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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是用法文写的,流畅优雅的花体字。线条张扬,转弯处却婉转圆润,这是属于女子的笔迹,尽管不太像,而纸张用墨,又说明这个人的贵族身份。尽管信纸上没有任何流行的熏香标记,但是流畅的笔画线条,还是说明了问题。毕竟,下墨均匀的羽毛笔,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他以为会是尤兰德,事实显然不会。
第12章 相逢还是未见面
夜深了,海风送来凉气,吹的窗帘乱摇。
艾尔柏塔拿了本书,蜷在躺椅上,闲闲的翻着。她在等一封信。
“小姐,信到了。”安妮推开门,满脸的“松了口气”般的表情。
艾尔柏塔从椅子上跳下来,穿着袜子走过去抽出信。
“如你所言,女士。协议成立。”信纸上,只写了短短的几个单词,最后的落款是,您忠诚的朋友。
无名无姓,但是彼此心知肚明。
安妮偷空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问:“小姐,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见过施恩不求报的人吗?”艾尔柏塔把信纸摇的啪啪响。
安妮犹豫的点头。
“哈,那你一定看错了。上帝还想多几个信徒呢,更何况我!”艾尔柏塔几步走到书桌边,抽出张纸,又刷刷刷写了几笔,在左手的戒面上按了几下,戒指上的就出现了个小小的印章,她沾上印油,盖好章,才叠起来塞进旁边准备好的大信封中。
安妮还没铺好床,艾尔柏塔就写好了信。
等到她把一卷写满字的羊皮纸放进信封中,用印鉴封好火漆,一封加密信就完成了。她拉铃叫来人,将信递出去后,还是再三警告:“如果没有及时送到,结果你清楚的。”她微眯起眼睛,做出付凶狠的表情,圆圆的眼睛,硬挤成一条缝,倒也有些感觉。
那位骑士不敢抬头,行了礼后,就匆匆退了出去。
艾尔柏塔一拍手,得意的爬到床上,努力睁大眼睛,克制住睡意,愣怔的看着手中的书。那个家伙就算睡着了,看到这封信,也必须从床上爬起来。
“布佐尼老爷”还没有睡着,他刚准备就寝,就收到了这样一封信。从他打开信后,就难掩惊讶。薄薄的羊皮纸并不出奇,出奇的是上面写的东西。关于毒药的知识,条理分明,字字珠玑。哪怕再笨的人,也能判断出这绝不是糊弄人的玩意儿,而是实实在在,价比珍宝的财富。
他穿着睡衣,捧着羊皮纸在床前踱步,思绪早已陷入了那个奇妙的世界。
从收到那封神秘来信开始,他就陷入了一个甜美的陷阱中,坑挖好明目张胆的摆在那里,偏偏还让人不能不去跳。不过跳下去又如何,说不定他才是猎手!
这一夜,本来准备睡觉的人彻夜未眠,而准备熬夜的人,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艾尔柏塔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又亮了,而枕边没有信。
她嘟着嘴,开始吃早餐,美味的饼干吐司奶酪,就像是放了好几夜,腻味的很。
吃完早餐,那封回信才姗姗来迟。
这其实不失礼,一点儿也不失礼。但是在看到那封措辞客气,充满了华丽修辞的感谢信后,艾尔柏塔在第一时间撕得稀烂,提着裙子,跑去找自家老师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男人正在和尤兰德交谈。
一旦接触到某种神奇的知识,基于炫耀或者是求学的心思,也难免想找个人来一块儿讨论。这就是布佐尼老爷此时的心思,艾尔柏塔猜的一点儿不差。
昏暗的客厅中,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只有一根蜡烛,在远处的墙上,微弱的燃烧着。
一老一少两种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比起昨天,他们各自的态度,心平气和了很多。
“丹尼,丹尼。”艾尔柏塔悄悄招手叫来男仆丹尼。
那个瘸腿的小伙子,阴沉沉的露出一双眼睛,沉默的等待吩咐。
“把这个放到那个人的咖啡里面。”艾尔柏塔摇晃着手中小小的玻璃瓶子,小小的一瓶淡蓝色液体,氤氲出薄薄的雾气,在瓶子中不断纠缠,倒像是精美的艺术品了。
丹尼好像毫无感受,接过瓶子,就走了出去。这个昏暗的房子中,本来就有游荡的男仆存在,所以丹尼的出现和消失,不会引起“布佐尼老爷”太多的注意力。
“我不赞同这种方式。”尤兰德苍老的声音不容辩驳。
另一个声音也毫不气馁:“不!我认为这样很好,就像国王米沙里旦司,自己常服毒药,逐渐增加药的分量。到最后,哪怕敌人用剧毒,轻易也不会让他受伤。”
“他的身体完蛋了,那个愚蠢的狮子。真以为药理就这样浅鄙?他会付出代价的。”尤兰德下了定论,他就是权威,说出口的话,自然也不会有人反驳。
只是那个声音并不甘心:“如果这样也不行。还能怎么办?”
“当然有办法,你知道了也没用。”尤兰德显然不想再说了。
艾尔柏塔摸着腰间的短剑,偷偷笑起来。她今天穿的是骑装,简洁又时尚,款式略微贴身,袖口腰间,有些微蕾丝点缀,衬得人立刻高挑起来,如果换个发型,这英气勃勃的模样,一定会被错认成美男子的。
美男子关心的是室内的交谈,又想保命,又不想费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毒药难免会给身体造成损伤,如果不想中毒,除了些常规的手段外,那就是认出所有的毒,你认识它们,它们自然害不了你。
这一点儿,“布佐尼老爷”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们很快又谈论起了毒药。
“这种毒药是存在的,它无色无味,可以轻而易举的和任何东西混合在一起,一要一滴,就能摧毁你的大脑。没错,这是我配置出来的毒药,很伟大,不是吗?但是你只能从我口中听到它的故事,因为我已经毁掉了它。没有药剂师喜欢这种毒药的,如果你不能控制处它的话。”
控制不了就毁掉,这确实是尤兰德的风格。
艾尔柏塔靠在窗边吹海风,对这种药倒是十分好奇。
“没有解药吗?”
“没有。”尤兰德回答,“这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毒药,直到你倒下之前,你根本什么就发现不了。不,或许直到死,你还搞不清为什么中了毒。它没有解药,我只能毁掉它。上帝见证,我可不想杀人了。”
听到这儿,艾尔柏塔又叫过来丹尼:“你见过没有,老师真有这种毒药?”
“尤兰德先生说有……几天前,他确实毁掉了很多东西。”丹尼的话,毫无意思,艾尔柏塔摇摇手,盘算着要不要自己试着配一下。她要配方的话,尤兰德肯定会给她。
第13章 烛光乱摇的夜晚
艾尔柏塔正在咬牙配置药剂。外面飘过来了敲门声。
“等等。”坐在椅子上的尤兰德老头晃晃脑袋,冷冷哼了一声。
外面顿时没声息了。
艾尔柏塔紧张的盯着放在火焰上的坩埚,手中拿着滴管,在液体沸腾的一瞬,飞快的滴进两滴液体。坩埚中淡绿的液体顿时翻搅出一片血红,那些纷杂的色彩渐渐沉淀,在艾尔柏塔关掉火焰后,所有的色彩飞快消弭,成了透明的液体,还在冒着热气。
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在旁边紧紧盯着,此时才松口气:“不错。”
严肃的表情顿时消失,艾尔柏塔得意的扬眉,用镊子夹着坩埚,将里面的液体都泼到窗台上的花盆里。一丛青草正长的郁郁葱葱,旁边的笼子里还蹦蹦跳跳着几个白鼠。
液体一泼上,青葱的杂草顿时萎靡下去。
尤兰德随手将水杯中的白水浇上去,本来苍翠的长叶子,立即变的枯黄,上面还披挂着薄薄的一层绿霜。
“也不知道成没成?”尤兰德瞥了眼活蹦乱跳的小老鼠,怨气很深。
艾尔柏塔摸着短剑,满不在乎的笑得:“肯定成了!这可是我配的。”她飞快的拉开门。外面站着的男仆丹尼,看到她出来,一抬眼睛:“格林小姐,安妮在等您。”
“啊!”艾尔柏塔一愣,眼睛又一亮,“我给你的药剂,那个人喝了没?”
“喝了。”丹尼平静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点点名为罪恶感的东西。大概是他根本不知道那瓶药剂是什么东西吧?
艾尔柏塔怎么也抑制不住眉梢眼角的笑意,她挥了挥手:“尤兰德,再见!”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下楼了。
“时间来不及了。”安妮正等在下面,一看见她,就冒出了这句话。
“那还不快点。”艾尔柏塔脚步不停,直接钻到了密道里,连门都没顾上关住。
饶是如此,她们到的时候,舞会还是开始了。
华美的厅堂中挤满了人,数不清有多少烛台,照的这里亮若白昼。
活泼的音乐响彻全场,一对对华衣贵服的男女,舞步灵活迅捷,前进,后退,旋转,跳跃,带的衣裙翻飞,如花朵闭合又绽开。
艾尔柏塔四下一打量,直接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走过去。
她今天穿的是件火红的蓬裙,缀着白色蕾丝,衬裙也是白的如雪一般,唯有绑带是黑色的,乌黑的带子束的腰越发纤细,走动之间,柔软的像要折掉一样。
她一出现,已经吸引了很多目光,当她在黑暗中消失的时候,还有些目光恋恋不舍的留恋在她消失的地方。只可惜一支舞曲还没有结束,年轻的美人儿就没了踪影。
等到那些少年匆匆追过来,只有一身鹅黄的安妮站在烛光下,无所适从。她的长相本就圆润甜美,这样一打扮起来,更是清纯可爱,因此只是短短一小会儿,她就收获了好几个邀请,只是她根本不敢离开啊。
艾尔柏塔一句话没说,刺溜一下,就不知道钻哪儿去了。
这就是她的习惯,总喜欢闹出些麻烦,看你坐立不安。
等到又一个英俊的青年前来邀请时,安妮一甩头发,不管了,她跳舞去。
被埋怨的艾尔柏塔正四处钻着找一个人。
不用怀疑,她找的就是自称“布佐尼老爷”的青年,也就是那个一直在尤兰德家转悠的男人。
“感谢你的到来,布佐尼先生,知道你接受了邀请,上帝知道我有多么高兴。”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平静的话语中,倒听不出多少激动来。
布佐尼笑了一声,温和回答:“我刚到这里,就听说了这场舞会。所有人都在我耳边说,你不来就是个错误。这样的邀请怎么能拒绝?为了不犯错,我只能前来,哪怕我的舞步比鸭子还难看。”
“你太谦虚了,布佐尼先生。我敢打赌,所有人都会为你鼓掌。”那个声音顿了一下,调侃道,“就算你的舞步真的比鸭子还难看。”
布佐尼轻笑:“看来我的诚恳已经打动了你们?”
“不,先生!”立即严肃起来的声音回答,“你口袋里的钱,可比什么都重要。”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艾尔柏塔在花藤的阴影中,打量着那两个人。清凉的空气中漂浮着花香,不知道从何处投来的光明,昏昏沉沉的笼罩着那一片天地。
站在矮小的主人面前的男子,身影被衬得越发挺拔,明明并不健壮魁梧,却充满了不可测的力量。就算在黑夜中,也是如此的让人安心。
自己是不是太关心他了?艾尔柏塔捂着胸口,那里冲荡着一种奇异的柔情,温和安宁,令人醺然欲睡。但是心跳并没有变化,沉稳的,咚咚的在胸腔中跳跃着,始终以同样的节奏,不急不缓。
“请原谅我的暂时离开,和你的交谈非常愉快。”布佐尼微微躬身,动作优雅从容。
“来了。”艾尔柏塔精神一振奋,在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观察过了附近的地形,此时正守在布佐尼必经的道路上。她踮着脚,晃晃悠悠的摘取藤上的花朵。看不清颜色的巨大花瓣,簌簌落下,洒了满身。而空荡荡的怀中,很快捧满了鲜花。
当布佐尼经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夜色已深,烛光在远处跳跃着,飘过来的波尔卡舞曲照样的活泼热闹。苗条的少女,在宁谧的夜色中摘取满藤芳华。胸前被花瓣充满,少女仰着头,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如盛夏的彩虹一般美好。
布佐尼脚步一顿,视线凝固了几秒后,才淡淡移开。
花藤圈出的小道上,好不够三个人并肩而行。本来就狭窄的道路,被少女占了一多半。布佐尼不忍打扰,只能稍微侧着身子,脚步匆匆的准备过去。
侧身而过的瞬间,女孩踮着脚忽然后退,毫不意外的撞上身后的男子。
怀中的花瓣洒了满地,女孩身子一歪,却被一双臂膀阻止住了摔倒的姿势。
“啊,我的花。”懊恼的低呼,在男人怀中响起。刚刚站稳的柔软躯体,从那个怀抱中挣出,只留下一缕余香。少女蹲在地上,摸着被踩的乱七八糟的花朵。
“抱歉……”布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