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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方便呀。”
郑明珠就笑着点点头,两步赶出去。
这样的大事,宫里惯例是要开了大殿的,太子妃坐了上首,宫妃、太子侧妃、国夫人、侯夫人等内外命妇依品级而坐,一时花团锦簇,欢声笑语不断。
郑明珠瞧见了许久不见的静妃娘娘,静妃娘娘正眼也不看她一眼,娴静温婉,只是低眉顺眼,偶尔与旁边的人说一两句话。
南安侯夫人大约在另外一侧厅里,这里并没有瞧见。
郑明珠一直留意身边的丫鬟,不过这一回的丫鬟,不管是倒酒还是布菜,都十分小心谨慎,规规矩矩,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岔子。
不过今天的还是有点奇怪,郑明珠吃的并不多,也只在太子妃举杯的时候跟着喝了半杯酒,后来几位宫妃并公主劝酒也只喝了一口,并没有喝多,却是坐到后来,便觉得热。
回首看看旁边的夫人,似乎也微有汗意,旁边坐着的诚王府出身的秀和县主笑道:“听说今日宴席上用的酒,是蜀地特为皇伯父万寿节专酿的万寿春,内宫与外头大殿用的也不一样,咱们用的,入口更甜些,绵软柔和,不过蜀地酒总是有后劲的。进上来的时候内务府也送了两坛给父王试试,我只喝了两杯,便觉得有些上头呢。”
怪道这样。
郑明珠释然,此时太子妃也已经起身出去了,也有不少夫人都起身出去疏散疏散,在外头出口气,歇一歇,也是免得当殿失仪的意思。
郑明珠坐了一会儿,便也扶着石榴的手,在外头走一走。
身后布菜那丫鬟见状,忙跟了上来,扶着郑明珠笑道:“县主并没有多喝呢,原是量浅罢?且在外头坐一坐,也就好了。”
郑明珠叫风一吹,还真觉得有点上头,那丫鬟指着那边的小径:“那边有个亭子,周围一片白玉果树,正是开花的时候,味道最是清新舒服,县主过去坐一坐,奴婢给县主端杯茶来吧。”
郑明珠点头,叫石榴扶着自己过去坐,那丫鬟并没有跟上去,果然回去端茶了。
郑明珠也小心,见一路上都有或站或坐的夫人等,才敢慢慢的往里走。
那亭子倒是个好地方所在,琉璃瓦、红柱子,后头一块大石头隔开大路,藏在一片白玉果树的深处,白玉果树的花极小,藏在叶子中并不明显,只有在微风拂过的时候,隐隐有一点淡雅的甜香,十分舒服。
透过白玉果树,能影影绰绰听到外头的人声。
又安静又安全。
大约这里僻静,亭子里倒并没有别的人,郑明珠坐到亭子边的木头长边上,人都清醒了一头。
没过一会儿,郑明珠听到有细细的脚步声踩在叶子上的声音,回头透过白玉果树的缝隙看过去,居然是先前太子妃宫中来传旨的那个圆脸宫女。
这宫女东张西望,不知在找什么,然后就踩着叶子慢慢的走到了那块大石头后面。
随即,郑明珠听到这丫鬟笑着道:“红姐姐,原来你在这里。”
去给郑明珠端茶的那个丫鬟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找我?”
圆脸丫鬟嘻嘻一笑:“原来红姐姐也没发觉我呢。”
“这话怎么说?”丫鬟说:“我哪里发觉你去?”
圆脸丫鬟笑道:“从东宫出来,我就一直悄悄的跟着姐姐呢,姐姐没发觉么?看来我这差事当的不错嘛。”
丫鬟倒笑了:“什么古怪差事,叫你来跟着我?你跟着就跟呗,我去给县主送茶去”
话还没说完,似乎是被那圆脸丫鬟拉了一把,低声说了两句话,声音很小,隐隐飘过来两三个词:“县主太子妃看着”
郑明珠回头看一看石榴,见石榴动也不动,便使了个眼色,对着那块石头努努嘴。
石榴明白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脚步轻灵的走到那石头后头去。
这个时候,郑明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跳的很快,简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样,只觉得这个场景眼熟的要命,可是她确确实实从来没有来过此处。
直到石榴面色古怪的走了过来,郑明珠随口问她:“她们在说太子妃娘娘打发人看着我做什么?”
石榴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想要劝郑明珠不要问,又似乎觉得郑明珠应该知道,她不是个善言辞的人,动手是很利落,这样一两句话倒是憋的脸都红了。
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几个字:“是因为大爷”
郑明珠猛的一怔,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山雨欲来,心跳加快,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却是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年多以前慎王府那一幕的再现,丫鬟引领的地方,一个隐秘而安全的地方,一块大石头隔开每个人,‘无意’中听到的惊人之语。
因为自己所处的地方够安全,够无意,是自己一步步走到的,是以毫不怀疑自己这个‘无意’中听到的真实性。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别人当面说的事难免怀疑,自己无意中偷听到的却总是信之不疑。
能利用这一点,且做的自然真实,无疑算是个高明的计策,可是一千个人中或许九百九十九人会信,唯有郑明珠一人不信。
她和一年多以前刚成为郑明珠已经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她无意中听到片言只语,就能相信,那痛苦来的极为真实,可是现在,她早已不是那个时候的她了。
并不是因为她曾经‘听说’过一回,误解过一回,而是因为她的信心!她经历过,所以明白。
如今的她相信陈颐安,深信不疑。
所以她只是觉得好笑,更是觉得冥冥中或许有上天眷顾,静妃安排的这个局不为不巧妙,以她的嫉妒之心把她引到某处去,比起吩咐丫鬟失手倒茶在她身上,显然更巧妙更真实,更难引人怀疑,也更容易撇清关系。
可是这一切,郑明珠早已经历,早已明白,最重要的是,她深信陈颐安。
甚至可以说,郑明珠对陈颐安的信心,比对自己的信心更强。
是以郑明珠立时有了决断,问石榴:“她们说大爷和太子妃在哪里?”
石榴道:“说是在乾元阁,少夫人,奴婢觉着”
她显然是要劝郑明珠就此算了,不管是太子妃还是大爷,都不是她能做什么的,何必闹的难看呢。
郑明珠打断她的话:“你脚下快,立时去寻太子妃娘娘,把你听到的话回娘娘,跟娘娘说,我在这边拖一拖,请娘娘想法子过去乾元阁,看看是谁在那里,再做安排。”
石榴一怔。
郑明珠相信,以太子妃之睿智,听了自己的回话,必然会想到这个局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是在宫里,此事就应交与太子妃处置,才是本分,才是规矩。
自己在宫中贸然出手,就算结果是好的,也是越矩,郑明珠此时脑子转的飞快,这两年许多事情让她知道,处理任何事情,都不应该以一时的结果为目的,摆在第一位的,应该是武安侯府,是陈颐安。
她与陈颐安是一体的,她的所作所为最终的帐都是算在陈颐安身上,此事虽然是冲着她来的,但她不知道太子妃会有什么决定,所以这样谨慎,不能一时冲动,浪费了机会,坏了大事。
石榴虽是十分不解郑明珠的反应,却也还是应了,只是说:“奴婢在这宫里也不熟,去哪里寻太子妃娘娘呢。”
郑明珠此时大约处在一种空前亢奋又思绪空灵的状况下,脑中灵光一闪:“你去凤熙殿门口寻苹果,叫她带你去找太子妃娘娘。”
因知道石榴与苹果不熟,便取出自己的印鉴交给石榴:“你不用跟苹果说什么,只要给她看看这个,叫她带你找到太子妃,记得,一定要快!”
石榴见郑明珠神色语气都如此慎重,自然知道事关重大,接了印鉴,身法如鬼魅,眨眼就没了身影。
郑明珠微微一笑,便在亭子中越发随意的坐着,等着那丫鬟。
第215章毒计
不一会儿;那丫鬟端了茶笑吟吟的走过来:“县主久等了;喝一杯茶解解酒吧。奴婢说的不错吧,这里最是松泛的地方。”
郑明珠哪里接她的茶,脸色铁青;双手紧紧的绞着手绢子,几乎没把一块上好湖丝的手绢子扯烂了,直直的看了那丫鬟好半晌,把那丫头看得惴惴不安;才喘出一口气来;说:“乾元阁在哪里?”
那丫鬟后退一步;手里的茶都差点落下去,叮当作响:“县主县主”
郑明珠霍的站起来,再问一句:“乾元阁在哪里?”
那丫鬟噗通就跪下了:“县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只是听了一耳朵,以前真不知道的呀,县主饶命”
郑明珠道:“和你不相干,你只管带我去,我自然恕了你,若是只一味推脱,说不得立时就把你交了慎刑司,现就打死!”
那丫鬟吓的只是磕头,只会叫饶命。
郑明珠又放缓声音道:“只要你带我去了,这事儿就和你不相干,你服侍的好,我自然赏你!”
那丫鬟只得磕头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就听了两句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带县主去,只求县主给奴婢一条生路”
郑明珠缓缓点头:“起来吧。”
那丫鬟吓的手脚发软,差点爬不起来,郑明珠说:“从大道上走,别走小径,叫人看见疑心。”
丫鬟没口子的应了,悄悄的觑一眼郑明珠的脸色,见她面色倒是平静,就是咬着牙,腮帮子都隐约可见鼓起青筋的痕迹来,哪里还敢多看,只深深的低着头,小心的扶着郑明珠往大道上走,嘴里说着:“县主,小心脚下。”
“娘娘,娘娘”圆脸丫鬟一溜烟的跑去了临华殿,因是有这件事,拿着腰牌就进去了,静妃娘娘和南安侯夫人都坐在一起说话儿,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两人不时往外张望,都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见这圆脸丫鬟进来,南安侯夫人立即问:“可叫她听到了?”
圆脸丫鬟笑着回道:“奴婢照着娘娘的吩咐,拉着红姐姐,做足了全套,从头到尾一点儿差错都没有出,嘉和县主果然听见了,真的就当奴婢是太子妃娘娘打发去看着她的,气的那样儿,脸都发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倒气儿。后来奴婢躲在一边悄悄看了,嘉和县主立逼着红姐姐引她去乾元阁呢。”
南安侯夫人喜笑颜开,对静妃娘娘道:“娘娘瞧如何?我说的没错儿吧,这就是个妒妇,她如何受得了这个呢?必是要去的!”
静妃笑道:“还是妹妹有计谋!前儿派人引她去,这样的毒妇自己心机深沉,自然防备心强,一时竟不上当,幸而妹妹想到这个法子,一句话不说,就叫她自己非去不可呢,这才叫手段!既如此,刚才那一边儿也说人引过去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圆脸丫鬟笑回道:“娘娘稍安,奴婢听到嘉和县主为着不引人怀疑,命红姐姐走大道儿,走大道儿还得绕过凝香殿那个大院子呢,一时也到不了,娘娘这里原近些,越发不用急。”
南安侯夫人冷笑道:“娘娘听听,这毒妇心机何等深沉!走大道儿,岂止是不引人怀疑,更是为了名正言顺,谁都瞧见了,嚷出来才能叫人明白,若是自己悄悄儿的去,这又是在宫里,太子妃自然就能压下去了,心思如此歹毒,真是叫人胆寒呢。”
静妃点头称是:“果然如妹妹说的,实在是个有心机的,幸而妹妹技高一筹,待今日拿住了她,她再有心机又能如何呢?必要她知道厉害!”
说了一阵子,见时辰差不多了,三人便从临华殿后的小路绕去乾元阁。
郑明珠一路上走的慢慢的,见了人还特意停下来说话打招呼,话里话外都是说酒上了头,走一走疏散疏散,那丫鬟一额头的冷汗,手脚发凉,见这位厉害的县主走的很慢,她倒巴不得再慢一点,永远别到才好。
或是到了那里,一个人也没了才好。
那个混账九茉没事扯着自己说那样忌讳的话做什么!也怪自己爱听八卦,竟就让她说了,早就该不听的。
这丫鬟胡思乱想,战战兢兢的走着,走到一个岔路口,却见石榴正在路口等着,手里拿着郑明珠的白狐狸毛的斗篷,见了郑明珠便道:“原来少夫人走到这里来了,奴婢只是去拿斗篷给少夫人,回来就没见着少夫人了,叫奴婢好一阵找。”
说着过去给郑明珠批上,郑明珠沉静的说:“你跟着我,见了什么都不许说话,知道吗?”
听石榴肃然答是,那丫鬟又是一阵汗出如浆,只在前头带路,丝毫不敢回头看郑明珠,哪里知道石榴早附在郑明珠耳边,说了些话儿。
郑明珠点点头,放下心来。
走了一刻钟时分,遥遥可见绿树掩映着的一角飞翘起来的屋檐,那丫鬟脸色越发白的好像随时要晕倒,发着抖回头道:“县、县主,前面走到底就是乾元阁了,奴婢奴婢求县主给奴婢一条生路吧。”
说着就跪下哭着磕头。
郑明珠冷眼旁观了半天,虽觉得这丫鬟把自己引到那亭子中十分可疑,可此时见这丫鬟的确吓的厉害,大约是真的误伤,想来静妃那一点本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