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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的太过真实了!
不安在她心底急剧扩散,甚至欲掩盖结婚的喜悦。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在他怀里喘息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床头的阳光。明明只是一缕微小的光,却亮白到惊人,看去只觉刺目,灼着她的眼,令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61、
那个梦的影响力太大,直至中午,她都一直情绪低落着。
M&S虽然很大,但毕竟是经纪公司,她也不可能像逛街一样每天四处闲晃。何况之前在大厦里走动,她也曾遇到过不少其他的签约明星,她每次都会很亲切的打招呼,一般对方都会礼貌的朝她点点头,再微微一笑。只是有时遇上年轻的女星,情况却会有些不同。
也许是娱乐界的特殊环境造就了这些明星注定的与众不同,但是她依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个如此年轻的女孩,都会有双世故的眼呢?
她并不傻,很多次对视的目光都带着或重或轻的审视、不屑甚至讨厌。是不是因为之前很多绯闻,所以在她们眼底她依然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还是像那个梦里所预示的,因为她抢走了旼基,所以她们把她视为情敌呢?
一个人待到烦闷的时候,也只得去打扰尤澧。
尤澧的私人休息间在十二层,通常她去时都不敲门。她知道,他如果不想别人打扰或是不在,就会把门锁上,一般门不锁,就代表他比较空闲。
这天,她却在进门前止住脚步。里面除了尤澧,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周静。
她隐约是在拜托尤澧帮她重新设计造型,因为被雪藏,导致她接不到任何电影电视广告。虽然知道自己的一切绯闻是由周静的一张照片而起,但此刻听到她低低的哀求声,她不免感到内疚。
她站了一会想走,却被突然拔高的一句话给震住。
周静说:好!就当我今天白来求你!可是尤澧,你不觉得你因为那女人而排斥我很没意思么!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尤澧,喜欢她!?
就在覃南发愣的当口,周静气恼的拉门而出。
对方依然是一头及腰的波浪黑发,五官精细的瓜子脸,带着灵动气息,身材修长,不开口时极其清秀美丽。
“呵,这可真是巧了!”周静的笑容里满是世故味,“我今天也算做了件好事,帮首席冷酷造型师做了告白!覃南,祝贺你又多了个仰慕者!”呛人的话说完,她从她身旁擦过,头也不回的离开。
覃南目送她的背影微微叹息,回头正对上尤澧定在她身上的视线。
从来都是淡然而带着某些深意的视线,覃南却似在今天才看懂一般。
“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先上去了。”她不敢多问,好不容易挤完话,慌忙掉头离开。
尤澧靠在门上,整条走廊寂静无声。
那件意外后,她一直都没再找过尤澧,幸亏他也没主动找过她,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旼基见她闷闷不乐,便提议带她出去散心。
“不如去Z城乐园吧!”他如此说,引来她惊诧的眼神。他笑了笑,“那里去年翻新过了!而且,不是答应你的么?我来想想,到底哪天去呢?”他故意翻来行程表来看,“嗯,这几天都很忙,晚上还要飞去B城,都不知道几号回来”
她坐在一旁看了眼墙上的日历,低头拨弄着手指,“你今晚要去B城么?可是”
“可是什么?”他忙问,她却喃喃的没有说下去。他上前亲吻她的面颊,“放心吧,等我从B城回来,所有的通告就都结束了,那时一定带你去!再等我几天,好么?”
他果然忘记了呢。覃南微微点头,却没注意他唇边偷偷泛起的笑。
【碎裂的天堂鸟】
当晚,林凯果然接了旼基离开。她一个人在窗前发了好久呆,最后早早上床睡了。
次日,她在模糊中被电话声吵醒,是大厦门卫室打来的,说有一位朋友来找她,现在正在后门二通道等着。
她一看时间才七点多,边琢磨着是谁边草草梳洗一番下了楼,甚至连大衣和钱包都没拿。结果一去二通道,便看见尤澧等在那里,门外还停着旼基在Z城专用的黑色保姆车。
见到她局促的表情,尤澧忙率先开口表明今天过来是有公事,随后便让她上了车。公事?她不解,但见到车上还坐着他两个女助理便安下了心。
保姆车载她去了沙龙中心,尤澧也不多解释,只是吩咐了女助理以及沙龙中心的几个造型师。在为她送上早餐并用餐完毕后,大家拉过她,开始忙碌起来。
护肤,拉直头发,选择衣服配饰,最后是妆容。
数个小时后,镜子里的女人已焕然一新。覃南看着,却觉得奇怪。费了这么大功夫,居然只为她弄了再寻常不过的装扮。
透明的淡妆,笔直的黑发上罩着白色绒线帽,粉色高领毛衣外是雪白收腰的短薄羽绒服,下身更简单,贴身牛仔裤搭配旅游鞋,末了一个女助理还递给她一个粉色的背包示意她背上,真叫她哭笑不得。
这种情况,她也顾不得前事,忙问尤澧,今天这回,又是哪个大导演在摆弄她?
他看她一眼,没说,只是再次让她上了保姆车。
这回,两个女助理没有跟上,他亲自开车,半小时后停在西区一处人潮涌动的建筑大门前。她自车内看去,Z城乐园四个大字正在几只巨大的氢气球上晃着。
“去吧,票在背包里,他在等你。”尤澧看着车窗前方,淡淡说道,“我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覃南一时没反应过来,心中却隐隐明白到怎么回事。
“是旼基?”
“笨蛋!”他扯着嘴角笑,“除了你亲爱的凌旼基,还会有哪个男人会搞这套骗小女孩的把戏!”
“可是,里面那么大,我没带手机啊!”她又惊又喜。他终究还是没忘记今天!
“进大门,直走,走到最里面,你会看到摩天轮,他就在那里等你。”尤澧的口气有些不耐。那家伙,明知道他对覃南的心思却还叫他来扮演丘比特,绝对的恶毒心肠!然而,从反光镜里看到她逐渐明亮的笑颜,他还是忍不住打从心底暖起来。
“覃南!”在她下车的那刻,他喊住她,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你今天很漂亮!还有,情人节快乐,覃南!”
情人节快乐!
每天都快乐!
一辈子,希望你都能这么快乐!
细长手指优雅的点着方向盘,他坐在车内,安静目送她的身影。
乐园内,一片欢腾的海洋。
虽不是周末,又是上午时间,但乐园里依然满是一对对年轻情侣的身影。他们大都是学生,趁着寒假共度甜蜜节日。
曾几何时,她还记得自己窝在租房里陈旧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介绍乐园的广告,却不敢对旼基说,其实,她多想在那里过一个充满回忆的情人节。
因为当时,对他们来说,乐园的票价承担不起的消费。
她不想他难过,所以从来都不提,旼基后来会知道,也是从她看着广告的眼神里猜着的。
她按了按微湿的眼眶,一步步朝摩天轮而去,朝着她的旼基而去。
然而,这时的她不会知道,在这个乐园里,并不只有她和他而已。
所有愉快、激动、期盼都在那个男人突然现身的一瞬化为灰尘,被风吹散,卷去。
“薛、薛之彬!”
血脉在迅速膨胀,直觉告诉她,他的出现并非巧合。
“我说过,我只给你两个星期。”俊冷倨傲的男子站在她面前,挡去了阳光,她陷入铺天盖地的黑暗。越过他肩膀,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半空中的巨大摩天轮,尤澧说,旼基就在那里等她。
她的视线定在转动的摩天轮上,“请你让开,薛之彬!”
他并未言语,只是将手里的花递过。橙色花瓣,蓝色芯惢,一朵绽放的天堂鸟。
“还记得四年前的今天么?”风吹着他长长风衣的下摆,他眼底的安静令她身子一点点僵硬。她朝右迈出脚步,打算越过他。
擦身的刹那,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臂,她回头,他落下视线,饱满唇角勾起森然笑意,似在嘲笑她的天真,“我知道你要去哪,要去见谁。我不会让你去的,你和他,只能在这里终止。我的放任已经结束,你该回来了!”
“回来?”被他逼迫着,她只能尖锐起来,“这话真可笑,你的专制也该有个限度!你要一个心和身体都在别的男人那里的女人回来?!”她一直都知道,只要她想,她也可以如此说话。为了旼基,她什么事都可以做。只要放下忍耐的原则与一颗沉静的心,她可以伤害任何人。
那句话收到了料想中的效果,她毫不避讳的对视他,清楚看到他眼底碎裂的安静,以及涌上的怒气恨意。
他扯过她,截住她的后颈,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开口,“别试图激怒我,覃南,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那就请你放手让开!”她倔强的挣着脖子,“再继续下去,也只是无意义的事!”她的呼吸在绞痛,为什么薛之彬不肯放手,为什么非要让她变得残忍!
“为了他,你居然变得这么尖锐?”手指关节隐隐泛白,发出咯咯声响。深棕色瞳底,冷意逐渐扩散,瞬间冰封一切,“可是,覃南,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让你去!你和他,说再见吧!”
群人熙攘的乐园内,他忽然伸手击在她后颈。强大的眩晕感袭来,她拽着他的衣服,一点点软下身体,一点点淡去意识。
这样望去,Z城的天空竟连一丝光亮也没有。云在翻涌,阴沉沉的压下,太阳失了踪,她看不清一切。
那一刻那一眼,整个世界都陷入绝望,视线消失前,唯有半空中的摩天轮在远处旋转,不停的旋转,旋转
“旼基,不要”
她昏沉过去,那个俊冷男人横抱起她,在自四处现身的黑衣保镖的护送下,快速退离人群,自早已备好的通道离开。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几乎都没有人注意到。
一支绽开的天堂鸟,静静的躺在地上,橙色花瓣,蓝色芯惢。然而很快,就连这唯一的不同也被来往的人群踩烂,支离破碎。
远处,浸沐在微微遥光中的摩天轮安静的注视着一切。只是,它无法告诉那个等待在它脚下的人,他所等的人,正朝着相反的方向,与他越离越远。
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天,这一场变故,将改写这三个人后半生的命运。
【这般,结局】
命运二字,究竟是如何写的?
人的一生,
或许,只是为了那场无可躲避的历练。
当历练结束,所有便回去原点。
而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们到底失去了多少。
冥冥中,不知是谁,
悄悄在幕后数着那一次次的擦肩而过。
最终,遗留下的,只有记忆。
唯有记忆。
62、
Z城北区医院。
在数十名保安护送下,黑发男子冲下车,拨开人群,一路朝急救室飞奔。
整个北区医院被闻讯而来的记者拥堵,除了M&S的保安,警察也现身维持秩序,整个医院喧闹不堪。
然而,他却什么都听不到。
那条走廊,就像怎么也跑不完一样,他跌跌撞撞的止步,拽过长椅上垂头坐着的长发男子,原本美丽安静的脸孔已是一片扭曲的死白,“覃南呢!她人呢!?”
尤澧吃力的抬起视线,凌乱衣衫上的大滩血迹一片刺目的红。
他动了动唇,却发不出一个音。
旼基转身看着急救室的门,赫得欲破门冲入。
“旼基!”尾随而来的林凯一把抱住他,“冷静!她不会有事的!”
“怎么冷静!?”他回头,眼神惨白到骇人,“你叫我怎么冷静!?”他将手指插入发间,低头抵住冰冷墙壁,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一切都好好的,昨天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她不能有事,如果她出事,他也会活不下去
手术室的灯暗了,医生没有开口,只是惋惜的摇摇头,那一刻,他只感觉坠入了地狱。
三小时前。
尤澧算算时间,估计那两个人应该已经碰上面了。这时林凯来了个电话,问说既然今天放假,不如一起去喝酒算了,反正两个都是孤家寡人。他淡淡道这样明天他们可能会登上娱乐版头条,标题名字是冷酷造型师与头牌经纪人的禁忌恋情。林凯听了在电话里笑,最近可能是被那对幸福的小恋人影响,他心情总是不错。
结果未等他们确定是否去喝酒,尤澧的手机就自动收线了,低头查看后才发现昨天忘记充电,手机自动关机。
他淡淡摇头,边低语着倒霉的情人节边发动车子,准备返回市内。
事后,他一直不敢想,如果那个时候迟一分钟开车,或者没有走那条路,结果会变成如何?
路口等红灯时,他不经意回头,看到了等在一旁车道的车。尤澧开的是旼基的保姆车,车上都是变色玻璃,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