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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弄得分外妖娆,让人眼睁睁看那剑尖劈头而下都不舍得躲避。
“我一直在等你。”白玉致说。
“它在哪里?”觉子胤问。
白玉致从石凳上起身,顽皮地伸了个懒腰,说:“天色晚了,我明日再带你去吧。”
觉子胤抽出清寒宝剑,剑尖直指白玉致的咽喉,“你以为逃得过几次?”
白玉致望向他阴云密布的脸,那俊朗的眉目已经爬满疲倦,专属于他的苍桑又浮现出来
,与上次见面时那精神焕发的觉子胤大是不同。
白玉致轻叹口气,道:“本想与你叙叙旧,又何需如此心急?”
觉子胤将剑梢一抖,喝道:“该心急的不是我。”
本以为恒日山庄已是绝顶,谁想白云山果然云深不知处,一条长长的链索从恒日山庄直
插向云雾中。白玉致飞身踩在上面,他白家的轻功“云中仙”施展起来,飘逸灵动,真
如在云中飞逝一般,转眼隐没。
觉子胤紧随而至,当踏在链索上时,脚下步步皆空,难以把持,他不得不运起浑身真气
将身体提起,才能维持平衡。
链索终结处,是一片冰天雪地,空气在这里象被凝固住般,没有一丝流动。觉子胤的脚
刚刚踏在雪地上,就听到白玉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在这里。”
觉子胤一转身,白玉致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他一身白衣,站在这冰天雪地间,精致的眉
眼越发清晰,象个冰雕的娃娃般。
白玉致用手一指,那冰雪的裂缝间,优柔、奇异、缓缓地伸展出一朵素雅的小花来,淡
淡的浅橙色,却是格外的治艳。
“这就是九尾菊。”
觉子胤俯下身,观察那娇嫩的花蕊,它的腰肢那么纤细,它的花瓣那么脆弱,可这小东
西,生命力却出奇顽强,在这千山鸟飞绝的冰峰绝顶,只有它傲然地绽放。
“就是它能够救玄冰的命。”白玉致道。
“也会要了他的命。”觉子胤回道,那九尾菊的花瓣,只剩八片。
“可你来了不是吗?”这里的寒冷把白玉致脸上的表情都冻僵了,他笑得很冷。
觉子胤伸手想去抚弄九尾菊的花瓣,被白玉致喝止,他的声调沉沉的:“你知道九尾菊
最能代表什么?”
“生……或者死。”
白玉致摇摇头,叹息道:“不……九尾菊……实际是生命的一种。它就象人心,看似脆
弱,实则坚强骄傲,它若即若离,你永远都不敢碰触,如果你试图把玩,它就会在你手
中玉石俱焚。”
觉子胤沉默不语。
“你还要救他吗?”白玉致问道。
“你再问我一百次,答案仍是一样的。”
白玉致叹息着摇头,说:“这株九尾菊的花瓣已经饱满,你要等它掉下来时接住,在此
之前绝不可强摘!”
“那需要多久?”
白玉致眼睛里闪过顽皮的神色:“不知道……一天,一个月,一年……都有可能,你只
能等。”
觉子胤默然,盘膝席地而坐。
“其实你应该希望它永远不要掉落下来。”
“为什么?”
“食用过九尾菊瓣的人,生命便受这花瓣的支配,每片花瓣的凋落,就说明那人的生命
在一点点的流失,直到最后一片花瓣……那人怕是已经奄奄一息,在一个昼夜之内若是
不得解救,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觉子胤望向白玉致的目光,越来越阴狠,简直要将他撕成裂片。
“我可没有强迫你来。”白玉致淡然以对,“你大可现在就回去,陪他渡过最后的时
光。不过……”
白玉致说着,便朝九尾菊望去,此时有一片花瓣,轻轻的、柔柔的飘落下来。
觉子胤连忙伸出手掌去捧住,那花瓣落在他掌间,居然只是那么小小一片,却承载着他
全部的希望。
白玉致咯咯笑起来:“你可要小心,不要弄掉了,它会冻死的。”
火凤被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吵醒,四肢疲惫得抬不起来,他睁开眼睛,发现面前都是人。
被阿宝称作“申叔叔”的男人紧张万分地望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火凤想摇摇头,脖子却动弹不得,他张张嘴,喉咙却刺痛无比。
阿宝已经怒气冲冲地上前来,掐着他的脖子,大骂道:“你这混蛋!居然敢在我们的池
子里洗澡!”
申叔叔连忙阻止住阿宝,说:“我想他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不小心?”阿宝气极,“他一个不小心,把我们几年的心血都毁了!”
申叔叔笑笑,道:“没那么严重的,这池水……想必还能用。”
“被他这一身污秽沾染过,能用才怪!”
火凤一想起那池水的冰凉入骨,就忍不住打寒战,更可怕的是,他落入池中以后,就象
被怪物吞进口中一样,无论怎么挣脱,还是逃不出来,他努力地游动直至最后疲累至极
昏迷不醒,就这么沉了下去。
申叔叔见火凤冷得发抖,忙叫人拿张毯子给他披上,然后让招妹去把热水端来。
阿宝喝道:“申叔叔你还对他那么好!这个倒霉鬼,我就不该把他带回来!”
“那你为什么要带他回来呢?”申叔叔反问。
“我……我是看他……”
申叔叔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善良呀,阿宝。别说那么多,时辰到了。”
阿宝听到这句话,神情才变得平静下来,临走时白火凤一眼,后者心虚地低下头去。
申叔叔摸摸火凤的头,宠溺地笑道:“傻孩子,别想那么多了!起来吃早点吧!”
这个男人线条刚毅,笑起来却很温柔。
火凤披着厚重的毛毯,拖拉着一地的水迹走到铁匠铺的火炉前烤火,他嘴巴里叨着半个
馒头,这里的饭菜朴素,味道却很可口。
游龙宝剑的锻造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满屋子的人都陷入紧张又亢奋的状态,火凤的精神
头也被挑起来。他甩下身上的毯子,也挤到火炉边,看那旺盛的火苗烘烤那通体赤红的
宝剑,看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小火焰。
“候!”申叔叔大喝一声,取出炉中宝剑,大步流星地朝那一池水的房间走去,一群孩
子跟上去,火凤也凑在后面探头探脑。
申叔叔神圣庄重地将那剑身端详一遍,大力地一甩手,将宝剑反身过来直直插入池中!
宝剑刚刚入水,便冒起一阵白烟,哧哧声震得人头皮发涨,申叔叔跟阿宝众人后退数步
,扑通通全都跪倒,五体伏地。
火凤被这阵仗弄糊涂了,本想学他们一样跪下来,可他是皇帝,从来只有人家跪他的份
,再者他对那池中宝剑十分好奇,如果不探起身子,怎么能看到这奇景!
那游龙剑入水后即刻沉入池底,火凤瞪大眼睛瞧着,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任何动静,他有
些不耐烦,可看申叔阿宝他们都还跪着一动不动,他只得撇撇嘴,继续等着。
池底渐渐泛起紫色的光,那光从微到亮,扩大到整个池底,火凤眼睛还未及眨一下,池
底便钻出一条通体银白的鲛龙,浑身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钻出水面后在空中翻滚游动,
真如游龙出海般声势浩大!
申叔叔喝一声:“收!”那银龙在空中即刻化为宝剑,斜插进地面,那力度使得房顶都
震上几震,申叔叔上前去将宝剑从地上拔起来,放在阳光下端详,喜不自禁。
静默之后,阿宝兄妹齐齐欢呼起来,互相拥抱着,眼泪伴随着欢笑,不自禁地流下来。
“终于成功了。”申叔叔感叹不已,向火凤望来:“你真是个福星,昨晚是月圆之夜,
我本担心食齿会来捣乱,结果居然一夜无事,今天游龙终于出海!我可要大大感谢你一
番!”
阿宝有点别扭地说:“哼!要是这次失败了!看我怎么揪死你!”
火凤也咧开嘴开怀大笑,随口问道:“你们惧怕的那个‘他’,就是食齿?那是什么?
”
一提到这里,满屋欢庆的气氛顿时冰结,阿宝的表情倏然变得咬牙切齿,连她那六个哄
闹的哥哥,也都安静下来,委屈地聚在一团,小声抽泣起来。
第四章
“食齿,是一只怪兽,他最喜欢吃人的牙齿。”
火凤啊一声,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居然还有这种爱好的怪物,“既然这么可恶,那
杀掉他不就行了!”
阿宝白他一眼,道:“若有那么容易我们还会等到今天?”
申叔道:“要杀掉食齿,虽然困难,却也并非不可能,无奈的却是……”
“食齿是那狗皇帝的宠物啦!”阿宝忿忿不平地说。
火凤从龙椅上逃走多日,突然听人提起这名号,精神一振,什么时候自己的前面多了一
只“狗”?
“食齿的身型巨大,皇帝为了安置他,强逼数十万平民为奴,耗资巨大,用整整七年的
时间建成一座森天高大的达幕塔来供他萋身和玩耍。每到月圆之夜食齿就兽性大发,窜
出达幕塔到民间作乱,所以一到月圆之夜,百姓就格外害怕,家家封门闭户,连蜡烛也
不敢点,生怕哪家引起食齿的注意,就会成为他的点心。”
阿宝听到这里握紧了拳头,恨恨道:“我的六个哥哥,当年就是被狗皇帝抓去当了苦劳
,卖命七年,九死一生,到最后……皇帝非但没有犒赏,反倒把他们全都丢给食齿!”
火凤重重地啊一声,问道:“那他们……”
阿宝六个哥哥转过身来,对火凤咧开嘴巴,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些人真的没有牙齿的
,嘴巴里面空空荡荡,甚是吓人。
“食齿真的只吃人的牙齿?”火凤问。
“不!他吃了人的牙齿后,这人就连魂魄也一起失掉了,我的哥哥们本来都很正常,可
现在……”
火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阿宝六个哥哥不是天生就傻,而是被食齿吞了魂魄,现在他们
六个人的智力加起来,也不及一个十岁孩童。
“你们铸出游龙宝剑,就是为了对付那个怪物?”
“对!”阿宝坚毅地回答:“但要先杀掉那狗皇帝!”
火凤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阿宝口中那“狗皇帝”,这真让他松口气。刑誉那套“普天
之下,莫非王土”的论调完全是放屁,莫非王土是真的,可是各家有各家的王,他这个
皇帝,到了人家的地面上,也得老老实实,吃馒头红薯。
火凤现在处身的国家,名叫“西塔国”,民俗风情甚至语言都与觉颜大是不同,火凤奇
怪地问阿宝他们为什么懂得觉颜语,阿宝说这里距离觉颜边界很近,经常有商业来往,
所以城中居民,多半都懂得觉颜语。
火凤凄惨地叹气,自己吃了那么多天的苦,原来才离开觉颜没多久,那觉子胤去的那个
叫“新罗”的地方,究竟在哪儿呀。
“你是从觉颜京城来的?”申叔问。
火凤点点头:“对,我想去一个叫‘新罗’的地方。”
申叔有些疑惑不解,他想了半天,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正要去哪!”
这时候阿宝却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你个傻瓜!新罗在北域,你现在来的是西塔,在觉
颜的西边!你怎么越走越远啦!”
火凤呆住。
“你这么笨,这一路究竟怎么来的呀?”
“我骑着烈云来的呀。”
“烈云?”阿宝转了下眼睛:“是不是那天在酒楼那匹?”
火凤点点头。
阿宝大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火凤知道自己定然做了极其愚蠢的事情,可怜他现在还是不明白。
“你那匹马儿,我看模样,应该属于西域所生,他只认得西边这一个方向,你让他带着
你,他当然只会往西跑呀!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会到新罗哟!”
“什么?”火凤心急火燎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怒道:“这个烈云!笨透了!我说怎么走
了那么多天连觉子胤的影子都没瞧着,原来是它领错了路!”
阿宝嘲笑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天南海北都分不清楚,反需要一匹马来领路,好
不知羞!你究竟吃什么长大的?”
火凤被她羞得无颜以对,这丫头的嘴巴好厉害,跟觉子胤不相上下。
申叔叔被他们俩逗得哈哈大笑,安慰面红耳赤的火凤,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慢
慢来嘛……你不必着急,新罗那地方我认得路,我会带你去的!”
阿宝却面色一沉,对火凤一字一句地念道:“对!如果我们还有命回来的话!”
火凤知道阿宝他们即将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这几天即使是阿宝的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