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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困落后的小山区,羊肠小道崎岖不平,背着岺子谦的保镖健步如飞地朝着他们来时停车的小公路跑去,岺紫迪和大太太搀扶着彼此即使跌跌撞撞也紧跟在保镖的身后。
当他们终于上了车,岺子谦的神智渐渐模糊,鲜血也早已浸湿了衣服,吓得岺紫迪和大太太都面无人色,除了哭泣再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车子在颠簸的山村公路上急速前进,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极其煎熬。岺紫迪哭得双目红肿,眼泪像泛滥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往外涌。
突然,天空乌云密布,很快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势太大,车速不得不相对放慢。岺紫迪心急如焚地看着车窗外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心里全是担忧和不安。
“九儿”
怀里的男人,突然气若游丝地唤她。
“我在,我在,我在这里。”岺紫迪连忙抓住他的手,泣不成声地说:“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她的泪,滴落在他的脸颊上,那温热的触感,让觉得很冷的他有了一丝温暖。
她在为他落泪,她在担心他这样的认知传达进脑海,他很开心。
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下闭。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几不可闻地说:“九儿,如果如果我死了”
“不许胡说!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听到他说“死”字,岺紫迪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满心恐慌吓得她崩溃地哭喊。
坐在副座里的大太太频频回头看他们,泪流满面。
“我我是说说如果”岺子谦极尽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喘息着吐字。
“没有如果!”岺紫迪紧紧抱住他,哭着命令,“岺子谦你必须给我坚持住!听到没有?!”
感觉到她在乎自己,岺子谦满心欢喜,即便此刻自己正在生死线上徘徊,但只要她爱他,他会尽最大的努力活下去。
“坚持住,求求你坚持住”岺紫迪泪如泉涌,俯首贴着他冰冷的唇瓣,哭得泣不成声,“我不走了,我和圆宝永远在你身边,我们不走了所以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听着她一声声的不走了,岺子谦的唇角缓缓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低喃,“我也不想不想死,如果我死死了,你你该怎么办呢”
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呢
岺紫迪的心,狠狠抽搐,痛得无法言喻。她不敢想象,如果他真有什么不测,那她和圆宝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呜呜呜”她崩溃地哭着,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错了呜呜呜”
在他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中,车子终于到了区县的医院。
这里距离a市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岺子谦和钱濬都中了枪,必须尽快手术,所以只能找就近的医院,即便这样的小县城医疗设备并不太好。
这时的雨,更大了,甚至还刮起了大风,狂风暴雨下得人心惶惶。
载着钱濬的车先一步到达医院,人已经被推向手术室。一阵忙碌之后,岺子谦紧跟着也被推向手术室。
岺紫迪流着泪看着躺在推车上奄奄一息的岺子谦,紧紧抓住他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边。
“还有一个啊?也是枪伤吗?”
来到手术室前,一道惊讶的声音立刻传来。一名正准备进手术室换手术服的医生走过来,微拧着眉查看着岺子谦的伤势。
“嗯嗯”岺紫迪流着泪猛点头。
“通知谭医生立刻准备手术!”医生转头对着身边的护士说,然后再回头看着岺紫迪,问:“你认识手术室里的那个吗?如果认识,那知道他俩是什么血型吗?”
岺紫迪狠狠咬着唇,想了想,哽咽着颤声说:“都是a型。”
“好!小魏,准备血浆!”医生立刻转头对着另一个护士沉声吩咐道。
护士下意识地要听命行事,可刚一转身,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看着岺紫迪,脸色微变,问:“都是a型?”
“嗯嗯!”岺紫迪猛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哎呀,怎么办?”护士突然叫了一声。
岺紫迪的心顿时狠狠揪紧,一股不祥的感觉瞬间充满整个胸腔。
“怎么了?”医生皱眉看着咋咋呼呼的护士,不明所以地问道。
“什什么怎么办?”岺紫迪死死攥紧转手,也颤声问。
护士一脸凝重地说:“王医生刚才做了个手术,就是a型血的,所以a型血浆好像不多了。看他们两位的伤势,剩下的a型血浆估计就只够他们其中一个人用的了”
“什么?”
“什么?”
岺紫迪和大太太不约而同地失声叫道,均被吓得面无人色,不可置信地死死看着护士。
血浆只够他们其中一个人用
闻言,医生当机立断,“立刻打电话给其他医院——”
“现在外面狂风暴雨的,距离最近的医院也要二十分钟,而且听说雨太大有的路被淹了,去不了啊”护士紧紧皱着眉,看着医生无奈地说。
“真糟糕!”医生狠狠拧眉,苦恼地重重叹了口气。
“那那那现在怎么办?”岺紫迪满心恐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狠狠颤抖,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流着泪颤声急问。
医生眼底泛着一丝惋惜和同情,说:“血浆不够,那就只能救一个——”
“不!”岺紫迪勃然大吼,甩开医生的手臂退回岺子谦的身边,死死抓住岺子谦的手,冲着医生嘶喊,“不行!两个都必须救!”
“小姐,这不是我不救,现在血浆不够,我也爱莫能助啊!”医生很无奈地幽幽道。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
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两个男人对她而言都非常非常的重要啊,谁都不能有事的,他们两个都必须活着,必须!
钱濬于她有恩,岺子谦于她有情,她该如何选择?
她根本就不能选择,因为怎么选择都是错,不管谁出了事她这一辈子都得活在痛苦中,永世不得翻身。
岺紫迪心脏抽搐,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惊怕的泪水疯狂地往外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狠狠颤抖。
“小姐,时间紧迫,现在只能先救其一!”医生皱着眉看着泪流不止的岺紫迪,看出她很痛苦很为难,可是情况紧急,他只能硬着头皮轻声催促。
“他们谁谁伤得更重?”岺紫迪死死咬着牙根,红着双眼看了看正努力睁开眼看着她的岺子谦,哽咽着问医生。
“情况同样危急,都必须立刻手术!”
同样危急
岺紫迪眼前一黑,整个人蓦地一晃。
“小九!”大太太焦急担忧地急喊一声,慌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岺紫迪快疯了,死死咬着唇隐忍着想嚎啕大哭的冲动,一颗心充满了绝望。
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谁来帮帮她,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办?
“小姐,你再多犹豫一分钟,他们就多一分危险,请你快做决定——救哪位?”医生再次催促,严肃的语气充分表达了情况的危机程度。
“不不要”岺紫迪死命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要选择!这样的选择会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们两个谁出事她都受不了,她接受不了
“你不尽快做决定他们两个都会死!”
第一卷 324:谁能救救我老公
“你不尽快做决定他们两个都会死!”
两个都会死会死死
像是置身绝望的山谷,脑力里不停地回荡着医生的话,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狠狠割着她的心,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脏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全身,痛得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爱睍莼璩
对死亡的恐惧,在嘟嘟出事的那刻她就已经深刻体会过。
她害怕,真的害怕,不选可不可以啊
“小姐。”医生狠狠拧眉看着泪流不止的岺紫迪,脸色越加凝重了一分。虽然很同情她的为难和痛苦,但是情况危急,真的不能再拖了。
医生再三的催促让岺紫迪慌乱无措,大脑一阵阵地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她颤抖着,害怕着,死死攥紧双手傍徨无助地疯狂流泪。
极缓极缓地转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奄奄一息的岺子谦。而他,正努力睁开双眼回视着着她,眼底情绪复杂,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悲凉的笑,那抹淡得看不见的笑容里,渗透着一丝绝望
真是可笑,刚才的一句戏言,现在竟然成真了。
在他和钱濬同时中枪时,他问她——九儿,若是你手里只有一颗能起死回生的仙丹,我和阿濬,你会救谁?
当时她没回答,而现在,她又该怎么选择呢?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最爱谁,谁就能活下来吧
他和钱濬,谁生谁死,就等她一句话。
他很自私,所以他希望她能让他活下来,不是怕死,是舍不得她,舍不得圆宝,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怎么办?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感觉她会让他死
他和钱濬,她最爱的,到底是谁?
深深对望,两人的眼底都泛着痛楚。她很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乞求和希冀,他想活着
怎么办怎么办?她也想他活着啊,可是可是
——小九,我救过你的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还我恩情,你不能让他死,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把他活生生地还给我
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哀求,那一声声带着哭音的哀求像一道道致命的枷锁,让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小姐,再犹豫就真的来不及——”
“救救里面的”当医生再度催促时,岺紫迪泪如泉涌,死死咬着唇抬起颤抖的手,指向手术室里。
手术室里,是钱濬。
奄奄一息的岺子谦,在她抬手指着手术室的那一刻,眸光瞬时黯淡无光,满心悲哀。
她不爱他,她最爱的人,终究不是他
他看着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是此生最后一次看她一般,死死看着。
她不要他!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她真的真的不爱他。
其实这样的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而已。她爱钱濬胜过爱他,所以这样的选择是最正确的不是吗!
是的!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可是怎么办呢?他的心好痛,突然觉得好恨她啊,好恨好恨
是不是只要带着深深的怨恨死掉就能冤魂不散,是不是那样就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哪怕他只是一个鬼魂,也能一直守护着她,是不是?
他希望是,因为他觉得就算自己死了,也一定要守在她的身边,他真的真的,舍不得她。
看到他眼底的怨恨,岺紫迪崩溃得不能再崩溃,她哭着去牵他的手,想说对不起,可是他不再回握她的手,只是任由她抓着不做丝毫的回应。他绝望地看着她,不接受她的歉意
“小九,你不能这样,子谦可是圆宝的爹地啊”
在岺紫迪对医生说救钱濬的那刻,大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僵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流着泪失声叫道。
医生正
欲转身进手术室,听到大太太的喊声之后又转回头来看着岺紫迪,用眼神询问她是否真的已经做好决定。
岺紫迪僵在原地,极尽痛苦地与奄奄一息的男人对视着,难过得无法言语。
“听她的”
气若游丝的三个字,从岺子谦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瓣间几不可闻地溢出来。
“子谦啊,你”大太太急得跳脚,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泪流满面。
岺子谦唇角泛起一抹凄苦的冷笑,强忍着身与心的双重剧痛,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看着狠心舍弃他的小女人,说:“我说——听、她的”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音,他终于再也撑不住,在她惊恐无助的目光中,闭上了双眼
“子谦!子谦!”大太太见儿子不知是晕了还是怎么了,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扑上去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大喊着。见儿子已经没有了反应,又怨又气地转头对着岺紫迪哭喊,“天哪!小九啊!你这是呜呜”
在他闭上眼的那刻,岺紫迪的心剧痛到无法忍受,她死死咬着唇,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慌忙转头看着跟随在身边的两名保镖。
“你们谁是a型?”她满眼希冀地望着两名保镖,声音颤抖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急问。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然后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很不巧,都不是。
岺紫迪在两名保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