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不过来这么些,说不得要偏劳你了。”
什么都是有征兆的,郑明珠其实在来之前就已经猜着一半了,此时听了也并不怎么意外,只是笑道:“论理,媳妇自然该为母亲分忧,只是母亲也知道,媳妇年轻,从来也没经过什么事,没理过这些,也并不懂得,骤然就是尚主这样要紧的大事,只怕办坏了。”
陈夫人笑道:“这个我也想到了,我瞧你素日也谨慎,如今你那院子,连同安哥儿的外书房都打理得有模有样,是个能干的。这件事虽说要紧,却是件件都是有定规的,有什么不知道的,横竖礼部档子上都查得到,安哥儿自然会去交涉,回来交代给你,你们就商量着办了,倒比事事都来回我便宜些。再者,虽说现在不该说这个,可咱们两个说句私房话究竟也无妨,安哥儿今后必是要承爵的,这侯府迟早要交给你,如今趁我还有精神,瞧着你慢慢的掌起来,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好就告诉你了,倒比今后猛的就交给你了好些。”
话说到这样的份上,透着十分的为她作想,要再推辞就不识抬举了,而且郑明珠本来就没打算十分推辞。
郑明珠就笑道:“母亲这样说,媳妇越发无地自容了,那媳妇便跟着母亲学着做吧,只求母亲别嫌我笨才好。”
她知道她的职责,这推辞不得,当家主母从来都不易做,希望早一日做准备,便能做的更好一分。
夫妻一心
郑明珠便听陈夫人先与她交代府里回事情、发牌子、领东西;动银子;以及各种缴回的规矩。她进府虽快两年了,有用的也就只有自己这几个月,如今除了甘兰院那一块总算是理清了,但其他的地方,尤其是上房,还几乎是诸事不知,连府里的规矩,也还不是十分的清楚。
幸而这些事情,不管在哪一家都是大同小异的;程序通常差不多,也不过是时间上和权限上的差别;有的人家是完事了立即回话,有的是只在那个时刻来回,有些规矩是谁经手的事谁来回话,有的是由管事媳妇听了一总儿回了给主子。
这些都差别不大,端看主子觉得怎么做顺手罢了。
郑明珠听了,觉得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差别,便笑道:“既如此,明日母亲理事的时候,媳妇就跟着学一学,见一见各位管事媳妇。”
说着就是午饭时候了,郑明珠陪着陈夫人用了午饭,又议到了申时二刻才回甘兰院。
进门儿墨烟就迎了出来,对郑明珠笑道:“打量少夫人不过去说句话,竟就到了这会子,可惜我布置了一番,那丫头兴冲冲来了,屋里一个主子也没有。”
郑明珠好笑:“这回你没算准吧。”
墨烟抿嘴笑道:“也没什么要紧,这次白送一回点心,总会再找机会的,我怕她不来么?”
真是玩心不小,也不知她哪里那么讨厌那丫头。
说了这两句玩笑话,墨烟才正经的回道:“忍冬使人递了话进来说,唐家的事已毕,唐东辉成了唐华思之子,如今开了长房上房,住了进去。”
唐华起则带着妻子金氏,女儿唐菱月,住在唐家主宅的后头屋子里。
总算大事已定!
郑明珠就命墨烟收拾四色礼盒送去唐家道贺。
墨烟笑道:“青果先前进来说,文家五少奶奶昨儿就闹着要回娘家去,被文五少骂了一顿,叫人把她关在自己院子里,守着不许出来。”
夺嫡到了这个地步,唐家三房彻底失败,唐秀月对于文家来说,除了早前趁唐白月去世的时候弄到的那一点东西,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不过这也是活该!
郑明珠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便不予置评。
倒是把陈夫人的安排说了,墨烟笑道:“这也是正理,少夫人哪里能总闲着呢?”
郑明珠说:“我也是头一回,又是要紧事,你也替我想想有些什么该预备的。”
操持陈颐青尚主的细务,墨烟肯定是要用上的,一是本来就用顺手了,二是既然郑明珠要逐步涉足陈家家务,她自己的人自然要跟着她植入到侯府的势力分布中去,且墨烟对这府里比她熟,又是她这一套班子最得用的,这事儿自然也要她来帮忙的。
墨烟听郑明珠说了陈夫人的大致意思,想了想,便拟了几条出来,两人细细商议。
到晚饭前,陈颐安回来了,郑明珠正站在炕边低着头,弯着腰翻着炕桌上的针线篮子找什么东西,陈颐安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一把从身后搂住她。
郑明珠倒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嗔道:“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倒吓我一跳。”
陈颐安看起来心情很好,被说了一句也无所谓的样子,在一边坐下来:“你找什么呢,这样弯着腰控着头,当心头晕。”
因陈颐安回来了,郑明珠也不找东西了,把手里的针线都往篮子里一丢,叫丫鬟进来收拾了,也坐在一边,把今儿陈夫人的安排一一告诉陈颐安。
这样的事情,自然要禀报陈颐安的,何况陈夫人说了,礼部的事情,还要陈颐安在外头办呢。
没承想,陈颐安听了,倒是皱了眉:“母亲叫你做这个?不妥,我去回母亲推掉罢。”
郑明珠没承想陈颐安竟然不赞成,倒是奇怪起来:“怎么个不妥法?”
陈颐安拉长了嗯了一声才说:“这样的事情最是琐碎繁杂,天家规矩最多,细致的很,十分劳神,前儿小苏跟我说,你身子虚的很,正是要好生养着的时候,弄这些个做什么,不过我也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她不知道才叫你做这些个的,待我与她说一声也就是了。”
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郑明珠连忙拉住他:“你急什么,先前我已经应了母亲了,这回来才半日,你就这样急急的去替我辞了,母亲要怎么想?说我图享受怕劳累也就罢了,倒越发支使你去替我说项,怎么使得?”
陈颐安也觉得自己大概是急了些,依然坐了下来,却是皱眉道:“你说的也有礼,不过母亲不是那等小心眼歪心的人,我与她说了这是大夫的话,想必不会怪罪的。”
郑明珠叹口气,儿媳妇和儿子虽然夫妻一体,但对婆母来说,可不是一样的,不会怪儿子,难保不会怪媳妇,陈颐安是不怕,可是自己须得小心才是。
虽说婆母宽厚明理,这是个好运气,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要小心经营才是,再宽厚的婆母也是婆母,总比媳妇大,是以能讨好就多讨好,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偶尔自己委屈下,也要讨得婆母高兴才是,尤其是不能在婆母跟前支使她儿子替自己讨好处,争利益。
这是郑明珠一贯的策略,目前来看,似乎还不错。
郑明珠就笑道:“再说了,其实我也想试试看。”
陈颐安还是不大赞同的样子:“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有什么好试的,若是累着了,倒是值多了。”
郑明珠软语笑道:“若是大事,我反倒不敢做了,母亲说的是,趁如今事不多,学一学,免得今后临时有了事,越发什么都不懂,可不耽误了么?我知道你是怕我累着,一则是替母亲分忧,便累一点也无妨。二则,各种事都有管事媳妇,丫鬟婆子,外头还有你替我撑着,我不过坐在这里,点一点卯,听一听回话,又不用做什么,就累也有限的。三则,我如今先开个头儿,若是做两日真累了,你再去回母亲替我推辞了,也有个说法,岂不是更好?如今还没开始,我先就叫累,也叫人笑话。”
郑明珠说了一大篇话,倒是有理有据,振振有词,不过如陈颐安这样的人,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无非便是觉得自己替她出头,怕母亲觉着她轻狂罢了。
不过想着若是自己真不管她的意思,强去替她推了,郑明珠是个温婉的,口里不会说,心中却不安,难免有些郁结在心,反是不好。
且这件事本来还没作实,此时贸然回了母亲,万一让母亲空欢喜一场,反是不美,且尚主的旨意还没下来,现在的事情还有限的很,倒也并不繁重。
倒不如另辟蹊径,想个法子,让这旨意迟些日子传,到时候时间也够了,这事儿也就作实了,到时候不论是与不是都能明晰,清楚了再做打算反而更好些。
陈颐安拿定了主意,便笑道:“你说的很是,就依你罢。”
郑明珠知道陈颐安有了主意的事,再次为了自己改变那是十分的给自己面子,她心中自然欢喜,殷勤的笑道:“这个点了,大爷饿了么?先吃点儿点心罢,这就吩咐他们传晚饭来,今晚有母亲赏的虫草炖鸽子。”
又亲自去桌子上捧了一碟芙蓉糕过来递给陈颐安,陈颐安拣了一块,也就吃了半块就搁下了,转而与郑明珠说起今儿携礼去给老丈人赔罪的事来。
既然是赔罪,陈颐安自然是绝口不提郑家的错处来,只说郑明珠的不是,对父亲不恭敬,当然,还有郑明珠回家来,眼睛哭的肿肿的,说是得罪了父亲,哭了一晚上,又不敢来请罪,所以他没办法,只得来替媳妇赔罪。
不管媳妇到底在娘家做了什么,平日里在他们陈家还是十分恭敬懂事孝顺明理的,他对这个媳妇挺满意,所以还请老丈人看在他们陈家的面子上,恕了她吧。
郑明珠失笑,她就知道,陈颐安就是去出气的,就是不满这个偏心的老丈人,去给他添堵的。
想一想郑瑾的脸色,想必是十分的精彩。
晚饭送了上来,六个菜中间攒着一大钵虫草炖鸽子,夫妻两人对坐吃饭,郑明珠一边给他舀汤,拆鸽子骨头,一边听他得意洋洋的讲如何蹭老丈人的午饭,还把老丈人说的饭都吃不下,最后还正色的对郑明珠说:“岳父大人是个明理的,若是今后你再得罪了岳父大人,我可不去替你赔罪了。”
郑明珠忍笑道:“是,我知道,这次多谢你了,我很领你的情,快喝汤吧,都要凉了。”
一顿饭,两人足吃了一个时辰,倒是说笑的颇为开心。
从第二日起,郑明珠就开始为尚主的事做准备,不过旨意迟迟没有下来,也就没多少事,也不知是不是吃了新方子的缘故,郑明珠的确觉得最近容易倦些,胃口也好,除了吃,就是睡的多。
府里一片宁静,转瞬就到了初一,这可是太夫人回来的日子。
侯府再是与太夫人积怨,也不敢怠慢,到了时辰,一家子由陈熙华领着家里的少爷们,陈夫人领着媳妇女儿,连同伺候的丫头婆子小厮,二十来辆车浩浩荡荡就往城西的三爷府邸去了。
下马威
陈三爷的府邸比起武安侯府来那简直就是两码事了,不过是一个三进的宅子;倒是翻新过;看起来簇新的;只是格局太小;也就差不多郑明珠陪嫁的宅子中大一点那个的大小罢了。
陈三老爷和陈三婶娘一起迎了出来;陈三婶娘想必是这阵子在侯府报销账务得了好处,红光满面;对陈夫人热情的了不得,赶前赶后的叫着嫂子;又拉着陈颖娴夸的差点儿上了天;陈颐雅暗中撇了撇嘴。
郑明珠手里牵着胖乎乎的陈颐敏,很本分的走在后头;陈颐敏更本分;一只手被郑明珠牵着腾不出来,一只手抓着糖,吃的专心的很。
走了几条走廊,越发觉得这宅子树小花新,石头都还全是棱角,别说与武安侯府百年底蕴的府邸相比,便是比她唐家长房,也差着呢。
不过倒还打扫的干净,花木也种的还算雅致,想来也是,陈三老爷也是武安侯嫡子,这位陈三婶娘想来也是高门嫡女出身了。
不过,分家后这种日子过久了,没了底气,却要排场,这位陈三婶娘手里尴尬,捉襟见肘,又如何还能维持高门嫡女风范,自然就是眼皮子越发浅,行动间越发小家子气了。
宅子不大,很快就走到了上房,早有丫鬟高高的掀起了帘子,一群人进了门,郑明珠抬头一看,上首的矮榻上坐着一个穿着崭新的团花缎子褙子的枯瘦的老妇人,陈家老爷和几个少爷坐在下首的凳子上,另一边坐着七八个堂妹,此时陈熙华进来,便全都站了起来,四婶娘五婶娘倒都本来就站在一边伺候的。
郑明珠吓了一跳,她所见过的各家的老祖宗,无不是富态样子,十分慈祥,又因都是生于富贵,一生尊贵,个个都保养的极好,总比实际年纪看起来小个十来岁。
哪有这样枯瘦如柴的样子。
从鼻子到嘴角两道极深痕迹,看起来就觉得很严厉,肌肤打皱,干枯黄瘦,头发都花白了,只眉眼间依稀看得到年轻时也是个秀丽美人。
看来庙里生活真是清苦啊,太夫人不过在庙里过了五年,看她的样子,竟比她五十多岁的年纪老了十年。
郑明珠偷眼打量陈夫人,见她都掩饰不了有点吃惊的样子,显然这五年来,太夫人的变化极大,老的太快。
一家子给太夫人磕头见礼,太夫人就叫陈熙华坐了。
虽然没有叫陈夫人坐,且三婶娘、四婶娘、五婶娘也都站着伺候老夫人,但陈夫人依然神态自若的坐下,并没有自觉的与几个妯娌站到一起去。
郑明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