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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度说,没有林格尔一案,我就不可能被升职,也就不可能成为便衣警探,自然也就成不了艾略特的朋友了。
艾略特又说:“你可以把它看成是卡朋的安排。”
我皱了皱眉,问道:“这话怎么讲,艾略特?”
艾略特像座雕像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低头注视着纽伯利的尸体,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只是在想,在某一个清早,泰德和他的老板巴格斯·摩伦在去参加帮派集会的途中耽搁了一下。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泰德把车停到了车库的前面,然后他们三个人——他、巴格斯、威利·马克斯进到了另外的一家咖啡馆里,因为他们已经事先得到了消息,警察会在那一天进行大搜捕。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天?对吧,内特。”
我点点头,是的。
那是一九二九年的二月十四日,一个情人节的早上。
我俯下身,翻过了纽伯利的尸体,仔细看了看。尸体已经血肉模糊了,很难看出他本来的模样。我想在纽伯利临死之前一定用手抓住了那支正对着他的手枪,因为有一颗子弹正好穿透了他的手掌。也许是同样的那颗子弹又穿透了他的左耳。就在这颗子弹进入他脑袋的时候,最为致命的一颗子弹射入了他的后脑之中。在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也有很多处枪伤。在纽伯利被射杀之后,凶手把他扔到了沙丘中间,然后又把他身上所有的衣兜都翻了出来,制造出一种谋财害命的假象。
艾略特仔细查看一下地上的车胎痕迹。在研究了几分钟之后,对我说道:“凶手的汽车是从西面开过来的,他们把尸体扔在了这里,然后掉转了车头,又按原来的路线返回了。”
我又退到离尸体较远的地方,指着尸体问道:“他一定在这附近有一所房子,是不是?也许是一所避暑别墅?”
艾略特点点头,说:“在巴斯湖一带,他们很可能是在那里杀了他。”
大约在昨天夜里两点钟左右,纽伯利的律师在他的一名亲信的催促下,给芝加哥警察局打来电话,寻问警方是否拘捕了他的那名身为黑社会分子的主顾泰德·纽伯利,不过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于是他又往艾略特的家里打了电话,询问是否是联邦调查局拘捕了泰德,艾略特让他安心回去睡觉。
今天一清早,艾略特和侦探长都正式通知了他,纽伯利并没有被拘捕。与此同时,印第安那方面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一个与纽伯利体貌特征十分相近的死尸。
过了没有多久,警长在附近的农舍里打完电话回来了。就在这时,一辆深蓝色的卡迪拉克轿车也向这边开了过来。
卡迪拉克车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走下了车。他穿着蓝色的细条纹套装,在领带上别着一个钻石镶嵌的领带夹。他就是泰德·纽伯利的律师。
在他向着沟里的尸体走过来的时候,艾略特向他打着招呼:“你好,艾比。”
他压根就没有理睬艾略特的问候,紧紧地盯着沟里的尸体,像是在问已经死去的泰德·纽伯利:“地方警察在哪里?”
站在道路一侧的警长大声喊道;“我在这儿,先生。”
律师向他走了过去,面无表情地对着警长说道:“死者就是泰德·纽伯利。你们打算把他送到哪儿去呀?”
警长毕恭毕敬地把太平间的名字告诉了那个傲慢的律师。
律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咱们保持联系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了他的卡迪拉克,离开了。
那个穿着棕色上衣的家伙还等在他的汽车前面,用两只脚轮流站着。他充满期待地自我安慰道:“不管怎么说,那些记者们也该来了。”
艾略特向着他和警长说道;“先呆在这里,别走开。”然后向我点点头,示意我跟他回到他的福特轿车前面。
我问他:“艾略特,怎么你不等记者们来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想参与此事,你就更不必要了。”
在返回芝加哥的途中,艾略特说道:“这件事显然是奈蒂派人干的,这是因为泰德·纽伯利被市长选中了,马上要派他去北部开办赌场。”
“那么,朱比也很危险了。”
艾略特摇摇头,“朱比不会有危险的,奈蒂的重点在纽怕利身上,纽伯利曾经出一万五千美元要奈蒂的命。现在,奈蒂没有死,可是泰德却死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米勒和兰格对纽伯利的死会怎么看。”
艾略特微微一笑,回答说:“我也很想知道舍迈克会怎样看待组伯利的死。”
我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来看这个呢?”
艾略特一心一意地看着路面,说:“这事与你有关。”
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是的。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呀?你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一起来这个鬼地方呢?难道是想让我给你作证?”
“纽伯利是舍迈克的人。”
“是吗?”
“可是,他现在谁的人也不是了。”艾略特的话里似乎大有深意。
说完之后,艾略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头继续看着前面的路面。道路的两旁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沙丘,给我的感觉就像到了遥远的埃及。
隔了一会儿,艾略特又开口说:“这事为你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这样你在审判奈蒂的时候就可以讲不同的故事了。”
我皱着眉说道:“艾略特,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讲出真相?”
艾略特耸耸肩,说道:“你需要好好想一想,奈蒂对纽伯利的处置充分说明了他的办事风格。纽伯利也是舍迈克在黑社会势力最薄弱的一个环节。”
我无所谓地答道:“那又怎么样?你是想要提醒我,如果我站在舍迈克一边的话,那么我就可能被奈蒂杀了,然后像纽伯利那样被扔到了沟里?”我加重了语气,“不,艾略特,那是不可能的,奈蒂很清楚我只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你肯定也注意到了死的是纽伯利,而不是米勒和兰格。奈蒂干掉的是主谋,而不是帮凶,这才是他的办事风格。”
艾略特只是埋头开车,没有理会我的话。
我继续说:“舍迈克现在还没有找到有实力的黑社会帮派做后盾,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在近期找到新的合作伙伴。在我看来,这场游戏舍迈克打算长时间地玩下去。”说到这儿,我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艾略特,“如果我出卖了舍迈克的话,我就会失去许可证和枪的。艾略特,这样的后果可是不堪想象的。”
在我说完这番话以后,我才觉得自己不该对艾略特这么苛刻。
艾略特一言不发地继续开着车,直到他把我送到我的办公室楼前,才诚恳地向我说道:“对不起,内特,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后果。”
我的脸红了起来,尽管天气很冷,我想这决不是因为风吹的缘故。
我有些羞愧地说:“上帝呀!艾略特,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呢?是的,事情的真相就是那样的,可是你不能就此要求我做一名诚实的童子军,说出全部的真相,”我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你在芝加哥已经呆了这么久了,怎么还那么天真呢?”
艾略特曾经经历过无数的风险考验,他之所以这样劝我,绝对不是由于天真,我这么说他,实在是太刻薄了一些。
艾略特向我伤心地笑了,说:“我就是不希望见到你作伪证,内特。”
虽然他没有说“再一次”,可是他的眼睛明白无误地传达出这个意思。我很清楚他是在暗示我不要重蹈林格尔一案的覆辙。
我郑重地向他点点头,让他明白我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随后我关上了车门,艾略特开车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却还没有吃上早饭,于是我就径直去了熟食店。
尽管我已经饥肠辘辘,可是那些食物却难以下咽。不管我承不承认,艾略特的话的确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刺激。我心不在焉地啃着三明治,却连它是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邦尼走了进来。他四处看着,当我们两个的视线碰到一起的时候,他冲我得意地笑了一下,好像他刚刚获得世界冠军。
他向我走过来,斜靠在桌子边上,用大拇指指了指门外,神秘地向我说:“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我毫无幽默感地开着玩笑,“她带着漂亮的胸针吗?”
“内特,不是女人。”
“那么,我不想见他。”
邦尼好脾气地对着我,“内特,他可是一个名人。”
我冷冷地说:“邦尼,你也是名人,可我同样不感兴趣。”
邦尼仔细地看了一下我的脸色,说道:“内特,你心情不好。”
我无可奈何地承认道:“是的。对不起,邦尼,我本该对你好一点的,不然的话,你会向我收房租的。好了,你到底想让我见谁呢?是某个该死的拳击手吗?”
邦尼又得意地笑了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跟我来吧。”
我匆匆地吃完了剩下的莳萝泡菜,然后站起身,跟着他走到了门口的那张桌子前面。这时,这张桌子旁边的窗户外面已经围满了好奇的行人,他们正伸着脖子向里面张望着,我们两个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坐在桌边的那个人看起来十分面熟,我的第一个感觉是:他是弗兰克·奈蒂。同样油亮发光、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黑发,同样的黝黑、英俊,同样霸气十足的眼神。不过这个人要比奈蒂年轻很多,大约也就在三十岁左右吧,而且也没有奈蒂那股凌厉的杀气。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细条纹套服,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系着一条白色的真丝领带。他看上去并不十分高大,估计他站起来,也不会超过六英尺的。
邦尼为我们做了一下简单的介绍,他向我十分冷淡地笑了一下。
邦尼说道:“乔治,这是我童年时的伙伴内特·黑勒。”然后,又转向我说道,“内特,这是乔治·拉弗特。”
我和邦尼坐到了乔治·拉弗特对面的座位上,我向这位小有名气的演员笑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乔治,我本该认出你的。”
拉弗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要是我真那么出名就好了。”
我接着说道:“我见过你的那幅剧照,相当帅气。”
我是在说去年曾经轰动一时的一部电影《疤面》,正是这部电影使得拉弗特一举成名。这部片子在芝加哥电影院的票房收入相当不错,连续几个月居票房收入榜的首位。
拉弗特平静地说:“我听过许多对这部片子的溢美之辞,不过我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部影片。”
坐在一旁的邦尼向我解释道:“乔治从来不去看自己主演的片子。”
我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看自己主演的影片呢?”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担心自己在影片里看上去过于恐怖了,说不定会把小孩子给吓哭的。”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突然明白了他的冷淡不是故作深沉,而是出于某种与生俱来的害羞。
邦尼在一旁说道:“现在,乔治正在这里参加一部新片子的首映仪式。”邦尼转向了乔治,“叫什么来着?”
拉弗特平淡地说:“《隐身人》。”
我感兴趣地问道:“是吗?在哪家影院上演?”
拉弗特说:“在东方剧院。在影片一开始的时候,我同一些乡巴佬闲聊着。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我就开始跳舞。你看过《夜复一夜》这部影片吗?”
我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有看过。”
拉弗特神采飞扬地说:“我觉得那是十分出色的影片,里面没有多少打斗场面,有许多优美的舞蹈场面。”
邦尼说:“那部影片是由麦·韦斯特主演的。”
我好奇地问邦尼:“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邦尼笑着说:“说来也很简单,乔治不仅是一名拳击迷,还是一位相当不错的拳击选手呢!是吧,乔治?”
拉弗特微微一笑,有些自豪地说:“十七场比赛中胜了十场。”
我点头称赞道:“成绩不错嘛!”
拉弗特谦逊地说:“要是和邦尼对阵的话,我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了。”
邦尼插了一句:“你也赢过我几场。”
拉弗特举起了三个手指,说:“只有三场。”
我打了一个响指,把巴迪·高德叫了过来,要了一杯啤酒。邦尼和拉弗特什么也没有叫。
我知道邦尼现在不能喝酒,因为在这个月末,他将要在匹兹堡血战约翰尼·达托。
我问拉弗特:“乔治,你不想来一杯啤酒吗?”
拉弗特摇了摇头,“不,我不喝酒。巴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