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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无风也听过守静的名声,知此人已入半仙之列,平素不与江湖人物来往,没想到如今也来相助自己,不待风丝丝将对方引来,大步迎前道:“久闻道长大名,今日前来,老朽铭感五内!”
“秋庄主客气了。”守静道人立掌还礼道:“三年前庄主在云雾山救了小徒玄真,贫道尚未向庄主致谢,今日妖人介入江湖纷争,贫道不才,也知庄主一生正气,岂能容得妖人逞凶,除妖卫道,正是我辈应为。”
龟乩道人一旁笑道:“道友且莫吹牛,如今来的妖人个个非同小可,不知你那鬼画符能对付得几个?”
守静道人也笑道:“凭我捉鬼的手段自是对付不了这帮妖人,但我手中有一张师祖留下的信符,只需将它点燃,半刻钟内,祖师便会得讯前来。此符是我当年机缘巧合下,偶遇师祖得来,三十年间历经无数风险,从未舍得点燃,如今便拿它来对付这帮妖人好了。”
龟乩道人一听大喜道:“道友的师祖不正是仙霞山五行观青木大仙吗?他可是上界真神,决非你这等江湖术士可比,快,快将那灵符烧了,也让我一睹仙家风范。”
守静道人不高兴道:“我是江湖术士,你这算卦骗钱的游方道人却是什么?”
“好好,我是江湖术士”龟乩道人哈哈笑道:“反正我已被叫习惯了,不在乎多你这一个鬼画符。”
众人一听俱大笑起来,守静道人无奈摇头,不理龟乩道人,大步走至庭院法台之前,从怀中左掏右摸,翻出一张发黄的符页。
不待众人看清那符页上画些什么,守静道人已恭恭敬敬冲法台鞠过三躬,手中符页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升上空去。
院中人满怀希望等得片刻,半空里却毫无动静。龟乩道人急道:“我说道友你把它放哪不好,非藏到裤裆里,莫不是你的骚气熏得它失了灵性?”
守静道人恼道:“仙家之物,岂有失效的道理,况且这是什么时候,谁有心听你玩笑。”说虽如此,守静脸上却也显出了焦急之状。
龟乩道人吐吐舌不再言语,秋无风过来道:“二位道长且莫着急,仙霞山距此一万八千里,青木大仙纵要前来,也必得一段时间,左近妖人尚无动静,各位不如进厅一叙。”
龟乩道人笑笑道:“一叙就免了,我说一句,守静道友切勿着恼,如今妖人已近在咫尺,青木大仙若来,自是万事大吉,可万一有个耽搁,却不能被你我误了秋家血脉,莫不如集我二人之力,先送秋小姐离开。”
守静道人沉思片刻道:“也好!”说罢冲秋无风道:“但不知庄主对小姐是否尚有话说?”
秋无风看了看女儿,秋霜雪未料到离别时刻说到就到,扑入爹爹怀中“哇”一声哭将起来。
众人受那离别情绪感染,一时黯然,却未料法台下砖石正在逐渐隆起。
“咣啷”一声,香炉从桌上倾倒地面,众人大惊,再回头时,法台处地面已隆成个小包,一根细枝从石缝中钻出地面,迎风向上,眨眼已长成一株小树。
“何方妖孽,竟敢借土行之术潜入,看我拿你!”龟乩道人说罢,一摆手中木剑便要前刺,旁边的守静道人忙一把将他拉住道:“师祖已成仙体,自不必借五行地遁,但来者倚木而行,或许是我门中之人,道友且慢动手。”
众人一听惊喜参半,目不眨睛看着眼前疯长的大树。那树此时已有二人合抱粗细,却仍是向外扩个不停,隆隆生长中,挤得地上的石砖向四面顶去,凸凹而动,整个地面刹那间崎岖成波浪形。
隆隆声终于停止,而面前的大树枝粗叶茂,尤其根干,比那后面的厅堂尚粗了一丈,占去了院中一半的面积。
“吱呀!”一声,树干上开了一扇小门,一个十二三岁,唇红齿白,长相十分喜人的小道士从树中走了出来。只见这小道士搔着头,皱着眉看看不成体面的院落,脸一红,冲众人裂嘴不好意思道:“清风初学道术,一时收手不住,毁了这漂亮院子,还望各位海涵。”
龟乩道人一看,来的竟是这样一个莽撞小道童,心下失望,面上也便露了出来。守静道人却知师祖散向人间的弟子虽众,真正有慧根的却廖若晨星,此童如此年纪便被师祖带回观中,必是仙家转世,轻视不得。当下急上一步施礼道:“清风师弟已到,但不知木师祖可否会来?”
小道童微微一笑,还礼道:“你便是守静师兄吧?师祖临行留给我一道木行之符,嘱我收到师兄法帖后循址来接太阴圣女,此符与师祖灵性相通,断可保得圣女平安。”
“太阴圣女?”众人俱露惊讶之态,不由得把目光齐聚在冰肌仙子秋霜雪身上,此时才发现这秋霜雪形如桂立,肌如月清,哪里有半分凡间女儿的浊态。
秋霜雪被人看得不好意思起来,靠入秋无风怀中道:“爹爹,霜雪是您的女儿,又哪里是什么太阴圣女了?”
秋无风叹息一声道:“孩子,你出生那夜,庄中水井、盆缸,莫不现出一弯明月,我便知你非是常人,果不其然。秋无风德馨几何,天降太阴为女,纵死无憾了!”
“爹爹!”秋霜雪慌道:“切莫再说那个不吉利字,若我真是太阴圣女,当不惧邪魔,我要陪您共同抗敌,请爹爹莫再叫女儿离开。”
“我道怎会有这许多妖人介入。”龟乩道人一旁过来道:“圣女难道还不明白,这些妖魔真正的目的不是庄主,而是圣女你。”
“我?”秋霜雪讶道:“抓了我,对这帮妖人又有什么好处?”
龟乩道人道:“我现在尚不清楚,不过人间若无大乱,上界不会让太阴降世。群魔乱舞,正是灾难的先兆,只怕圣女将身系万民平安,或许妖人正是要在你天性未开之前,断了众生的希望。”
秋霜雪听得似懂非懂,面露疑惑之态。那边守静道人已在问清风童子道:“师祖去了哪里,怎会只有师弟一人前来?”
清风脸上童稚未退,眨着眼道:“木师祖和观中其它四位师祖:紫金、碧水、彤火、灰土,一同前去收复一只羊精。他说我是上界碧沼童子降世,今生与太阴圣女有一段夙缘未了,因此才让我前来接圣女回观。”
这清风道童侃侃而谈,却把个秋霜雪听得红霞满面,难道上天真的安排这样一位小童做自己的丈夫吗?霜雪心中大羞,忍不住偷眼打量清风,见那童子虽生得可爱,但一副孩童气息,又哪里懂得人事,当个弟弟还差不多。霜雪想到这里,暗暗打定主意,要撇了这个丈夫。
守静不知秋霜雪心思,见她脸红,只当少女面薄,忙岔开话题问清风道:“什么羊精如此厉害,竟要劳动五行真神一齐出动?”
“还不止呢?”清风脸上露出夸张表情道:“五位师祖还请了怒云山霹雳大仙相肋,在南去八千里处摆下仙家五行霹雳天雷阵,誓要生擒那只山羊精。”
“乖乖!”龟乩道人吓得一缩脖,“怪不得我的金龟会毁,南方竟有这样厉害一个羊妖,幸亏五行真神出手,否则单凭这只妖怪便要让人招架不来,你我在这里千防万防,又哪里能拦得住这些得道的精怪。”
众人听了也是暗暗咋舌。秋霜雪担心道:“这些妖物决非人力能敌,各位叔伯阿姨留在这里十分危险,莫不如大伙儿都随了我去五行观暂避,反正这棵树大得很,我看树干里藏个百八十人也是绰绰有余!”
“那倒不用担心。”清风童子道:“木师祖已知守静师兄遇险,一旦收了羊妖,他立会知晓各位师祖,前来解围。至于这棵树吗”清风嘻嘻搔头道:“被我使法过度,看虽似大,却是幻像,只能载得动二人,便似你我这般轻巧,顶死也只多载一个罢了。”
“既如此,就让翠莲和小女同行,她二人从未出过远门,还烦小师父沿途多加照顾。”秋无风说着冲清风深施一礼,慌得清风忙回礼道:“秋庄主不要折煞清风,太阴圣女自有天佑,况且她与我今生有缘,我——我——”
这清风道童平时随师父讲经,“缘”字听得多了,自以为明白它的意思,却尚不知这字另有一层男女情事在里面。木道人临行讲得笼统,清风听得似懂非懂,只知秋霜雪与自己非常人可比,但此时真正说来,只觉她仅是一个陌生人,哪有师父、师兄们亲切,这清风不会作伪,因此表怀的话便再说不下去。
秋霜雪一旁越听越羞,恼火道:“谁要你照顾,你只管在这里惺惺作态,却偏偏把那个字挂在嘴边,羞也不羞?”
“哪个字?”清风问罢,眼一转恍然道:“你是说缘字吗?这有什么羞的,当年师祖与守静师兄有缘,赠他信符,你且问问守静师兄,他羞在哪里了?”
众人听得直摇头,忙来劝解,那秋霜雪正在气头上,倒忘了离别的痛苦,被众人连哄带劝进了树干之内,清风待翠莲也钻入树洞后,将小门关了。众人眼看着那树逐渐缩小,终成为一根细条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送走女儿,秋无风忽然冲龟乩、守静道人长揖一礼,慌得那二人连忙还礼问道:“庄主这是为何?”
秋无风抱拳道:“各位侠风道义,为秋某不惜千里、赴险来援,秋某感激至甚,然而今天形势的发展出乎意料,咱们却断不能墨守成规,秋某人愿随各位朋友突围而去,以图后策。”
龟乩、守静二位道人一听,你眼望我眼,均显出愕然神态。
风丝丝一旁听了,心中禁不住感到阵阵酸楚。自己虽也曾劝庄主离开,但秋无风身为江湖第一高手,“傲剑山庄”更是武林人心目中的无上圣地。不战而退,传出去后那份羞辱比之死亡更让人难堪。秋无风铮铮铁骨,若不是为了在场众人着想,断不会给旁人落下这种贪生怕死的话柄。
默然片刻,龟乩道人开口道:“秋庄主此言极是,大丈夫能伸能缩,又怎可拘泥于形势?”
旁边的守静道人忙用肘一撞龟乩道人,阻止他再胡说,勉强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便宜了墙外那帮贼子,守静相信,傲剑山庄重建之期指日可待。”
“好!”秋无风哈哈一笑道:“有朋友们的鼓励,秋某何事不能为?”说罢昂首而立,显出一代宗师的王霸风度,大声道:“风丝丝!”
“在!”风丝丝一声娇应,抱拳待命。
“你速通知庄中人向南墙正门靠拢。同时知晓千手剑侠、任大帅和瞽目神弓,请他们断后回撤!”
“风丝丝明白!”话随声动,风丝丝的身影消失不见。
“二位道长!”秋无风转身笑道:“咱们且去看看金刚铁掌又在和谁动手,是时候对正门外的贼人来一次迎头痛击了。”
“要不是金刚铁掌身负护庄之责,只守不攻,南墙外那帮贼人捆成捆也不是他的对手。”龟乩道人哈哈笑道。三人说笑着向南墙处走去。
南墙是“傲剑山庄”的正门所在,沿入门大道两侧盖有不少庭屋廊舍,然而平日整洁气派的房间此时却已千疮百孔,墙上留有不少似被人生生撞穿的大洞。
一阵寂静后,又一群黑影分散开来,顺屋间通道弯腰潜行,蹑足而入。
“砰!”地一声大响,一间房的后墙被人轰了开来,随之出现的是一位赤膊露膀,腰扎宽带的彪形大汉。说是大汉,看样子也有五十多岁,只见他面阔耳大,目如铜铃,宽宽的额头上不见一丝绉纹,与众不同的一头短发更衬得头如铜狮,气势迫人,身上、臂上,块块鼓肉如山峦隆起,威猛态势,骇人至极。
大汉出现的地方正有三条黑影悄悄摸入,那三人乍闻巨响,情知不妙,叫一声,顾不得被扬起的飞灰蒙了双眼,抱头回身便逃。然而大汉的行动迅如闪电,啪啪啪三声直如一声串响,之后大汉的身形硬挤入另一侧墙中不见。土墙禁不得折腾,垮了下来,恰好将地上刚刚倒下的三具尸体掩埋。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威猛汉子的身躯直如精钢铸就,在他那神出鬼没,泰山压顶式的打击下,不一时,来犯贼人俱做了掌下亡魂。
“嗖!”地一声响,一条黑影如离弦之箭,穿越早已被撞得支离破碎的门洞,提刀立在石道正中。
“金刚铁掌!枉你自称武林泰斗,却使这种卑鄙的暗杀手段,有种的与杨某光明正大打上一架,也显得你是个人物。”
来人话音刚落,“呼”一道掌风直扑面门,这姓杨的轻功也是了得,连着三个倒翻刚要站起,突然看见一只怪异的大掌,别人的掌心俱是向内凹入,而这只手掌却是向外凸出,鼓秃秃如一柄带指的大锤。
“哎呀,不好!”这姓杨的虽看清了对方的掌势,却再看不出生机所在,“啪”地一声被迎头一掌打得直飞出门外,落地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残躯。
门外人看出里边防守之人实非人力可敌,嗖嗖放出暗箭之时,金刚铁掌的身形早已隐入断壁残垣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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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拖着刀剑的庄丁围成一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