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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我快受不了了。”夜深人静的时刻,艾尔柏塔坐在床上,愤愤的摔打着鸭绒枕头,向这位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女管家诉苦。
女管家抽出线头,抖了抖手中的裙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开始加工起花边。
“艾琳娜……”艾尔柏塔蹭的从床上跳下去,抢过裙子,扁着嘴抱怨,“难道我的遭遇,还没有一条该死的裙子值得关注?”
“那是您明天的衣服,亲爱的爱尔。”艾琳娜慈爱的回答,“我知道您的无奈。那么,您是想让我告诉你,在威尔士亲王的早餐中下毒,是个好主意吗?”
“为什么不?”艾尔柏塔瞪着眼睛大声问。
“我知道您不会的。”艾琳娜起身整理着她的睡衣,“我了解您。”
“不,您才不了解我。”艾尔柏塔飞快的反驳,像极了不服输的孩子。
艾琳娜失笑:“我知道您瞪眼睛的时候,心情不会很糟,就像现在这样。反倒是您笑容满面的时候,那就危险了。您喜欢骑马,同样喜欢阅读。但是讨厌和人交谈,如果您和他不熟的话……爱尔,我还要继续说下去吗?”
艾尔柏塔泄气的耸拉着肩膀,挪回到床上:“艾琳娜,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有很多,小姐。譬如您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艾琳娜柔声回答,“您母亲做了最好的选择,我希望您也一样。”
“不。我不羡慕母亲。是的,她收获了爱情,可是除了爱情,她又得到了什么?她是个平民,却成了公爵夫人。最美好的年华,丈夫偏偏身陷在战争中。唯一的儿子夭折,刚生下女儿,却没来得及看一眼。她的前半生孤独忧郁,后半生从未从鄙视嘲弄的眼光中摆脱。您说,她幸福吗?”
“她幸福。因为她有您的父亲。”艾琳娜斩钉截铁的回答。
艾尔柏塔沉默了很久:“我不想争论,但我也没有屈服。晚安。亲爱的艾琳娜。”
··没写够一章,囧囧的更在这里
王储殿下所带来的风波,是庄园中的美景也无法平息的。无论她在做什么,骑马,阅读,甚至是在农庄中与干活的仆人交谈,王储殿下都会出现在身边,不厌其烦的搭讪。
“殿下,您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艾尔柏塔甚至直截了当的拒绝。
王储则是彬彬有礼的行了个吻手礼:“爱尔,和你相处很愉快。”
见鬼的愉快!这个男人只是强压下脾气,在玩一场追逐的游戏。他以为自己只要露出笑容,哪怕是公爵的女儿也会为他神魂颠倒。一旦发现事情没有他预料中的顺利,就会立即将怒火发泄到随从身上。
譬如那个前几天被他要走的女仆,现在还浑身是伤的躺在病床上。
“我不明白,父亲,这就是日不落帝国的下一位主人吗?”艾尔柏塔躲在父亲的书房中,为了避开那个无法让她甩一鞭子,粗鲁赶走的客人。
父亲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窗边,叹了口气。
夕阳透过洞开的窗户,柔和的笼罩住挂在墙上的马鞭佩剑。这些见证了战火鲜血的勋章,在长久的沉寂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艾尔柏塔收回目光,撒娇的挽住父亲的手臂:“爸爸,他到底还要呆几天?”
“他只是开始。爱尔,你已经十八岁,我不能再想以前,拒绝所有年轻人的拜访。你终究要走到他们中间去。”
“不,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艾尔柏塔骄傲的扬起下巴,“我是米切尔,不需要冠上另一个人的姓氏,将手中的权利财富拱手相让。”
德文郡公爵低低笑起来,就是他的笑声,也充满了力度:“很抱歉,爱尔。我只能给你这些。”
“这是我最需要的,父亲。”艾尔柏塔的笑容明媚坚韧,她忽然提高裙摆,露出缠在腿上的匕首,“你瞧,我有它,已经够了。”
乌黑的剑鞘,破旧朴素,可是每一道刻痕,都如匕首本身般锋利冷锐,寒意森森。
“爱尔,亲爱的。你做的很好。”公爵大人弯腰亲吻女儿的额头,“我为你骄傲。”
“我也为你骄傲,父亲。”艾尔柏塔得意的歪了歪头。
被称赞的父亲又笑了起来,一双浓墨般的眉毛,高高扬起,如刀剑出鞘:“明天,爱德华会离开。”
“如果他不愿意呢?”艾尔柏塔顿时笑容满面。
“不,他会很乐意。”收敛了冷意,并不代表就丧失了铁血手腕。军人出身,也不代表就不懂计谋策略。
艾尔柏塔知道,父亲的允诺一旦出口,会立即生效。她只需安心等待。
“在你离开之前,还有一份礼物。”
艾尔柏塔露出严肃的表情,凝神等待。
被瞩目的男人,取下挂在墙上的物品,无论是马鞭还是佩剑,本来就不是多好的东西,再加上时光的侵蚀,简直无法细看。
但公爵大人,还是庄重的捧着东西,放到女儿手中。如同帝王放下权杖。
艾尔柏塔紧张的屏住呼吸,直到冰冷的东西被放到手中,才长长出了口气。
“我从一个低等骑士,到成为帝国公爵。十几年风雨,只有它们陪伴始终。现在,这是你的。无论得到还是失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记住了。”尚且稚嫩的容颜,坚毅明亮。她是纤弱的女孩,却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小姐。
就在这个宁静的下午,某一场隐蔽的传承,就这样低调的交接。艾尔柏塔知道,从今天开始,该和过去告别。
她被父亲护在羽翼之中,惬意的享受着贵族小姐的生活。但是羽翼总归会离开,风雨总要自己去面对。
所以,在第二天,王储殿下离开的时候。艾尔柏塔还能端出笑容,依依不舍的告别。她的神态是如此真实,就连观察力最敏锐的人,也不能看出半分不耐。
威尔士亲王被安抚了,似乎也真的沉迷在了她的笑靥之中。
当晨光送着那辆马车离开,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德文郡。艾尔柏塔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提了起来。
“爱尔。我想向你告别。”自小的玩伴米亚少爷,在第一次没住满半年后就提出离开。
想到这一段时间,他躲着王储殿下的行为,艾尔柏塔摸了摸头发,眨巴着眼睛:“别急啊,罗奇。你要回家吗?我和你一起走。”
她可没忘记王储殿下邀请她一块儿去法国的事情,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第7章 值得期待的旅行
对艾尔柏塔来说,这是一趟很让人愉悦的旅行,除了刚出发时的那件事,稍微影响了心情。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清晨准备出发的时候,那个决意跟随王储殿下,最终又被抛弃的女仆,从病床上爬起来,挣扎到她面前,请求原谅。
“你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吗?”正准备睡个回笼觉的艾尔柏塔打开窗户,斜睨着趴在地上的人,秀气的打了个哈欠。
“阁下,求求您,求求您别赶我,看在我们一家都为公爵殿下效力的份上。我的父母已经年迈,实在无法劳作,弟妹尚且年幼。我是家中唯一的劳力,实在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这位名为马拉的女仆,在告别刚刚结束的时候出现在这里,样貌无比凄惨。
这时候,公爵大人刚刚离开,仆役们还未散去,女人的这一番哭泣,很快吸引了大多数仆役骑士们同情的目光。
艾尔柏塔撑着下巴,微微一笑:“如果不是看在你父母的份上——身为王储殿下的情妇,不,还不算是情妇——你以为,你还能住在这里吗,背主的蠢货?”
她说的很轻柔,却干脆的关上窗户,缩回了铺着厚厚蓝狐皮的座位上,只可以刚酝酿出来的睡意却没了。
“爱尔。”在马车缓缓驶动的前一瞬,本该坐另一辆车的米亚钻了进来。
艾尔柏塔睁开眼睛。
“爱尔,马拉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你能不能……她只是被爱德华殿下骗了,并不是故意……”米亚说的吞吞吐吐。
艾尔柏塔撑着头靠回座位:“你不是已经替我下了命令?”
“爱尔!”米亚一惊,浅褐的瞳眸荡起一层漩涡,渐渐悲伤。
“这是她的选择,她该承担后果。我试图阻止……”半躺在在狐皮上的少女,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无声。
米亚低着头不甘心的等了一会儿。
少女眼睛微闭,呼吸均匀,仿佛已经睡去。
他只能敲了敲车壁,在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狼狈的跳下去。
密闭的空间中,终于又剩下了一个人,艾尔柏塔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车门,眼神迷惘。
等到再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又如最好的朋友般,赛马奔驰,扬鞭谈笑。只是那天的事情,到底搁在了艾尔柏塔心里,在大笑的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的忽然想起。
这一路换马乘船,毫无停顿的到了法国南部。
在离开英国国土前,艾尔柏塔已经舍去了护送的依仗,除了带着三位骑士一位侍女外,就没让别的人跟随。而最为亲切的艾琳娜女士,更多的时候,还是选择留在了庄园内。
等到在波尔多和米亚分开的时候,艾尔柏塔终于能够轻轻松松的开始真正的度假之旅。
“爱尔。有的事终归要尝试一下。”离别的那一刻,米亚站在连绵成片的葡萄园边,语焉不详的留下一句话。
艾尔柏塔随意挥了挥手:“再见啦。”只是在远离的时候,她忽有所感的看向来路,灿烂的阳光下,少年静静站立,寂寥的背影刻在青翠的背景上——那是藤叶茂盛的葡萄架,一路蔓延到天际,预示着夏天必将有个好收成,可惜不属于他们。
这一次的路程,几乎和年幼时从法国离开的道路重叠,只不过一个是归去,一个是到来。而且心境也截然不同。
品美酒,赏美食,一路东去,偶尔穿过乡野时,还会穿上随意买的蓬裙,溜到当地的舞会上,开心的跳舞直到尽兴。
这是个美好的季节,也是一段美妙的旅程。幸好艾尔柏塔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她要拜访一个人,那是他的老师,虽然早已离开,却从未停止过授课。
只是她要先在马赛坐上开往那里的帆船。
···
在赶往马赛的途中,艾尔帕塔结识了一位军人,那位名为马西米兰·莫雷尔的军人,是个自律认真的青年,虽然看上去略显冷漠,却热心的帮助了问路的旅人,甚至连住在哪个旅馆,到哪儿吃饭,什么时候乘船也介绍的清晰明了。
尽管他看上去略微焦急,言辞简洁,话语飞快,但是三言两语的描述,对于一个客人来说,早已足够。
艾尔柏塔推开窗,以英国人特有的冷峻态度轻声道谢:“如果你需要帮忙,或许可以来找我。”
雪白的骏马拉着马车,平缓的行驶起来。打开的车窗中飘出幽雅的来自东方的芳香,隐约还能看到车内精致的摆设,座位上铺着的似乎是貂毛,那么大的一块,实在是罕见。
这样奢华的景象,让青年略微呆愣。
艾尔柏塔瞥了那人一眼,拉下窗帘,翻出本破旧的药剂学,认真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了旅馆前面,他们选择的正是青年推荐的那个。干净的环境和老板和善的笑容,都足以让人心情愉悦。
“安妮,收拾好了没?”艾尔柏塔最后瞅了眼自己的衣着,兴致很高的开口。
“小姐,还没有。”安妮是个圆脸庞的可爱姑娘,身材窈窕,却略微显矮,她回答的瓮声瓮气,眼神无奈。
“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艾尔柏塔洒脱的一挥手,“放下这些东西,亲爱的,现在你要做的是陪我逛街,如果能找到路上那个军人推荐的海鲜饭馆,就更好了。”
“如果不整理好的话,您到哪儿午休?我不相信您会喜欢铺在这张床上的垫子。如您所见,它们被很多人睡过。”
艾尔柏塔眨眨眼睛:“比起睡觉,现在我更想吃饭。管他呢,大不了我睡个傍晚觉。”
侍女安妮只能放下手中收拾着的大小包袱,提溜起钱袋,跟着准继承人小姐出门。
小姐之所以一直要拉上自己,是因为身上没有装钱的地方吧。安妮默默翻了个白眼。换一身平民衣服就是低调吗,那把平民衣服修改到漂亮的连个口袋也没有,算是什么?
安妮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惜没了用武之地。
因为他们比一个人拦住了,是他们一个小时前,刚刚见过的青年。
“我不知道该找谁,我只能来碰运气……”青年惨白着脸,惊慌失措。眼眶一溜圈儿的红着,死死盯住见面时下了马车的安妮。
情绪混乱的他显然没有认出艾尔柏塔,更何况那时候她露出来的也只有一个侧脸。
倒是艾尔柏塔认出了他,毕竟刚刚分别还没几个小时,记忆力再不好,也会感到眼熟:“你有什么事?”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