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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邦尼现在不能喝酒,因为在这个月末,他将要在匹兹堡血战约翰尼·达托。
我问拉弗特:“乔治,你不想来一杯啤酒吗?”
拉弗特摇了摇头,“不,我不喝酒。巴迪,给我来一杯咖啡,好吗?”
“当然,拉弗特先生。”
拉弗特盯着我说:“在拳击方面,我和邦尼一直走得很近,邦尼还帮我在这方面赚过一些钱呢。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走出了拳击场之后,我反而学到了更多的拳击知识。我以前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拳击教练,发现了马克西·罗森布罗姆。”
猛地,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电光石火一样地闪过。
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和普里默·卡内诺的关系不错吧?”
拉弗特对我突如其来的提问有些措手不及,同时,我也注意到邦尼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无礼,可是既然话已出口,我只好做出一副有口无心的样子了。
拉弗特委婉地答道:“不是的。我的一个朋友认识他。”
我继续问道:“你的这位朋友是欧尼·马登吧?”
拉弗特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是的。”
我没有再接着说下去。邦尼觉得有些尴尬,这是很自然的,因为邦尼一向是一名正直的拳击手,而他的一位朋友竟然与普里默·卡内诺、欧尼·马登有着密切的联系。卡内诺是一名来自意大利的拳击手,他通过一系列事先做过手脚的比赛,很不光彩地赢得了世界拳击冠军的桂冠。后来,一名真正的拳击手马克斯·巴尔从他的手中夺取了世界冠军的奖杯,在那场比赛中,可怜的卡内诺差一点被他给打死。至于欧尼·马登呢,他就是卡内诺的后台老板,一名纽约黑社会帮派的头领,乔治·拉弗特和他是生死之交。我还听说,拉弗特早年在好莱坞的时候,曾经为卡内诺赢得不光彩的冠军头衔出过力,他在拒绝被假装打倒的“大男孩”艾迪·帕特的饮料里掺了泻药,这使得卡内诺在拳击场上赢得了第一个决定性的胜利。
我很清楚邦尼对这件事的内情了解得一清二楚,实际上,这件事就是邦尼告诉我的。不过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邦尼还没有在阿灵顿公园结识乔治,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成了挚友。
拉弗特转移了话题,说:“我讨厌讲自己是如何学会拳击的。”
“为什么呢?”
“我以前是一个扒手,常常在拳击场里干活。”说到这儿,他冲我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以前是缉窃小组的成员,也许你不愿意和一个曾经做过扒手的人在公众场合中见面。”
我笑着回答道:“我的一些很要好的朋友也曾经做过扒手。不过只要我们面对面地坐到了一起,我们就成了朋友。”
拉弗特笑了,然后又说:“我知道你现在是私家侦探。”
“是的。”
“邦尼告诉我你的办公室就在楼上。”
“是的。”
“你可以带我去参观一下吗?谁知道哪一天我会不会出演一名私家侦探呢?”
“当然可以了。”我转向邦尼,“邦尼,你也一起来吧。”
这时,拉弗特已经站了起来,向邦尼说道:“邦尼,我正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你能留在这儿帮我等这个电话吗?”
邦尼眨了眨眼睛,笑了。“好吧,咱们一会儿见。”
拉弗特穿上一件有着皮毛领的黑色大衣,再配上笔挺的西裤,光可鉴人的皮鞋,他看上去就像一名威风凛凛的黑社会老大。
他跟在我的后面,上了楼,进到了我的办公室。一进屋,他就把大衣和礼帽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然后又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起来,这位电影名星想要好好地研究一下私家侦探的办公室生活。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位好莱坞的影星根本无须深入体验黑社会的帮派生活,也许他本人就是其中的一分子。
我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拉弗特四处打量着,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大盒子,他问道:“那好像是一张折叠床?”
我幽默地说:“我想你才是一名私家侦探。”
他轻松地笑着说:“我在比这间办公室糟得多的地方住过很多年,仓库、下水道、地铁……这些地方就是我的家。那个时候真是惨极了。”说到这儿,他又向我笑了一下,“你真的很走运,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
说着,他从上衣兜里取出一个银质的烟盒,问道:“你介意我吸烟吗?”
我摇了摇头。他用一个子弹造型的银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细长的雪茄烟。
“拉弗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咱们可以友好一些吗?你叫我‘乔治’吧,我可以叫你‘内特’吗?”
“好的,乔治。”
“从刚才你关于卡内诺和马登的问话中可以看出,你一定对我也相当的了解吧?”
“我只知道你以前是马登手下的一名私酒商,是他帮助你在好莱坞发展的。”
拉弗特耸耸肩,“那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新闻记者早就把它公布于众了。不过,这对我没有任何伤害,只有那些滴酒不沾的人才会认为私酒商是坏人。”
“可是,你并不喝酒。”
“我是在‘地狱之厨’里长大的,和马登一起参加了街头帮派,不过我从没沾上嗜酒的恶习。后来我们两个各走各的路了,我从未成为过一名名副其实的帮派分子。不过当我在舞厅里跳舞的时候,我倒是能经常见到他们。那些年轻的黑社会成员全都穿着漂亮的丝绸衬衫,对此我嫉妒得发狂。后来,我躲在漆黑的门廊里,掀倒了其中的一个人,然后抢走了他的丝绸衬衫。”
“不过,你最后还是成了电影明星。”
拉弗特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做过扒手,靠行窃为生。后来,我爱上了跳舞,就开始四处表演,还出演一部卡里斯顿拍摄的影片以及一些轻歌舞剧。在禁酒令颁布以后,欧尼被从监狱里释放了出来。他给了我很多帮助,帮我进军百老汇和好莱坞。现在我成功了。尽管我以前曾帮他贩卖过私酒,不过我并不把这视为自己的耻辱,我认为应该为朋友两肋插刀。”
我平静地接道:“你说的这些的确很让人感动,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拉弗特吸了一口雪茄烟,又徐徐地吐出了一口烟雾,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的大亨一样气派。“这间办公室是邦尼为你提供的,对吧?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友谊的力量吗?”
“是的。你说得很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朋友之间应该患难与共,互相帮助。有时这一点也可以用在朋友的朋友身上。”
“乔治,你做得到吗?”
拉弗特摇着头笑了,“别再试探我了,内特,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探望邦尼的,不过他并不清楚这一点。我之所以到这儿来,是特地来找你的。”
我皱起了眉,“为什么?”
“我曾经在一家叫作杜兰特的俱乐部里工作过,那家俱乐部是吉米·杜兰特开的,毗邻着俱乐部的一个小车库的地下是全纽约最大的赌场。我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艾尔·卡朋。”
“艾尔·卡朋?”
“我后来在艾尔菲又见过他几次,他也是欧尼的好朋友,他们两个在生意上有不少来往。”
我恍然大悟,“噢,那么你来这儿找我一定和艾尔·卡朋有关了。”
“是的。上个星期我在纽约的时候,一个朋友让我帮艾尔·卡朋一个忙。”
“为什么选中了你?”
“他需要一个中立的人出面,这样的话,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这事非同小可。”
“艾尔·卡朋究竟想干什么?”
“他要你去见他。”说着,拉弗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封好的信封,然后把它递给了我。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千美元和一张去亚特兰大的往返特快火车票,还有一份身份证明,上面标明我的身份是路易斯·皮昆特公司的律师。
我看着车票说道:“它是星期一的。”
拉弗特点了点头,“是的,如果有任何变动的话,你可以改在下星期的任何一天。”他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别紧张,内特。”
我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拉弗特站了起来,说:“我也不清楚这件事的内幕,不过我能猜出一、二。假如这件事情与我的那位刚被两名警察射击的朋友无关的话,那么我就白在黑道上混了那么一段日子了。”
我想他说的是弗兰克·奈蒂。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向拉弗特伸出了手。他仍旧是冷淡地笑了一下,握了握我的手。
我诚挚地说道:“真对不起,我刚才……”
拉弗特打断了我的话,“没什么的。”他又指了指我办公桌上的那张火车票,“我把它送到了,你可一定要去呀!”
我耸耸肩,“干嘛不去呢?对于一个晚上只能在办公室里过夜的人来说,一千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说,也不是每一天乔治·拉弗特都在扮演一个平常人的角色呀。”
他笑了,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也不是每一天都能有艾尔·卡朋这样的人物做你的主顾呀。”
然后,我们走下了楼,和邦尼聊了一阵。
第十章 亚特兰大之旅
在星期一的午后,我从德尔伯恩车站出发乘坐上了开往亚特兰大的特快卧铺列车。在车轮有节奏的碰击声中,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我去餐车享受一顿列车上的早餐在八点三十分的时候,火车缓缓地驶进了亚特兰大车站。我步履轻快地走出车站,站在路旁等出租车。亚特兰大的气温要比芝加哥高出许多,大约在华氏六十度左右,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觉得温暖而惬意。我把厚重的大衣脱下来,搭在了手臂上。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我的身旁停了下来,我上了车,对司机说:“麦克道诺街的南博利瓦德。”
司机吃惊地转头盯着我:“先生,那里是监狱。”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是的。”然后又递给他十美元,接着说道,“到那以后,你再等我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你还会得到同样数目的报酬。”
他满意地笑了,耸了耸肩,转身打开了里程表。到了监狱的门口时,我看了一眼里程表,大约只有四公里的路程。
司机把出租车停在路边,熄灭了发动机,静静地等着我。我下了车,朝一个值勤的小营房径直走了过去。
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卫端着枪走了出来,他警惕地打量了我一眼,问我有什么事。我简单地说了说,他挥手让我过去了。接着,我又走向第二个营房,又一名端着温切斯特步枪的警卫走出来,盘问了我一番,并问我是否携带了照相机和武器,我告诉他,这两样我都没带。
在这个营房的后面是一堵三十英尺高的花岗岩围墙,在围墙的中间有几扇紧紧关闭着的大门。
我来到其中的一扇大门前面,另一名持枪的警卫隔着铁栏又一次盘问了我一遍。然后,旁边的一扇侧门“咣当”一声打开了。
在我走进高大的花岗岩建成的主楼以后,楼里的一名警卫把我带到了宽敞的走廊尽头,在那里摆着一张小桌,小桌的后面是一扇紧锁着的钢门。我在一张登记表上填了我要见的犯人的名字——艾尔·卡朋,以及我的名字、地址和请求见面的原因。在我的姓名一栏我填上了自己的真名——内森·黑勒,不过地址却填上了皮昆特公司,职业一栏我又写上了法律顾问。我并没有说谎,因为现在我的确代表着皮昆特公司,尽管我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一名律师。
这名警卫把我填好的表格递给了另一名警卫,后者通过广播,通知钢门里面的守卫去带犯人。在这段时间内,我和他们闲聊了几句,主要是讨论了一下亚特兰大与芝加哥天气的差别,其中的一名警卫说他更情愿住在亚特兰大,我心里暗想我可不想做一名监狱里的警察。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他把我带到了附近的接待室里,然后让我坐在一张硬板木桌旁边。这间接待室和我的办公室差不多一样大小,不过那张硬板木桌倒是很长,在桌面和地面之间还有着一层厚厚的隔板,我估计是为了防止在桌面以下传递东西,不过在桌面以上倒没有严密的铁丝网把两边分开。在灰石墙上面还安装着有铁栏的窗户。除了桌子和椅子之外,屋里没有任何其它的设施,看起来这真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
大约过了五分钟,一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带着一个犯人走了进来。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我这位不同寻常的主顾。他身高约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