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顺尧,就更不说了。用处比青萝更要大。除了伺候任太后的医药大事,他还有更多的用途,究竟有什么阴谋?
——此事机密,我们都没有机会知道罢了。
这段日子,皇上依旧照常来慈安宫请安。有时还带着十三岁的小皇后孔凝烟一起来。
来的时候,也都是手牵着手,有说有笑,仿佛很亲热,青螺看不出什么端倪。
小孔皇后,说实话,穿着一身庄严华丽的礼服,就像一个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那么滑稽。丝毫看不出什么皇后的威严——除了那些华丽的行头!
在慈安宫上下太监宫女眼里,这个小皇后根本就是发育不健全的一个假小子,脸上找不到多少成熟少女的妩媚。也难为她,才刚十三岁,虚岁十三岁。本就不谙世事的年纪,又加上皇亲国戚娇养惯了的,就越显得懵懂无知了。
却不知道。大婚这么久,李承恩是怎么度过的?
听说第一个月,根本没同房,后来孔皇后大吵大闹,到了慈安宫里。任太后气不过,便亲自凤辇赶到大理寺,问责李承恩。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小孔皇后来慈安宫告过状。非但如此,连慈安宫都很少来。
难道。这个小皇后一夕之间长大了?否则,以她的娇纵任性,又如何能忍受得住李承恩的冷漠?
必是李承恩使了什么法子吧?——一个新郎官,除了在床榻上哄哄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绝招可使?
因此,后宫里,暗暗流传,新皇李承恩终于像太后屈服了,这不,和太后娘家的两个至亲女儿,处得如同鱼水之乐。
但是青螺总觉得李承恩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那么久,他都坚持着对叶宝林的爱,难道,这两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就能左右得了他得心么?
“青螺,过来把忍冬落叶扫净了。”李嬷嬷的声音。
“是,李嬷嬷。”青螺应声,拿起扫帚,走进寝宫内苑。
窗户下,那棵高大的忍冬花树,自打顺尧说了用处极大,任太后就连一片叶子都舍不得丢了,好些天才吩咐清扫一次,而且清扫完的叶子不许扔掉,要专门洗净了,焙干,揉碎,作枕头芯子。
先前不当好东西的树叶子,因为得到了任太后的赏识,立马变得金贵了起来。皇家有的是威严,指鹿为马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虽然说这巴蜀移来的红色忍冬树冬天不落叶,四季长青。 其实说不落叶,也所剩不多,只不过针对那些光秃秃的落叶乔木而言。
实际上,慈安宫里的这棵古忍冬树,到了冬天是有一部分落叶的 ,而且剩下的叶子不是先前那般绿,毕竟是经历了秋冬,剩下的叶子也不是很多,且不是有些变黄,就是透着紫色,很难谈得上是绿色 。只有到了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才会重新恢复生机。
扫帚沙沙 ,一边想着,一边干活。
一想到春天,心就仿佛复苏了一般,自己喜欢烂漫的春天,喜欢御花园里千奇百怪的花儿,喜欢春日氤氲在皇宫上空的,那种里特有的暖融融,甜丝丝的味道。
历来是厌烦冬天的 ,冬天太冷,太萧瑟!而实际上,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早已明白。只有这冷酷无情的冬天,才真正符合后宫里的氛围。
寝宫的院子都比外头要暖得多。屋里的火炉燃烧的烟雾透过排气的瓷管子输送到屋外头。其实,通了地龙的慈安宫根本没有生火炉子的必要了,可是,任太后是娇贵的人儿,受不了冻得!何况今年冬天,特别冷——干冷的冷!
那股子烟味,却毫不刺鼻,娘亲候过先皇比较宠爱的一个妃子,小的时候跟着娘亲多次进出那座豪华的宫苑。
也是冬天,皇宫覆盖着皑皑白雪。奇怪 ,儿时的冬天却不是这么地冷。
那会子自己还小,鞋上沾满了皑皑的雪痕,到了屋里,热气腾腾,一晃眼鞋上的雪痕就化净了。
那时候,在内屋的床榻前,就见过一个将至的火炉,炉子里燃着一些东西,自己从未见过,满屋子就是就是这股子香香的味道。
后来,就再也没机会问过这种美好的味道再后来,跟了叶宝林,跟她提及此事,方知晓这种味道便是那火炉子里燃烧的乌青炭味儿
“ 太后娘娘,薛女史来了”李嬷嬷进去了屋里,隐隐透过排气的瓷烟囱,传出李嬷嬷小心翼翼的通报声。
“传进!”任太后不惊不乍的声音。
接着,李嬷嬷出来,到内苑门口,将一个一身女官打扮的三十岁左右女子,领了进来。
。
【召见薛彤史】
这个女史长得一般般,但确实不怒而威,气度不凡,梳盘桓髻,衣着面料和样式很讲究,后面跟着两个贴身的小宫女。走起道来,目不旁视,很是有气势。这排场和气氛,不比贵妃娘娘差。
何为女史?在后宫里,佳丽成群,个个都是皇上的女人。
这个责任,当然,女史们也不例外。但是,在后宫中,女史们跟那些专门的妃子们不一样,地位很特殊,她们不需要具备特别的姿色,她们的进宫并不是为了取悦皇上,而是专门辅佐帝王后宫妃嫔诗书礼仪,她们主要负责安排宫廷中皇帝与各个宫里的妻妾们性生活的官员,她们是宫廷之中的女官,不被称为什么妃嫔,而是被称为“女史”。
当然,即便是女史,有机会被皇上看中的,一样可以临幸,这一点,后宫里的女人雷同。
自小就在宫中长大,这后宫里的六局分工,青螺自然很熟悉。只是这个女史自己先前是从未见过的。看那样子,似乎很得太后的待见,屋里传来任太后很温和的声音,看样子,又是个身居要职的人。
“李嬷嬷,您腿脚不灵便,您先等在这里,奴婢去将茶沏好,您送进去就好了。”屋里的贴身宫女也都退了出来,见李嬷嬷亲自动手端茶,肯定是个很有用的人。青螺倒也眼疾手快,一溜烟忙着帮李嬷嬷将茶装好,端了过来。
送进去后,李嬷嬷带上屋门,走了出来,那个女史的两个贴身宫女也退了出来。
任太后的宫中,即便粗使宫女在外人眼里也是高人一头的,却是这两个宫女不屑一顾的样子,看来,大有来头。
背地里,悄悄问李嬷嬷:“这两个宫女真是目中无人,见了您老人家也不理不睬的,真是奇怪了。”故意这么说,想探听一点虚实。
“可不是,唉,老了,人家也确实很有资本,服侍皇上的人,天子身边呆久了,自然会最高傲的。”
“看着那个娘娘,是哪个宫里的 ?年岁也不小了,而且长得一点也不”青螺一副无知的样子。
“这丫头,你就少见多怪了,她可不是皇上的妃子,她可是尚仪局里的薛彤史呢。”见她这么单纯,李嬷嬷这回是多说了几句道。
彤史的职务,青螺怎么会不知?
尚仪局里彤史职务的女史们, 都是自幼出身于宫廷,习文研字,专司记录皇帝宠幸后宫之时辰,地点,经过。
在后宫中,她们还负责记录各宫妃嫔们的言行举止和见御时日 。即便是后宫的那些妃嫔受临幸和月信日期都要一清二楚,薛彤史她们不但了解皇帝的生辰八字,也了解皇帝妻妾们的生日、习性和经期情况,她们尽量按照正确的时辰、合适的礼仪,为皇帝和他的妃嫔提供优质的安排和完美的服务。
因为女史们都用一种彤管的红色毛笔,专门作记录 ,所以,被称为彤史。
因此,彤史的记录是后宫宫廷之中十分重要的文献,是研究中国历代皇帝、后妃们极其重要的原始宫廷史料。
可见,这“彤史”的职责多么重要了,有哪个妃嫔想巴结皇上,首先要先讨彤史们的好。
可是,跑任太后这里干什么?难道,任太后想了解一下皇上的私生活?
。
【继续】
宣和元年十一月十六日,黄昏时分。
整个皇宫里张灯结彩,无比喜庆。皇上在麟德殿设宴款待任,孔两家皇亲国戚。
皇家有皇家的乐子,平明百姓有自己的想法。
任太后那里不再需要过去,汤顺尧便得了空儿,又开始往安乐宫里跑。
天气更加冷了,老宫女瑟缩着,更加精神不济。到了晚上,才肯开口。
外头,夜色渐沉。安乐宫里,老宫女的房间内,昏黄的豆灯发出一团暗淡的光亮,这点微弱的光亮,它能让人看清那发生在琼瑶宫不堪回首的一幕吗?
知道她年事已高,顺尧尽管一万个疑问,想要听她继续讲下去,但是,此刻也是不忍唤醒她。
便轻轻为她盖上旧被子,吹了灯。
“莫忘了,明儿个带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喝过那么香的茶了最好带上一碟花生米,当做茶点心。明明呼呼大睡,这会子,说话的口气如此清晰,一点不像睡觉的人。
顺尧答应着,趁着夜色,回到自己的住处。
第二日,顺尧依旧起得早早,来到安乐宫。
提着一小壶碧螺春,还有一碟花生米。老宫女喜欢喝碧螺春。
来到破旧的房子里,却见老宫女正佝偻着身子钻在床底下,翻找着什么。
“嬷嬷,您找什么?”顺尧蹲下身,好奇地问。
“我在找一个东西,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东西。”老宫女带着些哭腔,“你的眼神好,快来帮帮我,年轻人!”
她慢吞吞将身子倒着爬了出来。
顺尧问道:“嬷嬷的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一个黄绸子包裹的小锦盒。放在床下,二十年了,我眼睛不太好,从来未翻动过。”老宫女比划着。
顺尧便学着她的样子钻到床下,在一堆破破烂烂中翻找,都是些旧衣服,不值钱的东西而已。
“嬷嬷,这地下。什么都有,就是不见您说的那个宝贝盒子。我看,别找了,我们讲故事吧。”顺尧征求老宫女的意见。
“讲故事?那可不行!我讲故事给你听,你也要帮我找东西。”老宫女说道。
顺只好再找。
老宫女在外头说道:“你慢慢找,我喝杯碧螺春,再说给你听。”
说罢,便蹲在地上,抄起顺尧带来的茶壶,也不往破杯子里倒,直接咕咚咕咚往嘴里灌。眨眼一壶见了底,方才擦了下嘴巴,伸出干股的手臂,捻了几颗花生米放在口中:“恩,好吃,香极了但是,比起当年跟着主子 ,皇上赏赐的花生米,味道差多了!”
她还挑三拣四的!吃饱喝足了,老宫女仿佛将赵宝别的事情忘了,用手爬了一下唐顺尧的露在窗外头的屁股,说道:“小伙子,有板凳你不做,干嘛钻到我的床地下呀?”唐顺尧在川底下,摇了摇头,笑了,这个老嬷嬷。怕是老糊涂了,没有什么宝贝呀。
“哦,那我出来,坐到板凳上好了。”顺尧见她早将使唤自己的事情忘了,就又爬了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坐在老宫女身边的一个三条腿的板凳上。
老宫女坐在床沿上,又开始了那天的讲故事。
话说。唐惠妃就要临盆,任皇后当年派了两名心腹去琼瑶宫伺候唐惠妃,其中一个便是陪嫁来的奶妈,现在慈安宫里的管事 ——李嬷嬷,另一个是这个老宫女的亲表姐蓝医女。
。
【唐惠妃难产】
直到东方将要破晓,老宫女才将当年琼瑶宫里发生的一切讲完,并把缝在枕头里的一个信物交给了汤顺尧,告诉他:“你是个正义的小伙子,或许你和我一样,跟这个故事无关,但是,我老了,时日不久了,我不能将这段往事带到坟墓里,这是唐惠妃留给尿个孩子的信物,你且收好,按我说的,帮忙去找一下,那个流落在宫外的小皇子”
听完全部故事的汤顺尧,此刻却如五雷轰顶。
强压住内心的波澜起伏,服侍老宫女睡下,回到自己的住处。
紧攥着这个红布包,去不敢打开。
耳边回响着老宫女的话。
那个难产的的唐惠妃,生下的儿子却没有死,而是被那个派去的蓝衣女掉了包。那埋在琼瑶宫的墙根下的,不过是一个寻常百姓家丢弃的死婴而已。
那个男孩去了哪里?
老宫女的回答却让他嗔目结舌——被一个小宫女带着逃亡安徽滁州。
安徽滁州?依稀记得自己被拐前,仿佛就在这个地方生活过,可是年岁已久,记不太清楚了。
原来那个宫女进宫不久 ,唐惠妃生产时,正好不当值,所以侥幸逃出。
为唐惠妃接生的稳婆也不是贪财之人,你想出入皇宫,为皇帝的妃嫔们接生,能缺钱花么?倒是眼前形势早让她明白,外头层层包围,琼瑶宫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怕这孩子和唐惠妃一闭眼,马上就是自己的归期了。
那个时候,琼瑶宫和其他宫苑失去了一切联系,消息被任皇后封锁,传出去的话是唐惠妃胎位不正,搀起将拖延。
其实唐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