵亲吻甜蜜悱恻,却都成过往。眼眶又是一热,她猛地抽了口冷气。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阎立煌感觉只是一转眼,明明还在客厅的女人,怎么突然就没了踪影儿。
“丁莹,你给我出来!”
他刚在门口给服务员吩咐送吃的和醉酒药,女人当然不可能从大门跑掉,那么只有藏在屋里的某一处。这屋子也不大,他相信她不可能藏到哪里去。
而晃了下两个浴室都没人,他蓦地大惊,冲到了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通风窗并不大,但钻出去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可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在瞎想,那女人就算再不爽,这前后也已经又打又骂又喝酒地发泄了这么久了,应该不可能会想到去寻短见!
没人,也没有人爬窗的痕迹,上面的灰都还在。
那么这人跑哪儿去了,平空就消失了?!
不可能!
屋子里一下静得出奇,阎立煌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凉了。
“丁莹,你在哪儿?算我求了你,别再折腾我了。咱们年纪加起来都六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不能”
叮咚,一声极轻微的响声钻进耳朵里。
阎立煌惊了一下,立即息声,侧耳去寻那声音来处。转头时,猛地双眼一睁,看到酒吧台下的阴影里,蜷缩着一团人影。冲过去一看,那女人竟然正抱着一大瓶酒,仰着脖子猛灌,他欺人将人抓出来,又听到空瓶滚动的叮呤声,竟然已经空了两个酒瓶子,都是葡萄酒,微松了口气,可是这果酒虽然不会太伤身,可后劲儿大,特别醉人。
女人的小脸一抬,已经满布红霞,眼睛、鼻子、嘴巴,都红得发肿。
“丁莹,你”
他想骂她是不是不要命了,可是到口的话,突然又哽在喉口,什么也吐不出。
她的模样跟当初那一晚,几乎一模一样,睁着眼,却没有焦距,眼眶发红,已经没有泪水了,嘴里嚷嚷着的都是还要继续喝,推他骂他,还要往吧台去拿酒。
他开始后悔,真不该在这房间里弄个吧台,简直就是惹祸的地方。
“你放手,放手,让我喝!”
他只有无奈心疼,强把她抱进了已经灌了热水的浴缸里,往事仿佛又一幕幕重演。
不情不愿不知不觉,又转到轮回的这一岸。
她似醒非似,似梦非梦地看着男人拿着毛巾,给自己一下一下,温柔地拭着脸上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或者酒液。心里一会酸,一会苦,一又空荡荡的恐惧,一会儿又满足得想要落泪。
现在是夜里,所以会感觉比较幸福一点吗?
她不知道
“大黄?”
“嗯。你累了,洗个澡,等会儿解酒药送来,乖乖喝了,就睡觉。明天起来,一切都会好。”
他微微一抽身,她就攥住他。
那眼神儿里的茫然,害怕,一下揪疼了他的心。可是在他想要再握住,去安抚时,她一下收回了手,表情瞬间又大变。
“我不需要你同情。孩子是我的,我要打就打,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阎立煌!你又回来干什么?看着我痛苦难过,伤心流泪,你很高兴你还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很得意,是不是?!”
刹那间,他就被她毫不含糊的犀利言辞给击得便在当场。
她狠推开他,往外冲,他猛地回神就把她抱住。
“莹莹,我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我是后悔,我是真的后悔了,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怎么会回来。你说我们这种人无情冷血,对,没错。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心里爱的是你,根本放不下,该死的我怎么也放不下,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告诉我,该死的,你告诉我还能把你怎么办?难道你以为,我就铁石心肠到,孩子没了,我会高兴吗?我是孩子的爸爸,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它没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以为我的心就不痛吗?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就把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是热的还是冷的?!”
一下,他红了眼,别开脸用力抹了两把。
小小的浴室里,气息沉重得化不开。
她看着他抹脸的动作,心口似被自己狠狠挖开,撕裂般的痛着。她失力地蹲坐在地,抱着脑袋,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脑袋里像是被千万个小锤子敲打着,耳朵都发出鸣叫,感觉越来越难受。
他才回了神儿,又温柔地哄着她,把她抱进温热的 。。。
水里,一下一下地擦着她湿淋淋的脸,红通通的一片,又心疼得没了脾气。
“莹莹,你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唉”
“你才不省心”
“你说,要是你像别的女人一样,服服软,撒撒娇,有什么事都直接闹出来”
“我要是别的女人,你怎么不像别的男人一样。你桃花比我还多,还强硬,都闹到我门上了,还傍上了你家里的大哥大,联合起来欺负人,好不好”
“好好好,是我坏。别哭,回头我帮你把他们一个个都欺负回来!”
彼时,阎家大哥打了个喷嚏。
“你哥还拿钱砸我,我也拿钱砸他!整一个贪官,现在的官员能一出手就上千万rmb嘛?肯定是贪污受秽来的!”
“咳,莹莹,那钱是阎氏集团给大哥的分红。”
“那就是你工作的集团?”
“对。和一些公司,他都有些股份和投资,不过是挂在我的名下,由我和我的团队运作。”
“那他还拽什么?他的钱都是靠你赚的,你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他竟然拿你赚的钱来砸我,你是我的,你的钱也是我的,那不是我的钱都砸到一只大黑狗头上了!真划不来,我该掏路边的黄灰石砸你大哥!”
女人说得言之凿凿,又狠又戾,男人听得一头黑线儿,无可奈何。
“”
这女人是醉了吧?不然怎么思维能迅速地转到这上面来。男人彻底无语了,想这媳妇没进门儿就开始跟自家大伯竖起了敌意,以后这关系可不好理了。不过好在自己决定定居在蓉城,以后每年也就逢年过节会照个面,问题不大。
衣服湿了,他直接脱掉了扔一边,其实裤子也早在之前的泥坑作战里不成样子。索性也一并脱掉,踢在一边,随意拿蓬蓬头冲了一下,还得把女人收拾干净了,才能打理自己。但又想到他洗漱时不在,女人会不会又像刚才给他突然消失掉。
最后,他干脆就先洗了起来,站在花洒下,揉起了泡沫,水从头淋到了脚。
她有些呆愣地看着男人竟然就自顾自起来,把她放浴缸里不管了。可是瞧着瞧着,虽然是早就熟悉的那副身体,也莫名其妙,呃,早就被男人开发过的感觉,悄悄袭上,红了脸颊。
他把头上的泡沫冲掉时,回头一看浴缸里的女人,正好逮着她红着小脸扭过头哼骂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
他冲她说,“莹莹,你有多久没见过我了?不多看看,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她气得,抓过旁边的肥皂盒子扔了出去,骂了句“臭流氓”。
他来了兴致,拿着花洒就踏进了浴缸里,近距离逗弄她。她被他话里的荤腥味儿惹得脾气又上来了,咬着牙,一下站起身,抓住他的把柄,又跟他杠上了。
他哀叫一声,“莹莹,你,你给我放”
她就一脸横气,“阎大黄,你有胆的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
“你,痛!你这还不给我放手,噢”
“我就不放。你不说你是我的男人吗?所以这里,那里,都是我的!”
“你,你这女人,之前是谁抛弃我,说我是渣”
“这里,也是我的!”
她揪着他的发拉下他,用力咬了口他的嘴。还是一脸的横气,那模样可真没有什么甜蜜气氛,可偏偏他就是天生有受虐狂还是怎么着,就觉得很受用,很高兴,这一日的折腾总算有了实质性的回报。
“阎立煌”
她看他不动,突然一波委屈急涌上眉眼,泪水又啪啦啪啦地掉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爷都被你抓,被你咬,被你啃,打,掐揉,捏,抓唉,乖,别哭,我不在这儿嘛!咱哪儿也不去了,这辈子就任你抓,抓牢点儿。嗯,来,肉肉让你啃。乖,我的心肝儿,别哭了”
他这晚终于算是领教到“女人是个善变的动物”这一说法了,不管女人是醉了还是没醉,总之,男人都得做好十二万分的准备,拥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以及猪八戒耐打耐摔死不要脸的功夫,方才降下这只千年刺猬精,还是世纪末最后一只萤火虫!
“你要走么?”
“走?no,爷哪儿也不去。”
“真的?”
“比珍珠还真!”
“你又骗人。”
“骗你一辈子。”
“你真坏!”
“哎,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大黄”
“莹莹,乖,别哭了。”
一夜缠绵,吻到天亮。
阎立煌觉得这一晚睡得最踏实,抱着怀里的绵软人儿,闻着熟悉的自然香味儿,这才是爷们儿的生活。
呃?
手臂一抚,空荡荡。
他猛地睁开眼,身旁已空,哪还有什么绵软,什么人儿,那一角被子虽然还好好地掩着,显然这人离开是做足了功夫,而整晚都是施力者的他累得跟狗似的,把她从浴室伺候到大床上,摊下就睡了。
“丁莹——”
阎立煌气得翻身坐起,一声大吼。
可惜,吼声只来了个小小的空间徘徊,余下就一干二净啥也没了。
他不信,他甩被子下床,一口气整套房子搜了个遍,除了一室狼籍,那女人存在过的一丝丝痕迹都被抹掉了。他有种吐不出气儿的郁闷,回头也只看到吧台里堆着的空酒瓶,说明某个妞儿曾经作过案,居然就趁着他累死老狗之后,又连声招呼也不打,这回扔下什么支票,又特么开溜了!
该死的,他是不是应该再给她安个绰号儿:逃兵!
该死的,等他抓她回来,真要狠抽她一顿!
那时,某个跑路的妞儿因为起得太早,穿着半干不湿的衣裙,在晨风的不屑之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两把塌塌的鼻尖儿,还是毅然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