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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还噙着泪光,疑惑地抬头看他。
他俯首接上那张水涟涟的脸蛋,就被那两点盈盈的水光惹得气息更为吃紧,这角度又着实让人心动心颤,她似乎还没发现她整个身子都搁在他怀里,姿势亲昵,再加上,她用这样水盈盈的目光看着他,无辜又可怜的模样实在教人心蠢蠢,显得他更是龌龊又小人。
她突然低讶一声,“阎立煌,刚才我撞到你了吗?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他牙关一紧,声音更低,“没有,只是我刚才发现,你的份量有点儿不轻。”
她方才意识到两人的姿态过于亲昵,立即爬起身,手忙脚乱之下,膝头还撞上他的,让他压抑着呼吸低低地抽了口凉气,感谢当前光线不足,她一时还看不出他的尴尬之处。
“你真的没问题?”
她起身后,想要趋前,他立即拉住了她伸出的小手,站起身阻止了她的动作。
轻讪一声,“应该已经没问题了。”
他低下头,发下的眼光有些微闪烁,灯光落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更加紧实有力,滚汤炽热。
“阎立煌,真的谢谢你。刚才我以为我会一个人”又傻傻地,等到天亮,无人问津,无人想起。就像过去很多个夜,默默一人孤守。
“如果你真要诚心谢我,再给我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
没想到话未说完,女子真的张开双臂,抱住了他,他到嘴的滑腔便生生吞了回去,惊讶的脸部线条也慢慢变得柔和,连心里的某个角落已经悄悄塌陷,也未可知。
“谢谢你,阎立煌。”
“傻姑娘,学着依赖男人的感觉也不坏,对不对?”
他慨然一笑,大拇指轻轻指过她颊上的泪水,将她脸上微微怔忡的愕然收进眼底,她抿了抿唇,仍含了一丝芥蒂的忐忑,慢慢低下了头。
今夜,仍未央。
“为什么警察还没来?”
“不知道。蓉城的110晚上不加班吗?”
“少来,你说,你是不是又故意骗我,其实你根本就没打电话,想要自己来个英雄救美。”
“莹莹,你这完全是在冤枉你的救命恩人。”
“那现在打。”
“没事儿打,会被告故意骚扰警察,送你进看守所里接受法制教育的。”
“阎立煌,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我的手臂真的有点儿酸。”
“啊,那快回办公室,我正好拿药膏”
大势已去,丁莹忙拉着阎立煌往回走,可这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嘴。想起那个据说治这类伤最有效的药膏,都被自己送出去了。一时尴尬纠结,脚步又缓了下来。
阎立煌并不知道小女子心里的纠结,看她那么着急自己,还是第一次主动拉了他的手就走,他乐得享受眼前的一切,软玉温香,纤纤揉荑。
回了办公室,大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变成屏保模式,匿大的办公室也没有什么灯光,但远处高楼的霓虹灯十分给力,倒是能看清桌椅,不至于被瞌绊到。
丁莹忙把男人按座下,就接过了所有活计似地,先把灯放好了,电脑拉亮了,从饮水机里倒了些早前烧开的热水给男人喝,都忘了自己。
“让我看看你手臂。”
。。。
没有药膏,但她记得有几个穴位可以摩擦缓解疲劳,应该也能放松刚才骨肉的过度拉扯吃紧。
男人看女子的脸色也不好,不忍再玩笑下去,“莹莹,我很好。你该喝些水,云菲桌上的甜食不少,拿来吃点儿,压压惊。”说着他就要起身,却被她拉住。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口气竟是少见的可怜,带着乞求,出口还带了些鼻音,“阎立煌,你坐着让我看看,好不好?刚才你那么用力,我,我都听到骨头咯咯的声音了。”
其实那只是关节松动的声音,最近他忙于工作,加班太多,已经有些日子没去健身房了,身体不是很灵活,刚才用力过猛发点声儿也实属正常。可是,他也不忍驳了女子的小心翼翼,心下一叹,还是坐下让她为他按摩。
他看着她认真,又满含愧疚的脸色,心思微动,似乎又渐渐明白了什么,眉目舒展,瞳色更深。
其实,她不仅不像她外表那么坚强,也更不像她表现的那般冷漠。
这个女人
突然,静谧的空间发出一声低低的空鸣。
臂间按摩的小手一下顿住,那颗脑袋就垂了下去。
阎立煌怪了怪,随即又是一声空鸣响起,这次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的,不由失笑。
轻声问,“饿了?”
她怪嗔他一眼,“你不饿。”
他笑出了声,大手轻轻一握,把那双小手圈了起来,“反正都停电了,公也办不了,去吃饭吧。事情留着明天再做不迟。”
她扯了扯唇角,“我的活今天都干完了!你的活还有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就把手从他掌里挣了出去,说要去趟洗手间。
他眉峰一挑,也不戳破她意图逃避两人气氛异恙的举动,只是逗问她这黑漆漆的一个人上洗手间怕不怕,要不要他做陪,就被她哼了哼,跑得更快了。
回头,他还是跟着去了洗手间,自己也需要梳洗一下。
当然男士比女士要速度,阎立煌在洗手间外叫了两声,得到了女子的回应,表示完全不用担心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便先回了办公室,想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丁莹本也不担心什么,她不是恐怖片迷,所以不容易产生什么什么联想。只是男人刚才特别提了提,又让她心里有些怪怪的,手机打亮的洗手台上,映出自己的人影,就有些胡思乱想,于是匆匆洗了手,顺了顺发尾,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出了洗手间。
但她刚出来,就听到“哐”的一声响动,像是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可是那个方向,并不是男人办公室的方向啊!
寒毛直立,双手抱紧。
“阎立煌?”她叫了一声。
那头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人在说话,可是她完全听不懂那说的是什么。
丰富的想像力在此时得到了充分发挥,不会是鬼语吧?!
丁莹吓得僵在原地。
随即响起“咯啦咯啦”的疑似脚步声,也很奇怪,她想像不出那是什么样的鞋子能发出那种声音。
“喂,谁在哪里?阎立煌,你不要吓我!”
办公室里,阎立煌正在低声跟人讲电话。
“临时检修电梯,应付领导检察?你们说一句检察就可以唬弄我了么?刚才我老婆被关在电梯里,受的精神损失可不小。赔款?你赔得起一尸两命吗?现在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我们这一层还是没电,这是怎么回事儿。别给我打官腔,我现在要的就是结果。”
突然,他听到女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八成还是害怕了,心下宛尔,遂一边接着电话,一手提起电筒朝外走去。没想到当门刚刚拉开时,走廊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声,他吓了一跳,提起电筒冲了出去。
“丁莹——”
刹时间,整个走廊灯光一闪,光明重降。
阎立煌没有冲到洗手间,在靠近大门口的地方,被一脸惊恐的女子撞个正着,紧紧抱住就不放了。
哆嗦着嗓子低叫着,“阎立煌,有鬼!”
这是今晚第二次,她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他朝后方一看,眼眸微眯,唇角不可自抑地翘起,他真得感谢这“鬼”来得如此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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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这鬼嘛,是丁莹莹同学她自己招来滴,亲们猜到来的是谁了么?
71。你敢不敢,和我私奔?
灯火通明,黑暗退去。
宽敞的艺术走廊里,一览无遗,明明白白的人,立定于黑金色大理石地板上,落下清清楚楚的影。
男子眸容清辉,笑意融融,“莹莹,你看看他脚下有没有影子?”
他低下头,对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子说,声音充满惑人的磁性。怀中的女子身子微微一颤,神色怔怔,一瞬之后满脸窘意,苍白的面颊一下子染得通红,立即从他怀里挣出,似嗔还怒地瞪了他一眼。
恰时,那只“鬼”,操着一口带着浓重乡音的川话,直道,“啥子鬼不鬼滴哟!吓死我老。我看别个楼层都有灯光,还有人,咋个你们这层就黑漆麻拱滴,我喊老半天有没得人,居然还跑出来个鬼叫鬼叫滴,黑我一跳,我哪里像鬼嘛!”
那人,活生生,显也被吓了一跳,脸色很纠结,说话间双臂一抬,他手里提着的白色塑料箱子里,正放着一盘盘由保鲜膜封装好的菜肴,白箱子上还印着其隶属饭馆的logo名,这铁证如山哪!
“莹莹,这鬼,好像是你自己叫来公司的吧?”
男人忍不住回眸一笑,让躲在背后的小女子恼羞成怒,伸手就狠掐了一把他的大手,他却仍是紧紧握着不放,任她掐着泄气儿,眸底的颜色更深更浓。
“你还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丁莹可恼坏了,偏偏挣不开男人的手,回头听那送饭菜的小厮还叽叽歪歪着不清不楚的川话,更是不平,就杠了嘴回去。这一来二往的,她脑子慢慢恢复清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疑点。
“你说,其他楼层都没断电,就我们这层断了?怎么回事儿?”
“我咋个晓得,这个要问你们大厦自己滴物馆老三。”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我们二十五楼,你不会是端着这么大一箱子爬上来的吧?”现在人工成本可高着,馆子里的小厮一个个都越来越俏了,有时候借门卫阻拦为借口都不会把菜送上办公室,要让点餐的人自己带着钱到大门口去取。何况今晚的情况,若没电梯,谁会傻里吧叽地抬上来。
“我当然是坐货梯上来的三。你以为我傻哟,爬二十五楼你给好多人工费嘛。快点,我都耽过好多时间,回切哈儿老板又要骂人老。”
送饭的小厮把手一抬,阎立煌便接过了大箱子。
小厮又摊手,“四十八块菜钱,送餐费五块。一共五十三块。”
丁莹一听,就要炸开毛了。
阎立煌先一句道,“莹莹,钱包在我右边口袋,你帮我拿下给他。”
“等哈着!”丁莹急着冒了句方言,就对小厮开炮了,说以往从来没有什么送餐费,叫小厮别想诈他们不懂行就乱收费。
小厮当然是各种狡辨,说着竟然要收回菜肴走人。丁莹很气愤,就说要给店老板打电话,小厮竟有恃无恐,让丁莹随便打,且一分钱也不能少。末了,小厮还将话引到了阎立煌身上,直说这么帅而有型的老板,还差这五块钱送餐费了,简直就是歧视他们这些体力劳动者。
阎立煌本是一直旁观,但见丁莹似真气到了,眼睛都泛红了,立即出言打了圆场,哄着丁莹说回头一定帮她教训这饭馆小厮。
丁莹也是因为之前“见鬼”的尴尬,才会气急争短,此时又饿又累,也实在不想再跟小厮争辩了,遂顺着男人的话下了台阶。
“右边口袋?”她依言去帮男人掏钱夹,手伸进男人的裤兜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男人的大腿,虽然男人穿着十分严谨的西装裤,四周冷气十足,可隔着轻质的布料透来的体温依然让人觉得像被烫了一下。
无奈,心里一跳,急中生乱。
“莹莹?”男人转头看她,她一下子烧到了耳朵尖尖。
“那个,你钱包是不是太大了呀?”将将卡在裤兜口子上,她急着扯出来,就给卡着了,越扯还越紧,高级西装裤口的扎线十分紧实,可尴尬死她了。
“别急,你慢慢来。”
“我已经很慢了。”
“那你再伸进去一点,松点儿了,你再慢慢退出来。”
“行了,这种小事你别多嘴。”
真是越描越黑了!
丁莹只觉得男人那话里有话,根本不像是在帮忙,分明是借故取笑调一戏她。偏偏她一捉急了,钱包在兜里荡来钻去,连掏了几下下,仿佛隔着一层的肌肤更烫更热了,也不知是她太过敏一感,还是真的。
“莹莹,饭要凉了。”
这时候,男人还有故意使坏地逗人。
旁边那小厮看得直翻白眼儿,出口的话也更生冷不忌,直吆喝着,“喂,你们要搞掂就搞快点儿哟,人家的时间宝贵哈,你们这儿都耽过半个小时老。要是正常人,都搞完一盘老咧!”
阎立煌听得,目光也是一定。
随即,感觉裤腰一沉,女人竟然使了蛮力,把钱包给扯了出来。
“给你,五十,不用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