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机里的音乐,突然放到了这一段《最美的时光》。像这样漆黑寂寂的时刻,似乎回忆一下变得格外清明,每一个音调,每一个字句,拂摸着过去那段旧时光。
甜蜜的,悲凄的,纷至沓来。
——丁莹,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都说丈母娘见女婿,越见越欢喜。
——切!你又知道了,俗话都说岳丈见女婿,越见越讨厌。
——我在朋友这里,今晚不回来了。
——不,我从来没说过。没有!
越是甜蜜的回忆,现世越是残酷冰冷得让人心寒,绝望。
她深深吸了口气,鼻子发酸,眼眶刺痛,却已经是,哭不出来。
反正,一切都过去了,没了就没了吧!
她又站起身,抚着冰冷的金属大门,扬起手,狠狠砸了下去,继续大叫。
人总不能永远只为回忆而活着,苏蔓最终学会走出了那段十年的情感桎梏,她算什么呢?呵呵,朋友说,你也不过才几个月的两相厮守,人家六七年的都分了,也还活得好好的各自嫁娶了。
如果情伤可以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深浅轻重,她想她丁莹还算是幸运的吧!
自欺有什么不好,这可是他们草根族快乐生活的心灵鸡汤呢!
砰砰,两声不同的重击传来。
丁莹突然一怔,不敢置信,自己的呼救终于有了回应。
其实仔细算算时间,这段紧张恐惧逼仄害怕的过程,也刚刚过去一刻钟,却仿佛似熬尽了她的半生,那么漫长。
她停住了手。
砰砰,又是两声重响,不是她的幻觉。
随即更传来了男人浑厚有力的呼唤,“有人吗?里面有人吗?回答我,莹莹,你是不是在里面?丁莹——”
那晚之后,丁莹想起朋友说过的最快失恋疗伤法,找个更棒的恋人,展开一段更精彩的恋情,用更惊心动魄的美妙回忆去埋葬曾经的伤,什么都会过去。
她开始,有些认同了。
“丁莹,你在不在里面,回答我!”
阎立煌的声音又大了几分,那重重锤击的力量通过厚重的金属门,竟然传到了丁莹平覆的指间。
瞬间激起一阵说不出的战栗,又从头皮麻到脸颊,丁莹知道这一次不是害怕。
“我在,我在,阎,阎 。。。
立煌,我在这里。”
金属门里,传来女子奋力挣扎的大吼声,传出来时却是小小的,细细的,闷沉沉的。
阎立煌终于听到了回应,一颗高悬的心也落了地,他所在的电梯间也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手机被他扔在地上一边,开着全亮不熄,他紧紧盯着金属大门,眉头高耸,眸底逼出两道焦急的光芒。
整幢大楼都突然断了电,他用的是笔记本,初时也只怔愣了一下,并没有太慌张。
而此时,听着电梯里闷闷的女声,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吓坏了,有没有哭,但他的心情很糟糕。
“丁莹,你再用力拍打一下电梯门。听到了吗?用力拍门!”
阎立煌要根据声响的震动,感觉女子电梯的位置,是否已经落到下一层,还是卡在中间,或者还在本层,亦或降了一半还是多半?!
砰砰砰的震动声,来来回回,响了数十下。
男人和女人,隔着一扇厚重的铁门,传递着有限的消息,反反复复,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阎立煌,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丁莹,很清楚。”
“你可以叫人来吗?大厦六楼是他们的物管办公室,每天都有人值班的。”
“我打过电话,那里没人。”
“”
丁莹无语,想到自己的手机打不通,男人也找不到物管,那现在就只有找警察或者消防战士帮忙了。
“莹莹,你等等,我马上把你弄出来。”
“阎立煌,你要干什么?你可以打电话叫警察,或者119。”
“我打过了。他们来得太慢。你等等,先听听音乐,我马上就回来,别怕。”
“阎立煌,你要去哪儿,你干什么去?”
丁莹一听急了,这时候她真不想男人离开一步,只想一直陪着她就好,等别的救援部队过来。
“丁莹,别怕,我很快就回来,我不会离开你。相信我!”
“阎立煌”
再唤,男人似乎已经走开了,没有回应。
丁莹焦急拍打的手帖着冰冷的金属门,慢慢滑了下来。心里为那句“我不会离开你”,紧紧地揪着,拧着,又酸又疼,百味杂陈,分不清是高兴,难过,还是恐惧,无奈,厌恶,或者期待。
她摇了摇头,把音乐换成摇滚,想要驱散那些在黑夜里就会变得特别猖狂而无孔不入的魔障。
告诉自己,现在是紧急情况,阎立煌会这么说,都是为了安抚她罢了,不必多想。
阎立煌不是那个渣男,他们完全不同。
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时,在漆黑空旷的楼道里,发出哐啷啷的金属敲击声,身形高大的男人在跑了几层安全通道,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工具,立即跑了回来。
“丁莹,我回来了。你等等,我马上救你出来。”
“阎立煌,你在干什么?”
“猜猜看!”
都这时候了,这男人竟然还有心情调侃,他以为他是阿诺蓝波,还是电视男主角啊!
“阎立煌,你告诉我啊,你在干什么?你不要乱来,打电话给警察让他们来救我。”
“傻妞儿,这只是一件”他的声音重重一顿,仿佛很用力的样子,“非常简单的,大事儿!”
丁莹听得心子发紧,就怕有个万一,“阎立煌,你别逞强。我这里也不危险,你别万一”
“莹莹,你必须学会一件事。”
可是男人的声音仍然吃紧,似乎完全没有罢手的意思。
“阎立煌,你别总是那么大言不惭的好不好,这种时候不是耍大男人威风的时候,你最好”
她的声音突然一顿,因为感觉到掌下的金属门似乎传来动静,掌心正正帖住的门缝仿佛有了一丝松动。
“丁莹,能不能看到斧柄?”
随即,连男人的声音都变得更清楚,像是直接通过空气传播。而不是隔着一道厚厚的金属门那么深闷模糊。
丁莹的手机亮光朝上一照,看到金属门竟然裂开了一掌宽的距离,她立即想也没想地就用手去扒住了一扇,往后用力。目光顺着灯光直直投向外,透过细细的门缝儿,她一眼看到了正在门后的人。
那张熟悉的俊脸上,布满焦急担忧的神色,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似乎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门缝时立即透入外间更为清凉的空气,连同男人好闻的气息也飘了进来,吸入鼻端,让丁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妥帖,鼻头禁不住又是一酸,她用力抽了口气,把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了双手上。
只希望,只想,只要!
“嘘,别急,别急,我来。你看到斧柄了没?用它把门先抵住,我来扳。”
“我看到了。”丁莹担心男人一个人的力量撑不住,低头看到斧柄就在自己膝盖的位置,那里正是男人站着的地平面,显然电梯只是下降了一点点,电一停,它也立即停止了运转,和楼层交错的空间还很大。
她深吸口气,一手扳着门,一手伸下去够住了斧柄,将之托了进来,正正卡住大门。
这其间她松了一下,就感觉门似乎又闭合了一些。等她迅速将斧柄卡好了,听到门外的呼吸又沉又重,就像大大鼓力的风箱,不用看也能感觉到男人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维持那三指宽的空隙。
“阎立煌!”
“在,我在。”
一道更亮的光,从漆黑的另一头直直射了进来,那是男人刚才找到的一把led工程手电筒,马力十足,把隔绝两端的门缝照得透亮,也照亮了刚刚还惶惶不安、孤寂恐惧的一颗心。
她的手一伸出去,完全没有想过这样可能有多危险,便被那一边的一只大掌紧紧圈住,温暖浑厚的热度迅捂热了那片湿冷瑟瑟,心都暖了,那游移不定的寒意终于被驱散。
“那一液存在,忘不了你的模样,我和你美好的旧时光”手机音乐还在放。
三指宽的门缝外,男人眼神坚毅,眸底光芒比足下的电筒还要明亮慑人,让她情不自禁,想要交付更多,信赖。
“别担心,我保证,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音乐声里,男人紧了紧她的手,双唇微微一裂,露出雪白的牙。以前她总觉得他这样笑,又坏又邪,根本无法给女人以安全感。可是现在,事异时移,有些感觉变得不一样了。
“”
她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回应。
“莹莹,把手收回去,这样很不安全。”
她收回了手,可是他的余温尚存。
“你看好那个斧头,我拉开一些,你就用那个把门翘住,免得又弹回来。明白吗?”
“嗯!”
她只能发出单音,怕,此时多说一个字,就会 。。。
忍不住,就会没有力气配合他的施救。
“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
“嗯。”
“一、二、三!”
漆黑的空间,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让人依赖,灯光一寸寸塞进窄小的电梯内,在深情聆唱的音乐声里,灯光照亮女子有些苍白的面容,那双睁大的眼睛里,有浅浅波光盈动,楚楚可怜。
男人面目少见的严肃,紧咬着牙关,能看到光洁的额头上青筋突跳,俊容绷得死紧,甚至有些扭曲变形,大滴大滴的汗水滑落,有一颗圆圆的凝在他挺直的鼻尖儿,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缝隙越拉越大,终于超过他的身形时,他立即闪身进入,一脚抵上另一扇门,这时候那双修长有力的腿起了绝对性的作用,为他们的共同努力带来了最后的成功。
她突然想起,他曾说过他幼时的梦想是成为迈克尔乔丹那样的蓝球明星,乔丹的那双长腿,拥有令世界惊叹的跳跃力,为国挣得了多少荣誉。而现在,他用这双退打开了一扇通往她的大门。
“那壹夜存在,忘不了你的模样,我和你美好的旧时光”
音乐声渐渐停息。
大门终于打开,他所站的地平线比她高出了一个膝盖的距离。只是,现在他坐在地上,她站在门内,他们的高度第一次齐平,四目平视相接,静静纠缠。
他朝她一笑,还喘着粗气,双手伸向她。
她吸了吸鼻子,咬着唇,把手交给他,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没有芥蒂。
他略略一个用力,就把她拉出了电梯,自己却骤然失力倒下,她深深地扑进他怀里。
似乎怕她又误会,他立即解释,“抱歉,有点儿脱力”
她感觉到本来轻轻扶着腰间的大手,骤然失力,垂落在身侧。从头上飘来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她正俯在他匈口,那里,隆隆的跳动声,又急又快,沉稳有力,却是她第一次感觉,如此这般的令人安心,踏实,眷恋不舍。
他见怀里的人儿一直不吭声,有些担忧,又叫了一声,“丁莹?”
想抱抱她,可是刚才双臂太用力,酸得厉害,抬起一点又无力地落了下去。
“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到了?哪里不舒服,你快告诉我。”
他声音里的焦急,毫无作伪,终于让她紧紧压在心底的那股汹涌,破闸而出,情不自禁。
“没,我,我没受伤”
一开口,声音破掉,一眨眼,影像都碎了。
泪水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哗啦啦地直往下掉,她俯在他匈口,抽抽咽咽地哭了起来,之前那独自一人面对漆黑死寂的恐惧无助终于被彻底释放。
原来,一直一直都没有变么?人的身体总是比心更诚实,所以这双手选择此时紧紧依赖?那些以为早已葬在时光阴影里的东西,还是爬出来了。
明白时,却还是这么深深地无奈,深深地难受。
黑暗中的那双精亮的眸子眨了眨,眸底的光色渐渐变得揉软而温存,他终于手可以抬起来了,抚上她颤抖的肩背,抚过她的头,轻拍她的背,让他想起像是哄家里的小侄女儿。她并不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女人的眼泪,哄哭泣的人儿。
她哭了好半晌,才渐渐平复了失控的悲伤,回神发现自己还把男人压着不起,顿时满脸窘色,呐呐地道着歉想要爬起身。
“等等,别动。”
他突然出了声,止住她的动作。
她眼里还噙着泪光,疑惑地抬头看他。
他俯首接上那张水涟涟的脸蛋,就被那两点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