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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新血液的影响力”而暗暗发笑。
现在下午时间换作与江威一起配合练习,毕竟时间不多了,在费因斯那儿得到的一些启发在实战中确实起到了些作用。眼看着斯考奇临近,陈仅的神经越来越紧绷,最后的那个晚上,他突然有些泄气,他跟江威这两个各有各忙的“哼哈两将”还真像是去凑热闹的,他们的合作综合指数成绩让他对胜利不再抱任何希望,费因斯的分析一点也不错,他和江威像两把剑,在攻击方面很强,但其他方面有弱势,想到过去那些日子对大搜索行动的期待,突然觉得自己的执念还真挺可笑的。
突然想陈硕了,自从在香港借由宙风与豪门的合力平复了那场恶战之后,他们只有过一次电话联络,本来就是不拘泥于形式上亲密的兄弟俩好像一下子离得更远了,之前对郑耀扬的敌意最主要是出于对兄弟的独占欲,感觉陈硕完全被那个男人改造,连他这大哥纯纯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也有些想赤部的兄弟们了,现在的他好像孤军奋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升级了,还是被贬职了,总之,他好像成了冲锋枪,哪里需要哪里上,真怀念过去自在风流的生活。
等一觉醒来,三年一度声势浩大的斯考奇大搜索正式启动,来自豪门的各组精英人马聚济一堂,几乎全副武装的人马同时出现在各个出发区待定。
离进入模拟战主区域还有半个小时,但当陈仅发现江威没来准时报到时,立即陷入暴走状态,所有人都自动退开几米旁观,以免被火星炸到,当监督官向他出示最后一张警告牌时,他几乎有摔掉头盔走人的冲动。
“那家伙在搞什么飞机啊?!”试着用通讯器联络他,却无人接听。陈仅在原地来回走了起来,这里离总部有十几公里,如果赶回去找,时间上势必不允许了,陈仅知道江威这个人还不至于会不打招呼就闹失踪,肯定是哪一环出错了,或许他遇到了什么麻烦脱不了身,可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也未免太倒霉了吧,早不失踪晚不失踪,斯考奇当天来这套,真要被你害死了威哥!
“JC组是否放弃参赛?”监督官再次催促他进场。
“我想我应该问过我的搭档才行。”陈仅耐下性子讨价还价,“再给我十五分钟,噢,也许十分钟,我猜我的搭档早上拉肚子,你知道,人有时候会出那么一点小意外。对了长官,您看电影吗?”
“那些好莱坞的东西?”监督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高大、装备齐全的男人,“如果你指的是《教父》。”
“那太好了,这说明你是个相信奇迹的善良的人。”他指指计时表,“他会在最后一分钟出现,电影都这么演,请再给我些时间。”
“不。”显然是个难缠的监督官,“不行,你还有最后三分钟,要是你的搭档赶不上,那就请三年后再来,这是规矩。”
“啊,该死!”陈仅转身边解开头上那沉重的但性能卓越的头盔和防护眼镜,边往装备处走去,他需要冷静一下。江威遇上什么事了?为什么不遵守承诺?把他这一个人像傻瓜似地晾在这儿!
当他最后一次走过去与监督官交涉时,对方显然准备让武装人员把他轰出去,这个小组不但无组织无纪律,还藐视长官的良好建议!
“你这个古板麻木的德国佬!”陈仅最后用中文大声抱怨了一声。
“就算德国人惹毛了你,也不该歧视他们。”一声低沉悦耳略带揶揄味道、有镇定人心作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陈仅不由往旁边跳开半步,回头瞪住来人,就算武装过的脸被遮了大半,却也掩不住他浑身上下透出来的凛凛气魄和英武精悍,那一身迷彩穿在他身上真是超级有型,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战斗力,那才是军官的感觉。
监督官上下打量了费因斯一下,后者递上参赛证件:“JC组报到。”
“你小子拉肚子时间也太久了点,再晚一分钟,你的搭档会用枪解决你。”长官不无讽刺地说道,“进场吧。”
费因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刚刚的陈仅在监督官面前造了什么谣。而这时的陈仅也忘了惊讶,心头那把无名火也给迅速压了下去,并彻底被那句“拉肚子”的玩笑给捧乐了,居然焰也有一天会被人叫“小子”,还真是过瘾啊,哈哈。
“虽然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欢迎我,但你至少该对你的搭档友善一点。”看着陈仅早已笑歪了的嘴角,费因斯无奈地说。
“难道还要奖励?就因为你在最后一分钟赶到?”这回换作皮笑肉不笑,“你把江威弄哪儿去了?”
“南亚组有出勤任务,他被临时调派。”
“哈,临时调派?这词可真是耐人寻味啊,我喜欢。”陈仅可一点都不信,“我怎么就没有接到临时调派的任务?”现在最值得同情的人应该是江威吧,他在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就被人挪掉了,现在的他一定在心底哀号——阿仅会杀了我的。
费因斯淡淡的,没作什么解释,沉默地与陈行进主区域准备开工。直到扛起武器包,费因斯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信任我吗?”
陈仅轻扯嘴唇,自顾自向前走了,最后甩了一句:“老大,你能不能不说废话。”
35
进入A…2作战区,各组分别从不同方向出发,JC组的起始点被安排在西南位置,首先是要走内线穿越森林到达岩区,而第一场阻力是来自移动的伏击组人员,他们不会近身,但会不分时段设置障碍拖延各组的时间,每组要解救起码两个区的至少十名“人质”,如果小组中有一位成员不幸“中弹”,将视其中弹部位做出科学评估,伤员小组将会被扣除一到五小时的作战时间。而本次大搜索哪一组能在最短时间内安全到达目的地,就有可能向纪录发起冲击。
准备正式开跋时,某人突然发问:“我本来是想要破你的记录,但如果你也参加,这次的成绩算谁的?”
“算我们的。”
陈仅一挑眉思索了几秒钟:“听起来好像相互占便宜似的。”
“如果成绩很烂算谁的?”费因斯一本正经地反问。
“你的啊。”陈仅理所当然地瞟了他一眼,好像费老大问了个弱智问题,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在他刚刚转身的时候,费因斯发现他叼在嘴角的那抹兴味十足的笑,原来他是在玩,认真地玩,用他的实力和魄力,那就陪他玩个尽兴吧,谁让陈仅是自己的软肋,一戳即中。
五分钟后,两人进入森林,这边的地势颇高,杉树参天密集,伏击者很容易隐蔽,所以要处处小心,他们开始停下来整理装备。
一拉开军用袋,逐一检查武器,渐渐地,陈仅眼皮有抽筋迹象,额头的青筋也开始暴跳:“拷!你信吗?这里面唯一可以用的只有两把八年前产的被改装得没有伤杀力的捷克步枪!而且膛里只有十发子弹,他们当我们在玩家家酒?”
费因斯蹲下来查看,一脸若有所思。
陈仅摘下红外线护眼罩,接上通讯器与装备处联络:“长官,JC组有疑问!”
可对方的回答是:“五分钟后,会发布公告。”
沟通失败后,陈仅一头雾水地盯着搭档,很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叹世事无常的感慨:“谁来告诉我,这算是几级状况?”
费因斯翻了翻行囊,冷静地总结:“我们的光电组件不足,弹道计算器、激光测距仪和数字罗盘系统全都失灵,只剩测雷仪和照明灯可以用,肯定不是偶然。”
“我想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吧?”抱起手臂,陈仅也感觉蛮头大,“老大,我们应该不会这么背吧?”想想他们勉强也算是“黄金组合”了,没道理的啊……如果说费老大突然出现替下江威是安排好的,那手头武器统统报废肯定不是他的主意了,这种画地为牢自掘陷阱的事是人都不会做的,到底是……
这时,腰上的通讯器突然发出一声鸣响,接着扬起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先生们!集体投诉失败!在此次大搜索中,你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高科技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得靠自己!上级临时决定不再由LRF/DC提供距离和方向信息,这是为了考验你们的判断力;GPS系统也暂时关闭,要测试士兵遇到突发情况的反应能力,就必须这么干。忘了说,这次大搜索退回到原始作战状态,目的是要发挥各位的极限,当然,为了公平起见,路障我们已经相应减少。好了,小伙子们,相信我,有困惑的不只你那一组,如果想要解释,长官们将在目的地恭候大驾。要是想放弃,现在调头还来得及,如果想要光荣回归文明社会,那就继续前进。各位不觉得今天的天气状况异常明媚吗?这是上帝在助我们一臂之力。送上最后一句话:如果你们能在天黑前穿越所处的第一区域,又没有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你们将很可能创造奇迹,祝各位好运!”啪一声切断。
陈仅机械地转身对着费因斯,难以置信地挠了一下耳朵:“你听见这家伙说什么了吗?他居然要我们赤膊上阵,搞什么啊……”
费因斯突然笑了:“《作战章程》给我。”
“不会有人在出发前读这个的。”虽然陈仅怀疑过贸然与费因斯参加斯考奇的后果,不过现在既然已出发,他就不打算回头了,翻出那个小册子递给费因斯,“目前看来,还不算糟。”
“果然是他的手笔。”费因斯摊开手册对陈仅笑笑,“威第拉中将,战绩赫赫却又爱整蛊的老派军人,喜欢玩点恶作剧,常常让手下的士兵吃尽苦头,他总是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磨练人的意志,所以他的部队一直被誉为‘铁蹄下的勇士’。原来我参加的那一期斯考奇就是由他策划的。”
陈仅怔了一下:“你是说,不运用任何定位系统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破关找到人质?”
“对,只能靠地图找。”
这次主办方决定再次“反朴归真”,负责策划此次大搜索行动的正是著名的威第拉中将,所以当士兵们发现满包的废料也不必太沮丧,那只能当装饰的头盔至少还能堤防从天而降的鸟粪,当然,况且大家手头还有一张手工精致的羊皮地图,参赛者只须保持镇定,继续大步前进……够命大就行。
费因斯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要是实战,不可能每次都会有这样先进的设备供士兵使用,如果不是经过训练的特种兵,根本无法调到奢侈的作战装备。”
“也就是说,我接下来要去执行什么任务,都只能获得一把打鸟的猎枪?”陈仅头皮开始发麻。
他的“杞人忧天”令费因斯笑起来:“这倒不必提前悲观,豪门例外,我至少可以在军火库给你走个后门。”
“那你好人做到底,再慷慨一点,给我整队的人马都给配上完整的单兵装备,我不能带着一支菜鸟特种部队在人家地头上看着地图乱转,又不是要和施瓦辛格一样扮未来战士。”陈仅事先说明,绝对不逞强,既然费因斯有意给他提供方便,他也不想客气,本来作战这种事就是要上级大力配合的,老实说,在作战以外,焰还算是个信得过的人。
费因斯忍俊不禁,这个陈仅经常给他带去惊喜,敢说敢为,是头一个真正意义上能令他完全放松的同伴。他轻拍他的肩,口气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亲昵:“别去管这次的结果了,尽量上吧。”
陈仅背上废物袋:“行,把这包东西还给威第拉作礼物,可别辜负人家培养年轻士兵的一片苦心。”
“我想他会喜欢的。”费因斯微微扬眉,迈开脚步,一股兴奋感突然袭上来,使他原本就尤为醒觉的大脑更清明了几分,感觉体内升腾起从来没有过的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情绪,全因为身边这个人。
而跟在离费因斯身后五步远的陈仅,此刻的心情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想不到这么快就实现了与焰并肩作战的夙愿,只是此情此景跟自己想象得大不一样,既没有千军万马前呼后拥,也没有在众人之后旁观,现在是单独,单独与他在一起,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和空间,不可思议的契机。
真不知道自己是太幸运还是太倒霉,总之,冥冥中有过一次邂逅之后,他们之间的纠葛就没完没了了。
“往东走,三公里外有灌木丛,那边可以避开埋伏。”费因斯给出第一个建议。
“但那里植被密集,很容易被划定活动区域,穿过去根本不可能。”他们开始一边前行一边争取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