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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不在而感到很气愤,一转门后发现没上锁。入门一看便见到有个戴着AmuSphere的人躺在床上,同样也发出异臭……」
这时刻意传来的「咳咳!」声打断了我和菊冈的对话,往旁边一看,结果是刚才那两名贵妇用类似眼球妖怪的邪眼瞪着我们。但菊冈这时候却发挥了令人意外的胆识,他只是对她们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嗯,关于尸体的详细情形我就省略不谈了,只是这次的死因也是心脏衰竭。名字嘛……这个也跳过好了。简单来说死者是二十一岁的男性。而他也是GGO的顶级玩家。角色名称好像是……『薄盐鳕鱼子』?不知道正不正确就是了。」
「以前SAO里面有个叫『北海鲑鱼卵』的家伙,说不定是他的亲戚。那个鳕鱼子也上电视了吗?」
「没有,这次是在游戏里面。由AmuSphere的纪录文件里得知断线时间是在尸体被发现的三天之前,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五日下午十点整。而死亡推定时间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当时好像正在格洛肯市的中央广场出席中队——也就是公会——的集会,当他在讲台上高谈阔论时,被闯入集会的玩家给击中了。由于是在街道里面所以没有受伤,但就在他愤怒地准备逼近枪击者时便忽然断线了。当然这也是写在网络留言板上的情报所以无法确定真实性……」
「发动攻击的玩家与『ZXED』时是同一个人吗?」
「我想应该是吧。他也在讲出制裁、力量等话后报上了与上次一样的角色名称。」
「……什么名字……?」
菊冈看着平板电脑.皱起眉头说道:
「『死枪』……还有『death gun』。」
「death……gun……」
——就是死枪的英文直译吗。
将汤匙放在空盘上之后,我在口中重复呢喃了好几次那个名词。就算是再怎么搞笑的角色名称,也还是会创造出该角色的一部分印象。死枪这个名字最先让人联想起的是冰冷的黑色金属。
「……ZXED与薄盐鳕鱼子确定都是死于心脏衰竭吗?」
「你的意思是?」
「脑部……没有任何损伤?」
一听见我这么问,菊冈马上就像了解我想说什么一样微微一笑。
「我也很在意这件事。问过负责司法解剖的医师之后,他表示脑部没有出血或者是血栓的异常现象。」
「…………」
「而且NERvGear那时候……啊,我可以说这件事吗……?」
「没关系。」
「……NERvGear在让使用者死亡时,是利用几乎能让信号组件烧断的高出力微波来破坏脑的一部分,但AmuSphere在设计上原本就没办法发出那么强力的电磁波。开发者断言那个机械只能用相当平稳的微波将听觉或视觉这些五感情报送进脑部。」
「你已经连制造商都问过了吗?菊冈先生你动作倒是很快嘛……这种偶然与谣传所创造出来的消息怎么能让你这么在意呢?」
当我凝视着菊冈眼镜深处的细长眼睛时,他脸上一瞬间没了表情,然后马上又咧嘴一笑:
「因为我这个被打落冷宫的人每天都很闲啊。」
「那下次就陪我一起攻略艾恩葛朗特的最前线吧。尤金老大称赞你有成为优良魔法师的资质呢。」
老实说我也不认为这男人真像他的外表与行事作风一样是个笨蛋官僚。他在ALO里制作了一个角色,并不是真的对游戏有兴趣,而是这样做比较容易收集VR世界里的情报。以前拿到的名片上确实写着总务省这种头衔,但其实我觉得这一点很可疑。他真正的所属说不定是与国家治安有密切关系的单位也说不定。
但先不论这件事,当现在的「假想课」还是「SAO事件受害者救出对应本部」时,就是这个男人到处奔走才能确立将所有玩家收容到医院里去的体制。而且再加上亚丝娜那件事欠他的人情,也让我目前是以六分好意四分警戒的态度来面对他。
不知道菊冈晓不晓得我目前的心情,只见他一边搔着后脑勺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哎呀,背咒文是还可以,只不过咏唱我就不行了。我从以前就不会说绕口令……话说回来,这件事我也认为有九成是偶然不然就是谣言。所以从现在起我要说的就是假设问题了。桐人——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因为游戏内部的枪击而让玩家本人产生心脏衰竭呢?」
菊冈这句话让我产生了某种想象,于是我轻轻皱起了眉头。
穿着一身黑而且看不见脸的狙击者……朝着虚空扣下手枪的板机。而发射出去的是黑色幻影子弹。子弹贯穿了假想空间的障壁,侵入数据错综复杂的网络世界。接着子弹又数次弯曲着直角由路由器经过路由器,再由服务器跳过服务器而不断往前突进。最后在某栋公寓的房间里,藉由设置在墙壁上的网络链接器实体化,然后射进躺在床上的男人心脏……
轻轻摇头甩开这种妄想后,我便竖起一根指头然后说:
「我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假如说那个……叫做『死枪』的攻击者真对『ZXED』与『薄盐鳕鱼子』的AmuSphere传送了什么信号……」
「唉唷,这里就是重点了。可能办得到这种事吗?」
「嗯……这是假设送出去的不是致命性力量而是正常的感觉信号……你还记得前阵子引起骚动的『想象力病毒』吗?」
「啊啊,那个吓人邮件的事件吗?」
所谓的『想象力』,是由个人所开发出来的AmuSphere专用邮件软件。用户可以潜入软件生成的假想空间,然后对着相机发出要传递的讯息,接着软件将会将文件压缩成邮件形式。收到邮件的人只要再生档案,眼前就会出现寄件人的虚拟形象然后讲出讯息,不久之后又进化成可以添加许多影像、音乐,最后甚至连触感都可以藉由邮件来传送,结果引发了一阵大流行。
但是不久之后软件被人发现安全漏洞,于是利用这个漏洞的病毒邮件便开始到处横行并且引起了骚动。收到邮件后当你潜入假想空间时,不论你在哪里邮件都会强制性被打开,然后眼前便会出现一大票不是色情就是血腥的吓人影像与声音——
当然马上就有修正档案被上传,事件也开始逐渐沉静下来……
「——几乎所有AmuSphere使用者都安装了『想象力』软件。如果有未知的防护漏洞,让人可以得知对象的邮件信箱或是IP位置的话……」
「我懂了……只要事先设定寄件时间,然后在枪击的同时寄送某种讯息——理论上来说这是可能的。」
菊冈将两手瘦巴巴的手指合起来,然后把下颚靠在上面并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就当他成功这么做了。但是——传送出去的不是带有致命诅咒的子弹,而是十分正常的感官刺激。」
「也就是能让心脏停止的触感……或是味道、气味……景象、声音……等等。我们一个一个来考虑吧。首先是触觉,也就是皮肤的感觉。」
我停止说话,用右手的食指划过左手手掌。然后回想起刚才原本以为是巧克力蛋糕但却是冰淇淋时的惊讶感。
「……如果传送非常寒冷的感觉呢?会不会引起像忽然跳进一大盆冰水里所引起的心脏麻痹?」
「嗯……跳进冷水里而引起心脏停止,是因为温度差的冲击造成全身血管收缩,进而对心脏造成负担……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那这条路线也不行吗?就算脑部有了假想的冰冷感,也不会对手脚的毛细孔发生影响吧……」
「那你觉得这个情况如何……」
这次换成菊冈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吧,但总觉得他看起来很高兴。
「很小的虫子……跟甲虫比起来,可能线形虫类会比较适合。就像被人丢进满是毛虫或是蜈蚣的洞穴里那样的触感。当然也附上影像。呜哇,光是想象我就起鸡皮疙瘩了。」
「…………」
虽然不愿意但我也随着想象了一下。
悠闲走在练功场里时,脚底下的地面忽然消失,整个人跟着掉进深邃的洞穴里。而那里面有一大堆细长的生物蠕动着,它们除了爬满你全身之外,还从袖口或是衣领钻进衣服里面……
「这确实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摩擦着双臂并摇了摇头。
「但是这种程度的陷阱,在『想象力病毒』里面就有过了。像是忽然有巨大毛虫或是超大水母从头上掉下来。但我想没有任何人因此而心脏停止……说起来在登入VRMMO时,原本在无意识中就已经做好面对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了。因为练功场里可能突然就有怪物出现啊。如果这样心脏就停止的话,那根本就不用玩游戏了。」
「说得也是。」
菊冈耸了耸肩,拿起杯子后轻轻晃了一下。
「那接下来就是味觉与嗅觉了……像是嘴里忽然出现恐怖的恶臭什么的……比如说把kiviak的味道在嘴里再生。遭到这种攻击的人当然会马上想吐。然后这种呕吐的反射性动作直接影响到真正的肉体……」
「这样的话就不是心脏衰竭而是因为呕吐物窒息而死了吧?还有那个kiviak到底是什么?」
问完这个问题后菊冈眼里马上闪烁着喜悦的光辉,让我开始感到非常后悔。这男人最喜欢讲些恶心的兴趣了。明明是个社会精英却还交不到女朋友,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哎呀,你不知道kiviak吗?那是爱斯基摩人的食物,首先呢在刚进入夏天时要抓些叫做海燕的候鸟,然后把它们塞进挖空海豹内脏后制成的皮囊。接下来将其放置在冰暗的地方经过好几个月之后,海豹的油脂便会渗入海燕里,然后整个发酵,或者应该说是腐败吧。这时候才把鸟拿出来,享受已经溶化为巧克力状的软绵绵内脏。听说味道似乎比鲜鱼罐头还要臭,不过一旦习惯之后就会上瘾的样子……」
「喀当!」一声巨响让我们往旁边看去,结果发现隔壁桌的两名贵妇正遮着嘴巴站起来落荒而逃。我重重叹了口气,打断菊冈的话开始说道:
「我有机会去格陵兰的话会试试看的。还有那个什么罐头的就不用说明了。」
「唉唷,真的不用吗……」
「别一脸遗憾的样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因为吃到臭气冲天的食物便心脏衰竭吧。讲下一个吧。接下来应该是影像……但是……」
我用咖啡的芳香消除菊冈所讲的臭味话题后才继续这么说道。
「与刚才毛毛虫的时候一样,要用带有某种主题的影像让人心脏停止我觉得还是有所困难,不论那是多么恐怖或是残酷的影像。而且这根本不可能调查得出来吧。」
「唔……你刚才说某种主题对吧?」
「嗯嗯。这是我出生之前就已经发生的陈年往事,所以知道得不算清楚。这事件好像是小孩子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动画,结果全国就同时有好几个人昏倒了。」
「你说那个啊——我那时在念幼儿园,所以我当时有看见那个节目。」
菊冈很怀念似的笑着继续说:
「嗯……那应该是红色与蓝色光芒连续闪烁的画面,结果引起了某些儿童的病状发作。」
「应该就是那个了。跟那时候一样,如果是传送猛烈的闪烁光芒影像到他们面前的话呢。普通人在这种时候应该会马上闭起眼睛。但传送到脑里的话就算闭眼睛也没用吧。也有可能就是这样而引发了某种休克症状。」
「嗯,确实如此。」
菊冈点了点头,但马上就又摇着头说:
「——但是呢,这个问题当初在开发AmuSphere时好像就有被讨论过了。结果好像设置了应该说是安全装置还是限制器的东西。AmuSphere没办法产生固定振幅以上的信号影像。」
「喂——你啊……」
我这次用带着百分百怀疑的眼神瞪着菊冈的脸。
「你是不是早就把这些可能性全部都调查过一边了,总务省的精英们绞尽脑汁想过的问题,应该不用再来问我的意见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哎呀哎呀,你别这么说嘛。桐人你的想法给了我很大的刺激与参考唷。而且我很喜欢和你说话啊。」
「我可不喜欢。至于听觉嘛——如果已经有限制器的话,听觉应该也会被纳入规范吧。那事情就到此结束了。结论——游戏内的干涉要让玩家心脏停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死枪』他的枪击和那两个人的心脏衰竭只是偶然同时发生。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招待。」
我有预感再继续谈下去准没有什么好事,于是快速道完谢之后便从位子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