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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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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笑道:“他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要紧,你们是安哥儿媳妇的人,他见一见也是好的。”

听到这样说,夏长富家的和裴国海家的才留了下来,只打发了几个儿媳妇。

陈颐安进来请了安,两人也忙着给陈颐安磕头,陈颐安便吩咐丫鬟打赏了银子,笑道:“我听明珠说了,这几日她忙着别的事,都是两位大娘陪着母亲,多有辛苦。”

两个妇人磕头谢赏,笑道:“我们庄稼人,不会服侍,亏得夫人宽宏。”

陈夫人问了侯爷可好,又说了几句家里一切都好之类的闲话,陈颐安才笑道:“刚我进来,看外头收拾的差不多了,不如母亲这就上车走罢,也免得路上太赶。”

陈夫人就站起身来,郑明珠说:“早些走,路上慢些也罢了,大爷吩咐着些儿。”

陈颐安点头,亲自服侍陈夫人上车,郑明珠又嘱咐翡翠坐最后一辆车,检查有没有疏漏,便与陈颐安坐上一辆车。

裴国海夏长富等人带了有头脸的管事跟在后头,送出一里地去。

待那些人都看不见了,陈颐安才笑道:“你的事儿办好了么?”

郑明珠点头:“没什么要紧的错处,我就往宽了办。”

她细细的把这两日的情形说与陈颐安听,听到郑明珠釜底抽薪的法子,陈颐安点头笑道:“你的主意倒是不少,倒也有点意思。”

郑明珠只是笑,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这马车很宽大,郑明珠坐的旁边有个小几,上面放了一个黑漆嵌钿食盒,郑明珠拿起来揭开,见里面是一格蒸的鱼肉饺子,一格是一种碧绿的团子,就递到陈颐安跟前,笑道:“一路赶过来,午饭只怕来不及用吧,我叫人赶着拣了些点心,略吃一点。”

陈颐安有点意外,却又觉得熨烫,接过来笑道:“你倒惦着我,这个绿的是什么?”

郑明珠抿嘴笑:“我不惦着你还能惦着谁?这个是这一带的野吃法儿,叫什么软浅草,捣碎了合了糯米,有的包红豆沙,有的包香菇肉馅儿,上笼蒸了吃的,你没得闲来住,吃一点野菜,也当来了一趟罢。”

陈颐安很承情的拣了吃,又说:“我带来的弟兄们呢?”

郑明珠笑道:“自然不用你操心,先我们进去的时候,我就叫人吩咐了,厨房里头现成熬的鸡汤,每人一大碗汤面,另一人一碟点心。”

陈颐安颔首:“你倒是想的周到。”

郑明珠笑:“难得你想着来接我,虽说是沾母亲的光,我也很承你的情。”

陈颐安又顺手拧一下她的脸颊:“这种醋也吃?”

谁吃醋了?郑明珠忙打开他的手:“干不干净呢,就乱摸。”

吃东西一手油,还摸她的脸。她嫌弃的拿手绢子擦了又擦,陈颐安哈哈大笑。

马车走的慢,赶到晚饭时间才回到武安侯府,郑明珠就辞了陈夫人,回自己院里去梳洗换衣服。

张妈妈带着甘兰院的丫鬟出来迎接。

郑明珠淡淡的道了辛苦,张妈妈殷勤的笑道:“不敢,少夫人一路辛苦了,热水已经备好了,还有新送来的百合香的香露。”

郑明珠点头:“说与她们散了吧,若是有要紧事,妈妈这就回我,若是不要紧的,就明日再说。”

张妈妈道:“没什么要紧的,奴婢都理会得,只有一两家送了礼来的,怎么样回礼,明日再来请少夫人示下罢,只先前几位姨娘都打发丫头来问了,要过来请安,少夫人这会子见不见?”

对,三日禁足已经过了,郑明珠就问陈颐安:“我这会子乏了,不如传哪位姨娘来服侍你梳洗?”

陈颐安意外,脚步一滞,他是真没想到一回来郑明珠就要打发他去妾室处,心中不知为何就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把马车上那种轻松写意的情绪冲击的无影无踪。

陈颐安看一眼郑明珠带着笑容的脸,越发烧出一股邪火来,直接对张妈妈说:“去传话,少夫人一路劳顿,今日免请安,明儿再来伺候罢。”

再对郑明珠说:“你没丫头可用了?”

就大步走了进去。

郑明珠不妨陈颐安突然这样发作她一句,本能的就怒了,刚要回他一句,张开嘴不知为何却又偃旗息鼓,想了半日,倒叹了口气,方才进屋去了。

墨烟和珊瑚正伺候陈颐安换衣服,郑明珠当然知道,这些小姑娘,既然在这屋里当差,伺候主子原是本分,只是因她才成为郑明珠不久,陈颐安与她又不甚亲近,起居住行多在外书房,她也没操心过,自己的丫鬟倒是极少服侍陈颐安,此时见陈颐安这样说,只得吩咐道:“你们两个,先服侍大爷梳洗吧,叫人另拿些热水来我沐浴。”

陈颐安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进了净房,真不知道触到他哪里的逆鳞了,难道好心给他安排姨娘,还不够大方贤良么?

郑明珠在心中嘀咕,倒是张妈妈察言观色,走过来低声劝道:“少夫人何必这样贤德呢,既然大爷想在正房歇,少夫人偏要传姨娘来,叫大爷怎么高兴?”

啊?郑明珠一怔,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嫌自己做了他的主,霍,这人真是难伺候。

说话藏头露尾,从来不说明白话,事事都要你去揣摩他的意思,还不能猜错了,错了就是你笨,看不懂眼色,略错个一点半点的,就给你脸色看。

问题是,你大爷心眼那么多,谁有那本事时时保证猜得到?

郑明珠在心中嘀咕,脸上倒也没露出半点,倒是看一眼张妈妈,这个妈妈,虽说格局不大,行事也不算老到,倒也一心向着自己这个主子,单这一点,就比顾妈妈强了多少,用一用倒也罢了

算是情趣吧

郑明珠想到这里,便温言道:“原来是这样;倒是妈妈看得明白;我竟没想到这些。”

张妈妈笑道:“少夫人只是乏了罢了;一时没察觉也是有的;还请少夫人示下,晚饭已经备好了,什么时候用?”

郑明珠没什么精神的道:“我先沐浴吧;大爷出来了,就摆上来叫大爷用;我也没胃口,叫厨房给我熬一碗青菜粥就是了,不要见荤腥才好。”

张妈妈忙出去吩咐小丫头。

热水送了上来;郑明珠就叫丫鬟服侍自己沐浴去了;在外头好几天,今天又是一路奔波本也乏了,新送来的这百合花香的香露又极清雅,大约这是新出来的品种,郑明珠在这清雅花香中泡着热水,比平日里足足多泡了一刻钟,才算觉得松泛了些,丫鬟服侍着洗了头发,用干手巾子拧的半干,松松的挽起来,只穿了件浅黄色软缎儿如意纹交领中衣,浅绿色软缎儿碎花撒脚睡裤就走了出来。

陈颐安早吃过了,正靠在炕上的大红引枕上拿着些信在看,见她这副模样儿出来,脸上又因长时间泡了热水一片嫣红之色,眼角似乎也微红,眼中雾气氤氲,一派娇慵之态,心中也难免柔软,不由的说:“天也还不热,你身子骨儿也不大好,穿这么点看受寒了。”

翡翠正在那边屋里的炕上收拾行李,听说就撇下手里的活,拣了件袍子过来给郑明珠披上。

郑明珠笑道:“哪有这样娇弱了,这会儿还热呢。”

张妈妈听着这边的动静,此时就叫小丫鬟捧了食盒进来摆饭,按照郑明珠的吩咐,一碗碧莹莹的青菜粥,一碟香腌萝卜干,一碟蒸糟鱼,一碟蒸的小莲叶饺儿,一碟干炒的鸡瓜子。

张妈妈手脚利落的摆着碗碟,笑道:“这糟鱼是少夫人这次回来带的,就现吩咐他们蒸了一点儿,少夫人尝尝。”

郑明珠又转头对陈颐安说:“大爷吃过了罢?再用些么?”

陈颐安眼睛落在信上,头也不抬:“我不用了,你自己吃罢。”

郑明珠本来就只是跟他客气,闻言自然就吃自己的起来,她本来乏了,现在越发觉得慵懒,只拣了一个饺子,一块糟鱼,拿那萝卜干下着吃了大半碗粥,就不吃了。

张妈妈张罗着收拾了,便带着人院子里查看火烛上夜去了。

郑明珠颇为满意,这张妈妈倒也细致,且也并不总挨在主子跟前献勤儿,能主动揽着事做,这作为管事妈妈倒也就够用了。

翡翠端了茶来漱口,郑明珠说:“东西堆那吧,明儿再收拾,我也乏了,早些睡罢。”

然后就转头看陈颐安。

陈颐安一边看信一边看郑明珠,三心二意,心猿意马,此时见郑明珠看过来,又装不知道,不肯理她,心想,她要再敢撵他去姨娘处,今晚必得好好收拾她才行。

郑明珠见他只顾低着头看信,一封一封,没完没了,便笑道:“大爷还要看一会儿?那我到床上歪着去,万一我睡着了,就叫翡翠她们伺候你脱衣服罢。”

便也不管陈颐安了,拿了一本平日里时不时翻一翻的大盛人物风物志,就到床上歪着看去了。

翡翠打开香薰炉,装了一把龙涎香进去盖好,就退了出去。

陈颐安反倒微微有点失望,似乎是因为郑明珠没撵他出去,所以没有借口给她好看?还是别的什么?

他一时想不明白,不知不觉间,信也看不进去了,眼睛望着一处,发起呆来。

从慎王府回来后这些天,是他一生中难得一见的心乱如麻,只凭当日青果那一句话,凭郑明珠的表现和神情,陈颐安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当夜在外书房稍一查问,他就已经很清楚了。

他知道郑明珠听到了什么,她在想什么,他一直等着郑明珠来问他。

可是陈颐安失望了,郑明珠态度极不自然,她努力掩饰,她越发温婉,可是她就是不问!

不是她自己说,夫妻间要坦白无私,亲密无间的吗?

为什么她不问?

他们之间宛如实质般的沉默,她不问。

他当她的面,毫无理由的发作了春杏和姨娘们,她只是劝,依然不问。

他去农庄接她,她却叫他去姨娘处歇息,什么也不问!

坦白!坦率!不是她说的吗?

为什么她不问?

陈颐安越想越生气,养尊处优,众星捧月惯了,他那种大少爷脾气是从来都不会压住的,此时气一来,陈颐安腾的就站了起来,房里的烛火都跟着晃了一晃。

他三两步跨到床前,歪着的郑明珠已经睡着了,陈颐安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之下,看得到郑明珠睡的也不是很舒服,两道秀眉细细的蹙着,嘴角微撇,似乎很委屈,又似乎很伤心。

既然委屈,为什么不问?

陈颐安想着就生气,整个人压到了郑明珠的身上去。

本来就不是睡的很安稳的郑明珠被陈颐安一下子就压醒了,一时间还很茫然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睁开星眸,眼前就是陈颐安俊美的容颜,她下意识的就要张口说话,却没料还没来得及,口就被封住了,随即便觉得有点痛,陈颐安带点怒气的咬她的唇。

这是怎么了?

郑明珠很茫然,可是她本来就不太清醒,睡梦和现实还没来得及分清,已经被陈颐安狂风暴雨般的□席卷而去,她只依稀觉得,今天陈颐安的下手真重!

娇弱而雪白如鲜花一般绽放的身体掩映在大红的锦被之下。

又是热又是汗,又是愤怒又是委屈,情绪和□交织,怒气和怜惜交缠,□升腾,郑明珠无从抵御,只能紧紧的攀着陈颐安的肩膀,才不至于被卷落的不知去向。

耳边是陈颐安重重的喘息,交织着郑明珠细细的□,偶尔被逼出来的一声轻泣。

屋里烛火高烧,偶尔跳动一下。

第二天一早,郑明珠满身酸疼的醒过来,还闻得到帐子里那种春夜独有的气味,她就慢慢的想起了昨晚陈颐安发疯般的举动,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小别胜新婚,也不至于下手这样重呀。

郑明珠不满的撅撅嘴,伸手推了一下跟前陈颐安的背,男人动了一下,锦被滑下来一点,郑明珠吓了一跳,到了嘴边的埋怨顿时不翼而飞。

陈颐安宽阔的肩背上横七竖八的血痕,一看就是自己的指甲抓出来的!

昨晚还不觉得,今天看到了,郑明珠才觉得,原来自己下手其实也挺狠的。

那也是被逼的呀!

郑明珠在心中默默给自己开脱,又推了陈颐安一下:“大爷,该起了,上朝该迟了。”

陈颐安翻过身来,眼睛还闭着,就伸手把郑明珠搂在怀里,安抚的摸了摸背,意思似乎是,别吵了,睡一会儿。

丫鬟们此时也进来了,点了大烛,拉开帐子,光线刺激之下,陈颐安慢慢眯起眼睛,放开了郑明珠。

郑明珠坐起来:“大爷起来了罢。”

丫鬟捧着干净的中衣过来服侍,郑明珠还没说话脸就红了,陈颐安躺着看她,倒觉得好笑。

郑明珠吩咐丫鬟:“先把那螺钿匣子里那盒活血生肌的药膏子拿过来。”

陈颐安一怔,似乎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后背有点火辣辣的疼,然后他看着郑明珠就笑了起来。

郑明珠脸越发红了,接了药膏,叫丫鬟放下中衣,又吩咐关了帐子,才小声说:“你坐起来,我给你上药。”

陈颐安倒笑的越发开心,果然坐起来背对她,嘴里还说:“有这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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